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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君,我確實不想局限於市井,我想收西域,平匈奴,我想國泰民安,百姓樂業……但這些事不與你有關,更不與我對你的感情有關……我為何要因此放棄你?」病已傾訴道:「你不該這樣質疑我……你只是該知道,若沒有你,也沒有今日的劉病已。」

  當初在未央宮,是平君將他領到了劉弗陵身邊,是平君告訴他,不能甘心認命,是平君帶著他,遊歷過長安九市,也是平君幫他下定決心,終有一日,他們要走出掖庭……

  他們互相的鼻息那麼近,往事一幕幕,皆是他二人攜手同行的場景。

  「我知道……病已,我從沒有質疑你,我只是覺得,你既確有這個能力,又為何不能上?我為你不平,想為你排解。但我說錯話了,是我的錯。」平君問:「我還能彌補麼?」

  病已捏著她的胳膊使了使力:「怎麼彌補?」

  平君便貼著他的唇說:「我會告訴我的夫君,他是全天下最優秀的人。」

  【作者有話說】

  快完結啦,接下來每次會多更一點,爭取早日完結,謝謝看到這裡的寶寶們。

  第52章 劉賀登基

  ◎他要成為惠帝那樣的傀儡麼,還是進行像文帝那樣反擊?◎

  平君說完,給了病已一個纏綿的吻。

  病已瘋狂索取著,他霸道地說:「一個吻可不夠。」

  他在欲望中清醒的沉淪:「平君,我愛你……我愛我們的家,你和奭兒,早就是我骨血的一部分。」

  夜色太黑,但他們互相之間已經相當熟悉,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表情與反應,那些溫柔婉轉霸道強橫皆融入對方的內心,激發成身體指梢的點滴動作。

  到兩人停下周身的動作,平君還能聽見他炙熱的聲音附在她耳邊:「能做皇帝便做皇帝,能做諸侯便做諸侯,甚至,我若只是做個一介平民,也定要守好你和奭兒。」

  平君還聽到他胸膛鏗鏘有力的心跳,知道病已滾燙的心如當年一樣赤誠,從未變過。

  她又怎麼能離開病已,這個她用自己全部心血愛的人。

  在漫長漆黑的夜裡,貼著彼此溫暖的身體,他們終於平靜下來。

  病已道:「你說得對,大將軍始終是外臣,要想擁立之君的地位更合禮法,若陛下沒有下詔明示,也該由上官皇后下詔。」

  平君皺了皺眉,她只知上官縈陽應當十分傷心,但無法感同身受她親自下詔的心情。

  至於這個人選,平君想了想,問:「莫非是……昌邑……」

  病已點了點頭,除非霍光另有打算,否則這是最合禮法的選擇。

  但朝局能否穩定,天下能否歸心實是尚不明確,尚冠里比起未央宮,可太是個適合偏安的地方了。

  ……

  直到劉賀的車馬到了長安,他才聽說皇帝駕崩的消息,還有上官太后立他為新帝的旨意。

  他一時不知該悲還是該喜,而未央宮的司馬門口,霍光一身斬衰喪服在身,協群臣恭迎昌邑王入內。

  劉賀大步走向霍光,霍光穿著這身沉重的喪服讓他顯得氣色不佳,劉賀心裡鄙夷,只道他戲作得好,倒讓旁人看出他的哀思和忠心。

  另有內侍為劉賀遞上斬衰,劉賀卻沒忙著接,而是質問霍光:「陛下怎會暴斃而亡?」

  霍光嘆一口氣:「太醫們束手無策,是天命如此罷。」

  先前劉賀來過未央宮數次,每次他都是滿懷壯志,可今日眾臣奉詔迎他為君,他卻反而沒有以往那種肆意之感,似乎皇帝這個身份是一具枷鎖,需要他將那些浮於表面的狂妄盡數收斂,只因沒有其他人高座龍椅替他操漢室的心。

  他披上孝服,入了宮,去拜謁上官太后。

  劉弗陵甚少向他講述他們夫妻二人的事,只在當初大婚之時,說起過上官氏是被上官桀硬塞入宮的傀儡,而今上官家早已滅門,上官氏憑藉其外祖父霍光的權力穩坐中宮之位,到如今,已貴為太后了。

  他還需奉她為母。

  那他算什麼?他開始懷疑,劉弗陵的死是這祖孫兩人為了進一步控制朝政做出來的局,那他們既然敢殺劉弗陵,不就更有膽子殺一個從諸侯之位登上皇位的他麼?

  他走在一行人的最前頭,身後跟著群臣,兩側是巍巍宮牆。他終於第一次感覺到這宮牆的壓迫性,壓得他無路可退。

  他要成為惠帝那樣的傀儡麼,還是進行像文帝那樣反擊?

