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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幾日拗口那一戰事我聽手下說了,沒能幫上什麼忙,對不住了。」

  「已經幫了很大忙了。」姚婪說:「若不是千機營相助,我們也不能順利脫身。」

  「只是華朗那徒弟……」慕容晴雪神色暗淡,嘆息一聲,轉瞬又掃開陰霾,爽朗的說道:「算了!姚婪,多日不見,你氣色好多了?」

  姚婪:……

  「這場戰爭你們也受了不小的重創,我還以為你會很虛的一蹶不振起不來床!」慕容晴雪不無玩味地說道:「沒想到是這種起不來床啊……」

  姚婪身後的沈夜焰挺起了胸膛。

  豪放幹練的公主目光狀似無意地滑過沈夜焰,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有勞公主掛心。」姚婪微微頷首回禮,又道:「此行多險惡,不知公主特意追上來可是有什麼事?」

  「我能有什麼事,當然是擔心姚掌門你的安危嘍!」慕容晴雪朝姚婪拋了個媚眼,隨後走到桌邊坐下,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茶。

  她自己一人進了帳篷,其餘人都還在門外,沒有指示也不敢進來。

  「說實話,姚婪,聽手下說了你們在山坳處經歷的那一場惡戰,我佩服你的有情有義,但也著實捏了把汗。」慕容晴雪喝了口茶,隨後說道。

  姚婪洗耳恭聽。

  「我這次來,一是確實要確認你的安危,二是……」慕容晴雪抬頭看向姚婪:「想與姚掌門商議聯手之事。」說著,站起身來,收了些輕浮的神色,沉著的看向他。

  「聯手?」姚婪挑眉。

  「不錯。」慕容晴雪點頭,「柳淵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他豢養惡龍,妄圖以邪術掌控力量,此等行徑人神共憤,好在你們已將那惡龍斬殺。」

  「我千機營雖與臨淵城素有嫌隙,但也絕不容許此等禍害為禍蒼生,況且,我與柳淵向來不合,世人皆知。」

  「十年間,他想方設法想要除掉我,亦或是吞併我,可我千機營百年根基,可是他說端就能端了的。」

  「更何況。」慕容晴雪話鋒一轉,帶著幾分玩味看向姚婪:

  「柳淵如今將矛頭對準你這愛徒,想必也是覬覦他的力量,你我如今目標一致,都是想要柳淵死,何不聯手,除了這個禍患?」

  姚婪沉吟片刻,此事確實可行,千機營實力不容小覷,若能與其聯手,對抗柳淵的勝算無疑會大上許多。

  慕容晴雪已經幫了他很多,這女子行事向來不羈,又亦正亦邪,如果再與她聯手,無疑是讓她在柳淵面前表明立場站了隊。

  這樣一來,她未來的局面就更不容樂觀了,無疑是將人帶入了火坑。

  「公主美意,心領了。」姚婪婉拒道:「我凌霄派與臨淵城之事,不想牽連無辜之人,公主已經幫了太多了,不想讓你再遭受無妄之災。」

  慕容晴雪聞言,眉頭舒展輕笑一聲:「呦!姚掌門真會疼人,怪不得……」說著,不著邊際的瞥了沈夜焰一眼。

  「不聯手也罷!」慕容晴雪站起身,走到姚婪面前,吐氣如蘭,笑盈盈說:

  「此次我會護送你們前往目的地,往後,姚掌門若是有任何需要,隨時可傳信於我,千機營的大門,永遠為姚掌門你敞開!」

  從這倆人說話開始,沈夜焰就一直沉著個臉,他們越聊,沈夜焰臉色越難看。

  見他這樣,慕容晴雪覺得有意思,逗歸逗,還是鄭重對姚婪道:「行了,你別再跟我客套了,姚婪,你們一定要贏。」

  慕容晴雪出去後,招呼自己手下人也開始安營紮寨,他們行李帶的多,好酒好菜一應俱全。

  幾個侍衛在歸攏食材,凌霄派和歸元派的弟子們眼睛都放光了,這是酒啊,還有肉啊,都好久沒吃到了啊!

  待慕容晴雪走後,帳篷內陷入一片沉寂。

  時立和皓軒小心翼翼走進來,大氣不敢出,謹慎看著自家師尊和大師兄。

  沈夜焰的臉色依舊陰沉,周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低氣壓。

  姚婪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怎麼?生氣了?」

  時立&皓軒:……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沈夜焰抬眸,對上姚婪探究的目光,撇了撇嘴一臉不滿:「對,弟子不喜歡她看師尊的眼神!」

  時立&皓軒:!!!

