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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光掃到屬下離去的背影,鐵寒山忍不住想,那個奇怪的大夫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同樣是屬下,自己精心培養的就是一群呆瓜,那個人隨緣招募甚至主動上門的卻都是英才。

  甚至這些英才還都無法被誘拐,被抓到之後要麼試探地形準備逃跑要麼直接自殺,比他們這種正統的教派看起來還要訓練有素。

  鐵寒山嘆了口氣。

  他真的,很饞啊。

  ***

  身邊的樂園消失的一瞬間,陸景和就睜開了眼睛。

  面板體質的上升畢竟只是一個基礎數值,具體數值還是和練習有關,而陸先生在這方面毫無疑問那是幾乎為零的。

  也正因此,他對極端天氣的不耐受幾乎達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

  可以說如果不是身邊有一個全自動暖氣,陸先生在踏入大漠的第一天就會扭頭回去。

  這日子他是一天也過不了。

  然而現在全自動暖氣竟然離開了。

  哪怕明知道千秋月肯定是有要事在身,陸景和仍然在心裡起了抱怨——戀愛中的男人為什麼要講道理?

  直到那個去而復返的身體在帳篷外停留一會兒,再次掀開帘子。

  男人身上帶著內力蒸騰出來的熱氣,和不知道什麼時候做起來的人四目相對。

  千秋月沒想到陸景和是沒有他不適應,只覺得可能是走了之後這凍著人了,連忙比用來時更快的速度進來,又穩穩噹噹的把人抱在懷裡。

  陸先生本來就身嬌體弱,日常就是被人抱來抱去,千秋月對這具身體的任何一塊骨頭都絕不陌生,更何況後來成了愛侶,摟摟抱抱就更是常態。

  「冷了?」

  陸景和其實還擁著獸皮,獸皮內的熱度還沒有完全散去,千秋月卻像是剛把他從冰天雪地里撈回來一樣,抓住他的手搓了起來。

  陸先生因為他過分的體貼呆愣片刻,終於回過神來,不輕不重地推了他一把:「你占誰便宜呢!」

  修長白皙的手指和寬闊的胸膛對比有些過分嚴重,男人順著力道往後倒了一下,又忍不住埋頭在他的肩膀上笑起來。

  「你!」陸景和氣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少見的氣急敗壞,「你笑什麼呢?我讓你笑了嗎?」

  話一出口,陸景和就覺察出了不對。

  然而千秋教主在日復一日中也學會了打蛇隨棍上,立刻就收斂了笑容,神色誠懇。:「對不起,我不該在你沒有允許的情況下擅自笑。我不笑了。」

  「滾吶!」陸景和被這個不要臉的傢伙氣的不輕,惡狠狠得伸出長腿踹了他一腳。

  距離和力氣的雙重限制導致這一腳的力道幾乎於無,千秋月卻還是配合地躺了下去。

  男人倒下時寂靜無聲。

  陸景和大概能猜到他出去是見了誰,雖然沒有聞到血腥味,卻依然怕他是受了傷強撐著,有些著急的俯身去看。

  然後就對上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

  那雙從來冷淡的黑色眼睛裡盛滿了笑意,比大漠的夜空還要閃亮。

  陸景和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氣的在他的胸膛上狠狠錘了一下,就要順勢坐起來。

  陸先生這次可是一點力氣都沒留,又是個居高臨下的姿勢,頓時就把人錘得悶哼一聲。

  陸景和只覺得他又是裝的,才懶得理會,還沒完全直起的身子卻被一雙有力的手拉了回去。

  男人在一片黑暗中虔誠的吻上他的唇。

  在不斷被攻掠的模糊中,陸景和感到有人與自己額頭相抵,聽到男人聲音沉穩:

  「景和,我愛你。」

  第89章 「陸先生——回……

  「陸先生——回來啦——」

  陸景和承認, 在面對那一雙雙帶著幽怨的眼睛時,他是心虛的。

  畢竟一個重要NPC在走重要劇情的時候跑去和自己伴侶度假這個事兒……怎麼聽都不太合適。

  但陸先生很快又理直氣壯起來。

  可他是NPC呀!

  NPC為什麼要講邏輯講道理照顧玩家心情?

