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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離愈發不解了。

  他說的到底是什麼話?為什麼我一句都聽不懂?

  姬離還想說什麼,卻見小侍忽然走了進來。

  小侍行了一禮。

  「主上,帝君帶了藥膳過來。」

  第812章 眼拙如盲,竟不識天顏咫尺

  姬離看了一眼殿外,連忙出聲:「讓他進來。」

  楚昀整個人突然一僵,他下意識的看向姬離,瞳孔驟然一縮。

  在姬離朝著他看過來之時,他猛地後退一步,膝蓋重重磕在案几上,茶盞翻倒,滾燙的茶水潑了他滿手,最後掉落於地面,碎裂開來。

  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般,只是滿目震驚的盯著眼前的姬離。

  "你......"他的聲音卡在喉嚨里,指尖不受控制地發顫,"你是......西越之主?"

  楚昀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來的,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姬離點了下頭,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見楚昀雙膝重重砸在地上,額頭抵著冰冷的地磚。

  茶水的熱氣在他手背上蒸騰,燙出一片通紅。

  他伏跪於地,額抵冷磚,聲如裂帛。

  "侍眼拙如盲,竟不識天顏咫尺,妄以卑賤之軀拒承鳳詔,出言無狀,犯九霄之威,今驚覺御座在上,方知狂言實乃逆鱗之罪,萬死難贖。"

  楚昀跪在打碎的茶盞上,膝蓋頓時一片血紅,他卻仿若未覺。

  "侍本微末草芥,蒙聖恩得沐天光,卻敢以螻蟻之身妄議日月,此罪當誅,不敢求赦,唯願主上......"

  楚昀話音未落,姬離便將他拽了起來。

  「你不必這般,楚厭乃我救命恩人,你是他的兄長,我自當禮待於你。」

  楚昀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姬離,眼睛忽然就紅了。

  "我......"他的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殿外突然傳來腳步聲,一道溫潤的嗓音響起:"妻主,藥要涼了。"

  楚昀渾身一僵。

  他連忙低垂著頭後退幾步,卻能從餘光看見一角月白色的衣擺,繡著精緻的雲紋,隨著那人的步伐輕輕拂動。

  姬離接過鶴清詞遞來的碗,低頭喝了一口。

  「下了這麼大的雨便不要過來了,生病了怎麼辦?」

  鶴清詞輕輕搖了搖頭,「怕妻主一人宿在長明宮,長夜清冷,特來相陪。」

  楚昀聽著,喉結滾動了一下,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他忽然想起那一夜,她手指拂過他的肌膚時說:這肌膚當真比貢緞還要細膩。

  那時候太過緊張,竟忽略了這至關重要的一句,如今想來,方知愚蠢。

  更愚蠢的是,就在剛剛,他親口拒絕了她。

  明明,只要點頭便可成為她的男人。

  這般好的機會,就被他這樣錯過了。

  現在想來,何其可笑。

  不是他不配入宮。

  是他這樣的人,連跪在她腳邊都是僭越。

  姬離看了一眼楚昀,目光掃過他的膝蓋,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來人。」

  小侍走了進來,「主上有何吩咐?」

  「去請徐馭過來為楚公子診治。」

  小侍領命而去。

  楚昀薄唇微微抿著,他控制不住的朝著姬離看去。

  卻只見姬離朝著鶴清詞伸出手。

  那男人如玉般的手落於姬離掌心,被她牢牢握住。

  楚昀看了一眼鶴清詞,眸底深處划過一抹複雜。

  這帝君當真好看。

  一頭烏髮如瀑,僅以一頂鏤空銀冠束起,垂下的髮絲在空中劃出道道墨色的弧線,宛若潑墨山水,意境悠遠。

  他站在姬寧宣的身邊,仿佛一對璧人,而自己……

  楚昀落寞的垂下長睫。

  第813章 姬寧宣怎麼會是西越之主呢

  就在這時,姬離忽然道:「你膝蓋受了傷,那清梧院潮濕,傷好之前便先住在偏殿吧。」

  楚昀身形微僵,膝蓋處尖銳的疼痛卻像是某種佐證,提醒他此刻並非幻夢。

  他垂首更深,長睫掩住眼底驟然翻湧的暗潮,喉結幾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像是要將那不合時宜的悸動硬生生咽回去。

  "侍......"剛一開口,才發覺嗓音竟啞得不成樣子。

  他抿緊唇線,齒間還殘留著方才自傷時咬出的血腥氣,此刻卻莫名嘗出一絲隱秘的甜。

  住在她的偏殿。

  這個念頭甫一浮現,便如野火燎過荒原,灼得他五臟六腑都發疼。

  忽然,他極輕地閉了閉眼,像是要將這片刻的恩賜烙進骨血里。

  "......謝主上體恤。"