  大師兄那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占有欲和覬覦。

  姚婪走上前來,伸手去握住少年的手,觸手冰涼。

  沈夜焰還一臉不高興,姚婪挑挑眉看著他,這倆人完全沒在意屋裡還有別人,也可以說完全的目中無人,眼裡就有彼此,看向對方的眼神都要拉出絲了。

  時立和皓軒三步兩倒退的出了帳篷,姚婪還無所謂的瞥了他們一眼,又轉回來看向沈夜焰。

  「聽說她帶了好酒,一會去喝點?」姚婪問他。

  少年緊繃的心弦驟然鬆動,一臉無欲無求,反手握緊姚婪的手,將人拉進懷裡抱住,趴在他肩膀上瓮聲瓮氣的吭嘰著:

  「我就是不喜歡師尊跟她說話!」

  「那我以後少說。」姚婪無聲失笑,安慰的拍了拍他。

  中午姚婪也沒出去吃東西,沈夜焰將飯菜都端進他帳篷,其實慕容晴雪已經都知道了,二人的關係不再是師徒這般單純。

  誰家師徒一大清早穿著褥衣在一張床上啊!

  再加上以前他們的表現和相處,慕容晴雪已然確認,無疑。

  夜幕悄然降臨,村落籠罩在一片寧靜祥和之中,所有人暫且忘了顛沛流離,享受眼下難得的平靜時光。

  慕容晴雪叫手下抬了幾罈子酒過來,眾人燃起了三三兩兩的火堆,幾人圍坐一起,喝酒閒聊,展望未來。

  沈夜焰挨坐在姚婪身邊,一邊幫他在火上烤魚,隨口說著:「師尊,今早可是收到小師叔的來信?」

  「嗯。」姚婪淡淡說道:「沒什麼事,鴻毅讓我們路上小心,宗門有他守著,不用擔心。」

  想起了李泓毅的飛書,姚婪眉眼舒緩了些。

  李鴻毅除了跟他稟報宗門一切安好,讓他放心之,外字裡行間雖仍帶著幾分平日裡的彆扭和抱怨,但言語間也透露出對柳淵狼子野心的警惕,以及對姚婪和沈夜焰安危的擔憂。

  白天的時候姚婪已經差時立去回信了,告知李泓毅他們一切安好,讓他不必掛心,守好宗門便是。

  倆人正說著話,慕容晴雪提著一壺酒就過來了,一屁股擠坐在倆人中間,看起來已經有些微醺了。

  「你看你,就自己喝,你那徒弟不勝酒意,我陪你喝!」慕容晴雪說著,給姚婪面前的酒杯倒滿酒,自己則提著酒壺仰頭就喝了起來。

  慕容晴雪一口還沒咽下去,差點被嗆到。

  沈夜焰起身直接又橫插到了他二人之間:「誰說我不勝酒意?我千杯不醉!你想喝是吧?我陪你啊,別纏著我師尊!」

  周圍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姚婪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要去攔他:「你少喝點。」

  「弟子能喝!」沈夜焰梗著脖子反駁,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再次一飲而盡,還故意挑釁似的看了慕容晴雪一眼。

  慕容晴雪忍著笑,也不點破,反而順水推舟:「小仙君果然好酒量!來來來,我們再喝!」

  於是,接下來的場面就變得有些詭異。

  沈夜焰卯足了勁兒,一杯接一杯地「陪」慕容晴雪喝酒,姚婪起初還想阻止,後來見他那副幼稚又執拗的樣子,索性由他去了。

  倆人攀著喝了不少,直到慕容晴雪晃晃悠悠的被手下攙走,沈夜焰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扶著樹吐了兩次了。

  姚婪拍了拍他的背,待他吐完,遞了杯水給他:「不能喝逞什麼能。」

  「我……弟子就算……喝死……!」沈夜焰一口氣喘了好幾口:「也不讓……師尊跟她喝!」

  「我也沒有像你這樣跟她喝。」姚婪埋怨了他幾句,摟著人朝帳篷走去。

  沈夜焰的臉頰染上一層薄紅,眼神也變得迷離起來。

  將小崽子扶到床上靠著,沈夜焰盯著他這副模樣,頓時有些口乾舌燥,心頭那股躁動又開始蠢蠢欲動。

  姚婪雖然沒喝醉,但也喝了幾杯,平日裡清冷的神色褪去,多了幾分難得一見的媚態。

  「我去讓時立煮些醒酒的湯給你。」姚婪說著就要走,被少年一把拉住。

  沈夜焰眼疾手快地拉住他的手,順勢將人攬進懷裡,低笑著在他耳邊沉聲說道:「別走……師尊現在這般模樣,真是……」

  他頓了頓,湊到姚婪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曖昧低語:「……惹人疼愛。」

  姚婪耳垂一下子紅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下意識地想推開他,手卻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氣,反而更像是欲拒還迎的推拒,被小崽子抱得更緊。

  「師尊陪我睡覺。」沈夜焰說著,拉著人就躺下了,無奈之下,姚婪只能熄滅了燈,幫他和自己都脫了外袍,跟著一起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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