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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聽出了柳金枝得心思。

  杜衛拍完了身上的雪,帶著月牙走進來,說:「那咱們也開個酒樓。」

  柳霄則問:「開酒樓需要多少銀子?阿姐可曾算過?」

  「我的算術雖沒有你和阿芹那般精準,但還算過得去。」柳金枝拿出一把算盤,「瞧。」

  要開酒樓,就得在小飯館原有的基礎上擴建一倍有餘,這樣的話,旁邊的地皮他們也得租下來。

  為什麼是租呢?

  因為買的話,汴京城寸土寸金,柳金枝暫時還出不起這麼多錢,只能再展望來日。

  擴建之後,小飯館原有的結構就要拆掉,然後在其基礎上建造三層樓。

  所以算起來,他們就要打地基、買

  木材、請師傅……

  如此種種,哪怕是粗略計算,也需要百兩銀子。

  當然,如果先借一借,再省一省,先把酒樓建起來,這些花出去的銀子就能隨著時間的流逝回本。

  柳霄就在柳金枝計算的基礎上算了一筆細帳。

  一陣劈里啪啦的算珠響動之後,柳霄面上露出一絲笑,點頭道:「可行。」

  柳金枝立即鬆了一口氣,看向屋子裡其他人。

  杜衛哈哈一笑,道:「東家,你是知道我的,我讀書不行,算術也不行,就只有一樣好——跑得快,辦事牢。東家打定主意後,只管告訴我怎樣做就好了。」

  月牙也道:「我還小,就記性還不錯,阿姐若有要用上腦子的,就找我吧。」

  說話時下巴點點,又傲又可愛。

  柳金枝見全家都同意,高興地搓搓手,道:「好,杜衛,去給我拿把錘子。」

  大家都知道柳金枝要幹什麼了。

  杜衛趕忙一路小跑,取了把錘子遞給柳金枝。

  柳金枝拿在手裡頭掂了掂,深吸了一口氣。

  她記得在現代時,她家庭條件並不算好,上小學一天只有兩塊錢零用,上午一塊,下午一塊,常常不夠花。

  但她很喜歡看書,特別是帶了圖片的廚藝書。

  當時還不是喜歡做飯,而是單純因為看裡面的圖片能解饞。

  可是那種書特別貴,普通的書租出去一天是一毛、兩毛錢,但那種書就是五毛錢起步。

  書店老闆說,辦圖書卡有優惠,但要五十塊才能辦一張卡。

  為了滿足這個心愿,她開始存零用錢。

  每天的兩塊錢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就全部攢起來放到小豬存錢罐里,誰也不許不動。

  就這樣日復一日,她攢了一個多月,才把小豬肚子塞滿了。

  還記得那是一年中秋,她也是像今天這樣,拿一把錘子,蹲在地上,滿懷期待地敲碎小豬存錢罐。

  「啪——!」

  記憶里的聲音似乎與現實混合了。

  小豬存錢罐與懷裡的高粱酒罈子都碎了一地。

  前者撒了一地的五毛、一塊的毛票子,而後者是落了滿屋子的銅子、銀錢。

  嘩啦啦砸在地上的聲音悅耳極了。

  剎那間,平平無奇的小屋子都顯出幾分金碧輝煌。

  柳霄、月牙和杜衛都被這場景震了一下。

  杜衛下意識去關門,隔絕了滿屋子的金光,呼氣道:「我的老天爺啊,我一輩子沒見過這麼多錢堆在一塊兒。」

  柳霄見過,是官家賞給他的銀子。

  但這不一樣,這是他們起早貪黑,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

  比起官家所賜,這堆銀子散發出的華光好像更好看,更令人著迷。

  柳金枝有著同樣的想法。

  她蹲在地上,緩緩捧起一把銀子,道:「這就是咱們開酒樓的底氣。」

  爾後,柳金枝同樣給每個人都分化了既定的任務,再把相應的銀錢支給對方。

  約定好兩月之後,共同見證他們新酒樓的誕生!

  *

  兩月之後,二月三,是立春。

  辛棄疾詩云:「春已歸來,看美人頭上,裊裊春幡。無端風雨,未肯收盡余寒。」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好時光。

