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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送走季嚴俞後,只和人打了招呼,回了自己的房間。

  席沉衍也發現,季卿在避著他。

  特別是在之後,連續七天去公司找人,無論是馮希還是張倩優一致說季卿不在。

  結果每次,席沉衍都能在季卿的停車位,看到不同顏色的車。

  發微信也不回。

  電話也不接。

  實在被鬧得煩了,季卿才會回句,「困,別發。」

  兩人像是同一時間忘記了手機的靜音功能。

  席沉衍不發信息了。

  而季卿也會在轉天隨便回幾條信息。

  這一行為讓張倩優看得嘖嘖稱奇。

  「你們這是調情還是吵架呀?」

  季卿奇怪問:「不明顯嗎?」

  張倩優發言:「調情!」

  季卿補充:「吵架。」

  幾乎同一時間的說話聲,讓張倩優和季卿齊齊保持沉默。

  好在新來的實習生敲了敲門,緩解了詭異的尷尬。

  「季總,席總又送來一束花,還有一堆禮物,和之前一樣拒收嗎?」

  算算時間,季卿和席沉衍吵架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海城二十多的天氣也變成了十幾度,街道上也沒了穿短袖的行人,大多都加著一件風衣,或是稍微偏厚的長袖。

  季卿收回放在過路人身上的視線,說:「算了,把禮物搬過來。」

  然後,張倩優就看到冷漠到近乎無動於衷的某位老闆,並不在乎形象地坐在禮物堆中,一點點拆著包裝紙。

  分明整個人都是疏離的,張倩優卻能品出其中漏出來的小雀躍。

  「這些禮物我知道席總哪裡弄來的。」

  季卿沒去看張倩優,像是不在乎這事,但是耳朵動了動。

  張倩優說:「是一個比較權威的慈善拍賣會,豪門裡的人常去,不過都是安排助理去。隨意選一兩件東西,買東西的錢,通過這個拍賣會捐給身患重疾,沒有能力治療的病患。不僅能彰顯財力,也能得一個慈善家的名頭。」

  「也就那一次,席沉衍不知道怎麼了,親自過去,弄得得到消息的總裁們都趕了過去。當時好不熱鬧,他們也看著人幾乎把好看的飾品都拍下來了。」

  張倩優努努嘴,說:「老闆,你現在手裡拿的胸針價值一千萬。有錢人的世界,我是真不懂。」

  季卿挑眉,提醒,「你出身豪門。」

  張倩優靠了聲,「還真是,連自己一起蛐蛐了。」

  而在季卿收下禮物之後,席沉衍像是收到了什麼信號,來找季卿了。

  這次季卿沒避著,讓張倩優去泡茶。

  門闔上。

  席沉衍沒提半個月的事情,反倒點開手機里的備忘錄。

  「我找了很多你沒吃過的餐廳,味道不錯,要試試嗎?」

  季卿喝茶,沒回答。

  席沉衍換了一個備忘錄,「這些地方很有趣,刺激和不刺激的都有,想去哪裡?」

  門打開了。

  張倩優端茶進來。

  聽季卿說:「衍哥指得是什麼刺激,需要去酒莊?」

  席沉衍短促笑了聲,像是沒聽懂季卿的意有所指。

  先發制人,「卿卿,我錯了。」

  而剛剛還處於上風的人,顯然對這種直白的道歉和討好沒有抵抗力。

  偏頭避開席沉衍伸過來的手,隨手將張倩優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塞進席沉衍的手中。

  說:「喝水。」

  席沉衍喝了。

  遞水的人反倒因為這個舉動,眼睛微微睜大。

  不明顯,但是席沉衍發現了,問:「怎麼了?」

  季卿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反而摸了摸在心理劇結束後,重新戴在手上的,存放著喻糾半個神魂的手串。

