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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難哥哥,你又要飛升了!」

  應長情又驚又喜,聲音激動無比。任天真臉上的狂喜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阿難哥哥,你太厲害了!在此之前妖族從未有人成功飛升過,你終於打破了這個紀錄。」

  仰望著已經在七彩祥雲簇擁中飛上天的明光,越君朴的眼神中再不復曾經的羨慕嫉妒恨。

  這是明光自己的能耐,又不是搶了他的,他實在沒什麼可不忿的。

  鍾離斐亦是滿臉由衷的欽佩之色,慨嘆道:「明光,真不愧是你啊!」

  步雲山上空,以酈子微為首的所有大小仙官們,看著再度飛升扶搖直上九天的明光,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同樣的震撼與嘆服。

  「真想不到他居然這麼快又飛升了!」

  「是啊,才修行三百年的妖怪竟能飛升成仙,真是史無前例呀!」

  「你們也不看看他是誰,再看看他都做了什麼。雖然是妖怪,卻先後識破並扳倒了兩位假帝君,他要是不飛升那真是沒天理了。」

  「也是,這回我心服口服。他就是有能耐,就該他飛升,哪怕飛升後直接當帝君我都沒意見。」

  「說起來,天界眼下正缺一位帝君呢,目前除了明光也沒有其他人能勝任了吧?弘文真君你說呢?」

  酈子微一臉正色地回答道:「你所言極是,我深以為然。」

  .

  碧落之上,雲間仙境。

  一陣宏亮又悠長的鐘聲忽然響徹雲霄,如漣漪般在雲間仙境四處擴散,驚動了不少仙官。

  「迎仙鐘響,又有人霞舉飛升了!」

  「這回不知來者是文神還是武神呢?」

  「眼下天界武神欠缺,最好是武神。」

  「奇怪,怎麼迎仙鍾還在響,一般不是只響三下嗎?」

  「上回它這樣響個不停,是明光被七彩祥雲接引來了雲間仙境,難道又來了一個這樣出類拔萃的神仙人物嗎?」

  「走,出去看看什麼情況。」

  許多仙官都紛紛趕去了天門處看熱鬧,發現門外的碧空果然鋪滿了堆錦積繡似的雲霞,七彩霞光瑰麗無雙。

  「哇,真的是七彩祥雲啊!」

  「除了明光外,這是我第二次見到霞舉飛升時能乘上七彩祥雲的人,也不知這位又是何方神聖呢?」

  奇光異彩的雲霞深處,一道身影緩緩浮現出來時,所有擠在天門看熱鬧的仙官們,一起齊刷刷驚掉了下巴。

  明光駕著一朵七彩祥雲,穿過天門翩然落下,衝著四周圍觀的仙官們微笑。

  第一次飛升時,他的笑容既驕傲又自豪,是少年得志的鋒芒畢露。

  這一次,他的笑容超脫中帶著神性,曾經的鋒芒畢露,變成了歷盡滄桑後世事洞明的豁達通透。

  「在下明光,見過諸位仙官。」

  「明光」這個名字,伴隨著迎仙鍾宏大響亮的鐘聲,再一次迅速傳遍了整個雲間仙境。

  .

  明光梅開二度的霞舉飛升,在雲間仙境造成了比上次更大的轟動。

  無數仙官奔走相告:「你們聽說了嗎?那個明光又成仙了。」

  等到越君朴、鍾離斐和酈子微等帶著大隊人馬返回天界,把太玄帝君陸衢早已遇害,這三百年來都是成功奪舍的江天曠在假冒他,直到今日才被明光戳穿的消息公布後,天界的仙官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蛇精玉京子假冒紫衡帝君多年,就已經夠讓天界丟臉了。

  沒想到又冒出一個鬼王奪舍太玄真君,不但在雲間仙境過了幾百年逍遙快活的神仙日子,還接替蛇精當上了冒牌貨帝君二號。

  這這這……這叫什麼事啊?天界的顏面何存啊!

  太玄殿中,所有有封號的大仙官們齊聚一堂。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們肯定都得露面。就連因為檀紹之死十分傷心、已經很久閉門不出的檀豫,都聞訊趕來了。

  一具飛輦把只有肉身沒有靈魂的陸衢帶回了太玄殿,停放在殿中央。

  溫且惠寸步不離地守在丈夫身邊,一雙秋水目已成流淚泉,淚水一直默默淌個不停。

  靈魂出竅後,陸衢的軀體還如生者一樣有溫度,但沒有氣息。他眼下就是一個沒有魂魄的空殼,最多七日後就會變成冰冷的屍體。

  檀豫抖著一把雪白的鬍鬚,嘆氣不止。

  「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啊?!太清元君,你要是早點把被脅迫的事告訴我們,也不至於被那個江天曠欺辱這麼多年了。」

