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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摸著摸著,就要往別處探去。

  謝承運喘著氣,阿爾喜在他耳邊問道:「我們是不是還沒有給孩子取名字?」

  「阿雲,這是你親生的孩子,你想給他取個什麼名?」

  謝明夷趴在床底,聽出阿爸話里的惡意。

  扣著羊毛地毯,神色陰翳。

  不一會便傳來了搖晃動靜,母親嗚嗚咽咽,就像貓兒叫。

  不停說著:「滾出去,滾出去。」

  「不要,我不要了。」

  估計還會哭得滿臉淚水,阿爸一點一點的舔乾淨。

  謝承運感覺自己站在雲端,飄飄然然。

  卻又被人猛的拉著腳踝墜地。

  摔得眼冒金星,腦子炸著煙花。

  努力控制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他還記得謝明夷在床底。

  捂住嘴,去啃阿爾喜肩膀。

  阿爾喜喜歡謝承運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跡,這樣顯得他們像是兩情相悅的恩愛眷侶。

  謝承運的臉都被憋紅了,頭髮貼在臉上。阿爾喜皮肉硬,他咬不動,倒更像調情。

  含著肩膀,涎水直往下流。

  舌頭舔在肩上,痒痒的,更讓人興奮。

  謝承運受不了了,一推阿爾喜,就要往外面跑去。

  可是腿腳發軟,根本走不穩。

  阿爾喜怕他被絆倒,連忙去抱謝承運。

  結果變成兩人帶著被子,從床上滾到地下。

  地毯是羊毛,微微有些粗糙。

  赤身裸體躺在上面,後背癢極了。

  謝承運想要起來,阿爾喜又把他按下,去親他的嘴。

  舌頭糾纏,難受至極。

  阿爾喜伏在地上,去蹭他肩膀:「阿雲,我們是不是還沒在這裡……過?」

  旁邊就是床底,謝承運怕阿爾喜發現謝明夷,連忙就要去推他。

  「我累了,我要休息。」

  謝明夷看見阿爸去吻謝承運眉眼,嗓音嘶啞:「沒事,你好好休息,我來努力。」

  然後又是一陣嗚嗚哭泣。

  謝明夷想,母親真傻,任誰看到他這副模樣,這種聲音,都會y。

  怎麼可能放過他呢?

  白玉似的腿蹬著,手無力抓著地毯。

  揚起腦袋,咬牙側過臉,卻猛的與謝明夷對上視線。

  自己恍如動物被壓倒在地,可謝明夷卻神色清明。

  眼睛大大的,眸子如墨,正面無表情的瞧著自己。

  許是察覺到謝承運的視線,謝明夷馬上揚起一個笑臉,企圖去逗母親開心。

  渾然不覺自己躺在床下,露出這個表情到底有多驚悚。

  身子猛的僵硬,阿爾喜察覺到,亦俯下想要去看:「安珠怎麼了?」

  「是床下有什麼東西嗎?」

  這哪能讓他發現,連忙環住阿爾喜脖頸:「這毯子蹭得我好癢,我們回床上吧阿爾喜。」

  其實以謝明夷的角度剛好只能看見母親,他一點都不想謝承運回到塌上去。

  可是他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阿爸抱起謝承運,輕輕放回榻上。

  謝承運去抱被子,背過身子不去理他。

  阿爾喜不是遲鈍的人,今天的謝承運極不對勁。

  只是這副樣子他受用極了,這才沒有拆穿。

  如今吃飽喝足,是時候研究研究到底為什麼不對勁了。

  他在被子上看到了暈染的花汁,這裡不會有花。

  誰有這個膽子敢進他的帳篷,還貼心帶著花去討人歡心,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阿爾喜如惡鬼般湊到謝承運耳邊,輕聲道:「謝不離過來找你了對嗎?」

  謝承運瞬間清醒,睜開眼睛。

  阿爾喜將他扶起,拿被子裹住他的軀體:「他沒有走,他還在這裡對嗎?」

  謝承運已經控制不住有些發抖,阿爾喜欣賞他的恐懼。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他會在哪裡呢?」

  阿爾喜捏著謝承運的手指向周圍,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看起來沒有什麼能藏人的地方啊。」

