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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利爾看赫特沒說話,笑了笑,他也是有點存心為難他的意思,畢竟如果莫洛斯所代表的人魚族真的和蟲族有什麼勾結,那麼赫特絕不可能輕易交出人魚王子莫洛斯的。

  沒成想,赫特卻說:「就這一個條件嗎?」

  貝利爾下巴微抬,說:「別的,別的我以後想起來了再說,你先滿足了這一個要求再說吧。」

  估計是做不到的。

  但無論如何,他也不會輕易放過莫洛斯。

  *

  赫特提出聯姻的條件,雖然讓人們覺得不可思議,但又莫名覺得,好像他們有條件才是正常的,不可能沒有任何益處就答應和平相處。

  但是……蟲族為什麼會需要人類伴侶呢?

  不論如何,貝利爾被政府派來的外交官告知,讓他一定要同意聯姻的要求。

  當貝利爾聽到外交官的言論後,只覺得可笑,「當年讓我跟人魚族聯姻的是你們,現在又讓我跟蟲族聯姻。不覺得可笑嗎?」

  外交官訕訕道:「這也沒辦法啊,我們也不想犧牲您,可是,赫特先生指定了你,就算我們讓別人去也不行啊……說不定還會得罪他們,難不成要拿整個藍星和所有人類來做賭注嗎?」

  貝利爾的眼神逐漸變冷變淡,對他們徹底失望了。

  不是說他不能為了和平付出一些代價,既然他享受過貴族生活的好處,那他也知道自己該承擔相應的責任,只不過,外交官這態度分明也沒有要幫他的意思,根本沒有要跟赫特他們再爭取一下的想法。

  哪怕是為了他再拖延一點時間呢?

  外交官就根本沒有站在他的立場上,甚至直接就答應了赫特的條件,也沒有再為他爭取一些聯姻的要求之類,比如定居星球,財產分割等等,全都沒有,只顧著談論和平協定,蟲族需要跟人類和平相處多少年……

  貝利爾一言不發的走出會議室,伊凡等蟲族則被封為貴賓,正在被招待,在另一個會議室里商議和平協定。

  自然,會議室裡面談論的是機密,外面只有兩個警衛在看守,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根本沒有什麼防備,不敢讓蟲族看出來端倪,而他們的埋伏都藏在暗處。只不過,這些埋伏可能也根本不會對蟲族們造成一丁點的威脅,只不過是他們求一個心安罷了,不至於是什麼努力都沒做。

  貝利爾在會議室門口見到了塞西利亞,對方因為太無聊,所以獨自溜出來了。

  他也沒避開,在走廊上就用光腦聯絡薩麥爾,「哥,你現在在哪裡?」

  薩麥爾的聲音似乎有些失真,「我回家了,對了,父親母親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貝利爾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嗤笑道:「他們怎麼可能問我,怕是巴不得我死在外面了吧。」

  聞言,薩麥爾沉默了一會兒。他回家後,父母的確沒有提及關於貝利爾的隻言片語。而他好心遮掩,沒想到貝利爾一下子就識破了。

  貝利爾也沒傷心,他早就習慣了,問:「你今天居然不等我就直接回家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哥,你可不能瞞著我。」

  貝利爾今天叫了他兩次「哥」,可見他的確是真心關心薩麥爾。薩麥爾又何嘗聽不出來呢,可是他現在的情況,即便是讓貝利爾知道了,也不會有任何挽回的餘地。

  還不如就讓他不知道好了。

  反正,他一開始也沒想過能從蟲族基地安全回來,若不是貝利爾找到了他,救了他,他也活不到現在。而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貝利爾能安全……如今他回了家,最後在看一眼熟悉的地方,也算沒有遺憾了。

  「你放心,我能有什麼事?」薩麥爾安撫道。

  貝利爾語氣強硬的說:「我不信。你給我等著,在家別跑,我現在就去找你!」

  掛斷通話,貝利爾掃了一眼旁邊偷聽的塞西利亞,說:「還愣著幹嘛,快帶我去找我哥啊。」

  使喚高級蟲族還使喚得這麼理直氣壯,貝利爾也是頭一個了。

  偏偏塞西利亞也只是嘴上不悅,「你倒是會使喚人。」然而他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撈過貝利爾的腰,就展開一雙漂亮的翅膀,帶著他極速飛馳起來。

