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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寧郡主發現的磚石後面是一處暗道——誰也不知道為什麼用來逃命的地道裡面還要另外裝暗道,但那地方確實曲折幽深。

  那男人確實如自己所說是個謹小慎微的地老鼠,跑得那叫一個快,千秋教主藝高人膽大,直接順著追了下去。

  千秋月不會追不到人,顧塵客也不會讓他受傷,玩家們的陣營把他圍在正中間,不會有任何人能接觸到他。

  明明事態已經如此大好,陸景和卻依然覺得心裡不安,總覺得還有什麼事情是沒有發現的。

  陸景和隨著人潮,且戰且退。

  突然,看著周圍的人潮,他明白了什麼——被騙了!

  可他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便覺得腳下一空。

  這段甬道下方不知何時已經被挖空,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重量,直接塌陷了。

  顧塵客和凌雁南都頂在最外圍,來不及隔著人潮拉住他的手。

  一片黑暗裡,先是重重的落地,凹凸不平的土地咯到背心,令他幾欲嘔血,然後隨著似有似無的坡度,陸景和一路滾了下去。

  不斷的顛簸加速中,他只能蜷縮四肢護住自己,無法對周圍作出任何反應。

  昏迷的最後,他內心只有一個念頭:如果在上面不當醫師而是拔劍就好了,起碼把劍插進地里還能有個借力點。

  第116章 正文完結

  陸景和又又又失蹤了。

  這次被翻了個底朝天的, 是京城。

  三個大佬瘋了一樣挨家挨戶闖進權貴的聚集地,連祖宗祠堂都掀開看了一遍。

  玩家們一邊擔驚受怕,另一邊也是擔驚受怕——既怕陸先生真出點什麼事兒, 又怕大佬們惹出眾怒來。

  不過這一次那些官員們倒沒有閒工夫上他們摺子了。

  陛下身體抱恙,皇后代政, 剛過了年關便點二十萬大軍, 直指西域。

  現在要是跳的話那正好,軍隊這麼大,正缺文官呢。這些官員別的不行,進軍隊裡做個小官調動個人事算個錢糧什麼的還是很可以的,到了西域還能直接進流放地呢, 多好啊。

  而傳說中正在發瘋的三位大佬聚首於太子東宮。

  千秋月道:「沒找到。」

  顧塵客點頭:「不出所料。」

  凌雁南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到底是什麼不出所料, 景和到底在哪兒啊?你們怎麼都不著急?」

  瞭然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如果著急有用的話,貧僧與幾位施主大概都要燒起來了。」

  凌雁南崩潰:「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笑話!」

  顧塵客無奈:「都多少年了, 你還是這麼個急性子。你要是實在急的受不了就讓那位二皇子出來。」

  凌雁南瞬間就炸了:「你們這就嫌棄上我了???太過分了!他除了比我聰明點,比我冷靜點,比我武功高點,到底哪裡比我強?」

  顧塵客實在懶得再看這個傻蛋,轉回去跟千秋月說話:「有能力綁架景和的無非就那麼幾個, 鐵寒山, 或者……我大徒弟。」

  天下武林勢力二分, 無外乎是魔教與武林盟, 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偷陸景和的也就是這兩家了。

  凌雁南插嘴道:「應該不是大師兄, 邵峽那小子和咱們一直沒斷了聯繫,他看上去粗,實際上心細,如果大師兄真的有綁架了景和的痕跡的話他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

  現在還「大師兄」「大師兄」的叫, 一看就知道是個屁股歪的。

  但話又說回來,畢竟是這麼多年的徒弟,哪怕只是在遊戲裡,顧塵客也不能說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自然是不願意懷疑的。

  千秋月沉吟道:「我也覺得是鐵寒山。」

  這自然不是給他們面子,他一向不給任何人面子,只是打心眼裡覺得應該是鐵寒山。

  「那就去西域親眼看一看,正好隨著大軍而去。」顧塵客喝乾淨了桌上的茶,一錘定音。

  ***

  西域。

  一個灰撲撲的人影漸漸從大漠中現出身形,身邊跟著一個白衣勝雪的公子,一個滿臉慈悲的和尚。

  第一次見到他們這樣奇怪的組合時,周圍的居民還是震驚的,現在則已經完全麻木了。

  他們甚至笑著打招呼:「陸先生和大師回來啦!」

  這裡是個邊境接壤地區的小城,與其說是城,更像是村鎮或者堡壘,城中無論男女老幼有均是武德充沛,陸景和三人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險些遭遇圍攻,好在大師很能唬人,所以順利脫險。