  在所有人的幫助之下,柳氏小飯館正式更名為「柳氏酒樓」,並在原地址拔地而起三層樓。

  一樓大堂、二樓雅間、三樓包廂。

  除此之外,人手也擴充了一倍有餘。

  所有人都很高興。

  特別是潘安玉,他最近做蛋糕做的不錯,人多了,王忠勇嘴皮子又厲害,居然給他推銷出去不少。

  借著柳氏酒樓,他也有了點自己的名氣。

  喜得他繼續埋頭苦苦研發新甜品,當然,試吃員總是同一位——潘琅寰。

  可潘琅寰實在受不了潘安玉奇葩的想法,就在柳氏酒樓開業這一天,假裝自己忙著來給柳金枝幫忙,總算躲過一劫,坐在柳金枝旁邊喘氣。

  柳金枝正指揮人把新桌椅運進大堂里去,見狀,笑著問道:「潘大官人怎的如此狼狽?以往安玉見了你,酷似老鼠見貓,如今也有反過來的一天,哈哈哈。」

  潘琅寰給自己倒了杯茶,喘氣道:「我算是怕了他了,根本沒有霄哥兒溫柔體貼。」

  柳金枝笑著搖頭,扭過身來把潘琅寰拉起來,說:「去旁邊坐著吧,這裡灰塵大。」

  潘琅寰搖搖頭,嘀咕道:「不去不去,我說好是來幫忙的,才不走呢。」

  說著,又指指柳金枝的額頭,說:「你瞧,你臉上都有灰了,可見忙的腳不沾地。還有什麼活兒,告訴我吧。」

  柳金枝下意識抬手擦了擦額頭,見袖子上多出來一道灰,笑道:「大概是擦桌子時沾上的,沒什麼大事。」

  「哪兒是沒什麼大事,明明就很累。」潘琅寰不由分說搶過柳金枝手裡的抹布,「我說我來就我來,你站一邊兒去。」

  柳金枝拗不過他,只好暫且站著歇息。

  潘琅寰正要去接著擦桌子,又似想到什麼,扭過頭來問:「傅霽景呢?」

  「他手臂的傷好了,就要走馬上任了。」柳金枝回答。

  潘琅寰不滿皺眉:「那也不像話,都不過來給你幫忙。」

  柳金枝笑道:「我也不需要他,他有他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業,不需要誰幫誰。」

  潘琅寰撇撇嘴,不說話了。

  此時,不遠處忽然響起一陣喧譁聲,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傳來,似乎是誰家在辦喜事。

  柳金枝和潘琅寰一同扭頭看過去,只見一個身著大紅衣袍的男人走在最前頭,後頭則是兩列同樣衣著喜慶的隊伍。

  最前頭的兩個手裡還扛著一方匾額,上以龍飛鳳舞的狂草大字,寫了五個字——

  御賜大酒樓。

  柳金枝怔愣住了,直到最前頭的紅衣官員到了面前,她才回過神來,卻依舊又驚又喜:

  「這……」

  「柳娘子,莫不是高興到傻了?」紅衣官員笑道,「這是官家御賜的招牌,天大的榮耀與殊榮,還不趕緊跪旨謝恩?」

  柳金枝連忙下跪,可心裡又疑惑。

  賞賜?

  這是哪門子的賞賜?

  上次宴會結束之後,官家只給了樊樓和清風館金銀賞賜,唯獨她沒有。

  她還為此失落過好一陣,以為官家不喜她的手藝,沒想到賞賜居然在今日到了。

  官員先是宣旨意,確定這匾額是給柳金枝的,又將人扶起來,笑著解釋:

  「這是官家特意吩咐我們禮部這樣做的,說要趕在娘子開酒樓的那日一併送來,來一個喜上加喜。」

  「但是官家怎知民女要開酒樓?」

  官員聞言,身子往後退了兩步,指向不遠處:「這個事情,自然就要問傅大人了。」

  他口中的傅大人,不知指的是傅呈還是傅霽景。

  柳金枝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漫天飛雪中,傅霽景大步流星朝她走來。

  這時候,熱鬧也吸引了小飯館的夥計們,大家圍過來。

  柳霄站在前方,杜衛抱著月牙,潘安玉端著蛋糕,手還扯住了潘琅寰的袖子。

  林勤和李二田站在一起,正嗑瓜子。

  吳興鏞帶著小包袱,手裡還拿著辭呈,似乎本來是想和柳金枝告別的。

  還有張松、劉彥、鄭鑫……一群膳徒們。

  大家瞧著這金光閃閃的牌匾,又看看在雪中走來的傅霽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柳金枝望著眼前人,眸光閃動,還沒來得及多問,傅霽景便叉手一拜,笑道:

  「特來與娘子道賀,心愿得成。」

  柳金枝把人扶起來,笑道:「你來這一趟,就是為了給我道喜?」

  「還有送禮。」傅霽景直起身來,眉眼溫柔,「上回我與娘子提到過的焰火大師,已出了新作,我買了下來,想放給你看。」

  「什麼焰火,非要白天看?」柳金枝不解。

  傅霽景卻指給她看。

  柳金枝順著看過去,只見杏安與一眾奴僕一字排開,站在不遠處對著她招手。

  確定她看見了,杏安抬手點火。<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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