  *

  貝利爾趕回家的時候,整個莊園裡都空蕩蕩的。

  傭人們不在,父母也不在,他們一向是這樣,忙於工作,貝利爾小時候基本上都是被薩麥爾和傭人保姆帶大的。

  他走到薩麥爾的臥房,直接推門而入。

  引入眼帘的,卻仍然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塞西利亞說:「你哥不會不在家吧?」

  「……」貝利爾皺著眉想了想,連忙調頭出去,跑向了地下室,那個他小時候經常和薩麥爾去玩的畫室。

  那個畫室曾經是家裡的禁閉室,如果犯了錯,父母就會把孩子關進去一下午,作為處罰。

  後來薩麥爾參加了為期四年的封閉式集訓,他不在家,貝利爾沒人管教,經常惹是生非,進去的次數也是最多。

  等薩麥爾回來後,貝利爾還是屢教不改。但等他再進去禁閉室的時候,就發現裡面變了樣,不再是冷冰冰的地下室,而是被改造成了一間溫馨的畫室,有柔軟的小床和沙發,牆壁鋪滿了貝利爾喜歡的畫作和裝飾,就連地毯都鋪滿了柔軟的毛毯。

  也不光是畫室,裡面還有許多虛擬遊戲機,供貝利爾玩。

  原來薩麥爾不忍心再讓貝利爾被關禁閉室里,又不願忤逆父親的懲罰,就用這樣的方法幫貝利爾好過一點。

  的確是好過了很多,那之後,禁閉室成了他們之間的秘密,是只有他們兩個知道的秘密世界。

  貝利爾越靠近畫室,越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直到他推開門,看見安詳的睡在床上的薩麥爾。

  或許已經不能說是「睡」了,因為他的胸膛已經沒有了起伏,看起來就像一處被時間靜止了的空間。

  塞西利亞沒敢吭聲,憑藉他敏銳的感知力,可以判斷,這個人類剛剛斷氣不久。

  但他知道不能由他說出來說,貝利爾肯定會接受不了的。他只能眼睜睜看著貝利爾慢慢走近薩麥爾床邊。

  「怎麼會這樣……」貝利爾屏住呼吸,甚至都沒坐到床邊,走到薩麥爾身邊時,看見他蒼白的臉色,就已經雙腿一軟,跌坐了下去。

  他的大腦簡直是一片空白了。

  其實仔細想想,不是沒有預兆,他一直心神不寧,有種不妙的預感,而回家的一路上,薩麥爾又一直表現的怪怪的。

  他為什麼沒有及時發覺薩麥爾的異常?

  貝利爾摸著薩麥爾的手,已經失去了體溫,他喃喃的問:「塞西利亞,你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是誰害了他!」

  塞西利亞渾身緊繃,說:「我只能大概感覺到,對方應該也是蟲族,有精神系異能。或許,他還沒有死,只是□□被占據了,他的靈魂應該還沒有被完全吞噬。」

  對啊,薩麥爾才剛剛死,那他是可以吸取他的靈魂的,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聞言貝利爾吸了吸鼻子,立馬催動了【吸取靈魂】的異能。

  但是,出於意料的是,竟然沒有反應。

  薩麥爾的靈魂並沒有被他提取出來……

  「怎麼可能?哥,你不願意被我喚醒嗎……」貝利爾不信邪,又試了好幾次,但仍然沒有效果。

  這時系統頭一次失靈。

  貝利爾質問:[天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無法吸取他的靈魂?!]

  天天說:[這不可能啊,他已經這麼虛弱了。除非他仍然比你厲害……或者,他的規則處於你的規則之上,無法被你吸取。]

  貝利爾咬了咬牙,又試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次顯現出來的卻不是薩麥爾,而是另一個蟲族的靈魂。

  這隻蟲族大概也是高級蟲族,但他很虛弱,就像曾經剛剛的Kathleen一樣,它的靈魂看起來很疲憊,儼然是被困了太久、太久。

  貝利爾沒認出來它是誰,倒是塞西利亞不知道怎麼,這時候竟然湊了過來,大驚失色的說:「蘭斯洛特?怎麼會是你?!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難怪塞西利亞一直覺得這股氣息很熟悉,但他又不願意承認這份熟悉感,因為在他的印象里,這份氣息的所有者早就已經死去,而且是在數億年前……

  他的父親,蘭斯洛特·奎克。

  蘭斯洛特在母親產下塞西利亞之後,就因為太愛母親,而把自己的身體獻給了對方,讓對方吃了他……

  這是雄螳螂對於愛情的最高儀式,也是他們的本能,作為高級蟲族,蘭斯洛特本可以抗拒這種本能,但他在最愛母親的時候,還是選擇這樣做了。

  塞西利亞怨恨過蘭斯洛特,為什麼他拋下了自己,拋下了一切,把生命都獻給了母親……但這份親情對他而言也的確很稀薄,所以他很少會想起來這個為愛獻身的父親。

  貝利爾狐疑起來,[為什麼塞西利亞能看見我的靈魂?]

  天天說:[因為現在塞西利亞也是你的所有物了哦,你勝了他,現在也信任他,所以他才會通過你的精神波動看見蘭斯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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