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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過後,帝王離開。

  肖祺沒跟著走,他去到宋雲眠身旁。之後,兩人去往偏寂處。

  宋雲眠笑,客氣萬分的意態:「公公有事兒?」

  肖祺跟著笑:「是,為陛下捎句話給大殿下。」

  宋雲眠:「公公請說。」

  肖祺:「陛下吩咐萬事繞過林家。」

  也就是說:林家,不可碰。

  宋雲眠面上應下,心裡卻在冷笑。

  都鬧到這個地步,竟還想著護著林言森。

  宋青梧這老東西,原來還是有點人性的。

  罷了,看在少年時林夫人待他們母子還不錯。今次,便繞過林家罷。

  這一日,帝都幾乎所有的嶺東籍的平民全部被無理由屠殺,其中不乏幾歲的孩童。其中一些屍首被掛在了街頭巷尾,任由冬日霜寒侵蝕,眾人圍觀。

  但這些人里並沒有宋雲眠最想尋的那位昭姓男子。

  多年前季與京的好友被東韶國虐殺,他心中有結再難解。

  若再加一個,季與京會發癲吧?凶神發

  癲,這潯國怕是再無寧日了吧。

  宋雲彥,怕是不能活著走出嶺東了。

  想法沒能徹底實現,宋雲眠也沒惱。

  他對身旁的侍從說:「割二兩死人肉八百里加急送往嶺東,交給季與京。」

  「告訴他,這是……紹什麼啊?」

  他身後的謀士提醒他,「紹寧。」

  宋雲眠笑,「對,紹寧。」

  「告訴他這二兩肉是從紹寧身上割下來的。」

  第68章 圍了林宅,我要宋雲彥的……

  「你說什麼?」

  書房中,林言森聽完府中暗衛的匯報,驚到手中的茶盞差點都沒拿住。他盯著那暗衛,雙目圓睜。

  暗衛:「銀盾軍將帝都的嶺東籍鄉民幾乎全部殺死,部分屍體被掛在了幾條主街的街頭巷尾。」

  林言森:「誰幹的?」

  他就一天沒早朝,怎麼就鬧出這麼大事兒。

  皇家,真的不怕激怒季與京嗎?

  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季與京。他能從無到有組建寧東軍能殺吳庭善,那將宋家從至高王座上拉下來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

  暗衛:「大皇子。」

  林言森:「……」

  在這一瞬,林言森突然生出了一種宋雲眠回來不是為了爭奪皇位,而是為了弄垮整個潯國為他的母親陪葬的感覺。

  但冤有頭債有主,無論如何都不該拿無辜百姓開刀啊。

  殺了還不夠,還要羞辱屍體。

  思緒起伏,終是生出了憤怒。

  林言森當即放下茶盞,起身。

  暗為問他做甚?

  林言森:「送鄉民入土為安。」

  暗衛聽完心驚,不由勸道,「侯爺,不可啊。這事是陛下默許的,您如果去了不等於是和陛下對著幹嘛。」

  「這個節骨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夫人和大少他們還等著您去南部呢。」

  林言森:「肇賢,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若今兒我知道了這樣的事又不去做點什麼,日後我就是安穩地去了南部,我也沒法像從前那樣生活了。」

  「我就是死了,我也沒臉去見林家列祖列宗。」

  肇賢沒再勸了,不是不想,而是嗓子眼像是被異物堵住,根本無法發出聲音。

  「走吧,讓那些鄉民們入土為安。在帝都的林家暗衛,全部出動。」

  「諾。」

  林言森帶著一眾高手出了林宅,朝著寶善街而去。這條街對卓家而言,意義重大。

  他想從這裡開始。

  行至寶善街的街頭,一如肇賢說的那樣,街頭掛了四具屍體。衣衫被捅破,傷口明晃晃顯出。

  林言森看在眼裡,心裡嘆道:宋雲眠,你會遭報應的,無論你的出發點是什麼。

  面上,他高喊一聲,「去放他們下來,送他們入土為安。」

  這一喊,把周遭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拽了過來。其中有在附近巡邏的銀盾軍,也有寶善街和附近的鄉民。

