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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歸年將放在枕頭邊的那張方子遞給她,「是這個嗎?我去接你出來的時候,見你手裡一直攥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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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東郊

  ◎京城中,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司寒將枕邊的紙張拿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還好。」

  宋歸年笑道:「看來,我們的司神醫,是可以名垂青史了?」

  司寒將方子貼身收好,從床上蹦下來,「可不可以名垂青史不知道,但是至少能救出來大理寺卿的命。」

  「劉元當日中的毒,就是從這花上提取出來的,既然這花只有國師有,兇手自然也就是他。」

  司寒簡單洗漱了一下,便坐在桌旁,眼巴巴等著宋歸年過來一起吃飯。

  宋歸年見狀覺得好笑,「本來就是給你帶的,不用等我。」

  司寒拉著他在桌邊坐下,這才打開食盒道:「一個人吃飯有什麼意思,當然是和家裡人一起吃才有感覺嘛。」

  家裡人。

  宋歸年將這三個字翻來覆去咀嚼了幾遍,隨即忍不住露出笑意。

  或許從遇見司寒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擺脫了寄人籬下,任人擺布的日子。

  原來「家裡人」這三個字念出來的時候,可以飽含如此溫柔的情緒。

  「望仙樓是不是換廚子了,怎麼做的越來越好吃了。」司寒吃的兩頰鼓鼓囊囊的,一筷子接著一筷子簡直沒辦法停下來。

  天知道這些天她可是從沒安安分分地吃過哪怕一頓飯。

  宋歸年見她喜歡,也幫著往她碗裡夾菜,「廚子沒換,是望仙樓新出的菜色,我挑了幾道你可能會喜歡的。」

  司寒感動得幾乎要流下眼淚,一雙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宋歸年。

  這才是成親之後應該過的神仙日子。

  不羨鴛鴦不羨仙啊……

  宋歸年:「你眼睛這麼看著我,在想什麼?」

  司寒將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含糊道:「得夫如此,妻復何求……」

  宋歸年唇角微微抽動,這句話,好像哪裡不太對吧。

  「快吃吧,一會兒還要入宮面見陛下,把周大人換回來。」

  「哦哦。」司寒將面前的碗抱緊了些。

  怎麼總覺得剛剛宋歸年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算了,不重要。

  酒飽飯足,司寒換了件衣裳,跟著宋歸年一起入宮。

  馬車上,司寒撩開帘子看著窗外喧囂熱鬧的街市,想起之前在玉石裡面看到的那封偽造的通敵書信,喃喃道:「也不知道這樣安寧的日子還有多久。」

  國師通敵叛國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聽說這段時間西域也不太平。

  冬日就要到了,他們為了度過嚴寒的冬季,恐怕會對邊境的村莊出手。

  到那時……不知又會有多少人死於戰火。

  司寒放下簾幕,眼神中帶著些失落。

  「怎麼不開心了?」宋歸年變戲法似的,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塊桃花糕。

  司寒接過糕點咬了一口,「沒什麼,或許是我杞人憂天了。」

  當今聖上是明君,等到國師的事情敗露之後,陛下應當會妥善解決的吧。

  兩人在偏門下了馬車,一路走進去,剛剛能見著大殿的時候,姚公公便堆著滿臉的笑意迎了上來。

  「宋公子,司大人,您而二位可算來了,陛下這些時日一直等著二位的好消息呢!」

  司寒:這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什麼叫我和他的好消息……

  「姚公公,怎麼不在殿內服侍陛下,倒站在外頭吹冷風?」該不會這段時間,陛下日日讓姚公公在外頭等著吧。

  那罪過可就真是大了。

  姚公公拂塵一甩,「周大人正和陛下在裡頭下棋呢。」

  這場景,好像有些熟悉啊。

  司寒開了個玩笑,「姚公公這次沒給周大人奉茶了?」

  姚公公眼珠子轉著,看了眼四周,低聲道:「還說呢,這幾日陛下日日與周大人下棋,奴才也是心驚膽戰啊,每日端過去的茶水都多找了兩個小太監試毒呢。」

  司寒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上次的事情,最煩惱的人,居然是姚公公。

  「二位,快些進去吧。」姚公公躬身為二人打開了殿門。

