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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坐不穩,侷促得亂晃。臉頰親成了鼻樑,下巴親到了肩膀。

  「別擔心,」再一次失誤,陳近洲將人抱緊,「想怎麼樣都行,不喜歡就停。」

  「沒不喜歡。」方遠默貼下來,鼓氣,「等著,一定行。」

  熟練了一會兒,方遠默不再亂無章法,灼熱呼吸,輕微喘氣,淹沒於唇齒之間。

  暖如溫床的口腔,舌尖上簇著團火焰,觸碰到的地方,都能引發災難。

  用舌尖撩他犬齒,用牙齒咬他喉結。

  陳近洲忍得難受,想撲過去,聽他求饒、掙扎、侷促、害怕。聽他啞聲叫學長,祈求放過自己,然後更加努力。

  也好奇方遠默的後續,是投懷送抱、半推半就、或者繼續撩撥他的心。

  吻變成咬,咬指尖,咬下巴,咬喉結,再一點點往下。

  陳近洲用低喘表達喜歡,捏他後頸、搓他發尖,原來他什麼都知道。

  清楚他的偏好,了解他的喜歡,能分毫不差找准區域。

  此前,方遠默只在偶然的瞬間,不經意觸碰過,裝得毫不知情,給不足三秒的愉快。

  而這一次,有三秒,三十秒,甚至是三分鐘,連綿不絕、持續不斷。

  方遠默的呼吸散他身上,陳近洲早已失控,想換成主導,又想方遠默探索他的快樂,挖掘他所有的喜歡。

  掌心握緊,滑過腹肌,胯骨,人魚線,隨後張嘴……

  俯下去的身體被拽回來,陳近洲皺眉:「你幹什麼?」

  「幫你。」方遠默舔嘴唇,「生日禮物。」

  陳近洲揉揉眉心:「這就是你想了六年的禮物?」

  「沒六年,從泰國回來想的,就倆月。」見對方的反應,方遠默猶豫:「你、不喜歡嗎?」

  陳近洲眼神里埋火,行為里有暗示:「喜歡。」

  方遠默把肩膀壓回去:「那就躺好。」

  「不需要。」

  「我刷過牙的。」話直白出口,方遠默摳摳手心,「除了親你,沒碰別處。」

  陳近洲吻他,輕得像對待珍惜寶物:「不需要為我做這些。」

  「說著喜歡,卻不讓我做。」方遠默賭氣,「那就是懷疑我技術差,嫌我沒經驗,怕我弄不好。」

  陳近洲:「不是。」

  「我練很久的,應該還行。」

  「練?」陳近洲抬下巴,「和誰練?」

  「不是你想的那種。」方遠默壓他肩膀里,頭不敢抬,「是看那個,偷學了點,假裝練。」

  「怎麼個假裝法?」

  方遠默使勁鑽,當沒聽見。

  大手貼過來,沿脊椎骨緩慢下移,用力摁進去:「不說?」

  方遠默一躲,渾身觸電:「就、假裝……你在身邊。」

  「然後呢?」

  「然後就、就想你……」方遠默反身塞被窩裡,人快燒成了灰,「哎呀反正就那麼點事,你自己猜吧。」

  陳近洲笑著,把人翻出來:「不逗你了。」

  方遠默抱來枕頭,使勁悶著:「那你閉上眼,之後我再幫你。」

  「不用你幫。」

  方遠默抬頭:「為什麼。」

  「捨不得。」

  「有什麼捨不得的,你好幾次幫我,怎麼我就不能幫你?」

  「我比較大,你的嘴很小。」

  「陳近洲!顯擺什麼呢!」方遠默抱枕頭砸他,「你什麼意思,話裡有話是不是?等著,看我讓你……唔。」

  「這種事很辛苦。」陳近洲把他翻床上,「嘴會酸。」

  「我不怕酸。」

  「那也不需要。」

  陳近洲打開他:「該我了。」

  「等一下,還沒戴。」

  「不戴,我洗。」

  「可是……學長你!」

  ……

  積攢的忍耐發泄出來,方遠默扒著窗邊,狂風暴雨,頭暈目眩。

  「方遠默,你永遠欠我份禮物。」

  「這輩子別想離開我。」

  第62章

  方遠默很後悔,他該循序漸進,不是全部交付自己。

  確認關係當晚,陳近洲像觸碰了禁忌開關,用各種方法折騰他,求饒服軟被他聽成了空話。

  陳近洲整夜糾纏,發泄分開的六年,報復猶豫不決的再遇,討伐只想當朋友的言語。

  方遠默迎合、滿足他的生理,還要一遍遍安撫他的心,承諾不會離開,答應相守永遠。

  陷入愛情的男人極度幼稚,一句承諾,便能討他整夜的歡心。