  自覺掌握了資本家秘訣的陸先生轉移話題:「鐵寒山的據點們清理的怎麼樣了?」

  男人眉宇間仍是一派清風朗月,仿佛某些不合適的事情, 某些不合時宜的念頭,從來沒有在他身上出現過。

  玩家們也很快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畢竟責怪NPC明顯是一件無用的事。

  他們歡歡喜喜地呈上自己的戰果:搗毀據點20餘個, 斬殺叛徒一萬餘人。

  ——這還是鐵寒山及時撤走了不少人,不然以玩家們後期越來越熟練的速度,這個數量還能再翻一倍。

  「很好。」

  陸先生龍心大悅,獎勵就大筆大筆的到帳。

  玩家們看著豐厚的包裹喜笑顏開,也就再不追究陸先生拋下他們自己去度蜜月的事了。

  陸先生坐下來第一件事就是相關性國家大事:「江南那邊的情況如何?」

  「挺好的。」玩家回答道, 「沒了那些活死人, 軍隊勢如破竹,基本上就是平推, 越靠近中心抵抗的人越少。」

  哪怕早就料到有如此情況,陸景和還是忍不住有些感慨。

  一地藩王,經營數十年,竟然失民心到如此地步,說來都讓人覺得不可置信, 活像個笑話。

  陸景和又問:「榮王爺抓住了嗎?」

  玩家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能不能叫抓……王爺是自己投降的。」

  直到看了詳細的戰報, 陸景和才知道原來那位王爺自己本身其實並沒有半分謀反的意思, 反而對皇兄極為懼怕忠心, 然而李家人幾乎是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不得不謀反。

  往左往右都是死,晚死總比早死強。

  說來也有趣,這王爺對凌北辰的信任簡直是大破天際,堅信只要自己謀反, 朝廷的軍隊就一定能夠成功從叛軍手上把他救出來。

  ——所以從實際意義上來說,這人根本沒覺得自己在謀反,只覺得自己是叛軍手上的人質。

  既然他沒有謀反的意思,凌北辰自己又還沒有能就藩的成年皇子,也懶得找個其他人再封到江南,把人帶到京城見過一面後就直接原地放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對這個弟弟太過信任還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也可能兩者皆有之。

  反正王爺是感激涕零,聽說重回江南王府的那天還在城門前對著北方磕了三個響頭以示忠心。

  至於凌北辰具體想不想要,那就沒人關心了。

  陸景和啼笑皆非,又問:「在此期間鐵寒山的勢力有異動嗎?」

  「沒有。」這一回玩家確定地搖了搖頭。

  他們這段時間光在西域混了,要不是魔教本部所在之地是個徹頭徹尾的天險,他們進不去,一些高手他們也打不過,幾乎就要把鐵寒山經營這麼多年的勢力連根拔起。

  也無外乎那樣自信到自負的一個人都要錢來看看千秋月,看看他這兩年到底變異成了什麼樣,竟然培養出來這麼一群怪物。

  可惜玩家們的屬性是天生自帶,並非後天賦予。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該這麼簡單。」陸景和抱著茶杯,用溫熱的茶水在桌上寫下幾個字。

  他仔仔細細的看,可直到這幾個字全部蒸發殆盡,也沒有找到能把它們連接起來的辦法。

  「算了。」

  陸景和嘆了口氣,將已經放涼的茶水一飲而盡。

  走一步看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能如何呢?

  「陸先生何故嘆息?」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來,引得陸景和轉頭看去。

  陸景和眼中泛起驚訝:「你怎麼來了?」

  多日不見的大和尚,依舊是一身白衣,仙氣飄飄,仿佛神佛降世,可惜所做之事卻和神佛沾不上半分關係。

  瞭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三兩口牛飲了,才道:「找到了想找到的人,自然就來了。」他笑道,「不過貧僧卻不是一個人來的,陸先生不如猜猜還有誰?」

  陸景和無奈道:「你這和尚,好生狹促。都說了找到了要找的人,我還能不知道你把誰帶來了?」

  瞭然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一雙桃花眼盛滿笑意:「若只是如此,我幹嘛還要讓陸先生猜啊,豈非故意輸掉不成?陸先生猜猜還有誰?」

  陸景和悚然一驚:「你從哪兒來?」

  瞭然答道:「找到那傢伙之後陪他回了一趟鴻臚寺,陰是從京城來的。」

  陸景和被證實了猜測,簡直痛心疾首:「慧能又哪裡惹了你,讓你如此捉弄?他一個小孩子,你們一路上儘是快馬加鞭,他如何受得了?」

  「啊?」瞭然滿頭問號,「你怎麼會猜他?我們倆一路過來就是為了幫你壓陣的……好吧,主要是他,我是個添頭——那也不是你懷疑我人品的理由啊!」

  陸景和鬆了口氣,就懶得跟他辯駁。

  他不是懷疑這和尚的人品,是這和尚根本就沒有人品這種東西。

  「那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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