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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榮幾人面面相覷,知道白鴉是在懷疑了,都沒貿然開口。

  「你們有事瞞著我。」白鴉敏銳察覺到幾人之間微妙的磁場:「沈濁是意外吸收,但吸收你們我拒絕。」

  「白鴉……」姚冉想勸說白鴉,可他們確實沒有說出實情,雖然目的結果可能是好的,但她確實沒辦法解釋,更不想說些模稜兩可的話給白鴉畫餅,白鴉的性格也不喜歡吃餅。

  反倒是昌榮長舒了口氣,他們都做好了獻祭自己的準備,為了最後可能好的結果。

  可他知道白鴉不會這麼做的,即便這麼做了,最後活下來她肯定也不會再是白鴉了。

  昌榮放下手裡的準備工作:「那你現在想怎麼辦?」

  「去惡魔之眼。」白鴉肯定道,第一次進入錯亂時空的時候那些能量進入體內,她的情況就和其他人不同,而眼下他們又選擇保全自己,肯定是因為自己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而這個地方,定然和惡魔之眼息息相關。

  「好,那我陪你去。」昌榮沒問什麼,也沒規勸,而是選擇了站在白鴉身邊。

  「我們也一起。」栗天宇站出來,何從姚冉兩人雖沒說話,表情亦然。

  「我們本來是想在這裡我們幾個先……完成,楊禾他們在那邊等你們,既然如此就一起吧,我們一起來的,現在也要一起面對。」

  白鴉帶著這一小隊人浩浩蕩蕩出發了。

  走到一半,還沒有出去,白鴉發現姚冉不見了。

  一行人又往回走了幾分鐘,才發現她手裡緊緊握著一個小掛墜,在已經半廢棄的系統上搜索著什麼。

  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不可置信里夾雜著一絲難過。

  「怎麼了?」白鴉走到姜來身後。

  系統里顯示的是一個叫姜尤小女孩的研究基本信息。

  白鴉粗略看過去,視線定格在了最後的小女孩實驗後的照片上,竟然是那個骷髏少女。

  「是她,是姜尤?」

  「我就說她為什麼會冒那麼大的風險把我送出來,原來是她。」

  「她是?」

  「我妹妹。」

  白鴉:「你妹妹?」

  原主和姜來是十歲左右認識的,從來沒聽說姜來還有個妹妹。

  「嗯。」

  「我有個雙胞胎妹妹叫姜尤,但我家能力有限,他們說養不起兩個孩子,妹妹還小,沒辦法離開他們,趁我睡覺的時候帶著妹妹走了。」

  「我恨了好久,恨到最後都把他們忘了。」

  「沒想到,被抓到這以後,遇見了她。」姜來露出一個慘笑:「她一直都在那裡,按時間推算,當年他們丟下我走了以後沒多久就被抓來了,聽姜尤說他們兩個抵抗不住那種折磨,早早就死了。」

  「姜尤則在實驗中成了畸體,一直被關在那。」

  「因為我們兩個長得一樣,所以她第一眼就認出我了,冒死把我送出來的。」

  「我竟不知道是被他們帶走更幸運還是被他們拋棄更幸運。」姜來語氣苦澀,和白鴉分開的這段時間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姜來沒在這個地方耽誤太久,很快便整理了情緒,跟著白鴉他們繼續前行。

  ***

  一行人在荒野上碰到了好幾次畸體的大規模襲擊,有隨機發起的胡亂攻擊,也有明顯就是被操縱有序的攻擊,那種不要命的打法,完全是要不惜一切代價生擒白鴉的,昌榮幾個當然也重要,但主要目標是白鴉。

