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
覃晴果然被「激怒」了,她彎腰捧起腳邊的雪,團成雪球就衝著洛楊的方向報復過去。
可惜，覃晴沒有打雪仗的經驗,她的雪球壓得不實，還沒等扔到洛楊面前，雪球就自己在半空散開了。
洛楊笑得更大聲了。
覃晴不服氣地又抓了兩把雪,放在手中用力壓成雪球,然後衝著洛楊的方向快步跑了過去。
洛楊見她來真的,嚇得趕緊轉身逃跑，邊跑邊喊：「我直播呢。你要是敢打我,小心他們來收拾你。」
覃晴聽到這話，果然停住了腳步。
洛楊見狀，便也停下,仿佛手中正在直播的手機是超級武器一般炫耀地伸向了覃晴。
網友視角的畫面中：管理處門口的大燈照亮了昏暗的夜色，大雪如同鵝毛一般簌簌落下。
女孩背對著有光的方向，從兜里掏出一個口罩戴上，然後抬手伸到肩後將羽絨服帽子抓過來扣在頭頂又緊緊系住帶子。
之後，她衝著鏡頭
方向快跑了幾步,再次揚起手中的雪球，狠狠甩向了鏡頭後的人。
雖然大家都看不清覃晴的模樣，更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表情，但這一連串乾淨利落的動作、洛楊的驚叫出聲、鏡頭的劇烈晃動，都足以讓正在看「洛陽城外小妖怪」直播的網友們興奮尖叫了。
評論區不停地滾動刷屏：
「哇哇哇，太帥了……」
「此刻只有一句臥槽可以表達我的心情。」
「這玩意能播嗎？簡直是暗黑系女殺手呀。」
「就是就是，太血腥太暴力太殘忍太愛看了。」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樣打人不禮貌嗎？」
「東北是天天下雪嗎？下個月去玩還有雪嗎？」
……
不過，現在她們已經無暇理會評論區的任何互動了。
因為自從覃晴丟出第一個雪球之後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待到第二個雪球出手，她便成了別人圍攻的對象。
倒不是那些人來幫洛楊報仇，而是東北打雪仗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你扔出第一個雪球，就代表你自動加入了戰鬥，在戰局結束前，誰也別想輕易退出。
覃晴的胸前後背胳膊腿全都被別人的雪球打中，留下了一塊塊白色的印跡。
她一邊彎腰快速抓雪，要給自己報仇，一邊喊身後的唐書蓉：「蓉姐快點幫忙呀。」
跟唐書蓉認識這麼久，覃晴自認為了解唐書蓉，她雖然年齡比自己大了近二十歲，但卻一點沒有代溝，甚至比她還心態年輕、喜歡玩樂。
唐書蓉聽到覃晴喊她，果然摘下斜背在身後的長劍，順手遞給身旁的曹孟德。
然後，她將從管理處出來時沒有完全拉好的羽絨服拉鏈拽到最頂上，扣好帽子，快步跑過去跟覃晴並肩作戰。
曹孟德低頭看了眼莫名其妙就到了他手裡的劍，又抬頭看向雪地里哈哈大笑著沖別人丟出雪球的覃晴和唐書蓉，之後他的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洛楊的直播鏡頭因為跑動和攻擊、被攻擊而晃動不止，她索性也跑過來把手機塞進曹孟德手裡，讓他站在台階上開啟上帝視角，之後她就能全身心地投入戰鬥。
程赫跟幾個巡邏小哥剛從食堂吃完飯路過此地，正好被邊跑邊回頭看「敵人」的覃晴撞了個滿懷。
他伸手扶住覃晴的身體，替她快速分析完身後的情況，就直接拉著她躲到了一棵不算太粗的樹後。
打雪仗是東北孩子的傳統遊戲，程赫也略懂些戰術。他帶覃晴蹲在那裡一個接一個地做雪球，一會就擺了一小堆。然後他們就衝出去互相掩護著對「敵人」進行密集的雪炮攻擊。
可是雪仗越打越亂，覃晴和程赫不一會就在邊打邊躲中被衝散了。
而且，戰局也從最初的敵我分明、隊友一致對外，發展到後來團隊消失、連蓉姐都向她扔雪球了。
覃晴明白了，雪仗中哪有什麼團隊和朋友啊？她只能一個人VS全世界。
既然如此，那可別怪她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了。
又一個雪球打中了覃晴的左臂，她順著投來的方向轉頭去看，居然是周琳。
她在茫茫雪夜裡露出狼一般的眼神瞪向周琳。這下好了，新仇舊恨一起算吧。
也不知道周琳是故意要打覃晴，還是因為打得太亂，看見有人就隨便扔雪球才打中了她。反正周琳看到覃晴舉著雪球沖她跑過來時，臉上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過，然後轉身就跑。
洛楊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了，她也跟著覃晴一起去追手無寸雪的周琳。又在覃晴的雪球打中周琳後背時將自己手中的雪球脫手而出，在周琳的手臂上補了重重一擊。