  這裡不是玩家的出生地,陸景和的仁和醫館也沒來得及開到這裡,沒了一向熱熱鬧鬧的玩家,這裡倒像是個世外桃源。

  陸景和依舊開了間小醫館,治些普普通通的常見病,就已經被奉為神醫。

  一身灰黃沙土的人大喘氣著放下肩上的背簍,形象全無,破口大罵:「我不就是騙了你一次嗎?你至於這麼對我!」

  「兩次。」陸景和糾正他,安然自若:「是你自己說的,只要能贖罪,幹什麼都願意。」

  「你——」

  男人怒到極致,被一旁大和尚的手串打了頭。

  他委屈道:「你也助紂為虐!」

  「阿彌陀佛。」慧明慈悲道,「瞭然請我照顧陸先生,鐵教主也吩咐我看護好陸先生,並無人囑咐我照看顏先生。」

  顏文晟氣得當場冒煙。

  陸景和還不罷休,趕道:「趕緊去把藥才收拾了,收拾不好今晚上不許吃飯。」

  顏文晟那個氣啊:「還不是我天天給你們做飯,不讓我吃飯,你們就能吃上嗎?」

  陸景和靜靜微笑:「但今天用不著你做飯,我叫了酒樓的索喚……」

  顏文晟立刻抓起背簍麻溜跑了。

  這小城不大,只養得起一家酒樓,裡面都是當地的特色菜,各種烤肉好酒,雖說價格不便宜,但這裡畢竟沒有缺錢的人。這醫館之所以不找專人來做飯和做雜活,也僅僅只是因為某人「幹什麼都願意」的偉大宣言而已。

  顏文晟這人頗有些隨遇而安的本事,在江南時就喜歡繁花春景,清粥小菜,來了西北就更愛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眼看著慧明要回房去,陸景和連忙叫住他:「大師莫走,酒樓里這段時間新上了些素羹,大師也嘗嘗吧。」

  「好。」

  慧明並不推辭。

  他並不像瞭然那樣油滑,而是個最澄澈不過的君子。

  鐵寒山愛惜看重他非常,若非他自己要求,輕易不放下山。

  「也不知道大軍還有多久才到。」

  三人圍坐一桌,顏文晟大口吃著香濃流油的烤肉,陸景和慢慢吃著一碗肉羹,慧明品嘗著一碗菜羹,倒也是各得其樂。

  顏文晟滿不在乎:「該到的時候自然就到了唄,慢點也好,讓咱們多玩一會兒。」

  陸景和哼笑:「我看你是怕挨揍吧。」

  顏文晟在京城呆著呆著突然就沒人影了,只不過那會兒事多,沒人有空找他,只有凌雁南間歇不斷的念叨上幾句。

  陸景和在這邊遇到他的時候簡直震驚莫名,問了才知道這位「俘虜」忍受不了要日日逢場作戲的京城,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偷偷跑了出來,翻過不知多少圍牆,好不容易要到達夢寐以求的江南,就被人一棍子敲暈綁了過來。

  只有陸景和知道自己花了多少代價把他換出來。

  如果不是君子不挾恩圖報,大恩也不言謝,主要是陸景和並不想收到某個花花公子「無以為報,乾脆以身相許」一類的報答,乾脆就沒說,只把折騰他當做報答了。

  三人之中一向是只有兩人說話的,慧明卻突然接了一句:「我也有些想念師父師弟了。」

  陸景和想起可愛的慧能,忍不住一笑,又道:「慧能年紀小,恐怕是不能跟著出來的。不過大師一點也不想念瞭然嗎?如果是的話只怕該躲出去,不然他恐怕要鬧得你不得安寧。」

  慧明知道被調侃了,也不生氣,只道:「自然是想念的,只是瞭然他恐怕不需要我來想念。」

  兩人轟然而笑。

  能把一位端正的大師逼的說出這種,話可見瞭然平時乾的都是什麼荒唐事。

  顏文晟更是直言:「看來真要把大事放回山野了,不然往後的日子只怕不好過。」

  陸景和倒是不怎麼在意:「找個人管著他就是了。」

  只要能把二人隔開,就不會有人受刺激。

  慧明點頭稱是。

  二人又笑。

  看來山上也把大師憋得不輕,寧願在下面忍受魔音穿腦,也不肯上山躲著。

  被反覆念叨的大軍並沒有加快速度,仍舊按部就班在幾月之後抵達。

  隨軍而來的眾人自然也到了。

  加入軍籍的玩家們對未完成的國戰耿耿於懷,又對新的國戰躍躍欲試。

  大軍駐紮的地方自然是在邊境最大的城市,而不會是什麼邊緣小城。

  凌雁南剛到地方就叫了斥候去打聽整個邊境又沒有什麼地方突然出現了神奇人物,以醫生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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