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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凌飛度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他聳了聳肩膀,先是仰頭吃下了回靈丹,臉上的灰意才消退了些許,腿上的傷痕也立刻好了個大半。

  小火苗似乎知道他不會再逼他吃那心頭血,忽明忽暗地閃爍了幾下落到了他的喉結上,帶來冷颼颼的涼意。

  凌飛度喉間稍稍滾動,輕笑一聲將玉女粉抖落在胸.前,小腿,不急不緩地用紗布給自己包紮,自顧自地說道:「留疤了你還喜歡喜歡嗎?我諒你也不敢。」

  他將小火苗放到他的肩頭,虛拍了幾下他的火苗頭,才挪出空擦去臉頰上的殘淚。

  「走吧,我總會找到辦法把你變成人的。」

  神念一動,凌飛度又出現在了苦厄寺的廢墟外。

  他低頭轉著手上的靛藍色珠子,眸色一沉,低聲道:「或許,得去玄武族走一趟。」

  「不過在那之前得先回逍遙派去把靈瞳給帶上。」

  半日後。

  凌飛度便已抵達逍遙派的宗門,如今他已是大乘期,自然無人能發現他的行蹤。

  靈獸契約讓靈瞳的行蹤在凌飛度的面前無所遁形,他輕輕鬆鬆便找到了她的房間。他一手掀開窗,靈活地跳了進去,腳步輕盈地半蹲在了地上。

  嘴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他正想大喊一聲:「靈瞳!爸爸回來啦!」

  可他剛從地板上站起,眼前卻出現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柳晤言。

  凌飛度瞬間退後了兩步,他雙眼睜得仿佛眼珠子馬上要掉出來一般,一會看看眼前的人,又看了看自己肩上的小火苗,嘴唇張了又閉上,發出一串意味不明的聲音,卻說不出來一句話。

  眼前之人輕輕一笑,修長的手指搭上了凌飛度的左臉,溫言道:「小凌......你想我嗎?」

  凌飛度眨了眨眼睛,仿佛在用眼神將眼前之人描摹,他低聲道:「想......怎麼會不想?只是......」

  「啪!」凌飛度一巴掌把眼前男人拍飛,又抓住他的耳朵用力扯道:「靈瞳!!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被抓住耳朵的男人癟了癟嘴,砰地一聲身體迅速縮小變回了十幾歲的女孩模樣,她一邊抓住凌飛度抓住她耳朵的手,一邊哎喲哎喲的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凌凌哥哥你就放過我吧!」

  凌飛度眼見他手下靈瞳的耳廓慢慢變紅,才大發慈悲地放開了掐住她耳朵的手,罵道:「讓你還敢變柳晤言騙我,我看你是膽肥了!」

  只見眼前的扎著馬尾辮的女孩睜著大眼睛,隨著她低目的動作,長長的睫毛搭在下眼眶上,雙頰還有些少女的嬰兒肥,精緻的五官卻已像一個成年女性一般美艷動人。

  靈瞳皺了皺鼻子,捂著耳朵疑惑地歪頭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他?我可是連神魂都模仿了,而且你不應該很想他的嘛......居然還這麼冷靜。」

  凌飛度正往房中的茶桌上坐,聞言微微地停頓了一秒,又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模樣給自己沏茶喝。

  他才不會承認是因為靈獸契約才發現的呢。

  靈瞳眼睛轉了轉,嘆了口氣,身影一閃就坐到了凌飛度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關係,天涯海角我也會陪你找他的。」

  放下茶杯,凌飛度笑而不語,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小火苗,挑了挑眉道:「你看這是什麼?」

  少女的眼眸從他的臉龐慢慢下移到他的肩膀,只見他玄色的衣袍上面有一顆豆大的藍色火星子,在昏暗的深夜仍是一副搖搖欲墜,風一吹便會熄滅的景象。

  靈瞳眯了眯眼睛,突然搖了搖頭摸著下巴恍然大悟道:「這便是傳說中的鬼火?你從山下那塊墳地過來的?怎麼沾上了這種不吉利的東西。」

  凌飛度聞言翻了個白眼,一個爆栗敲在少女潔白的額頭上,笑罵道:「說什麼有的沒的,能不能科學一點,這是柳晤言的雪魄離火!」

  捂著頭上的紅痕,靈瞳咬了咬牙,敢怒不敢言地瞪著她的大眼睛,就像她的本體——無能為力的小豹子一般。瞪久了眼睛也酸得很,她只好伸出小舌舔了舔手背,才用手背去安撫那塊發紅的地方。

  她接著嘴一癟,衝過去將凌飛度肩膀上的小火苗捧到手心,大聲的哭喊起來道:「爹爹啊!你看看你不在娘親都怎麼欺負我的!我的命好苦啊!你快回來吧!」

  又被她喚作娘親的凌飛度顯然已經不像第一次那麼害羞驚恐,如今的他已經習以為常,他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撫摸著杯沿,唇邊掛著溫柔的弧度,就這麼靜靜地盯著少女玩鬧的模樣。

