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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愛卿不必多禮,傷可好些了?」李昭溫聲問道。

  陸歸舟垂下眼睫,低聲道:「多謝陛下關心,已經好多了,再過幾日便能下床走動了。」

  傷口一個在左肩膀處,另一個在小腿。

  「說來也巧,你弟弟竟然也病了。」李昭心中那顆懷疑的種子很早就撥下了,只是她懶得深究。

  她登基的三年裡,陸氏兄弟幾乎是同時生病的,甚至那一晚之後,兩人都告假了——

  在去年的守歲宴上,李昭喝醉後和陸氏兄弟中的一個睡了,等她醒來,人已經跑了。

  她記不清睡的是誰,畢竟他們長得很像,而且她醉了。

  之後,兩人像是什麼也沒發生,繼續上朝、處理政務。

  李昭懶得深究,就沒有去查那天晚上是誰進了那個房間。

  「興許……是染上了風寒。」陸歸舟避開了李昭的目光,完全不是平日坦然自若的君子模樣。

  李昭知道陸歸舟在隱瞞些什麼。

  「那我去看看陸少卿。」李昭站起身,卻被陸歸舟勾住了手指,她回眸掃了一眼,他又慌張地收回手,耳廓紅了一片。

  當時,她認真地思考過,有沒有可能那一晚的人陸歸舟,畢竟那一晚之後,陸歸舟更加注意兩人間的距離了。

  但是他現在的表情又這麼生澀,不像是他。

  「微臣失禮了。只是平川生病的時候不愛見人,脾氣也不大好,微臣擔心他冒犯了陛下。」陸歸舟低頭說。

  李昭眉梢輕抬,擺了擺手,轉身離開:「不會的。」

  陸歸舟眼見著李昭離開屋子,連忙將小廝喚進來:「快些抄近路去阿川的院子,讓他收拾一下,別被發現了。」

  李昭被陸府的侍女帶著走了遠路,在地圖上看起來非常明顯,但她沒有立即揭穿,她倒是想看看他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她腳步一頓:「朕突然想起宮裡還有些事,改日再來看陸愛卿吧。」

  侍女暗暗鬆了口氣,恭恭敬敬地將李昭送出府。

  李昭出府後,去了陸府的後門,翻牆而入,朝著地圖上陸平川的紅點走去,她小心地走在屋頂上,在與紅點重合時掀開瓦片,朝里看了一眼,陸平川的確躺在床上,但他一手吃著雞翅膀,一手吃著果子,面色紅潤,和陸歸舟的狀態完全不一樣,像是在裝病。

  屋內沒有旁人,李昭就從後窗進去,與吃著雞翅的陸平川對上視線。

  陸平川瞪大了雙目,動作僵在了那:「陛下你不是怎麼了嗎?怎麼……」

  「我要是走了,哪能看見愛卿裝病?」李昭笑著,但笑意不達眼底,「愛卿總是和你兄長一同生病,是因為你想偷懶嗎?的確,這樣的日子,我也羨慕。」

  早年,陸平川就是一個追求感官享受的人,後來入了朝堂,無論外放還是在京城,他都不會委屈自己的衣食住行。

  李昭不在意這些,她在意的是愚弄和欺騙。

  「不是的!」陸平川連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擦乾手,下意識想要起身,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面露痛苦,李昭打量著他突然變化的表情以及額間滲出的汗水,倒不像是裝的。

  李昭在他的床邊坐下,微微蹙眉:「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見陸平川緩緩脫下上衣,低聲道:「我與兄長自小便能感受到對方的痛苦。兄長中箭,我受到的痛苦也是一樣的,這裡很疼,腿上也很疼。」

  陸平川指了指虛無的傷口,小心翼翼,不敢再碰。

  「原來是這樣。」李昭心中瞭然,伸手攏了攏他的衣衫,正要收回手,卻被陸平川抓住了手腕,她低眸輕笑,「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許多年前的事,好像是第一次見你兄長,他憑空絆了一下。」

  「陛下記得真牢。」陸平川漸漸收緊了手指,直勾勾地看著李昭,「剛才,兄長也是這樣握著陛下的手嗎?」

  李昭挑了挑眉:「他沒你握得那麼緊、那麼久,而且,他不是有意的,很快就鬆手了。」

  「兄長一向克己復禮。」陸平川不想鬆開手,他彎

  起眉,笑吟吟地看著李昭,「但我不一樣。」

  「的確不一樣。」李昭的眸光掃過那片瑩潤唇瓣,要比陸歸舟的紅潤許多,她問,「怎麼不早一點告訴我呢?」

  「兄長不讓我說。」陸平川攤開手,語氣里透著無奈。

  李昭嗯了一聲,然後直白地問道:「所以那一晚的人是你嗎?」

  陸平川沒有回答,偏過頭去,唇角微微下彎。

  李昭蹙起眉,難道她猜錯了?

