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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春獵,原本他是不必來的,甚至往日皇家從未下帖子給他,可這次偏偏就下了明旨,這分明是一場鴻門宴。沒有人知曉這次狩獵,等待他的會是什麼,他偏偏就這樣從容不迫,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地來了,如果不是合歡死纏爛打,要死要活,他甚至只打算一人來到這裡。

  孟合歡心頭忽然有了一點難過,就連嘴裡那甜絲絲的果子都不能撫平,這人打算一人面對那些人為他書寫的結局,他究竟有沒有將她當做可以同生共死的妻子?

  她不願意將這番話問出口。

  孟合歡不是一味躲在人後的膽小之人,她也可以為奚瓊寧遮風擋雨的,可是他什麼都不願意明言,而她也只能當做不知。

  另一邊,宋輕時眼巴巴等著僕人回來,那僕人看見他,嚇得直冒冷汗,在這大熱天的很快渾身就濕透了。

  宋輕時道:「怎麼,公主可說了什麼?」

  那僕人抹抹汗水道:「公主說那果子很好吃,讓我替他謝謝公子,對,她說多謝公子好意,還說改日要來尋公子說話。」

  宋輕時眼睛一亮:「她當真這般說?」

  「奴才有幾個膽子敢編公主的話騙公子啊!」那僕人道,他們院裡誰不知公子為了公主,那可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公主得了離魂症後,公子更是天天在丹方煉藥,更是日日燒青詞求上天讓公主和離,他就是知道公子的性子,這才小小撒了謊話...

  然而隨後一股大力襲來,他腰間一痛,整個人已經摔了出去。

  宋輕時揪著他的領子狠戾道:「她連我的帖子都不接,如何會說來尋我?」在孟合歡面前,宋輕時從來都是卑微的,他從不覺得自己在她心中份量有多重,那果子是貴重,可孟合歡是一份金貴物就能討歡心的人嗎?

  如果她真是那樣的人,他也不用愛了這麼多年,都沒能得到她的回眸。

  僕人瑟瑟發抖,在他吃人眼光的瞪視下,終於哭著承認:「公子恕罪,是小的說了謊話!公主說和世子一起感謝公子的無私奉獻,並沒有說過來尋您之類的話,是小的,小的為了讓您高興,這才--啊!」

  只見宋輕時拿著茶壺扔過去,將僕人砸了個頭破血流。

  他神色鬱郁,簡直擇人慾噬,看著癱在地上的人,眸光閃過厭惡,一揮手,就有人將那僕人拉下去。

  侍衛們急忙上來,不容那人掙扎就捂嘴像拖屍體一樣將人拖出去。

  「奚瓊寧!」他痛恨地說出這個名字,這個人他原先沒放在眼裡,也不過秋後的螞蚱蹦不了多久了,可合歡如此羞辱他!

  他的一番心意,竟然進了情敵的嘴裡,宋輕時面色頓時如吃蒼蠅一般。

  這個人果然是心腹大患啊,他呼出一口氣氣餒地坐在椅子上。

  只要奚世子在,孟合歡絕不會接受他的,他從沒有比此刻更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不過,此次春獵,正是他們為奚世子選的埋骨地,到時候他一死,多的是世間討合歡歡心!

  宋輕時拿起果盤裡的果子,想像吃並蒂果的是合歡和他,一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

  然而,營帳里方才的血腥氣還沒散去,滿屋僕人們在他笑聲中頭更低了些。

  【作者有話說】

  宋輕時:你竟敢將我的果子給他吃!

  孟合歡(不耐煩):一個果子而已,嘰嘰歪歪的,是不是男人!

  宋輕時:這是果子的事嗎?孟合歡,我的心意……

  孟合歡:嘖,還你的心意,我的心意都沒法說出口呢!

  第78章 同生

  ◎事實上,今日來這裡,我已經做好和他同生共死的準備了◎

  「宋郎君近日可好?前兒個在張家的賞春宴上,我一眼就瞧見公子,奈何公子未曾看見我,急匆匆就走了,我喊了半天硬是沒有見你回頭。」盧三娘清清嗓子,她終於堵到這位郎君。

  宋去意眉目間很是尷尬,他自然是有心避著的,這位盧三娘人瞧著嬌嬌小小的,但力氣委實大,你也不講究一個女娘對著郎君說上手就上手。

  只要看見她,宋去意就覺著自己手腕生疼。

  「張家的園子實在是不怎麼好,」他略帶高傲的說,「虧得張九郎吹的那樣天上有地上無的,明明是平平無奇,真是浪費了本公子的時間。是故,是故瞧了幾眼就回家了。」

  鎮靜點,堂堂世家公子,怎麼能害怕一位小女郎呢。

  盧三娘卻抬眼偷偷看著面前這俊俏的郎君,自那日競燈後,雖然他二人起了爭執,自己一時惱怒還動了手,但女郎的心思誰能猜到,盧三娘卻自此之後惦記上這位嘴毒的郎君。

  她略帶羞澀地靠近,卻見那位郎君一臉驚嚇的退後一大步。

  天生神力就是這般困擾,她心裡明白,宋郎君是被自己的力氣嚇到,雖然心中有些失落,看中的郎君不是年少時喜歡的那種武力高強之人,但他俊俏啊!