  肇賢和陳擎聞令,立即帶人向前。

  在附近的銀盾軍頓時涌了上來,好巧不巧,今兒是閔裕安帶隊。

  兩方人馬對上。

  閔裕安看著林言森,以只有近處能聽到的低微音量勸道,「侯爺,您就別摻和這事兒了。」

  「這是陛……」

  話未完,就給林言森截斷了,「裕安,你該如何就如何,不必覺得為難。」

  「但今兒這些鄉民,我定是要送他們入土為安的,哪怕陛下要摘下我這顆腦袋。」

  閔裕安:「……侯爺。」

  林言森手一揚,示意肇賢和陳擎帶人行動。

  閔裕安任務在身,只能和他們對上。

  兩撥人馬在寶善街大打出手。

  銀盾軍和鮮少顯山露水的林家暗衛都不是省油的燈,打起來,想徹底壓制對方是極難的。

  寶善街亂成了一鍋粥。

  過了近一盞茶的工夫,銀盾軍三巨頭之一趙辛闊親至。他高踞馬上,看著林言森,眉目冷然,

  「病了就該在家好好休養,出來添什麼亂?」

  林言森迎上他的視線,不閃不避:「別的我都能忍,哪怕是將我林家百年家業全部充公。但無理由屠戮百姓死了還要羞辱他們這一事,我林言森不能忍。」

  「今日一旦忍下,日後施暴者就會越發的兇狠和肆無忌憚。誰也無法保證,未來這把刀不會捅向自己。」

  「林言森,你可知……」

  趙辛闊本想告訴他這次施暴者雖是大皇子,但說穿了,就是陛下的意思。只有結果慘烈日後季與京做決定時才會掂量斟酌。但話才開了個頭,他就停了,自個兒停的。

  只因他太了解林言森了,看著成日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實則是個大倔種是非分明。他認定的事兒,就是陛下親至,他多半也是會爭上一爭。

  「不要再打了。你同我入宮見陛下。」

  打鬥停止。

  林言森對趙辛闊,「先把鄉民的屍體放下來。」

  趙辛闊:「……」

  這倔東西,只有陛下和舒明能治。

  暗忖完,叫了閔裕安,「把各街口的屍體全部放下,後續如何處理等我和侯爺見了陛下再說。」

  閔裕安:「是,將軍。」

  趙辛闊領著林言森入了宮,以最快的速度。

  在御書房,兩人見到了帝王。

  「陛下日安。」

  「陛下日安。」

  再如何激動,來到帝王面前林言森還是懂事的,恭敬周全地行了禮。

  帝王:「不必多禮。」

  帝王的目光一直落在林言森身上,「這不挺精神的嗎?裝病?」

  林言森聽了心裡一咯噔,「裝病不上朝那可是欺君大罪,臣哪兒敢啊。」

  「昨夜受了涼,頭疼腦熱的,怕將病氣傳染給陛下才缺席早朝的。」

  帝王:「那現在怎麼又來了?」

  林言森:「老趙讓我來的。」

  帝王聞言看向趙辛闊。

  趙辛闊:「……」

  隨後如實說了寶善街發生的事兒。

  他話落,帝王還沒來得及反應,林言森跪在了地上。膝蓋骨磕在地面,撞出了一聲明晰聲響。

  聽著都疼。

  他自個兒也是擰了下眉,但這疼意並未耽誤他道明自己的想法,一息都不曾。

  「陛下,言森只是想送這些鄉民入土為安,再貧微,他們都是您的子民吶。」

  「今次這般施為損的是陛下的仁德。」

  帝王目光開始泛冷,「你在質疑孤的決定?」

  林言森額心重重磕地,「言森不敢,言森只是想守護陛下的仁愛之名。」

  「陛下,若您真不放心季與京,您就把我關起來。我不去南部了,不去了。」

  話到這裡,林言森眼中有淚霧氤氳開來,「死去的鄉民什麼都沒做錯,緣何要經受這一切啊?」

  聲淚俱下,把泰寧帝激得五心煩躁。

  他拿起茶盞,砸向林言森。

  明顯留了手,茶盞碎在了他的面前,並沒有砸到他。然而盞碎茶水四溢,濺到了他的臉上手上,也染濕了他的衣裳。

  「管東管西,現在管起孤做事了。」

  「宋雲眠說對了,孤就是對你們一個個太過寬待了。」

  「趙辛闊,將這煩人的東西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你親自打,敢留情,孤摘了你的腦袋。」

  趙辛闊想勸:「陛下……」

  帝王:「再說,和他一起挨板子。」

  林言森臉上不見一絲驚慌,「陛下,您今兒就是打死臣,臣也不會對您有一絲怨言。但您還記得年少時您對臣說的話嗎?為君者,當止戈愛民。」

  「帶走。」

  趙辛闊連忙將林言森拉起,扯出了御書房。

  兩刻鐘後,趙辛闊重歸御書房,向帝王復命。

  帝王:「死了沒有?」

  趙辛闊:「……死是沒死,但就林侯爺那身子骨,半個月怕是下不了床了。」<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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