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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管家老淚縱橫,沉痛的罵道:“小玲,你怎麼這麼糊塗?你怎麼會小西做出這樣的事?小西…可是你一起長大的最好的朋友啊,你們從小像姐妹一樣啊!”

  楊玲本來臉上儘是蒼白的悔色和眼淚,可聽到花父這樣說,楊玲眼淚頓時就洶湧而出,哭著朝楊管家瘋了般歇斯底里的大聲吼道:“不要跟我說小西!”

  “是,她是我好朋友,可我不稀罕!憑什麼,從小一起長大,她哪點比我聰明?她哪點比我高貴?就因為她投了個好胎,所以才是小姐我是傭人,憑什麼?憑什麼花小西生下來就擁有一切?美麗漂亮的裙子,香甜美味的糖果,溫柔愛她的母親,還有個笨蛋哥哥,我只比她大十一個月而已,憑什麼她有的我都沒有?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混帳!”楊管家氣的一巴掌甩了過去,打的楊玲臉一偏,身體不穩撞到在床邊。

  楊管家立刻呆呆看著自己粗糙的大手後悔莫及心疼不已,這是楊玲長這麼大,他第一次打她…趕緊奔過去扶楊玲,卻被楊玲狠狠甩開。

  “爸!你打我?從小到大你從來沒有打過我,今天你居然為了花小西打我?我有什麼錯?我追求自己的幸福我錯了嗎?是,我是該死,我是該遭到報應,是我將小西引到郊外,是我安排那三個男人強暴小西,可我從來沒想過害死她,我真的沒想到她會發生車禍,我不過是想讓她失身,讓她和李爵夜解除婚約而已,只要她失身,李家就不能接受這樣的媳婦,我只是想嫁給李爵夜!我只是想追求自己的真愛!追求自己的理想追求自己的幸福!我錯了嗎?”

  她歇斯底里的哭喊:“爸,我錯了嗎?”

  六十二.出國留學

  門外的花智傑氣的渾身發顫,渾身血液都仿佛逆流了似的,不停的顫抖,瘋癲似的搖著頭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一直以為的真相,他一直愛著,一直認為的純潔善良的女孩,他通紅著眼睛狠狠的推開門,痛苦而憤恨的瞪著那個欺騙了他的惡毒的女子。

  楊玲一下子驚呆了,刷白著臉愣愣的看著花智傑不知所措!

  花智傑第一次感到她的這張純潔動人的臉是如此可怖,簡直令人渾身發冷:“你剛剛說的那都是真的嗎?”

  “智傑……”

  “我問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花智傑失控了一般瘋了似地狂吼。

  他看看同樣驚愕狀態的楊管家,再看看面色蒼白如紙的楊玲,仰天痛苦的大叫了一聲,轉身摔門沖了出去,一邊沖一邊哭叫,形容瘋癲。

  “智傑….智傑!智傑……!”楊玲愣了一會兒才恍然回神,渾身癱軟的跪倒在冰冷堅硬的地板上,發出砰的聲響,這一次她真的慌神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心會如此的痛,如同窒息了一般,痛的無法呼吸,呆愣的看著花智傑跑出去的身影,眼中卻怎麼也流不出淚來。

  她像突然驚醒一般,推開門沖了出去,哽咽哭喊著花智傑的名字。

  她此刻已經憔悴不堪,不光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摧殘,頭髮凌亂如鳥窩,步伐不穩,楊管家擔心的趕緊追了出去,已然來不及,她居然在樓梯處居然向前跨了一大步,如同寒冬臘月之中殘敗的枯葉,整個人從樓梯上翻滾下去,滿目鮮紅。

  “小玲!”楊管家大驚失色痛呼一聲,三步跨作兩步的跳下樓梯,哀痛不已的抱著血泊中的楊玲,如同一隻孤立無援受傷的蒼老衰敗的狼,嘶聲力竭的哀嚎:“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楊玲顫微微的睜開失了神采的眸子,手掌之中儘是艷紅的鮮血,紅的詭異,紅的刺目。

  她的眉尖全部痛苦的糾結在一起,臉上失去了生命力般,無力蒼白的令人心痛。她低低的念叨了聲:“智傑…孩子…孩子……”

  “沒事,小玲,乖,不怕,爸爸在!爸爸在!爸爸帶你去醫院!”蒼老粗糙的臉上縱橫著老淚,楊管家哀求的望著緩緩下樓面無表情的花太太:“救護車,太太,求求你,快叫救護車!”

  花太太只是看著滿目鮮紅的地板和血泊之中的楊玲,淡淡說了聲:“救護車馬上就到!”

  事實上,她不僅撥打了救護電話,還報了警。

  想到她聽到的那些話,胸腔中翻滾的恨意如同火山滴噴薄的岩漿,燙的她心都疼了三分!捏緊手中硬幣大小的錄音器,轉身上樓。

  這些證據,她會直接交給律師。

  那天,天並沒有下雨,晴空一碧,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出國留學的事物已經處理的差不多,那邊LAN教授也都安排好,就等著她過去。

  對於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她三分惶恐七分嚮往,至少那裡沒人認識她,也沒這麼多的是非。

  楊玲的事情她已經知道,卻無心再去摻和什麼,聽說她並沒有坐牢,精神失常之後就住進了精神病院。

  花智傑夜夜流連酒吧,每天喝的爛醉如泥。

  花母一直在瞞著,沒有告訴花宏偉,不想他居然喝的胃出血給送進醫院,事情還是讓花宏偉知道,看著兒子如此不爭氣,花宏偉氣的將插著鮮花的花瓶狠狠灌在地上,也沒捨得打花智傑一巴掌。

