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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舊是嚴嶸親自送她到校。

  她一進教室,竊竊私語就如潮水般湧來。

  「看,就是她……」

  「聽說住在嚴家別墅……」

  「不會是嚴嶸的女朋友吧?」

  沈妙妙並不理會,低著頭找到座位。

  英語課開始後,情況有些糟糕。英語老師讓沈妙妙用英文介紹自己,她努力控制鄉音,磕磕絆絆蹦出幾個單詞。

  教室後排頓時傳來一聲誇張的嗤笑。

  此人是林嘉怡,開學第一天就對她冷嘲熱諷的富家女。

  「Verygood,Miaomiao。」英語老師鼓勵道。

  下課後,林嘉怡帶著幾個女生攔住了沈妙妙的去路。

  「聽說你是靠關係進來的?」林嘉怡把玩著最新款的iPhone,「嚴家給了學校多少錢啊?」

  沈妙妙:「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事。」林嘉怡靠近她,「因為我看你不爽!」

  周圍響起幾聲竊笑。

  沈妙妙感到血液衝上頭頂,「這位林同學,心裡有病就去醫院治,否則耽誤了病情可是要死人哦。」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林嘉怡臉色鐵青,正要發作,上課鈴響了。

  「咱們走著瞧。」她惡狠狠地丟下一句,轉身離開。

  中午在食堂,沈妙妙獨自坐在角落。正當她低頭吃飯時,一杯可樂突然從旁邊傾倒,灑了她一身。

  「哎呀,不小心。」林嘉怡故作驚訝,「需要我賠你衣服嗎?哦對了,你這衣服值錢嗎?」

  沈妙妙站起來,可樂順著衣角滴落。食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她感到呼吸困難。

  「把她身上的可樂給我舔乾淨!」一個冷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嚴嶸不知何時出現在沈妙妙身邊,臉色陰沉得可怕。

  林嘉怡一看見嚴嶸,臉色瞬間就白了,「我只是不小心……」媽呀,這個男人好可怕,光眼神就能吃了她。

  「我再說一遍,舔乾淨!」嚴嶸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嘉怡咬著嘴唇,眼淚掛在眼眶裡,要掉不掉,「妙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賠你衣服,能不能不要讓我……」她實在說不下去了,實在太丟人了。

  沈妙妙也不想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伸手扯了扯嚴嶸的袖子,「算了,我今後還要在這裡讀書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嚴嶸沉默片刻,作出讓步,「既然妙妙不跟你計較,我也就不追究了,如果有下次,就算天王老子來求老子都沒用。」

  「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林嘉怡做完保證,就匆匆離開了。

  嚴嶸牽起沈妙妙的手,「走,我帶你去換衣服。」

  他們離開後,食堂炸開了鍋。

  「嚴嶸為她發了好大的火!」

  「聽說那女孩住在嚴家……」

  「那女孩真是好命……」

  流言如野火般蔓延。當天下午,沈妙妙就發現所有人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有好奇,有嫉妒,還有赤裸裸的敵意。

  沈妙妙才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只要她沒做違法的事,任何人都奈何不了她。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一個月了。

  在這期間,沈妙妙已經適應了大學生活。令人想不到的是,林嘉怡竟然跟她成了朋友。

  「妙妙,這個周末我過生日,你有沒有空來參加我的生日party?」林嘉怡帶著期盼的眼神望著她。

  沈妙妙不忍拒絕她,點了點頭,「我有空。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我送你。」

  「你人來就好,不需要帶任何禮物的。」

  沈妙妙知道這是客套話,準備到周五晚上,獨自去商場挑選禮物。

  *

  商場霓虹燈在雨後的路面上投下破碎的倒影,沈妙妙抱著精心包裝的禮物盒走出商場的旋轉門。

  刺耳的剎車聲驟然撕裂夜空。

  沈妙妙還沒反應過來,兩隻鐵鉗般的手已經從身後鎖住她的肩膀。禮物盒砸在地上,包裝紙被泥水浸透的瞬間,她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救——」呼救聲被粗糙的膠帶截斷,視線天旋地轉。

  面

  包車裡瀰漫著機油和菸草的渾濁氣味。

  「老實點,不然老子要你好看。」綁匪惡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沈妙妙被打的眼冒金星。