  前車之鑑已經足夠明了了。

  ……

  上官太后在宣室殿接見了劉賀,親手將玉璽交到他手裡。

  劉賀雖然對她不熟,她卻對劉賀有所了解。他雖沒比劉弗陵小多少,卻到底是個頤指氣使慣了的諸侯王,哪裡有劉弗陵那種九五氣度,更遑論在擁有霍光的中央朝廷站穩腳跟的能力。

  偏偏驕奢的生活讓他目中無人,他眼中不藏事,將對上官太后的不滿都擺到了臉上。

  不知怎麼的,上官縈陽突然想起了多年前口無遮攔的自己。

  只是那時她有娘家撐腰,又有劉弗陵願意包容,而此時的劉賀,並不具備被人包容的條件。

  到他去往前殿祭奠劉弗陵的時候,她已經看到了群臣眼中露出的不滿。

  她搖了搖頭,決心提點提點這位年紀比她還大的兒子。

  ……

  劉賀住進了溫室殿,他對這座皇帝的寢殿並不完全陌生,不過當初他是客,如今他卻成了主。

  他將病已召到殿內,詢問劉弗陵的死因。

  「是不是大將軍害的?」他直接問。

  病已搖頭:「先帝身體不好,陛下也知道的。」

  劉賀卻好像入了魔,他不相信病已說的,只相信自己的猜測:「是陛下想除霍氏的勢力,被大將軍先行反制了?病已,我呢,我能在這宮中活多久?」

  「陛下,上官太后既然下詔由你登基,你就是大漢江山的主人,何必如此憂慮?」病已覺得劉賀有些反常,他反倒寧可劉賀取笑他,天馬行空高談闊論,或者仗著輩分為難他。

  「你不懂。」劉賀打斷他:「我不想像惠帝那樣任霍家魚肉,也不能像先帝,被霍家毒害致死。」

  「病已,你怎麼沒護住先帝?」他突然又高了幾個聲調反問,眼中甚至帶著怒意。

  這讓病已百口莫辯,他跪在地上,直言:「先帝乃不治而亡。」

  劉賀遂不想與他爭辯,他道:「你退下,去叫王吉來,我要與他商量。」

  劉賀做事其實雷厲風行,病已不能幫他拿主意,他便叫了自己親信來,王吉不肯幫他擬詔任命昌邑國的諸人在中央朝廷*任職,他就親自來。

  他覺得自己從昌邑國帶來的親信還不夠多,便命人快馬前去昌邑國通傳報信,他害怕自己的飲食出問題,則讓自己的親信接管了膳房。

  未央宮先帝的喪事還沒辦完,劉賀已經下了好多道命令,而其中無關守喪盡孝之道,無關軍國民生大事,而卻是為他一人的安全而為之,暗藏對霍光貶低諷刺之意,完全背德扶他上位的最大功臣。

  連杜佗與張彭祖等人都聽說了這位新帝的作風。

  他倆心裡不痛快,來尚冠里找病已傾訴:「你都不知道那朝堂上亂成什麼樣了?」

  病已和平君仍帶著孝,也沒有酒,只沏了一壺茶招待二人。

  他不解:「有大將軍坐陣,能亂到哪裡去呢?」

  張彭祖道:「大將軍既要收拾廣陵王的叛亂,又要把持朝政諸事,勞心勞力,君主一聲感激都沒有,反倒還被打壓。想當初不論是孝武皇帝還是先帝,可都對大將軍禮遇有加。」

  杜家與張家也算是大將軍府出身,他們的家族勢力在此次風波中受到影響,兩人幫著霍光說話不足為奇,但他們好歹與劉賀相識,若他們尚且對劉賀如此心懷不滿,朝上其他人只會更加變本加厲地憎惡他。

  而霍光竟然在這些人口中變成了勞苦功高又不得天子倚重的悲情臣子,真是何其荒繆。

  人心是會變的,他早也經歷過了。

  病已與平君對視一眼,只道:「君臣之道自有別,新帝已立,我等守好為臣之道便好。」

  杜佗便道:「這位陛下,做個藩王還可以,真做了天子,確實夠無法無天。」

  病已眉頭一皺:「阿佗慎言,此話我當沒聽過,你切勿再亂說。」

  他卻道:「病已,早知如此,還不如讓我父當初勸大將軍立你為帝。」

  張彭祖也附和:「確實。」

  這話讓平君和病已面色煞白。

  平君心裡一緊不慎將茶水灑了,病已則急忙解釋:「立君之事由上官太后承天命所下,你這話不僅陷大將軍不忠不義,還將我家中之人全都牽扯進去,被有心人知曉,我家裡這幾口人還不夠死的。」

  看平君慌亂收拾著,張彭祖道:「你們怎麼怕成這樣,我等有分寸,當然不會出去亂說。」

  病已便再三叮囑,然後慌忙將兩人送走,讓他們近日不要再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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