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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我就親親這時候男人的話是不能信的……

  宋昭心頭一軟,她輕輕撫上他的後背,指尖觸到他微微顫抖的肩胛骨。這個在朝堂上殺伐決斷的太子殿下,此刻在她懷裡脆弱得像個孩子。

  「九鳴。」她柔聲呢喃,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指尖溫柔地穿過他微涼的髮絲,「我在這兒呢。」

  蕭鉞聞言將她摟得更緊,仿佛要將這些年所有的孤寂與隱忍都揉進這個擁抱里。

  他的呼吸拂過她鎖骨,帶著微微的濕意,卻安靜得像個受傷的小獸終於尋到溫暖的巢穴。宋昭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背脊在自己掌心下漸漸放鬆,仿佛冰雪消融。

  「嗯……」他悶悶地應了一聲,聲音里還帶著未散的鼻音,卻已經透出幾分安心。

  殿外一陣風過,檐角的銅鈴叮咚作響,恍若先皇后欣慰的嘆息。

  宋昭低頭,唇瓣輕軟地碰了碰他的發頂。心中卻隱隱不安,那芙蓉糕一事,好似並不簡單。

  蕭嫣兒不能食芙蓉糕,永慶帝作為兄長和親密之人,定會記得一清二楚。而蕭鉞從民間尋回,在宮裡待了不足一年便被遣入了皇陵……若他以為尋回來的兒子是蕭嫣兒之子呢?

  那蕭鉞今日的這一切,太子之位也好,榮寵也罷,是不是都是給的這個見不得光的兒子,隱秘的補償?

  民間至今流傳,蕭鉞乃移花接木李代桃僵,是蕭皇后之子的嫌疑。永慶帝當年力排眾議立蕭鉞為太子,那蕭皇后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就是他的私生子?可兄妹亂-倫有違綱常……

  赫連信這時候突然隱秘地表明身份,暗指薛皇后之子,那蕭鉞豈不成了……他還怎麼坐穩太子之位?

  「你說那個孩子還活著?」宋昭輕聲問,「若那孩子還活著,如今該如你一般大了吧?」

  她猶豫再三,沒有告訴他關於赫連信的身世,她沒有證據,單靠一樣的生辰八字,萬一不是她想的那般呢?

  定王陳絕深謀遠慮,卻不知自己抱走的孩子就是蕭嫣兒之子,他以為抱走的就是薛皇后之子,永慶帝的嫡長子,他會拿這個孩子怎麼要挾永慶帝,才會讓永慶帝更痛苦難當?

  ——父子相殘?

  那麼,陳絕必然會聯繫蕭鉞,挑明他是蕭皇后之子,認賊作父,身負血海深仇。挑撥蕭鉞與永慶帝的關係,最後漁翁得利!

  對永慶帝來說,從民間尋回來的兒子,不論是哪一個皇后所出,皆是他的兒子!若他更加喜歡蕭嫣兒呢?那蕭鉞豈不是成了棄子?

  「與我同日生辰!」蕭鉞道:「早在我十三歲回宮那年,便知道了他的存在。」

  「母親對我非打即罵,阿娘卻十分溫柔,時常哄我睡覺。我那時候便想,如果阿娘是我的親生母親那該多好啊!忠勇侯殺進茶園時,我正關在暗無天日的籠子裡,他劈開鎖鏈將我抱進房中,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阿娘。」

  「房中一片狼藉,侍女身上都是刀傷,到處都是血腥味,阿娘胸口上身上插了一把短刀,胸口起伏之間,鮮紅的血不斷往外冒。她一字一頓地與我說,我是他親生的兒子,是她九月懷胎,冒險生下的孩兒。她讓我找到父親,忘掉在茶園的一切,重新開始……」

  「我大病了一場,醒來便回到了皇宮。從母親的孩子變成了阿娘的孩子,我是願意的。可茶園中的僕從一口咬定我是母親的孩子,六歲的我自是無可辯駁。唯一知情的忠勇侯遠赴南州,沒有人證、沒有信物為憑,無人信我。可我牢記自己就是薛皇后的兒子,是我父皇名正言順的嫡長子。」

  「直到七年前的宮宴,我遇到了一個老太監,暗中道破我的身世,說我貪圖榮華忘記自己的血海深仇,說我認賊作父不配做陳氏後人。我方知,原來那麼多人不願意我做阿娘的孩子,盼著我做陳王的遺腹子,殺了我父皇。」

  蕭鉞直起身,拉過被子給宋昭

  裹好,望著她的眼睛道:「也就是那日,我登臨高台,遇見了你的阿弟宋晏。」

  「那日的宮宴,世家公子夥同皇子宗親欺辱於我,朝臣鄙夷我,連宮婢官奴都敢在背後出言譏諷。我沒了阿娘,對周圍再提不起一絲興趣,在皇陵中形同木偶般日復一日,重複父皇給我的課業。忽然被人挑撥自己是陳王之後,與父皇有著殺父滅國之仇……那一刻,我忽然失去了生的希望,只想在痛苦中了結自己罪惡的一生。」

  「恰恰那日,我遇到了阿宴,他拉住了我!是他的豁達開朗,對未來的憧憬與嚮往感染了我,讓我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宋昭的心忽然被揪了起來,想到了上元夜刺殺一幕。

  蕭鉞拉著她的手愧疚道:「是我連累了阿宴和你,那日我們原本約好在上元夜相見,卻被那個老太監纏住,誤了時辰。等我到達時,你們已經遇襲了……」

  宋昭的身子微微發抖,赫連信給她的卷宗上,記錄著刺殺的黑衣人腳底沾著皇陵的土!