洛楊哈哈大笑著沖覃晴伸出手要求擊掌慶祝勝利，覃晴便敷衍地在她手上拍了一下，之後彎腰抓雪迅速去做下一個雪球。
等她們雪球做好，周琳已經拿著新雪球跑過來要報仇了。
三人連躲帶閃地沖對方扔了幾個雪球後，又在另一個女孩的雪球打中洛楊，而洛楊衝著覃晴和周琳喊「快幫我報仇」時，一起將矛頭轉向了那個女孩。
這場敵我不分、六親不認的雪地大亂鬥持續了半個多小時，賀城冰天雪地的寒夜裡，所有人都因為跑動打鬧而滿頭大汗。
戰局最終在女孩們齊心合力扯胳膊抬腿地把兩個巡邏小哥丟進鬆軟的雪地後宣告結束。
覃晴太累了。她也不管會不會把羽絨服弄髒，就走過去一屁股坐到落滿雪的台階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洛楊也跑回來，從曹孟德手裡拿回自己的手機，看現在的直播情況。
網友們還在評論區刷屏：
「想看殺手姐姐。」
「想看殺手姐姐+1。」
「+2。」
洛楊偷偷看了覃晴一眼，她要是敢把鏡頭轉過去給網友們看覃晴，估計覃晴真會殺了她。
她只好把鏡頭對著自己，說道：「朋友們，江湖規矩，所有看到殺手真面目的人都會被滅口。我現在是在保護你們，你們能懂我的良苦用心吧？」
程赫、唐書蓉和周琳等人也都陸續過來了。
程赫和唐書蓉分別坐在覃晴兩邊，周琳挨著程赫坐下，曹孟德把長劍遞迴給唐書蓉後，也就地坐在了她旁邊。
洛楊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圈，便計上心來地繞到眾人身後，把手機鏡頭對準了在管理處門前坐成一排的背影。
「大家一起跟朋友們道個別好嗎？」
洛楊問完，坐在台階上的眾人便默契地舉起手，沖身後輕輕揮動起來。
洛楊拿著手機從左到右依次掃過每個揮手的背影，最後又將鏡頭對向自己：「拜拜啦朋友們，晚安。」
洛楊關了直播，重新坐回台階之後，管理處門口便陷入了長久的安靜，安靜到只有雪花落下，以及覃晴伸手去接雪的聲音。
所有人都像是怕驚動了落在覃晴掌心的雪花一般，目光聚集卻沒有一絲聲響。
洛楊又悄悄按開手機，從側面找角度錄了個小視頻：燈光、落雪，以及擎在半空中的纖纖玉指。
最終打破這靜謐氛圍的是唐書蓉的手機鈴聲。
她滑開手機對電話那端的人應了兩聲，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我兒子來接我，先走了。」
覃晴扔掉手裡的雪，也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行。」唐書蓉說完，轉身沖另一側的曹孟德道：「曹主任，再見。」
曹孟德這喝酒後遺症似乎有點大，此刻他又在愣神中被唐書蓉的話拉回了神志。
「哦。再見，慢點啊。」
他還是沒想清楚，唐書蓉的兒子如果能在雪夜來接她，就說明她兒子年紀不小了。可她那麼年輕，又怎麼會有個年紀不小的兒子呢？
覃晴沖站在台階上的曹孟德和程赫揮了揮手：「拜拜。」
洛楊和周琳對視一眼：「咱倆也走吧？」
周琳邊拍衣服上的雪，邊說：「走。」
洛楊問：「你咋回去呀？」
她們因為加班學武和打雪仗而耽誤了時間，景區的通勤班車早就走了。
周琳說：「不知道。出去看看能不能蹭個車吧。」
洛楊認可了她的好主意：「還是你聰明。」
四人剛走到停車場，周遠的車正好也開了進來。
早已坐在車裡等著的李建輝見唐書蓉到了近前，連忙開門下車。
覃晴鬆開唐書蓉的手，跟李建輝打了招呼，身後的洛楊和周琳也衝著唐書蓉揮手告別。
唐書蓉拉開副駕車門剛要上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叫覃晴：「兒媳婦。」
覃晴自然答應：「誒。」
「用送你不？」
「不用，有人來接我了。」
覃晴邊說邊笑著看向已走下車，聽到「兒媳婦」三個字就皺眉看著她的周遠。
身後的洛楊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卻不知道自己應該看誰，只能盯著覃晴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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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楊笑得更大聲了。
覃晴不服氣地又抓了兩把雪,放在手中用力壓成雪球,然後衝著洛楊的方向快步跑了過去。
洛楊見她來真的,嚇得趕緊轉身逃跑，邊跑邊喊：「我直播呢。你要是敢打我,小心他們來收拾你。」
覃晴聽到這話，果然停住了腳步。
洛楊見狀，便也停下,仿佛手中正在直播的手機是超級武器一般炫耀地伸向了覃晴。
網友視角的畫面中：管理處門口的大燈照亮了昏暗的夜色，大雪如同鵝毛一般簌簌落下。