  方遠默請了三天假,連上周末,共歇五天。前三天,除去吃飯睡覺餵孩子,他們全在做,不知疲倦,在每一個房間。

  第四天,陳近洲大發慈悲,給了方遠默短暫的休息。依舊寸步不離,粘人得要命。

  他們宅在家,吃飯、看電影,給孩子們洗澡,無時無刻地擁抱、接吻。

  周日早上,電話吵醒美夢。

  方遠默埋陳近洲懷裡,等他打完電話:「有工作嗎?」

  「嗯,得去趟公司。」

  「我正好去麵包房。」

  兩周沒過去,閆醫生問他好幾次了。

  陳近洲手伸進後腰,幫他按摩:「再歇一天吧。」

  「放心吧,早沒事了。」

  「是麼?」陳近洲貼過來,「方老師特意告知,是清晨邀請?」

  「別鬧。」方遠默推推他的胳膊,「你那麼久,會耽誤工作的。」

  陳近洲吻額頭:「留著晚上一起。」

  方遠默:「……」

  打樁機似的。

  方遠默起來:「吃了早飯再走吧。」

  陳近洲把他抱回去:「我去做。」

  方遠默勾他脖子:「一起。」

  早飯吃得黏黏糊糊,閨女兒子都嫌,鑽進它倆的次臥不出來。和孩子們告別,陳近洲的車停在「周末」門口。

  「幾點回去?」陳近洲幫他解安全帶。

  「不好說,沒事就早點走。」

  「周末」有專聘店長,工作負責,能分擔方遠默的全部工作。

  陳近洲看表:「我可能會晚。」

  「忙你的,我坐地鐵。」

  陳近洲:「車留給你,我讓司機過來。」

  「不用,我不想開車才坐地鐵的。」

  「好,晚上見。」

  早上九點的繁華街區,方遠默靠近他,猶豫幾秒,偷撓了手心,迅速跑離。

  人走了,追責簡訊沒停。

  J:「醞釀半天,就為撓我?」

  「人太多了,晚上回去補。」

  J:「出門前就欠我,剛才又欠我,方老師,你晚上吃得消?」

  方遠默躲進操作間,天本來就熱,玻璃牆外還有員工和顧客。

  「要工作了,晚上說。」

  J:「還有件事。」

  「什麼?」

  J:「小默。」

  「嗯?」

  等了半分鐘,消息突然滑出。

  J:「我愛你。」

  文字在耳根里形成聲波,方遠默心跳加速,呼吸要追不上來。

  大白天勾引人,好過分。

  和陳近洲告別,方遠默給閆芮醒發了消息,告知對方,可以來買生椰蛋糕。

  那邊回復很快。

  閆醫生:「我下班過去拿。」

  「下班」二字格外刺眼,方遠默時常懷疑,他真的病了嗎?如果病了,為什麼依然工作,身體吃得消?

  閆芮醒從未主動提起病情,方遠默連詢問的出發點都沒有。

  為等閆芮醒下班,方遠默在「周末」待了一天。多雨節氣,下午四點天轉陰,五點突降暴雨。

  等到五點半,仍不見閆芮醒。方遠默回消息過去。

  「閆醫生,您還來嗎?」

  閆醫生:「來。」

  「天不太好,我送過去吧,您就別來了。」

  閆醫生:「不用,馬上到。」

  隨即,陳近洲打來電話:「到家了嗎?」

  「還在麵包房,等閆醫生來了再走。」

  陳近洲:「嗯,等我。」

  方遠默看表:「你下班了?」

  「嗯,晚上想吃什麼?」

  方遠默望向烏雲密布的天:「別過來了,這邊雨特別大,可能堵車,還不如坐地鐵快呢。」

  「是很堵,我在地鐵上。」

  方遠默靠到角落:「我自己回去就行,特意跑一趟幹什麼。」

  陳近洲的公司和「周末」南北兩方向,並不順路。

  「想你了,想早點見到。」

  方遠默額頭抵牆邊,沉浸在因心跳而摒氣的呼吸里:「別說了,員工店長都看我呢。」

  「看什麼?覬覦我男朋友好看嗎?」陳近洲半開著玩笑,「那慘了,你男朋友很吃醋。」

  方遠默:「…………」

  越聊越上勁兒了。

  開門聲吹動風鈴,方遠默轉頭:「閆醫生來了。」

  「你們聊,等會兒見。」

  掛斷電話,方遠默迎接:「閆醫生。」

  閆芮醒收傘:「久等了,雨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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