  花智傑活著也跟死了般,整天也不說話,眼中毫無生機,穿著淡藍色的病服,消瘦的身材幾乎不能將單薄的病服撐起,骨瘦嶙峋的呆呆出神望著窗外。

  兩年前,花小西也是在這個病房,在這張床上,靜靜的注視窗外的景色的。

  花氏的最後一筆資金也被架空,徹底成了一個空殼子。

  半月後,花氏宣告破產。

  蒼老了十歲不止的花宏偉心臟病再次爆發,十分危急。

  張書記退下之後,新省委書記毫無懸念的是顧遠宸他父親,這場政治鬥爭結束的很快。

  蔡曉菲跟花小西說,張碧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從H市消失,好像跟齊少復婚之後離開了Z國,小甲和猴子也退出了碧閣。

  在離開H市的前一天,花宏偉蒼老的聲音透過電話傳到小西耳里。

  “小西……”花宏偉的聲音很虛弱,乾澀而疲憊:“來看看我吧……”

  小西推開病房門看到病房內的李爵夜的時候,她就笑了,眸子像流溢著星系般的芒光,豐盈潤澤的唇瓣諷刺的淺淺勾向一邊,壓抑著心中噴薄而出的撕心裂肺般的痛和噁心感。

  嘴角的譏誚再也無法掩飾,素白的指關節緊緊的捏的泛白,眸光淡淡的瞥過花宏偉,嗤笑的轉向李爵夜,尖銳的嘲諷:“李氏和花家聯姻不就是為了吞併花氏麼?現在花家都破產了,李少爺還在這?”

  在自家公司內磨礪了兩年,李爵夜滿身的戾氣都已經收斂,像一把入鞘的寶劍,斂藏了滿身鋒銳。

  可李爵夜畢竟是李爵夜,他再怎麼收斂還掩藏不了他霸道的本性,被花小西這麼一刺激,他濃如墨染的眸子霎時像著了火般,熊熊而起。

  每次她都能將他氣的失去理智,只有她有這個本事,就像渾身長了刺一樣,見到誰戳,將關心她的人戳的鮮血淋漓。

  她眸光昏暗的如同夏日暴風雨來臨前夕的天空,烏雲密布,卻生生扯開一個燦爛的笑,客氣而有禮的說:“真是不好意思花先生,我走錯病房了!”

  在轉過身的那一剎那,花母看到了女兒的表情,奢望關愛而被父親咬傷的小獸,滿滿的脆弱。

  看到她時,她淺淺的展顏,輕聲喚了句:“媽。”

  她不知道女兒這性格像誰,既不像她,也不完全像花宏偉。

  她知道以她女兒的固執是不可能低頭過來看花宏偉,能讓她這樣做的原因只有一個,花宏偉給小西打了電話。

  會心軟,因為那是她父親。

  不論受了多少傷害,在她心底依然對親情懷著一絲希翼,這個女兒,太笨!

  看到李爵夜的那一刻花母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李爵夜說:“花小西,我要娶的老婆是你!不是花家!”

  花小西說:“謝謝,我沒興趣!”

  李爵夜慘然而笑,花小西TM的對他說謝謝!

  他依然是那個倨傲的大少爺,在花小西面前表現的傲氣十足,始終昂首挺胸下巴高揚,背脊直的仿佛僵硬了一般。

  小西走的那天,天氣依然很好,和風徐徐,空中零星的還能看到幾顆星星,都市的夜空平常總是霧蒙蒙一片的。

  她是不聲不響的走的,拋棄了所有。

  去送機的只有林舒舟一人。

  坐在計程車上,路上汽車的尾燈和路邊的霓虹相交呼應,璀璨奪目。

  一路無話。

  臨走時,林舒舟亮出手刀惡狠狠的威脅:“你要是敢把我忘了,勞資剖了你!”

  然後花小西無聲的笑了,點點頭,林舒舟哭了。

  小西一直沒有回頭,從透明反著光的玻璃鏡中,隱約的看到一直揮著手。

  她停了停,舉起了右手,擺了擺,林舒舟大聲的喊道:“花小西!你給勞資早點shi回來!”

  時隔兩年,再次踏上這片遼闊繁榮的時尚之都,她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恍惚和空洞。

  送機的只有一人,接機卻有兩人,一個是LAN教授,一個是和小西差不多大的年輕男孩,一口走形的中文和一口燦爛明亮的大白牙,如驕陽一般的男孩。

  LAN教授一見小西就熱情上前大大的擁抱她,讓她心頭的陰霾去了不少,笑容也明亮起來,很是美艷。

  到了住所,法國男孩熱情的幫小西將行李拖進去。

  此處環境十分清幽雅靜,棕紅的外牆,灰白色的窗欄上種植著藤狀植物,糙坪上還有幾隻鴿子一樣的鳥類動物,安靜的在糙叢里啄著,很是寧靜。

  小西唇畔綻出一絲淺笑。

  有著優雅迷人抬頭紋的LAN教授領著小西進宿舍,一個不算寬敞的客廳,客廳收拾的很整齊,一張長形鋪著棕紅色棉質沙發套的沙發,一張透明的厚實玻璃茶几,上面細長的水晶花瓶里插著一支青嫩的竹節狀植物充滿生機,一旁疊放著幾本書。

  有些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

  LAN教授誇讚道:“這裡還住著一位英俊的中國留學生,這裡都是他收拾的!”

  這房子不大,但也不小,只有一位室友,想必房租不菲吧?

  不過既然是LAN教授安排的,她自然不會說什麼。聽LAN教授的語氣,貌似還是位男同胞。

  跟著LAN教授來到她的房間,房間是用橙黃色和粉色這樣的暖色組成,不大,看著十分溫暖舒適,整理的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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