  望著兩人的背影,長舒一口氣。

  還好是來了,要是再多幾天,這棋盤非得被陛下和周大人下出坑來不可。

  「臣,參見陛下。」

  殿內,蕭翊與周大人相對而坐。

  周大人見到他們仿佛就是看到了救命恩人,下意識就要扔下手裡的棋子。恨不得立馬跳到司寒面前。

  卻驟然想起自己這是在陛下面前,好容易才克制住洶湧澎湃的心情。

  「來了?」蕭翊把玩著手裡的棋子,聽不出語氣的喜怒。

  司寒道:「臣這次來,是找到了能證明大理寺卿清白,也能給國師大人定罪的東西。」

  「只是……」司寒瞥了一眼大理寺卿。

  國師其實有兩個這事,她也拿不準主意是否可以在大理寺卿在場的時候說出來。

  蕭翊看出了司寒眼底的猶豫,將手裡的棋子扔回棋盒裡,「既然國師污衊的人是他,有什麼話是不能在他面前說的。」

  司寒憐憫地看了一眼大理寺卿,隨後將這段時日的發現以及和國師合作的事情事無巨細地講了一遍。

  可憐的周大人,難為他還將國師當作自己的朋友,這可真是兩肋插刀的朋友啊,只不過這刀沒插在國師身上,反而將大理寺卿捅了個對穿……

  語罷,陛下的臉色倒沒見太多驚訝的神色,不知是早有猜測,還是為君者,本就善於掩藏自己的情緒。

  反觀大理寺卿,一副天都快塌了的樣子。

  「你還知道什麼?」蕭翊問道:「還沒有證據的時候,你便一力主張這件事情是國師所為,應當是你之前還發現了什麼,才會有所懷疑吧。」

  司寒抿了抿唇,果然什麼事情都逃不過陛下的眼睛。

  想想現在也正是拿出那封信的好時機,於是將那封偽造的信件拿出來,呈給陛下,「陛下,這是臣在玉石中發現的,藏在裡面的,是……周大人通敵叛國的書信。」

  這下大理寺卿的表情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圓滾滾的周大人此時搖搖欲墜,「陛……陛下,這……這不可能啊……這……臣沒有通敵叛國……」

  司寒對大理寺卿的境遇頗為同情,將自己的猜測全數說與陛下。

  只見陛下拿著那張書信的手越收越緊,力道之大,幾乎要將這張紙碾碎。

  「你們先下去,現在還不是動國師的時候。」

  「大理寺卿無罪釋放,特允其在家中修整三日之後再歸朝。」

  說這話的時候,蕭翊的眼神一直死死地盯著手中的那張紙。

  司寒能感覺到從陛下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冷寒意,如有實質。

  這封信,讓陛下真是動怒了。

  走出大殿,大理寺卿看著還是恍恍惚惚的。

  平日裡那麼喜歡說笑的一個人,此時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姚公公見他臉色不好,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往前走,瞧著背影都有幾分蕭索的意味。

  連忙湊到司寒身邊道:「司大人,周大人這是怎麼了?難不成是惹了陛下生氣?」

  司寒暗自在心中嘆氣,若是惹了陛下生氣,就不該是這副樣子,至少也應該是戰戰兢兢。

  這分明就是被自己自以為的摯友背叛之後的心灰意冷。

  司寒道:「姚公公,周大人心緒不佳,我擔心他出什麼事情,可否勞煩公公與陛下說一聲,著人送他回去。」

  姚公公一聽,連忙答應下來。

  只要不是觸怒陛下的事情就好。

  這件事情得到解決,司寒心中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暢快,總覺得心裡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悶得難受。

  宋歸年見她心情不好,擺擺手讓車夫趕著馬車先回去,拉著司寒沿著街市慢慢溜達。

  感受到手心裡傳來的溫熱,司寒問道:「陛下今日似乎並沒有要處置國師的意思。」

  她想不明白,明明就是證據確鑿的事,就是今日下大獄,明日問斬,也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宋歸年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隨即拉著她往反方向走過去。

  越往東邊走,司寒眉頭皺得越緊,這裡的房屋低矮得讓在裡面的人幾乎直不起腰,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

  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是衣衫襤褸,瘦得皮包骨頭。

  司寒和宋歸年走在其間,就像是兩個異類。

  「京城中,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地方。」

  明明應該是最繁華的地界,這裡的人卻……

  「因為這裡的人,都曾是有罪之人的家眷。」宋歸年解答了她的疑惑,「一個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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