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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想再讓她難過了。」

  木蓮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她很擔心你,如果真不想讓她難過,那你就不要再瞞她什麼了,任何事。」

  這話,木蓮先前就已經說過一次了。

  那一次,蕭勿沒有聽,便因此吃盡了苦頭。

  這一次,蕭勿揉了揉太陽穴,沉思良久,終於道:「好吧。」

  木蓮便遣了侍女去請沈意之。

  沈意之來時,木蓮早已離開,她只見到蕭勿一人坐在桌邊,已經換了一身乾淨衣衫。

  蕭勿向來愛穿顏色深沉的衣服,現在換了一身純白,又襯得他皮膚白了不少,面相也柔和了很多。

  他見到沈意之來,唇角便微微勾著,沒有起身,只張開雙臂等著沈意之過來。

  沈意之走到他面前,蕭勿張開的雙臂就抱上了沈意之的腰間。

  沈意之感到意外,輕手撫上蕭勿的發間,問道:「你怎麼了?看上去狀態很不好。」

  蕭勿腦袋埋在沈意之的月匈口,靜靜吸了幾口氣,好半晌才仰起腦袋,眼中都是不舍,「麼麼,我有件事情要向你坦白。」

  沈意之望著他,有點不好的預感。

  「我的毒還沒有徹底清除,現在偶爾還會發作。」

  果然,他就見到沈意之瞳孔驟縮,又抽了一口涼氣,忙捧著他的臉左右打量,「怎麼會?方子沒有遞到你手裡?」

  她緊張極了,蕭勿又是心疼又是開心,他開心沈意之心裡真的有他,光是這樣想著便笑了。

  沈意之瞧見他笑,又氣得朝他胸口捶了一拳,「你最好是在耍我玩!」

  蕭勿又緊緊抱著沈意之,道:「我不敢再瞞你,怕你又對我傷了心。」

  「這次真的不是有意的。」

  沈意之又緊張起來,她開始仔細回想那日看信後看見的藥方。

  她一向都會小心做備份的,但那日真的氣極了,傷心極了,全然忘記了要做備份之事,現在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那藥方上寫得什麼了。

  她快急哭了,「怎麼會這樣?我記不起來了,怎麼辦?」

  她捧著蕭勿的臉,自己卻難過地發抖。

  蕭勿看她這樣,心也跟著揪痛,忙擦著沈意之的淚,「別哭別哭,不礙事的,已經不致命了,太醫看過,調理調理就能好。」

  「最致命的毒性,已經被我夫人帶回來的解藥治好了。」

  「真的?」沈意之眼淚盛了滿眶,現在看蕭勿都是模糊一團,「毒發時是什麼樣的?」

  「也就是會咳些血出來,不礙事的,死不了,為夫在戰場上流那麼多血不也沒事嗎?」

  他把沈意之拉近,叫她坐在自己腿上,她腦袋靠在蕭勿肩上,被蕭勿的溫熱大掌順著後背。

  「怎麼反倒是我來安慰你啦?卿卿不哭,我不會死的,要好好活著做你的帶鷹侍衛啊。」

  「胡說,鷹是我的了,你沒有鷹了。」沈意之抬起腦袋來,把自己滿臉的淚蹭到蕭勿臉上。

  「好好好,你看啊,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只有你了。」

  這話一說,沈意之哭得更厲害了,抱著他的脖子就是一陣抽泣。

  蕭勿卻是覺得沈意之實在可愛極了,逗起來真好玩,又是笑,又是在沈意之耳邊柔柔親吻的。

  沈意之哭得有些累了,便就在蕭勿懷裡靠著,她口中喃喃:「我還有辦法。」

  「嗯?」

  沈意之將眼淚蹭到蕭勿素白的衣衫上,輕聲開口,「孫尋舞師承鬼谷聖手。」

  「鬼谷聖手死了,但他還有個徒弟在世。」

  蕭勿握在沈意之腰間的手一緊,另一手捏著沈意之的下巴逼迫她轉過來看著自己的眼睛,「孟麼麼!不准動這個念頭!」

  蕭勿凶極了,沈意之倔著下巴躲開了蕭勿的手,按著他的腦袋狠狠吻上蕭勿的唇,學著蕭勿曾經的動作,恨不得把蕭勿也整個吞了,好半晌,兩人的唇差點腫了,沈意之才鬆開了蕭勿,比蕭勿還要凶道:「你管不住我。」