  車輛顛簸著駛入郊區,綁匪正在通話:「人抓到了……」

  電話那頭傳來模糊的女聲,沈妙妙突然僵住——那語調像極了秦婉的聲音。

  「您要親自驗貨?」綁匪嗤笑著掛斷電話,轉頭用刀尖挑起沈妙妙下巴,「鄉巴佬,你說嚴嶸願意花多少錢贖你?」

  沈妙妙舌尖頂著上顎,這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

  「你們搞錯人了。」她拼命冷靜下來,「我只是嚴家保姆的遠親。」

  綁匪大笑起來,煙味噴在她臉上:」裝得挺像。可惜那位小姐給我們看過照片。」

  沈妙妙瞳孔驟縮。

  輪胎碾過碎石路的聲響突然密集。沈妙妙借著顛簸假裝摔倒,膝蓋重重磕在車門把手上。疼痛讓她眼淚直流,卻也掩住了她摸到門鎖開關的細微聲響。

  「到了。」綁匪拽著她頭髮拖下車。

  月光下是棟廢棄化工廠,鐵門鏽跡斑斑。

  「砰!」她被推進二樓的一間辦公室。

  灰塵在月光中飛舞,牆上還掛著某一年的生產流程圖。沈妙妙蜷縮在牆角,聽見綁匪在門外交談:

  「先關兩天……等嚴家亂套……」

  「那位秦「小姐真狠……要我們拍裸照……」腳步聲漸遠,直到徹底消失後。

  月光透過破碎的窗戶投下鋸齒狀的光斑,照在牆角一截生鏽的鐵管上。沈妙妙蠕動著蹭過去,用背後的手腕摸索鐵管邊緣。

  她聽嚴嶸說過,生鏽的金屬往往比想像中鋒利。

  扎帶在鐵鏽上來回摩擦,塑料纖維一根根斷裂。汗水順著她的太陽穴滑落,混合著血腥味滲入嘴角。

  十五分鐘,或者更久,隨著最後「啪」的一聲輕響,手腕終於恢復自由。

  沈妙妙沒有立刻起身。

  她保持著蜷縮的姿勢,耳朵貼著地面——這是小時候放鵝時學會的技巧,能聽見兩里外的腳步聲。確認暫時安全後,她快速掃視整個房間,準備從窗戶那裡逃出去。

  然而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媽的,嚴家報警了!」綁匪怒吼道,「先把那個女人處理掉!」

  沈妙妙的後背瞬間滲出冷汗。

  她抓緊時間沖向窗口,卻聽見廠房外傳來引擎咆哮的聲浪。刺目的遠光燈穿透破碎的玻璃窗,將整個房間照得雪亮。

  「是嚴家的車!」另一個綁匪驚呼。

  下一秒,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伴隨著金屬扭曲的尖叫響徹夜空。

  沈妙妙撲到窗邊,看見一輛大卡車直接撞開了工廠鐵門。卡車後面跟著一輛邁巴赫,車門彈開的瞬間,那個熟悉的高大身影讓她心臟漏跳一拍。

  嚴嶸。

  他提著一把大砍刀,在月光下,泛著森冷寒光。他身後跟著十幾個黑衣保鏢,每個人手裡都拿著鐵棍和繩索,像一群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

  沈妙妙從未見過這樣的嚴嶸——他向來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此刻凌亂地散落額前,襯衫領口大敞,露出鎖骨處一道新鮮的血痕。最令人心驚的是他的眼神,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此刻燃燒著駭人的怒火。

  「人在哪?」嚴嶸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廠房瞬間安靜下來。

  綁匪頭子舉著棍子的手明顯抖了一下:「嚴、嚴總,這是個誤會......」

  刀光閃過,綁匪的慘叫劃破夜空。

  沈妙妙眼睜睜看著那把砍刀擦著綁匪的耳朵釘入身後的牆壁,刀身震顫著發出嗡鳴。

  「最後一次機會。」嚴嶸慢條斯理地摘下手錶遞給保鏢,「人在哪?」

  二樓突然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所有人抬頭,看見沈妙妙半個身子已經探出窗外,長發在夜風中飛舞。

  「妙妙!」嚴嶸三步並作兩步沖向樓梯,保鏢們立刻將剩餘綁匪按倒在地。

  沈妙妙聽見身後門被踹開的巨響,轉身時看見嚴嶸站在門口,胸口劇烈起伏。月光從他背後照進來,在地上投下長長的陰影。

  「你......」她剛開口,就被嚴嶸一把拽進懷裡。

  男人身上熟悉的氣息混合著血腥味撲面而來,他的手臂箍得她生疼,仿佛要把她揉進骨血里。

  「疼......」沈妙妙小聲抗議,卻感覺到嚴嶸整個人都在發抖。

  「知道疼還亂跑?」嚴嶸鬆開她,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他粗糙的指腹擦過她臉上的傷口,動作輕柔的不像話。

  沈妙妙這才注意到嚴嶸右手虎口裂開一道猙獰的傷口,血順著指尖滴落。她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腕:「你受傷了。」

  嚴嶸卻反手握住她冰涼的手指,目光落在她被磨破的手腕上:「誰綁的你?」<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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