女孩背對著有光的方向，從兜里掏出一個口罩戴上，然後抬手伸到肩後將羽絨服帽子抓過來扣在頭頂又緊緊系住帶子。
之後，她衝著鏡頭
方向快跑了幾步,再次揚起手中的雪球，狠狠甩向了鏡頭後的人。
雖然大家都看不清覃晴的模樣，更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表情，但這一連串乾淨利落的動作、洛楊的驚叫出聲、鏡頭的劇烈晃動，都足以讓正在看「洛陽城外小妖怪」直播的網友們興奮尖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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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只有一句臥槽可以表達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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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太血腥太暴力太殘忍太愛看了。」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這樣打人不禮貌嗎？」
「東北是天天下雪嗎？下個月去玩還有雪嗎？」
……
不過，現在她們已經無暇理會評論區的任何互動了。
因為自從覃晴丟出第一個雪球之後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待到第二個雪球出手，她便成了別人圍攻的對象。
倒不是那些人來幫洛楊報仇，而是東北打雪仗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你扔出第一個雪球，就代表你自動加入了戰鬥，在戰局結束前，誰也別想輕易退出。
覃晴的胸前後背胳膊腿全都被別人的雪球打中，留下了一塊塊白色的印跡。
她一邊彎腰快速抓雪，要給自己報仇，一邊喊身後的唐書蓉：「蓉姐快點幫忙呀。」
跟唐書蓉認識這麼久，覃晴自認為了解唐書蓉，她雖然年齡比自己大了近二十歲，但卻一點沒有代溝，甚至比她還心態年輕、喜歡玩樂。
唐書蓉聽到覃晴喊她，果然摘下斜背在身後的長劍，順手遞給身旁的曹孟德。
然後，她將從管理處出來時沒有完全拉好的羽絨服拉鏈拽到最頂上，扣好帽子，快步跑過去跟覃晴並肩作戰。
曹孟德低頭看了眼莫名其妙就到了他手裡的劍，又抬頭看向雪地里哈哈大笑著沖別人丟出雪球的覃晴和唐書蓉，之後他的臉上也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洛楊的直播鏡頭因為跑動和攻擊、被攻擊而晃動不止，她索性也跑過來把手機塞進曹孟德手裡，讓他站在台階上開啟上帝視角，之後她就能全身心地投入戰鬥。
程赫跟幾個巡邏小哥剛從食堂吃完飯路過此地，正好被邊跑邊回頭看「敵人」的覃晴撞了個滿懷。
他伸手扶住覃晴的身體，替她快速分析完身後的情況，就直接拉著她躲到了一棵不算太粗的樹後。
打雪仗是東北孩子的傳統遊戲，程赫也略懂些戰術。他帶覃晴蹲在那裡一個接一個地做雪球，一會就擺了一小堆。然後他們就衝出去互相掩護著對「敵人」進行密集的雪炮攻擊。
可是雪仗越打越亂，覃晴和程赫不一會就在邊打邊躲中被衝散了。
而且，戰局也從最初的敵我分明、隊友一致對外，發展到後來團隊消失、連蓉姐都向她扔雪球了。
覃晴明白了，雪仗中哪有什麼團隊和朋友啊？她只能一個人VS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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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雪球打中了覃晴的左臂，她順著投來的方向轉頭去看，居然是周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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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楊不知道從哪竄出來了，她也跟著覃晴一起去追手無寸雪的周琳。又在覃晴的雪球打中周琳後背時將自己手中的雪球脫手而出，在周琳的手臂上補了重重一擊。
洛楊哈哈大笑著沖覃晴伸出手要求擊掌慶祝勝利，覃晴便敷衍地在她手上拍了一下，之後彎腰抓雪迅速去做下一個雪球。