  就在剛剛席沉衍喝下茶水後,他清楚的看到,隨著這人的動作,身上的功德金光爭先恐後的往金閃閃那處鑽。

  季卿不動聲色的拿起席沉衍放在茶几上的茶杯,遞給人:「喝。」

  席沉衍又喝了。

  然後就對上了季卿明顯大幅度發亮的雙眼,像是看到了春雨過後,夜空中鉛華盡退的繁星。

  也在張倩優離開之後。

  席沉衍見到了和往日完全不同的季卿。

  這位看起來冷漠疏離的人,拿走他手中的杯子,又塞給他,等他喝一口水,又拿走了。

  反覆十幾次後,席沉衍喝完了一整杯水。

  他靠近人,將掌心貼在季卿的腰側。

  啞聲問:「做什麼,想玩遊戲?」

  季卿有些癢,躲了一下,又被人圈住。

  第95章 也就在想108種姿勢的……

  圈住他的席沉衍像是覺察出了不對勁, 又像是什麼都不知道。

  說:「卿卿,不管你要玩什麼,只和我玩好不好?不要去找別人。

  席沉衍的語氣有些古怪, 但是季卿對這種事向來不在意,只隨意點頭。

  道家人又沒什麼言出必行的規矩。

  只要能說服自己,下一秒反水不是難事。

  他不願做君子,唯一能讓他守規矩的也只有季嚴俞。

  如果真要摳字眼,席沉衍算半個。

  季卿將席沉衍的手撥開, 淡淡道:「嗯,我聽話。」

  想著這人的確對他很好,不能欺負太過,安撫, 「衍哥,這遊戲也只能和你做。」

  畢竟總不能突然變出一位和席沉衍這般的人, 身上全是謎團的功德金光。

  結果席沉衍反而沒有如季卿所料一般, 恢復正常。

  反而湊過來, 將手放在他的脖頸處, 順著往上, 強迫他抬頭。

  席沉衍說:「只能和席沉衍做。」

  季卿小幅度眨眼,凝視對方沉沉的黑色眸子。

  墨一般灑著,壓抑的堪比深潭。

  季卿輕輕「嗯」了聲, 抱住主動送上門被薅的羊。

  動作輕柔的拍著人繃緊的脊背, 感受著席沉衍逐漸放鬆的肌肉。

  壞心眼道:「衍哥, 離遠點, 你身上一股羊毛味。」

  他好似看不到席沉衍舉起手嗅聞的舉動,也看不見人臉上疑惑滿滿的表情。

  只聽席沉衍說:「抱歉,趕來太急, 身上出汗了。卿卿,浴室可以借我嗎?」

  「……你隨意。」

  季卿起身,很有禮貌地將辦公室留給席沉衍,先去茶水間拿了一袋子小零食,才來到張倩優的辦公室。

  她問:「席總走了?不應該呀?」

  「他在洗澡。」

  季卿回答,撕了一袋牛肉乾慢慢咬著,然後就捕捉到張倩優明顯越來越露骨的眼神。

  都是成年人,一些帶著顏色的直白暗示很好懂。

  季卿將沙發上的抱枕摔在人過於離譜的臉上。

  「亂想什麼?」

  張倩優大膽回:「也就在想108種姿勢的事。」

  好在後來同事將張倩優叫走了,才制止了這人孟浪的話。

  熱鬧片刻間散去,季卿窩在沙發里,感受著張倩優辦公室不算明亮的太陽光,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和舅舅在心理諮詢室的談話。

  顯然,喻糾和桑霽和他的情況並不相像想像。

  師兄和徒弟穿越到修真界的那兩年,現代的生活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而他卻像是換了芯子,問題大到,穿越回來初見時,季嚴俞就發現了不對。

  至於席沉衍。

  不可否認,他懷疑過這人是不是樓思危,特別是在失控的那一晚,他有一瞬間察覺到樓思危的靈魂波動。

  但是結合桑霽和喻糾的情況,又覺不對,畢竟穿越回來的前提,是在修真界的身死。

  他和樓思危在後期見面必見血。

  兩人顧及著以往的情誼,開始還能收著力。但是基於性格特點,都是些表面上看著冷靜,實際上真牽扯到修煉能夠熱血上頭的人。

  打得久了,到後面都是打出了火氣,也就還存著些許理智,放棄使用靈力,改為拳拳到肉。

  這樣的樓思危,即使這人對他的確抱有超越友情和對手的情愫,季卿也不認為這人會做出什麼自斷生路的事。

  按他對樓思危的了解,對方想辦法復活他的可能性更大。

  所以在明確知道樓思危不會尋死,且這人修為稱得上當世第一的情況下,季卿沒有將樓思危和席沉衍畫上等號。

  這般分析下來,最不合常理的還是那位不知道從何處來的「季卿」。

  季卿思忖數秒,拿出手機,搜索《仙尊爐鼎》,重新看一看他穿越的世界,分辨那位「季卿」是不是那本書里原先的仙尊。

  忽略只適合成年人看的情節,季卿難得有些困難地在其中提煉出劇情框架。

  和他的遭遇細節出入很大,大方向卻基本相同。

  比如說後期,喻糾和桑霽的確是把他關起來,但是又不敢對他真的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而書里,雖然也是一樣的囚禁環節,但是裡面的動詞和名詞幾乎每一個字都是能屏蔽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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