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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果如黎又瑜料想,禿鷲科技有限公司順利標中。

  趙禹庭大方向黎又瑜道賀:「恭喜。」

  黎又瑜與他握手:「承讓。」

  他的大方得體,在趙禹庭看來,只是小奴隸成長後的偽裝。

  趙禹庭握緊他的手,並沒有放開的意思:「是不是該請客?」

  「不好意思,今天恐怕沒時間,下次有機會我以定單獨宴請趙總。」他故意在「單獨」兩個字上咬重音。

  人走出會議室,趙禹庭吩咐鄭修源:「按計劃行事,他讓順利收購。」

  「是,趙總。」

  黎又瑜不知道的是,禿鷲科技有限公司現委託的專業投資團隊,背後大老闆是趙禹庭,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在趙禹庭的掌控中。

  鄭修源按趙禹庭的要求,通知投資團隊負責人,讓他協助黎又瑜儘快進行對趙禹庭名下幾家小公司的收購,並把大部分股份轉到黎又瑜名下。

  這期間,黎又瑜並未與趙禹庭見過面。

  趙向聿一如既往單純,被楊孝南哄騙著回灰雀區,黎又瑜實在看不過去,提醒他:「我的二少,你知道的,我很少站有錢人這一邊,這次我站你。」

  「哦,你說他裝瘸啊?我早知道了。」

  楊孝南進醫院的當晚,趙禹庭派人趕到醫院,借換藥之際帶出趙向聿,講醫院病歷拿給他看,趙向聿致電趙禹庭,告訴他:「哥,我知道該怎麼做,放心,我會報復回來。」

  黎又瑜驚訝:「你知道還這麼淡定?不像你的性格。」

  趙向聿偏頭壞笑:「過幾天你就知道了,你呢,聽說你搶了我哥的標,我哥沒找你嗎?」

  「我跑的比較快。」

  「是我哥不跟你計較,他要真的想找你,你去哪裡他都能找到你。」

  「二少,」黎又瑜突然認真,「我一直想說,無論我跟你哥怎麼樣,你都是我的朋友。」

  「好,我也告訴你,我跟你的友情,與楊孝南無關,哪天我跟他打起來,你別拉偏架。」

  「一言為定。」

  一切進展順利,順利到黎又瑜有種不真實感,從收購趙勛的公司,到拿下政府合同,都在按計劃進行,就好像,有人在刻意迎合,按他的軌跡行走。

  灰雀區迎來兩個意外之客。

  蘇星洲找來灰雀區,黎又瑜沒見,楊孝南打發走蘇星洲,與他約好下個月在東遠市見面。

  另一位,趙禹庭的姑姑。

  暮色浸透灰雀區的生鏽的鐵門時分,趙禹庭的姑姑踩著細高跟水晶鞋踏進沾灰的水泥地面,廉價的節能燈不太明亮的光照在她精緻的妝容上,她停在黎又瑜面前,用古董貝雕扇柄挑起黎又瑜的下巴。

  「你就是那個……」扇柄沿著鎖骨遊走到胸口,「不服馴養遺棄主人的小夜鶯?」

  黎又瑜一時間不知來者意圖:「您說笑了。」

  貼鑽的指甲叩在茶几上,趙姑姑的下一句直接打懵黎又瑜:「會打麻將嗎?」

  「啊?」

  姑姑打開扇子輕輕晃動:「那些裹著高定套裝的淑女們說麻將是下等人才玩的,其實是她們不懂,摸牌時的涼意和糊牌時的爽感,比酒會上的虛偽交際真實得多,我喜歡,會嗎?」

  「會一點……」

  「太好了,找幾人來,要帥的,手癢很久了。」

  於是,姑姑留在了灰雀區,並在一天之內贏走上牌桌的所有人的錢。

  當晚,黎又瑜接到趙禹庭電話:「拐走我的弟弟,又帶壞我姑姑,黎又瑜,還有什麼是你不敢做的?」

  黎又瑜試圖狡辯:「姑姑是自願留下的,她說只有在灰雀區才能找到真正的牌搭子。」

  姑姑說只有需要錢的人,才讀得懂牌桌上最誠實的欲望:贏錢。

  「狡辯,黎又瑜,你拐走我兩個最親的人,下一步你打算怎麼對付我?」

  他語氣很輕,黎又瑜聽出一絲慍怒,「很快,我們很快會再見的,趙總,晚安。」

  他口中「很快會再見」的承諾,最終兌現於一周後的早晨。

  太陽升至鋼鐵森林的最高處,他們委託的禿鷲代理資本團已以雷霆之勢撕開商業版圖上的裂口,順利拿下趙禹庭名下子公司的併購權。

  會議中心頂層的旋轉觀景台正在緩慢轉動,趙禹庭接過團隊審核過的合約,查閱後正待簽字,黎又瑜抽走他手中的文件:「趙總,你完全有資本不簽。」

  以他的財力、地位,拒絕被收購才是常態。

  「你希望不簽字,還是害怕我會對你打擊報復?」

  「都沒有,只是善意的提醒。」黎又瑜將文件重新放回趙禹庭前面。

  趙禹庭的鋼筆在保密協議上劃出沙沙的聲響,落地窗外,江面的遊輪拖著金色光帶駛向入港口,趙禹庭抬眼時正好迎上黎又瑜的目光。

  「趙總對附加條款沒有異議?」黎又瑜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袖扣,又很快停下來,不想暴露自己的緊張。