  「陛下認不出是我還是我兄長嗎?」陸平川問。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的確記不太清。」李昭盯著陸平川,緩緩說道,「不想說的話,就算了。」

  陸平川卻說:「一個月後,是臣和兄長的生日。我們會在平安酒樓等著殿下,屆時,陛下會知道答案。」

  李昭答應了。

  一個月後,李昭走進了平安酒樓,在小二的指引下,走進了陸平川提前告訴她的包廂。

  包廂中央里空無一人,桌上放著一張紙,上面寫著:「請陛下拉開兩邊的帘子。如果陛下想知道那一晚的人是誰,只需繞過屏風一驗。」

  李昭按照紙條上說的,先拉開了左邊的帘子,看見一道山水畫屏風,屏風上有一抹倒影。她拉開右邊的帘子,也是如此。

  她又拿起紙條看了片刻,不禁輕笑了一聲,頓時明白了他的意圖。

  於是合上包廂的門,然後仔細打量了一會屏風上的身影。

  兩人本就是雙胞胎,身量極像,既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李昭想了想,往右邊走去,繞過了屏風,對上陸平川得意的目光,他揚起笑臉,給李昭倒了茶水:「陛下請喝茶。」

  「生辰快樂。」李昭的手裡還提著兩份生辰禮,她緩緩放在了桌上,轉身走向另一個屏風。

  屏風裡空無一人,是用衣架子撐起來的影子。

  「陛下很想看見兄長嗎?」陸平川走了出來,語氣里透著一股酸味,「和陛下做出約定的是我,兄長什麼也不知道。」

  「是嗎?」李昭走到陸平川面前,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個輕吻,「你確定,他現在什麼也不知道?」

  「如果陛下喜歡這樣,那我樂意之至。」陸平川看起來大度不在意,但嘴上卻不饒人,咬人的時候凶得很。

  他像是養在百獸園的那隻白虎,給一點肉,並不能讓它變得溫順,它會更加兇悍。

  門外傳來敲門聲時,他剛剛一口咬在了李昭腰間的軟肉上。

  李昭啪地一聲,一巴掌甩在了他的側臉上:「去開門。」

  敲門聲也頓了一下。

  「那陛下再打幾巴掌吧,不想開門。」陸平川將臉湊了過來,貼在了她的掌心,反覆蹭著,「陛下的掌風帶著一股香氣……」

  李昭兩指掐住他的下巴,盯著那雙濕潤迷離的眼,指腹拭去他唇角透明的液體,低聲道:「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你。」

  「那陛下覺得,我和我哥比起來,誰更厲害一點?」陸平川有些不甘心地問。

  那晚,他也沒想到一貫清冷自持的溫潤君子竟然做出這樣趁人之危的事。

  「記不清了。」李昭攏起外衣,站起來,「但你說得對,得試一試才知道。」

  陸平川微微一怔,眼見著李昭去開了門,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李昭跟著他哥走了!

  李昭不喜歡受人擺布,所以她在陸平川興致最高的時離開,正好陸歸舟站在門口,她想起了那一晚,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似乎格外不一樣。

  此刻,陸歸舟的臉很紅,走廊昏黃的燭火映在他的臉上,襯得唇色更加好看了。

  「為什麼從來不說?」李昭伸出手,指尖划過他的嘴唇。

  陸歸舟聲音晦澀:「我不願讓陛下為難,那晚,是臣的過錯,臣有機會推開的。」

  「那你為什麼不推開呢?」李昭低眸瞥了一眼,將他牽到了隔壁的包廂,裡面也沒有人。是李昭提前定下的。

  陸歸舟緩緩閉上眼,仍由李昭解開他的衣帶:「因為臣仰慕陛下。」

  他原本只是想把那天晚上當作一個美夢,沒想到今晚能這麼絲滑地接上這個夢。

  恍惚間,隔壁傳來急促的錘牆聲。

  「陛……陛下,平川會不會出什麼事?」清冷的月光下,陸歸舟的臉紅透了。

  「陸尚書這個兄長做得真好,你弟弟這樣算計你了,你也不計較。」李昭撫過他的臉頰,彎起唇角,「你其實不必思慮那麼多。」

  陸歸舟輕輕嗯了一聲。

  ……

  陸平川一動不動地躺在那,既愉悅又痛苦,眼淚從眼角流淌下來,沾濕了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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