  「你進京後,我命人重新查閱了卷宗,卻只查到了陳刀的制式,當年是按照前陳死侍為報復忠勇侯設伏刺殺。如今看來疑點重重,前陳若想報仇,為何偏偏等到你們進京來行刺,而且,滅陳國的是父皇,你父親只是先鋒大將,要報仇刺殺,不是應該刺殺父皇或是皇子們嗎?」

  「可惜,當年那個纏著我的老太監自縊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查到真相的!而且就快查到了。」蕭鉞眸中流光閃過,「你可知,在宮宴那夜,我父皇曾經向你父親提過你我的婚事……後來因為刺殺一事,你失蹤,便沒有再提起過。」

  宋昭一怔,「你是說,有人不想看到你與侯府聯姻,才會設計刺殺一事?怕你有兵權?」

  蕭鉞搖了搖頭,「那時我才十三歲,根基不穩,哪有那個野心要兵權。可幕後之人定是怕我掌權,設計了此事,若非我被絆住腳,那死的定然是我,你和阿宴代我無辜受難。我,對不住你和阿宴。」

  宋昭垂眸,心中思緒翻湧,永慶帝向父親提親之事,父親從未提起過。是她以為蕭鉞就是那個幕後主使,一步步將仇怨加諸在了他身上。

  可在此之前,那個潛移默化地引導她懷疑蕭鉞的人,是遞給她卷宗的赫連信!

  宋昭壓下心中疑慮,問:「那你為何出現在南州?」之前的事太過久遠,查起來尚需時日,可南州之事不過月余,應是能查到。

  蕭鉞眸光一暗,「你可聽過《還君明珠》的戲,指向南州傳出來的。這幾年,我時常收到關於南州的消息,趁此機會,便打算一探究竟。南州畢竟是我幼時待過的地方,可是,等我夜探茶園時,卻遭人算計,中了半月散。」

  「阿昭,他們給我種下半月散,我心中還是很開心的,」蕭鉞忽然抬高了聲調,「他們內部肯定有矛盾,一方想讓我死,一方想利用我活。」

  「若不是中毒,我也不會遇見你,冥冥之中,你就是我的人!什麼口頭婚約,什麼赫連信,那都不算,我們在南州都籌備了婚禮,在碧落崖下一同經歷了生死,還有比這更重的情誼嗎?」

  「九鳴收下了你給的一百兩聘禮,你賴不掉。」

  宋昭偏首冷哼一聲,「不是已經還回來了嗎?」順道還占了她的便宜,整整一夜!

  蕭鉞低低一笑,將她拉進懷裡,「我那時候明明知道是你的計策,還是忍不住上當。七娘,我那時就想和你在一起,不想你嫁給旁人!」

  宋昭卻不滿地推開他,同他翻舊帳,「你還讓我給你親手洗衣服,還騙我說是蘭溪郡人,騙我金子,騙我身……」她嗓音忽然啞住,他們兩個也不知誰騙誰的身子,理不清楚了。

  蕭鉞大手掐住她的腰,俯身含住她的唇瓣,溫柔地撬開她的齒關,一隻手扶住她企圖後退的腦袋,慢慢將她放在後面的枕頭上,欺身而上。

  「別,別……」宋昭慌忙往外推他,「這是皇陵,不要在這裡……」蕭氏的列祖列宗在此,怎麼敢在這裡造次。

  「我就親親,」蕭鉞啞著嗓子,眼中滿是情慾。

  「不行,你躺好。」宋昭將他推開,這時候男人的話是不能信的,「我們就說說話,不准你動手。」

  「好,」堂堂太子殿下就這般屈服了,「那你摟著我。」他又加了一句,像個討要骨頭的小狗,眼睛裡濕漉漉的。

  宋昭只得依偎過去。

  床很窄,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勉強能夠,宋昭想起碧落崖底那間草木屋,那個簡陋的木板床。

  心中不免有氣,「你就是個騙子,還說想和我在一起,還不是一把火把木屋燒了。將自己在南州的一切抹得一乾二淨,不惜搭上流螢谷上下五十七條性命!」

  儘管她從索江口中得知,流螢谷被屠不是蕭鉞所為,可此刻為了泄憤,她也就按在了他頭上。

  「你說流螢谷那些人是我殺的?」蕭鉞伸出三根手指對天起誓,「流螢谷被屠一事,若是我蕭九鳴所為,便天打五雷轟,腸穿肚爛不得善終,終其一生都得不到我想要的,得不到我所鍾愛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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