  有時候女郎的要求也是可以稍稍變通的。

  想到這,她伸手摸出一物,低頭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望郎君...」

  到底是頭一回做這種事,羞怯壓都壓不住,她將荷包往宋去意身上一塞,捂著臉就跑了。

  看得旁邊的孟合歡樂的身子一抽一抽。

  奚瓊寧耳朵動了動,無奈莞爾:「這是看到什麼有趣的了?」

  現在還不到春狩的時辰,所有人趁機和人說話,或者找些樂子聚在一起玩鬧,合歡是最愛湊趣的人,每每聽了誰家兄弟相爭妯娌不睦的事,都要拉著他說上許久。

  奚瓊寧當然是不厭煩的,或許這世界上有許多衛道士討厭妻子說一些家長里短的話,但他卻不同,他頗為享受這樣的時光,歲月靜好,煙火紅塵,身邊人說的興高采烈,他心中也歡喜。

  他道:「等春狩開始了,你不用顧及我,想玩什麼就去玩吧。難得咱們出來,不用在意那些虛禮。」

  被困在府里那麼久,早就憋壞她了吧,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嫁給他,她又怎會被連累,困在府里出不去?

  「往年的你,不論是馬球還是狩獵,都是佼佼者,今年也不必藏拙。」

  嫁給他之前那般肆意,嫁給他之後必定不能委屈了她,限制了她。

  然而聽在孟合歡心裡,就是他又開始想念以前的她了。

  她話音一*頓,莫名地有些失落。

  嫁人後驚聞夫君以前有心悅之人,這人還是自己,對於世間女子,恐怕是再幸運不過的事,可孟合歡就是牛心左性,連自己的醋都要吃。

  她莫名有些負氣地想:是是是,以前的長寧公主多麼完美什麼都會,現在的孟合歡又懶又饞,天天想著玩鬧。

  可這悶氣卻不能說出來,尤其不能讓瓊寧知道。

  奚瓊寧敏銳地察覺到她的失落,可他當然察覺不到身邊人那樣婉轉的心思,只以為她是想玩,但不願意丟下他一人。

  「無事,今日大庭廣眾的,不會出什麼事的。」他細細安慰道。

  孟合歡心底更不好意思了,瓊寧對她這麼好,她卻因為自己的一些小心思胡思亂想,她急忙道:「不過方才看了一則趣事。」

  說起這個,她眼睛都要發光,興致勃勃地說了前因後果,末了還大言不慚地揣測:「盧三娘一定是對宋郎君有意思。」

  「哦?如何見得?」奚瓊寧好整以暇道,自個這麼遲鈍,還擔保起了旁人。

  孟合歡急切道:「她都送荷包了,荷包啊!如果不是有情,誰會送郎君荷包呢!」

  她是個再實際不過的人,什麼眼波流連眉目勾纏的,都比不過一個荷包惹人注目。

  「那宋郎君的身子也忒弱了些,盧三娘不過塞給他一個小小的荷包,他卻像抱了一塊石頭,滿臉痛苦之色。」

  然而奚瓊寧卻知道內情,所以盧三娘滿心歡喜地送給郎君荷包,卻不知道自己一時激動,讓心悅的郎君受傷,肋骨也不知有沒有斷...

  「唉,這宋郎君,也的確可憐。」怕是連拒絕都不敢,萬一盧三娘求愛不成因愛生恨,將他逼到無人處一頓好打呢?以她的性子,這是非常可能的事。

  孟合歡不知道這茬,那日競燈為著面子著想,哪怕宋去意痛到發瘋,但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一絲,便滿心以為說的是他在宋家的處境。

  也是,父親一心偏袒不知真假的侄兒,反而對唯一的兒子不聞不問,讓人見了,委實心寒。

  「有這兩人,春獵也有趣多了,按照慣例,晚上會燃起篝火,也不知盧三娘會不會藉機像宋郎君表明心意?」

  春獵之時,娘子郎君們縱馬飛馳,難得比較自由地相處,長輩們也不再拘著小輩,是以每年談情說愛的人極多。

  前頭皇帝和百官說著千篇一律的開場,合歡懶怠去聽,瓊寧也不在意,兩人便一起躲在人後偷懶。

  「咱們實在不必跟他們爭。」合歡自以為苦口婆心地勸,瓊寧心情十分好地點頭,兩人你說我應十分和諧。<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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