  趙禹庭的簽字筆並未停留,逐份簽下大名後留下他的私人印章,「你現在是禿鷲最大股東,應該摒棄你的不自信,你可以聘請我為你的禮儀老師。」

  「我不需要,你說過,我可以成為制定規則的人,我的規則就是沒有規矩,不用守你們那些破禮節。」

  鄭修源全程站在趙禹庭身後,並未多言,他們主雇幾人都很清楚,幾個月以來精心排演的劇本正在走向高潮,黎又瑜的併購基金開始拆解子公司股權架構,趙禹庭的特別行動組已在維京群島註冊了十幾家殼公司,每一筆虛假貿易合同都精確對應著子公司的核心資產,很快,這場策劃了三年的反抗大戲將落幕。

  拿到趙禹庭拿字的合約,黎又瑜露出狡黠的笑容,抽出夾在中間的一張印有趙禹庭私章的合約:「趙總,這份對賭協議,你可能需要重新過目。」

  趙禹庭一眼掃過,那是一份與收購無關的對賭協議,條款要求他連續30天擔任黎又瑜的生活助理。

  「什麼時候夾進來的?」

  「我重新拿合約給你的時候,我也在賭,賭你的自大,你太相信你及你的團隊,你不會在我接手後再重新過審,所以,趙總,敢賭嗎?」

  「我會為我簽過的一切文字負責,所以,我該稱呼你什麼?」趙禹庭的指尖划過對賭條款,突然扯松領口微笑,「我以前教你的,你應該沒忘。」

  其他人識趣的離開會議室,黎又瑜只覺得一股爽意直衝天靈蓋,他的腦中浮現出無數幻想過的畫面:

  趙禹庭戴著電子腳銬跪在他的床邊,他的鞋尖壓住趙禹庭喉結,教他:「你呼吸節奏錯了。」

  畢竟他以前說過,奴隸連呼吸都是錯的。

  夜裡,他坐在趙禹庭身上,拽著他的領帶問他:「被寵物反咬的感覺如何?」

  他要在趙禹庭伺候他洗澡時故意刁難,弄他一身水,嘲笑他:「高高在上的趙總,真狼狽啊,你要在學會在羞辱中重生,學著怎麼伺候你的主人。」

  趙禹庭輕輕一個「嗯」字打斷他狂野的幻想,回到現實,他將鋼筆插進趙禹庭胸袋,扯歪他的領帶:「叫先生。」

  趙禹庭握著他手腕,將他帶到身前,提起他的衣領,拈去衣領上一起眼的頭髮,「先生。」

  黎又瑜心跟著一顫,推開趙禹庭的手,輕咳一聲:「這一個月,你每天工作八小時,其他時間屬於你的自由時間。」

  「你希望這八小時按排在哪個時間段?白天還是晚上?」

  黎又瑜不可能真的把趙禹庭綁在身邊二十四小時,不現實,也不會真的霸占他白天的工作時間,「你自己安排。」

  「晚上十點,到第二天,今晚我會準時上崗,先生。」

  黎又瑜此時身處主導者位置,但落慌而逃的卻是他。

  鄭修源和梁沉一左一右出現,梁沉有時候與他的名字不配,沉不住氣,「趙總,黎又瑜往裡面塞文件的手法這麼拙劣,您這是?」

  「他喜歡,配合他。」欲鹽未舞

  鄭修源似乎不太願意看到現在的局面,臉色不是很好看。

  黎又瑜坐在返回酒店的車上,同伴開著車,幾次回頭:「那個對賭協議,我們事先沒準備。」

  「臨時加的。」

  「趙禹庭居然沒發現。」

  黎又瑜望向車窗外,沒有接話,趙禹庭怎麼可能沒發現。

  夜晚十點,趙禹庭準時出現在黎又瑜下榻的酒店。

  黎又瑜明顯愣怔,他沒想到趙禹庭真的會來。

  他沒有將酒店位置透露給任何人,趙禹庭還是跟從前一樣,東遠市沒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我是來履行合約的,你給我的感覺似乎並不歡迎我的到來,你在害怕,害怕我真的來。」

  黎又瑜側身,「我在等你伺候我。」

  門關上,趙禹庭突然轉身,唇擦過黎又瑜耳廓:「我沒有伺候過人,你演示,我做。」

  「我要洗澡。」黎又瑜當然知道趙禹庭是故意的,他想起從前,他在床上喊著先生求饒時,趙禹庭也是這副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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