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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凌!他離不開那塊地方!我們慢慢跟他玩!」柳晤言一邊躲著古逸仙的攻擊,一邊朝著凌飛度大喊道。

  凌飛度立刻接收到了信息,橙色的火光蔓延在逆鱗的劍身上,瞬間演化出了一條銀色的巨龍,飛快地朝古逸仙攻去。

  漫天的劍雨激烈地打在籠罩著古逸仙的半透明的天幕上,激起了一片片的橙色火花。藍色的雪魄離火隨即而至,一冷一熱,那罩子瞬間便發出了清脆的玎玲聲,隨即在眨眼間碎成了無數碎片,凋零落下。

  其內的古逸仙嘿嘿一笑,像是完全不意外他們能打破這塊天幕,兩隻巨大的白色手掌瞬間出現在二人身後,根本來不及逃離,他們便被白色手掌給牢牢抓在了手中。

  白色的手掌越收越緊,仿佛要生生將他捏成肉泥,凌飛度的臉上浮上痛苦之色,全身控制不住地顫抖,連劍都拿不穩了,逆鱗從他的手中脫落,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

  柳晤言雖也被白色的手掌握在了手中,但無名已經不需要他的指揮,它如奔雷一般在空中閃爍了幾下,一劍正要刺在古逸仙的眉心之上,但卻被他用新的結界給擋在了身外。

  一時間,無名和結界猛烈碰撞,發出的聲音響徹洞府,而他們二人則臉色痛苦地被巨手緊握。

  古逸仙輕蔑地扯了扯唇角,他的眼睛通紅,卻好似已經瞎了一般,毫無焦點地望著二人所在之處,冷聲道:「何必苦苦掙扎?早些認清自己的命運,又何必在我的手上死第二次!」

  柳晤言敏銳地察覺到他身上的靈力正在飛速地被白色大手給吸走,再這樣下去,恐怕吸的就是他的壽命了。

  他當機立斷,強行忽略著巨大的不適,大聲喊道:「認清自己的命運?你的命運就是修不成自己心中的大道,殺妻殺子,淪為正道的笑柄,墮入魔道?!可笑至極。」

  「你!」古逸仙當即雙眸一沉,眼中好似要噴出火來,他冷冷一笑又再次加重了巨手對他們的桎梏。

  柳晤言拼命地想著應對之法,他轉頭看向另一面的凌飛度,他的劉海已經全然濕透,此刻正黏在他俊秀的臉龐之上,嘴唇白得像紙一般,但眼中卻是無比堅定。

  古逸仙的身體已經經歷了天人五衰,那他必然會靈力凝滯,只要等待那一刻的出現,他們就不是全無辦法。

  就是現在!柳晤言全身覆蓋上雪魄離火,一瞬間將那雪白大手冰凍在原地,而他則趁機掙脫了出來。

  而凌飛度那邊,他也已經召喚了五隻火靈,順利逃脫了出來。

  古逸仙恨恨地咬牙,若不是這該死的天人五衰,該死的厲誠,該死的古詩蘭,他又怎麼會如此被動!他的計劃明明是天衣無縫的!到底是為什麼!

  「啊!!!!!」他的口中爆發出尖銳的吼叫,已然完全不似一個人類能發出的聲音,就像是野獸臨死前的怒號一般。

  柳晤言和凌飛度已然對他的狀況有了些了解,他們相視一笑,故技重施,冰火兩重天再次奉上,天幕不出意外地再次碎裂,藍、橙二色的寶劍瞬間插.進了古逸仙的背脊之中。

  「噗!」古逸仙瞬間吐出一大口鮮血,但無名和逆鱗卻似插進了一片沼澤地一般,被他的血肉粘得死緊,無法再回到它們主人的手中。

  他們二人相視一笑,兩隻手交握在了一起,冰與火在他們二人的手中迸發出巨大的能量,如太極魚一般飛速轉動,能量球瞬間便擴張到了他們身軀的兩倍大,猛地朝古逸仙砸去。

  「砰!」巨大的能量風波掀起,將他們二人衝到了堅硬地牆壁之上,柳晤言抱著凌飛度在地上滾了滾,頭臉滿是灰塵,正當他想站起來之時,一把鋒利的劍抵在了他的喉間。

  還未等他做出反應,緊接著便是數不清的利劍,將他和凌飛度如同犯人一般羈押在了原地。

  一陣颶風吹過,塵泥被清出石室,只見二十位玉霄宮長老一半圍在了古逸仙的身旁,剩下的便用劍抵住了凌、柳二人的去路。

  「哈哈哈哈哈!」古逸仙一邊笑一邊口吐鮮血,他的整個口腔都被血色覆蓋,此刻張開了嘴就像是要吃人一般,十分可怖。

  玉霄宮的長老們皆是面面相覷,其中離古逸仙最近的那位持著雙劍的長老錯愕地開口道:「老祖?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是這般模樣!」