  要不是碰見了山蝶和她的族人,白鴉幾個好懸要全軍覆沒。

  山蝶樂呵呵地跟在白鴉身後:「偶像,謝謝你的五百萬了,我就知道我們很快就會見面的。」

  五百萬白鴉不震驚,山蝶這種時候依舊樂呵呵的白鴉也不震驚,震驚的是跟在她屁股後面乖巧聽話的雷米諾。

  昌榮和雷米諾早就認識。

  因為那個神秘的荒野畸體締造者組織當年是白鴉和昌榮一手創辦的,後來因為方便辦事把老大改成了沈濁,大家也是服的,沈濁為它們可幹了不少實事兒呢。

  但白鴉它確確實實是剛認出來。

  之前昌榮為了不讓白鴉被認出來,封禁了她的樣貌和追尋蹤跡,現在記憶的封禁解除,大家便都認得了。

  惹了不少麻煩,雷米諾這種還好。

  更多的是過來抓她換賞金的。

  從Z市到B市後的惡魔之眼,他們竟然用了足足三天多時間。

  封鎖區,曾經是封鎖區,在發生楊元曦事件以後,這裡仍然是封鎖區,只不過一個是向內封鎖,一個是向外封鎖,而後者又加上了禁區。

  「要用時間之力嗎?」姚冉問白鴉。

  「不用那麼麻煩。」昌榮帶著他們來到一處牆邊,打開通訊器,招呼道:「空心頭,開門。」

  不多時,牆面突然出現一道隱形門,而後被打開一條縫隙,一個花里胡哨的小腦袋伸出來,看見白鴉帶著幾分驚喜:「你們回來了?」

  何從不解,指著封鎖區的大門又指向空心頭:「這是……?嗯?」

  「雜七雜八事務所。」空心頭已經是個合格的雜七雜八員工了,服務態度良好:「歡迎各位,有事裡面請。」

  何從不可置信:「你和惡魔之眼住一塊?組織的人不在嗎?還是你……」

  「別瞎想。」昌榮斜了何從一眼:「就是為了靠近他們我才選擇在這裡放一部分人的,『燈下黑』不知道嗎。」

  「真有你的。」

  幾人跟著昌榮進入封鎖區內部。

  「這不是……」

  「我們以前的禁閉小屋嗎?怎麼會有個隱形門的?」

  白鴉:「有個能空間穿梭的畸體在我這,穿梭的媒介是門。」

  這個畸體她知道,當年還是她將其招過來的,沒想到有一天能派上這麼大的用處。

  「他們在地下。」昌榮:「我們這裡只來了四五個人。」

  昌榮給大家做了簡單介紹,這四五個人都是集體,有負責空間穿梭的林懸與,有負責偵查的李陽,以及能創造結界獨立空間的朗晴,而這個空間正是因為是畸體的能力才沒有被發現。

  一直隱藏在組織不遠的這個小黑屋裡觀察。

  李陽幾人都認識白鴉,見到她回來了很是開心,大家寒暄了一番,開始切入正題。

  白鴉:「怎麼樣了?」

  「他們一直在惡魔之眼周圍,餵養的畸體越來越多,惡魔之眼最近異動也越來越頻繁,不排除提前醒的可能。」

  「我看一下。」李陽的偵查視野是可以共通給少數隊友的,他們早一起並肩作戰的時候白鴉就知道了。

  李陽將視野分享給進來的幾人。

  惡魔之眼的周圍,有幾人是白鴉在基金會見過的,他們正指揮人有條不紊地往惡魔之眼裡投遞畸體以及收容隊的隊員。

  與以往不同的是,不用將他們投入深坑,而是有長滿嘴巴的觸手從中伸出來直接將其吞噬。

  「他們這架勢,是要把所有有能量的人都抓來餵給惡魔之眼啊。」姚冉吐槽。

  白鴉體內的能量突然開始翻湧躁動,帶動心臟猛烈地跳動著,她竟然察覺到了李陽偵查視野之外的東西,她……看到了睜開了一條縫隙的惡魔之眼。

  惡魔之眼也看見了她。

  那一瞬間體內的能量瞬間凝固,白鴉整個人像是被石化了,恐懼、無盡的恐懼裹挾著她,她看到了她吸收了昌榮他們所有人的能量,最後被自己的理智擊潰,從而被組織成功投入惡魔之眼。

  還看到了理智被擊潰的自己,瘋狂反擊的模樣。

  進入惡魔之眼體內,她看到了其他還沒有被消化掉的屍體,但自己似乎和他們的形態不同,靈魂脫離身體而去,靈魂喚醒了……惡魔之眼。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白鴉想起來了,她最初不是被沈濁撿回去的,而是昌榮,昌榮是將它從惡魔之眼附近撿回去的。

  但是她的那段記憶被組織消除了,昌榮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所以後來並沒有人提起這件事。

  但其實昌榮他們早就知道了吧……

  所以他們才會想要將能量集於她一身,以為這樣她就會有反抗惡魔之眼的能力,即便不能和惡魔之眼一搏殺,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不對。

  白鴉回憶之前大家的相處,她一直是最小最受照顧的那個。

  他們即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即便知道把能量都渡給自己,自己會變強,但惡魔之眼是什麼存在?

  他們比誰都清楚,他們不可能奢望她能和惡魔之眼抗衡。

  他們只希望不管世界怎樣,她能有自保的能力,就像那次傾盡所有力量將她送出組織一樣。

  「白鴉,白鴉。」

  「小豆芽。」

  「醒醒。」

  「你怎麼了?」

  白鴉在眾人的呼喚中,從石化的狀態中抽離,她依然被扶到地鋪上躺著。

  她看了一圈圍在自己頭上焦急的小腦袋,坐起身來:「沒事,我想到解決辦法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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