  阿爾喜壞心眼的去嚇謝承運:「所以那小子,是不是藏在床底?」

  第61章 春至

  謝承運渾身顫抖, 猛的直起身子,就要去打阿爾喜。

  可阿爾喜的動作比他更快,直接把他掀至床中央。

  大腦暈眩還未來得及反應,謝明夷就從床底爬了出來, 要去護著母親。

  阿爾喜看見他, 一腳將他踹至角落。

  謝明夷躺在地上皺眉捂著小腹, 冷汗直流。

  謝承運顧不得衣衫不整的自己, 裹著被子就要從床上爬起,去護著謝明夷。

  誰料阿爾喜看到了更加憤怒, 扯著謝明夷的衣裳,把他的腦袋往地上撞。

  謝承運嚇得面色發白,手都涼了。

  拼命去拉阿爾喜,卻怎麼也拉不動。

  乾脆整個人伏在謝明夷身上,用自己去護著他。

  謝明夷的腦袋被撞破, 鮮血流了滿臉, 駭人極了。

  他已經比謝承運高大, 卻被孱弱的母親護在懷裡。

  用自己纖弱的身軀擋著他,企圖替他挨下這頓打。

  有謝承運擋著, 阿爾喜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誤傷了他。

  謝明夷撫摸母親鬢邊落髮,挑釁似的安慰他:「爹爹別怕,我沒事的。阿爸若要打我就讓他打, 我骨頭硬,我不怕。」

  聽了這話阿爾喜更是憤怒異常,不再收力,直接把謝承運從謝明夷身上扒下,上腳踢他。

  阿爾喜力氣不小, 這一腳直接把謝明夷踢得吐出血來,染紅了地毯。

  怕是不知道肚子裡的哪個器官受了傷。

  謝承運少時也曾帶兵打仗,人哪裡可以被這樣踢,若再踢兩下怕是真的小命不保。

  不由也急了,扯著阿爾喜帶卷的長髮,扇了他一巴掌。

  控制不住的淚水往下直流,謝明夷趴在地上,去抱母親膝蓋,就像初遇時一樣。

  「爹爹,你別生氣,我沒事的,沒事的。」

  扯著母親衣裳直起身子往上爬,去摸小腹:「孩子還在呢,噓,阿爸和阿媽沒有吵架,只是在玩耍。乖啊,別害怕。」

  氣氛詭異極了,阿爾喜睨著眼去看他兩。

  謝承運毫不害怕,他護著謝明夷,堅定異常:「不許你打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孩子,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你來打。」

  「你的孩子?」

  阿爾喜一步一步往前壓:「我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成你的孩子了?」

  「謝相就這麼喜歡認兒子嗎?」

  謝承運推他:「關你什麼事?」

  「阿爾喜,我的事情,還輪不著你來管。」

  阿爾喜又笑了,琥珀色的眼眸垂下,去看跪在地上裝乖娃娃的謝明夷。

  下意識感到不安,抬眼去看阿爸。

  他們從來都不是什麼相親父子,一個把兒子當狗,一個把父親當手刃對象。

  謝承運以為阿爾喜又要發瘋打人,蹲下身子將謝明夷護在懷裡。

  可誰知阿爾喜亦蹲下身子,去撫謝承運雪白的臉頰。

  「你以為這小子是好人嗎?」

  「還是你以為你養了個好娃娃?」

  謝明夷猛的身子發僵,大聲道:「別說了!我走就是。」

  「我現在就走!」

  可是阿爾喜沒有給他機會,嗓音愈發親切:「我們草原,只有狼。」

  「謝承運,你猜我是怎麼找到你的?」

  「你藏了那麼久都沒被發現,怎麼你想死了,我就來了?」

  謝承運如墜冰窟,手腳發涼。

  睜著眼去瞧謝明夷,他從不知道朝夕相處的人竟會變得如此陌生。

  謝明夷去拉他的手:「爹爹,爹爹,您聽我解釋。」

  謝承運不想聽他解釋,甩下他的手站起身子,緩緩往後退。

  阿爾喜向前,扯著謝明夷衣領就要把他帶出去。

  謝明夷拼了命的往前爬,跪在地上,企圖去扯母親衣袍。

  指甲掀翻,五道血痕在地上駭人極了,指尖血肉模糊。

  可看到謝承運含淚的雙眸,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只能呆呆任由阿爾喜拖走,摔在樹下,拿馬鞭抽他。

  悽厲喊叫,痛苦哀嚎,可心軟的母親不再出來護著他。

  午後的陽光多麼溫暖,斜斜打在人身上。

  謝承運靠在床沿看著窗外雪山,腦袋暈眩,世界如幻影,天旋地轉。

  心如死灰後,是一陣長久的平靜。

  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嗎,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他只感慨,最後還是沒有回到家,不知故土怎樣。

  站起身子,想給自己燒盤纏。

  十年來,深恩負盡,死生師友。身邊人都比他先走。

  倒是自己,是時候該趕趕路了啊,別讓大家等得太久。

  阿爾喜大方,腳踝手腕都掛著許多寶貝。只是這些東西地下可以用嗎?

  環顧四周,什麼都沒有。

  尋了半天,在床邊翻到阿爾喜帶來給他解悶的雜記閒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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