等她們雪球做好，周琳已經拿著新雪球跑過來要報仇了。
三人連躲帶閃地沖對方扔了幾個雪球後，又在另一個女孩的雪球打中洛楊，而洛楊衝著覃晴和周琳喊「快幫我報仇」時，一起將矛頭轉向了那個女孩。
這場敵我不分、六親不認的雪地大亂鬥持續了半個多小時，賀城冰天雪地的寒夜裡，所有人都因為跑動打鬧而滿頭大汗。
戰局最終在女孩們齊心合力扯胳膊抬腿地把兩個巡邏小哥丟進鬆軟的雪地後宣告結束。
覃晴太累了。她也不管會不會把羽絨服弄髒，就走過去一屁股坐到落滿雪的台階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
洛楊也跑回來，從曹孟德手裡拿回自己的手機，看現在的直播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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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殺手姐姐+1。」
「+2。」
洛楊偷偷看了覃晴一眼，她要是敢把鏡頭轉過去給網友們看覃晴，估計覃晴真會殺了她。
她只好把鏡頭對著自己，說道：「朋友們，江湖規矩，所有看到殺手真面目的人都會被滅口。我現在是在保護你們，你們能懂我的良苦用心吧？」
程赫、唐書蓉和周琳等人也都陸續過來了。
程赫和唐書蓉分別坐在覃晴兩邊，周琳挨著程赫坐下，曹孟德把長劍遞迴給唐書蓉後，也就地坐在了她旁邊。
洛楊大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兩圈，便計上心來地繞到眾人身後，把手機鏡頭對準了在管理處門前坐成一排的背影。
「大家一起跟朋友們道個別好嗎？」
洛楊問完，坐在台階上的眾人便默契地舉起手，沖身後輕輕揮動起來。
洛楊拿著手機從左到右依次掃過每個揮手的背影，最後又將鏡頭對向自己：「拜拜啦朋友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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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像是怕驚動了落在覃晴掌心的雪花一般，目光聚集卻沒有一絲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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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打破這靜謐氛圍的是唐書蓉的手機鈴聲。
她滑開手機對電話那端的人應了兩聲，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我兒子來接我，先走了。」
覃晴扔掉手裡的雪，也站起身：「我送你出去。」
「行。」唐書蓉說完，轉身沖另一側的曹孟德道：「曹主任，再見。」
曹孟德這喝酒後遺症似乎有點大，此刻他又在愣神中被唐書蓉的話拉回了神志。
「哦。再見，慢點啊。」
他還是沒想清楚，唐書蓉的兒子如果能在雪夜來接她，就說明她兒子年紀不小了。可她那麼年輕，又怎麼會有個年紀不小的兒子呢？
覃晴沖站在台階上的曹孟德和程赫揮了揮手：「拜拜。」
洛楊和周琳對視一眼：「咱倆也走吧？」
周琳邊拍衣服上的雪，邊說：「走。」
洛楊問：「你咋回去呀？」
她們因為加班學武和打雪仗而耽誤了時間，景區的通勤班車早就走了。
周琳說：「不知道。出去看看能不能蹭個車吧。」
洛楊認可了她的好主意：「還是你聰明。」
四人剛走到停車場，周遠的車正好也開了進來。
早已坐在車裡等著的李建輝見唐書蓉到了近前，連忙開門下車。
覃晴鬆開唐書蓉的手，跟李建輝打了招呼，身後的洛楊和周琳也衝著唐書蓉揮手告別。
唐書蓉拉開副駕車門剛要上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叫覃晴：「兒媳婦。」
覃晴自然答應：「誒。」
「用送你不？」
「不用，有人來接我了。」
覃晴邊說邊笑著看向已走下車，聽到「兒媳婦」三個字就皺眉看著她的周遠。
身後的洛楊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卻不知道自己應該看誰，只能盯著覃晴的後腦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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