  說完便從蕭勿懷裡掙脫出來,蕭勿一時沒有防備,真被沈意之跑掉了,他也不知沈意之哪裡來的這麼大力氣這麼快的速度,蕭勿起身就追也沒能拉住沈意之。

  追出來後就已經跑不見了人影,沈意之穿得本就是屋啟的服裝,再加上個子嬌小,鑽進七拐八拐的令人炫目的琉璃裝飾中,三兩下就消失在蕭勿眼前。

  蕭勿只得去找木蓮派兵。

  屋啟皇宮不大,沈意之從他們來時的路線跑出的皇宮,宮門口便是大街,她朝自己記憶中的路線跑著,猛然又見到了昨晚在街上遇見的高大男子。

  他正往馬背上放商貨,就見一女子來勢洶洶地沖了過來,衝到他面前用大鄴話喊了一句:「你不是要報恩嗎?你報恩的時候到了。」

  說完也沒問他同不同意,就翻身上了他的馬,一聲「駕」,馬兒一溜煙也不見了人影,獨留他抱著商貨在路中央半晌沒回過神來。

  沈意之騎著馬,直往屋啟邊境。

  她是衝動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孤身入營或許會凶多吉少,但她隱隱有了猜測。

  木蓮方才問她莫允修的事情,叫她有了懷疑。

  莫允修早在簫煥失勢那日便自盡了,這話是章鶴傳達給她的,但她確實不在乎莫允修了,也是過分相信了章鶴。

  沒有追問莫允修喝得什麼毒酒,死在了哪裡,也根本沒有想過要去看看他。

  她什麼也沒問,章鶴後來死了,她也不在乎,但現在想來,章鶴本就是簫煥與莫允修的棋子,他為什麼不在牢里死,而是從牢里放出來以後回到尊州才死。

  只有一個原因,章鶴活著的目的在最後已經達到了。

  他的目的,便是告訴沈意之,莫允修已死。

  而在太上皇和屋啟國王身上都能聞見的檀香之氣,卻是她在孫尋舞的藥房中聞到的味道,所以,這二人都與鬼谷聖手有關聯。

  鬼谷聖手既然四年前就故去,屋啟國王身上的毒,必是現在的相嫪下的。

  孫尋舞一直沒有對她解釋清楚的,她為什麼會出現在莫允修身邊,此時想來就合理了——莫允修與她便是同門,都是鬼谷聖手的弟子。

  作為鬼谷聖手的弟子,孫尋舞有假死之藥,那莫允修有假死藥也不稀奇,只是他也沒想到假死藥根本沒有用武之地,沈意之根本不關心他究竟是不是死了。

  而當日在城關遙遙望去那相嫪被黑色衣袍遮住的身影,沈意之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那便是她前世朝夕相對的熟悉身影,莫允修。

  沈意之單槍匹馬一路疾馳,在太陽落山前趕到了屋啟邊境。

  而她在朝這裡奔走的模樣,早被那站在高坡的黑袍身影看在了眼裡,黑袍人面具之下,唇角漾起難以抑制的笑意。

  68

  第68章 終章(下)

  ◎真像啊◎

  莫允修的衣袍在微風中輕擺,他面朝著通紅的夕陽,四周地面的白雪也被染成橘的顏色,前方馬背上的女子孤零零地趕馬而來,他覺得是應該要笑的。

  起碼,這一次,她是為他而來的。

  沈意之離得近了,看見大軍駐紮的帳篷,已經燃起了篝火,燒化了大片大片的雪地,露出大地的暗沉皮膚。

  哨崗上沒有人,她的靠近,沒有人出來戒備,只有那黑袍男子站在高坡上,遙遙望著她。

  沈意之心跳越來越快,如果此人不是莫允修,那她此行便再無歸路。

  她趕到這坡下,勒馬停下,黑袍男子只靜靜看著她,沒有問詢。

  在馬兒背上不敢動作,馬兒也才慢慢靜了下來。

  「這位姑娘可是迷了路?」莫允修單手背在身後,掩住了袖中藏的披帛絲絛。

  莫允修壓根沒有偽裝,沈意之立馬確定眼前這人就是莫允修。

  「莫允修,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莫允修笑了,他摘下了面具,向著坡下走去,一邊道:「王妃是以什麼身份指責我的隱瞞?」

  沈意之意識到自己被憤怒沖昏了頭,平下心來,「無妨,你活著就好,我想要問你求一味解藥。」

  「哦?」莫允修又反問道:「那王妃又是用什麼態度,來求解藥呢?」

  三兩句話之間,莫允修已經抵達了沈意之面前,他伸出手臂在沈意之面前,迎接她下馬。

  沈意之沒有理會,獨自下了馬便跪在了莫允修身前,聲音低了下來,「求你,賜一味解藥。」

  「你竟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

  莫允修映在夕陽下的面容同落日一樣悲涼。

  沈意之抬眼,要回答他,忽聽一聲鳴鏑破空,一支羽箭急急掠過來,莫允修後退一步,那支羽箭險險射到了二人之間。

  此聲一想,駐紮的屋啟大軍如同壺中沸水開始翻騰,數千人的屋啟大軍立即集合涌到了莫允修身後,沈意之望向羽箭射來的方向,蕭勿帶著另一波屋啟大軍如天兵天將般踏著夕陽而來,震得落日都往回翻了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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