  誰料古逸仙非但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是陰惻惻一笑,純白的光劍穿心而過,那長老的臉上還是一片疑惑、驚愕之色,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

  他的軀體瞬間融化,腥臭的血水被古逸仙輕輕一吸,便進入了他的口中,隨即他的臉色也紅潤了些許。

  「這......」剩下的長老頓時炸開了鍋。

  「老祖入魔了!我們難道還要助紂為虐?!」

  「可他畢竟是老祖啊!」

  「要留你們留吧!我可走了,還是命要緊!」

  眼看著那位長老撤了劍即將走出石室的大門,他卻突然哀叫一聲,瞬間被拉回了古逸仙的身旁,其餘的長老也不能倖免於難,純白的絲線連接著他們和古逸仙的背脊,紛紛被吊在了空中。

  「老祖!你這是做什麼!」各長老們紛紛掙扎,古逸仙卻是涼薄一笑,癲狂道:「做什麼?我庇護了你們這麼久,是不是該你們還我了?!」

  一瞬間,這座石室便宛如無間地獄一般,鮮血四溢,而柳晤言和凌飛度還在牆角躺著,最後一把劍正是來自玉霄宮宮主晏如之手。

  他對面前的人間慘劇視若無睹,只是掛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盡職盡責地替古逸仙看著他們倆。

  「叮!」天地間一切都在瞬間靜止,連空氣中的灰塵都不再移動。

  一個古樸的聲音在石室中響起:「古逸仙,你還不知道悔過嗎?」

  古逸仙驟然聽見這個聲音,他先是愣了一秒,隨即又爆發出了猛烈地大笑道:「你?你是天道?我有什麼錯!我問你!我有什麼錯!」

  天道?二人皆是一驚,系統是天道?

  天道渾然不為他的情緒所影響,只是淡淡地開口道:「你還記得我,那你是否還記得我點撥你之時,你曾答應我什麼?」

  「積德行善,造福世人。」古逸仙的情緒一下子冷靜了下來,他靜靜地呢喃著這八個字。

  「可是!你是怎麼對我的?這命運是怎麼對我的?!」他揚天長嘯,沒有了靈力吸入的他,一口一口地吐出鮮血,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血人。

  「一切都是選擇而已,若不是你為了所謂的修成大道,狠心造下殺孽,又怎會越陷越深,落得今天這種下場?」天道冷冷地審判他。

  「造下殺孽......呵呵......呵呵......」他的眼中陡然流下兩行清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一瞬間,石室之中除了柳晤言、凌飛度、古逸仙,其餘之人均消失不見,而天道也只是淡淡地開口道:「自作孽,不可活。」

  隨即世間萬物又開始恢復生機,洞外的鳥叫聲極為響亮。

  柳晤言略走了兩步,來到了古逸仙面前,他扯了扯嘴角,冷聲道:「你現在是在想眉兒嗎?還是在想你們的孩子?」

  古逸仙瞳孔驟然放大,他胸膛劇烈地起伏,半晌才平靜下來,他看了看角落裡的古詩蘭,冷笑道:「是她告訴你們的?蠢貨!」

  凌飛度則一腳踹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橙色的火焰傾瀉而出,將他背上插著的兩柄劍給拔了出來。

  「殺妻殺子,你簡直豬狗不如!隨意殺害柳家人的性命,更是利用苦厄寺的善名行傷天害理之舉,你就該下地獄!」凌飛度一字一句地對他做審判,惡狠狠地盯著他被血糊住的臉。

  「呵呵......」古逸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當時他的那一卦究竟是福還是禍?一念之差他便從善跌落成了魔。

  他清咳了兩聲,渾濁的雙眼悄然閉上,低聲道:「那一卦,顯示著妻兒是我命中最大的禍星。」

  「哈哈哈哈哈哈,成也卜卦,敗也卜卦,終究是我敗了,我輸給了我自己!」古逸仙一邊說一邊大笑,好似徹底癲狂了一般。

  柳晤言握住凌飛度的手,無名和逆鱗同時刺出,古逸仙的軀殼瞬間被穿透,只得發出「呵...呵...」的呼吸聲,他眼睛瞪得老大,仿佛要爆出來一般,砰地一聲倒地了。

  「他死了。」凌飛度淡淡地開口,他心中的滋味難以言說,眼前的人騙了他兩輩子,當了他兩輩子的便宜師父,曾經也是一代英才,卻落得如此下場。

  「嗯...他死了。」柳晤言將自己的額頭貼近凌飛度的額頭,他的滅門之仇,跨越了前世今生,終於在今天報了。

  「我們走吧。」柳晤言的聲音中夾雜著一抹輕鬆,他眉眼彎彎地看著凌飛度道。

  凌飛度自然是乖乖點頭,他左手一揮,橙色的火焰瞬間將古逸仙的屍體燒成了飛灰。

  解下腰間的香囊,凌飛度將它拋到了角落的古詩蘭的身上,隨即便拉著凌柳晤言走出了暗無天日的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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