  太玄帝君是江天曠奪舍的冒牌貨,這個帝君自然是作不得數了。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溫且惠的王母身份自然也就跟著不作數了,又變回了太清元君。

  而太清元君這一神女頭銜能否保住,就看她接下來如何應對了。

  「我孩子的嬰靈握在他手裡,我怎麼敢不順從他?他早就警告過我,要是敢對別人透露一個字,就讓我那可憐的孩子魂飛魄散,永遠不能再世為人。我是一個母親,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孩子落到這樣悲慘的下場。」

  溫且惠臉色蒼白,眼圈通紅,晶瑩的淚水像斷線珠子般落下來,哭得宛如一枝梨花春帶雨。

  在場絕大多數人見到她這般哀慟萬分的樣子,都不禁流露出同情之色,誰又能不同情這樣一位如此際遇堪傷的可憐女子呢?

  第178章 全身而退

  明光不疾不徐地問道:「太清元君,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江天曠奪舍了太玄真君的?」

  溫且惠一邊緩緩拭淚,一邊哀聲作答。

  「就是三百年前他潛入天界的那一天。一開始我和你們一樣,真以為是五郎殺了他。不過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五郎的外表雖然和從前一樣,但是給我的感覺卻很不一樣。而他也根本沒想要瞞住我,因為他有嬰靈在手, 不愁不能讓我乖乖聽話, 而我也只能被迫屈服於他的淫威。」

  「可是江天曠想要奪舍太玄真君談何容易?而且從行刺宸極洞到伏誅玄清殿, 期間不到一刻鐘功夫。如果沒有人幫忙, 單靠他自己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完成這一切,諸君覺得可能嗎?」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搖頭,明光目光深深地看了溫且惠一眼, 繼續往下說。

  「太清元君, 江天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成功奪舍太玄真君,事先必須制訂周密的計劃,也一定要有內應配合才能辦到。恕我直言,你是最合適的內應人選, 真的跟這一切毫無關係嗎?」

  「我敢對天發誓,這一切與我無關, 否則就不得好死。我也不知道江天曠是怎麼成功奪舍了五郎, 不過為了報復我, 他處心積慮了幾百年, 自然是讓人防不勝防。」

  溫且惠挺直脊背, 神色坦然地回望著明光, 沒有半點做賊心虛的樣子。

  檀豫是願意相信她的人, 遂在一旁道:「明光, 江天曠都說了太清元君是被他脅迫的, 你為什麼還要懷疑她呢?」

  「就是因為江天曠這麼說了,我才覺得可疑啊!如果他真像自己說的那麼恨太清元君,為什麼臨死前還不忘強調她是被自己脅迫的?一口咬定她就是串通自己蓄意殺夫的毒婦,讓她遭到千夫所指的唾棄,才更像是對待仇人的手段吧?太清元君,你說是不是呢?」

  「有句話叫一夜夫妻百日恩。雖然我和他只是假夫妻,但這幾百年來我為了保住那個可憐孩子的嬰靈,對他刻意逢迎,任取任予,說不怕你們見笑的話,在床笫間也沒少討好他。」

  「人心都是肉做的,就算主觀上他把我當作東郯王朝留下的唯一報復對象,但客觀上我畢竟成了他的女人。幾百年的朝夕相處,他可能或多或少也對我有了一點真心吧?」

  「我既是他的仇人也是他的女人,有時候他會折磨我,有時候卻也憐愛我。或許這就是他臨死前說出真相的原因,這種複雜的心理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沒準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其他人就更加無法明白了!」

  溫且惠聲音淒楚的一番話,道盡了一種愛恨交織的複雜情愫,明光聽了也沉默不語。

  「其實他會說出真相我都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為他會拖著我一起死呢!沒想到這個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的惡鬼,最後卻良心發現給了我一條活路。可明光你卻不相信我,你為什麼認定我會配合他害死自己的丈夫?我與五郎是結髮夫妻,多年來一直恩愛有加。我有什麼理由放著一位神仙夫君不要,選擇跟一個惡鬼勾搭成奸,還冒那麼大的風險讓他潛入雲間仙境奪舍五郎?」

  「太清元君,這個中的理由我不清楚。我只清楚一點,如果沒有移魂枕,太玄真君根本不可能魂魄離體,江天曠也就沒辦法鳩占鵲巢。而移魂枕是仙家法寶,只有神仙才能使用,江天曠是用不了的。如果沒有一位仙官幫他,這個計劃就無從實施。」

  在場諸仙官不少人都是頭回聽說移魂枕的事,一番交頭接耳後,再望向溫且惠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懷疑之色。

  「我不知道什麼移魂枕。江天曠是鬼王,他應該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奪舍秘術,利用這一點奪舍成功的。明光,你不也是想方法把他震出了五郎的神舍嘛!你能有這樣的能耐,他堂堂一代鬼王又未嘗不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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