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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曜君,你也是個笨蛋,你怎麼比他還笨。」

  「好好好,我錯了,」祁曜君一個勁認錯,手上卻在給她擦著眼淚,她這雙漂亮的眼睛,他如今寶貝得不得了,「別哭,歡歡,你眼睛才剛好,別哭……」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季月歡眼淚更加止不住。

  因為她曾經說過差不多的話。

  祁曜君這下是真的沒法子了,只能低頭去吻她,強行將她的情緒中斷,等她不再落淚,再一點點將她臉上的淚痕吻去。

  「不生氣了好不好?頭髮而已,不礙事,舒兒還說好看呢。」

  季月歡咬著唇,雖然還是生氣,但情緒比先前穩定。

  「危竹怎麼說?有辦法恢復嗎?」

  祁曜君聞言頓了頓,忽然看向她。

  「歡歡。」

  季月歡頓了頓,忽然眼皮一跳,因為祁曜君的語氣和表情都不太對。

  「怎麼?」

  「危竹……快不行了。」

  第569章 兩清

  晉王為了奪走季月歡,那一戰派出去的人根本不是吃素的。

  昌風作為前天樞閣閣主,都傷成那樣,危竹一個武功平平的就更不用說。

  他身上的多處刀傷劍傷,心肝脾肺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本就已經是強弩之末。

  他只是放心不下季月歡,才強撐著最後一口氣。

  如今季月歡醒來,眼睛也恢復了,危竹再也沒有任何遺憾,只殘存著不多的意識在床上苟延殘喘,陳利民說,他最多再撐兩天。

  季月歡見到他的時候,兩個人僅僅是片刻的對視,季月歡就知道,眼前這個人,已經不僅僅是危竹了。

  季月歡看向祁曜君,「我想和他單獨說說話,可以嗎?」

  祁曜君握了握她的手,隨後神色複雜地看了危竹一眼,將空間留給他們。

  直到祁曜君離開,季月歡臉上的表情才冷淡下去。

  「陸危竹,好久不見。」

  陸危竹苦笑,「師妹,好久不見。」

  「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陸危竹望著帳頂,「在你醒的前一天吧。」

  準確來說是季月歡服下九轉返魂丹之後,危竹當時精神一松,再也撐不住,倒了下去。

  這一倒,前塵往事如潮水般朝他湧來。

  他終於知道師妹為什麼那麼討厭自己的了。

  困擾自己多年的謎題終於解開,可他寧願自己不知道。

  「我,呵,若我真的只是危竹多好。」

  他專程跟判官求了丟掉這個姓氏,可惜,陸危竹終究是陸危竹。

  「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季月歡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怎麼會呢?」

  陸危竹慘笑一聲,不知道是在說他怎麼會有這種奢望,還是在說她怎麼會原諒。

  「歡兒,我一直都知道,比起陸元豐那個王八蛋對你身體上的傷害,我的漠視,才是對你最殘忍的打擊。」

  「是,我受過的折磨夠多了,言語的嘲諷,身體的暴力,我都無所謂,因為那些人我根本不在乎。」

  季月歡看著他,「可是師兄啊,我最初真的以為你是這個世界上,除了小老頭以外對我最好的人,我為了留住那份虛假的溫柔,甚至欺騙自己,你從頭到尾都不知情……」

  陸危竹瞳孔猛縮。

  他像是第一次知道,他的師妹早就看透他了。

  「怎麼這副表情?」季月歡笑了笑,「你和陸元豐朝夕相處,我的病又那麼頻繁,你不會真的以為我蠢得什麼都不知道吧?」

  「歡兒……」

  「可我的世界已經一片灰暗了,哪怕鏡花水月,那也是我目之所及的唯一色彩。」

  季月歡閉上眼,「就那一次,只要那次你能站出來,就好了。」

  偏偏他沒有。

  他手中那柄名為「虛偽」的利刃,這一次不僅將她的人生攪碎,還波及到了那個清白了一生的老人。

  怎麼能不恨呢?