  「好了,他現在還是個小火苗呢,哪能聽得懂你在說什麼,跟我走吧,我帶你去救他。」凌飛度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靈瞳也演夠了,她擦了擦臉上不存在的眼淚,捧著藍色的小火苗,放到眼前仔仔細細地盯著火苗內的構造,半晌突然開口道:「他是以你的血肉重生的?」

  凌飛度隨意地點點頭,歪頭疑惑道:「怎麼了?」

  少女聞言暗嘆一聲,沒說什麼,只是乖乖地走到他的身旁蹲了下來,頭靠在他的小腿上,低聲道:「我會陪著你的,主人。」

  被她靠著的少年聞言愣了一秒,眼中滑動著不知名的水光,半晌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靈瞳的頭道:「幹嘛突然這麼認真......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你還是個小崽子呢,說什麼陪不陪的,說不定哪天就跟著哪家少年郎跑了。」

  靈瞳抽了抽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小心眼一般地伸出爪子給了他的手一下,在他的手上留下了細長的紅痕,大聲宣布道:「我才不會!我就要一輩子跟在你們倆身邊!」

  凌飛度笑了笑,拍了拍她變化出來的毛茸茸的手掌,心下卻是難言的感傷,古逸仙雖然已經被玄武族老祖給重傷,可總歸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們的勝算還是太少太少。

  不過......他甩了甩頭,將心下的迷茫給壓了下去,抓著靈瞳毛茸茸的爪子捏了捏道:「走吧,留個信跟師父說清楚。」

  靈瞳點了點頭,束在腦後的馬尾辮一甩一甩的,她走到書桌旁,用彆扭的姿勢在一張白紙上寫著什麼。

  見她這般認真的模樣,凌飛度倒是起了幾分好奇心,他信步走了過去,卻在看見紙上歪歪扭扭的畫時忍不住扶住了額頭。

  「鵪鶉蛋啊......你怎麼這麼久了一點進步都沒有,真丟我這個主人的臉。」

  只見靈瞳瞳孔緊盯著白紙,手上亦是將毛筆牢牢地握在手中,時不時還咬一咬筆頭,任誰見了都會以為她在寫什麼複雜的句子才會如此焦頭爛額。

  只是紙上卻是大團大團的墨水,一眼看過去只有幾個歪歪扭扭的線條能看清,凌飛度眯著眼仔細辨認了半晌,才發現那上面畫著的那個圓糰子指的是靈瞳,而旁邊的一個棍上面插一顆土豆指的是自己。

  靈瞳聽了她嫌棄的話語,柳眉倒豎,皺了皺鼻子哼哼道:「你行你上啊!不知道對於我們貓科動物來說拿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麼!」

  凌飛度:「......算了你起開,我來。」

  少女白色的皓腕上已然凝了墨汁,她眉頭緊鎖儼然是一副和文字做鬥爭的模樣,聞言立刻雙眼彎彎,嘴唇笑得露出整齊的牙齒,將手中的筆遞給了凌飛度。

  微風透過打開的窗進入屋舍,吹起書桌上被鎮紙壓住的白紙的邊角,只見上面的字跡寫著:「姜老頭,靈瞳我帶走了,勿念,勿憂。」

  ......

  靈瞳一下山便懶癌發作,她變成手掌大小的雪豹,鑽進了凌飛度的衣袖裡,呼呼大睡了起來。

  凌飛度則不假思索地則轉動了手上的珠子。

  頃刻間,一名藍袍衛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那藍魂衛先是單膝跪下給凌飛度行禮,空洞的雙眼看不出絲毫情緒,宛若機器人一般冰冷道:「給少夫人請安。」

  凌飛度聞言嘖了一聲,他當時忙著傷心,倒是忘了這一茬了......此時再糾結此事已無意義,不如早些去玄武族族地。

  「帶路吧。」他淡淡開口。

  藍魂衛口稱是,隨後便站了起來,只見他從隨身的儲物袋中摸出一塊深藍色的晶石,手掌一揮,那塊晶石便定格在空中,只聽咔咔兩聲,晶石從中部碎裂,一股水汪汪的淺藍色霎時溢出,不一會兒便在二人的身旁形成了一道半透明的水門。

  藍魂衛示意凌飛度先進去,他便一腳踏入了那道波光粼粼的水門。

  一腳跨出,便來到了另一個地界。

  玄武族族長已經在此等候許久,他一見凌飛度肩膀上的小火苗便明白了,拱手道:「跟我來,柳道友本屬冰,在我族寒潭定能夠快速凝成實體。」

  凌飛度拱手回禮,一言不發地跟在族長的身後。

  二人經過傳送陣,來到了柳晤言化為當時玄武幼蛋的寒潭,冰冷刺骨的寒氣連已經大乘期的凌飛度都感到不適,他將肩上的小火苗捧在手中,狐疑地盯著玄武族族長看了一眼。

  「這真的能對凝出柳晤言的身體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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