  最後幾個字輕得幾不可聞,仿佛怕驚散了這一場不敢奢望的溫存。

  姬離沒再多言,牽著鶴清詞一路往內殿而去。

  ……

  殿內薰香裊裊,徐馭提著藥箱疾步入內,青衫下擺沾著未乾的雨漬。

  他甫一踏入內殿,便見楚昀站在殿裡,月白袍角已洇開暗紅血痕,像雪地里綻開的紅梅。

  徐馭眉心微蹙,當即上前行了一禮,低聲道:"公子,下官徐馭,容下官為您診治。"

  徐馭動作極輕地托起楚昀手腕,指尖搭上脈門時,卻覺那肌膚滾燙如炭。

  徐馭暗自一驚,抬眸瞥見楚昀蒼白唇色上咬出的血痕,不由放軟了聲音:"公子寒邪入體,又兼外傷,需即刻處理。"

  楚昀眼睫低垂,任由他動作,神色漠然如冰封的湖面。

  直到徐馭小心掀開他染血的衣擺,露出膝蓋上深深扎入的瓷片,他才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徐馭取銀鑷的手頓了頓:"會有些疼。"

  碎瓷剝離血肉的細響在寂靜殿內格外清晰。

  楚昀指節泛白,卻始終未發一言。

  徐馭餘光瞥見他頸側暴起的青筋,手上動作越發謹慎,連呼吸都放得極輕,仿佛面對的是件一觸即碎的瓷器。

  待敷好藥膏,徐馭退後半步:"公子膝傷需避水七日,下官會每日來換藥。"

  徐馭複雜的看了一眼楚昀,聲音壓得更低:"若夜裡發熱便差人來喚我。"

  楚昀點了點頭。

  徐馭掃過他的膝蓋,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藥下去只能聽天由命了,下官醫術不如帝君,或可能會留疤。」

  楚昀敏感的捕捉到了徐馭話里的關鍵。

  他微微蹙眉。

  「帝君會醫術?」

  徐馭點了點頭,眼底浮現出一抹崇拜之色,「帝君出自鬼谷,醫術高明著呢,這些年主上的身子都是他在照料,帝君他……」

  "有勞。"

  楚昀突然開口,沙啞的嗓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疏離。

  徐馭立刻噤聲,叩首退出時,瞥見那人依舊挺直的脊背,在宮燈映照下投出一道孤絕的影子。

  楚昀緩緩抬眸,望向姬離離去的方向。

  寢殿的雕花木門半掩著,透出一線昏黃的燭光,在暗夜裡顯得格外刺目。

  直到現在,他依舊覺得恍若夢中。

  姬寧宣她,怎麼會是西越之主呢?

  第814章 主上應當對我的後半生負責

  楚昀微不可聞的嘆息一聲,剛準備離開,膝蓋卻因傷勢未愈驟然一軟,整個人重重跌倒在地。

  他下意識伸手去扶,卻帶翻了案几上的青瓷香爐,爐灰潑灑一地,香片四散,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殿內的低語聲戛然而止。

  片刻後,雕花木門被推開,姬離披著一件鬆散的絳紅寢衣緩步而出,衣襟半敞,露出鎖骨上未散的曖昧紅痕。

  她長發未束,幾縷髮絲慵懶地垂在頸側。

  在她身後,鶴清詞緊隨而至,雪白的中衣外只隨意披了件銀絲外袍,腰帶松松繫著,唇色嫣紅,眼尾還帶著未褪的薄緋。

  他指尖還捏著一枚未飲盡的酒盞,琥珀色的酒液在晃動間灑了幾滴,沾濕了袖口。

  夜風拂過,吹散殿內飄出的暖香,混著酒氣與情慾未消的旖旎。

  楚昀僵在原地,目光落在姬離鎖骨那抹刺眼的紅痕上,喉間像是被什麼哽住,連呼吸都凝滯了。

  隔著一段距離,姬離看向他,懶洋洋地攏了攏衣襟,嗓音還帶著幾分沙啞的倦意:"怎麼了?怎的還未去歇息?"

  鶴清詞輕笑一聲,指尖漫不經心地摩挲著酒盞邊緣,溫聲道:"楚公子是的膝蓋可得好好養著。"

  楚昀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

  他緩緩低頭,聲音低啞得幾乎聽不清:"侍……不慎失儀,請主上責罰。"

  姬離淡淡"嗯"了一聲,目光在他染血的膝上停留一瞬,又漠然移開:"既知有傷,便小心些。"

  姬離看向殿外,沉聲道:「來人!扶楚公子……」

  夜風卷著殘香掠過殿前,燭火在鎏金燈盞里幽幽搖曳,將楚昀清瘦的身影拉得極長。

  他忽地跪了下去,白色的衣袍下擺鋪展在冷硬的青石地上,膝蓋與石面相觸時發出一聲悶響,卻似渾然不覺痛楚。

  姬離廣袖微動,指尖在雕花憑欄上輕輕一叩,眉蹙起三分:"你這是做什麼?"<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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