  她什麼都可以原諒的,唯獨那一次不行。

  「對不起,對不起歡兒,對不起……」

  滾燙的淚水從陸危竹的眼中大滴大滴地滾落,他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但他知道,沒有用了。

  季月歡重新睜開眼,那雙眼睛平靜中不帶絲毫的情緒。

  「沒有必要,陸危竹,你也清楚你做這一切根本不是為了我,只是為了想讓自己好過一點而已。」

  「這一世你也算幫了我不少,我們兩清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陸危竹的眼睛裡閃爍起了些微的亮光,「歡兒,你……肯原諒我了嗎?」

  「怎麼可能呢?」季月歡眼中的嘲諷化作利刃直直地朝他刺來,扎得陸危竹生疼,「我永遠不會原諒的,但這和原諒無關,我只是說,你不欠我了。」

  「陸危竹,往後我們因果兩清,你別再纏著我了,我也不想再看見你,別髒了我輪迴的路。」

  陸危竹面色終於灰敗下去,半晌後才閉上眼,沉沉說了一個「好」。

  季月歡轉身離開。

  出去的時候祁曜君正站在門口望著天空發呆,聽到聲音轉過頭來。

  「聊完了?」

  「嗯。」

  季月歡點了點頭,沒有要多談的意思,只是上前,自然地牽過他的手,「走啦,我們回去吧。」

  祁曜君微微一愣,垂眸看了一眼兩人交握的手,嘴角不自覺揚起。

  卻在季月歡走出兩步之後將人拉了回來。

  「幹嘛?」季月歡一臉的不高興。

  祁曜君無奈地指了指另一邊,「這邊。」

  季月歡:「……」

  永昭四年,臘月二十七。

  曜京青州一段的運河順利通渠。

  此段河道雖不過三百餘里,卻貫通了京畿與青州的水運要道,使漕糧、木材等物無需再繞行陸路,省卻了大半腳力,沿岸碼頭相繼開放,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會熱鬧非凡。

  主持修築運河的工部尚書季大人因督辦得力,受詔歸京。

  季月歡的心情變得格外忐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祁曜君都無奈了,「這麼緊張?」

  季月歡用力點頭,「嗯。」

  祁曜君拍了拍她的腦袋,「別怕,有我在。」

  季月歡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忍住,但還是睡不著。

  祁曜君被她折騰得受不了,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歡歡,你要是再不睡,就別想睡了。」

  季月歡嘴巴一抿,眼睛一閉,「這就睡。」

  這人做起來沒完沒了,她可不想明天去見小老頭的時候路都走不利索。

  祁曜君本來也不是真的想做,就嚇唬一下她,見她老實了,這才重新躺下去,將人摟進懷裡。

  季月歡怕祁曜君胡來,當下也不敢亂動,胡思亂想間,迷迷糊糊還真睡了過去。

  晨曦的第一縷微光灑落大地,季大人歸京的馬車駛入曜京城。

  城門口的差役見了車駕,未等通傳便側身讓開,領頭的班頭還上前一步,抱拳行了一禮。

  「季大人回來了!」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如春風拂過麥浪,在整個曜京城盪開。

  賣炊餅的老漢用圍裙擦著手,眼中閃著淚光;茶樓的書生們推開軒窗,探身張望;就連嬉戲的孩童也被母親拉著,安靜地立在道旁。

  沿途百姓紛紛駐足,側身讓道,向那輛馬車躬身行禮。

  馬車一路駛過長街,於宮門口停下。

  那裡,祁曜君帶著精心打扮的季月歡並百官親迎。

  ——季月歡當初假死離宮其實被瞞下來了,季家人麼知道那具屍體是假的,自然不會蠢道聲張,崔德海則是想到季月歡,之前兩次捐款造勢已經讓她在民間連同朝中都有了不少的聲名,若是傳出她死於冷宮,為免民心動盪,更是將消息壓得緊。

  因此在外人看來,只是季月歡沒來由被打入冷宮,如今又被皇上從冷宮接了出來。

  季月歡從進宮開始就一直是一個傳奇,曾創下連晉十級的記錄,當初被打入冷宮,別說後宮了,就連前朝都不相信她是真的失寵,很多人甚至私下設了莊,賭皇上什麼時候把她接出來。

  如今季大人立了功,回京接受封賞,季月歡作為季大人最疼愛的女兒,出現在這裡眾人一點都不奇怪。

  眼前的轎簾被掀開,一隻清瘦的手掀開轎簾,季大人身著得體的官服下了車。

  他躬身給祁曜君行禮,季月歡站在旁邊,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緊張地等他抬頭,下一秒,笑容卻僵在臉上。

  季書棋根本沒來得及直起身子,便一頭栽倒下去。

  第570章 想好了再說

  祁曜君和季月歡幾乎是同時將人扶住,祁曜君連連喚人傳太醫。

  場面一片慌亂。

  最後季書棋被扶進鑾殿偏殿,百官都在,季予陽和季予風在最前頭,和季月歡一起守在榻邊。

  很快陳利民趕來,診脈之後,表情有點複雜。<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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