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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禎這幾日無事,可以叫他陪著你,你找人也方便。」

  「回家住嗎?這個冬天我們都在白馬道住了,這個院子是你公爹的,房間多,身邊也帶了江州的廚子,你應當能住習慣的。」離馥盛情邀請,她原想的沈意之應是不會拒絕的。

  畢竟沈意之在京都是出了名的懂禮數。

  沈意之用手帕給蕭玉擦了擦鼻涕,卻拒絕道:「多謝婆母,意之身上帶足了隨身盤纏,足夠在這邊買上一間小院先住著,因意之和孩子多事,不敢在此多叨擾婆母和公爹,還是出去住得好。」

  離馥:「你……」

  62

  第62章

  ◎逆鱗◎

  「母親。」沈意之不願在此事上過多糾結,便打斷道:「此次寒潮非同小可,挺過這次寒冬並非這些個冬衣就足夠了的。」

  聽著沈意之這樣說,離馥心中疑竇叢生,她在雁北也生活了這麼多年,最冷的日子,挺挺也就過了,大不了提前囤夠取暖柴火,不出門便是了。

  沈意之這個常年在京都的深宅女子為何如此誇大。

  沈意之早知會引起懷疑,便說出了早就編好的說辭:「先前去宮中畫像之時,聽聞欽天監預測今年冬季比以往時常更長,氣溫更寒冷,恐會殃及人畜農耕。」

  「這幾日,還望母親與公爹大人儘早安排抗寒事宜,意之此行便是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的地方。」

  「娘親,你不是怕冷嗎?」蕭玉仰著腦袋定定看著沈意之。

  沈意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多穿些便是了,阿玉冷不冷?」

  蕭玉堅強地搖搖頭,離馥越瞧著這娘倆越是心疼,氣自己的兒子如此不讓人省心,放心就這樣讓她們二人來這苦寒之地。

  蕭逐從外匆匆回來,裹著一身的寒氣,掀門進來後,又拘謹起來,在門口拍了拍身上的雪,雙腳在門口抖了半天。

  離馥忍不住斥責:「你看看你幹的好事,沒事給兒媳送什麼屋啟的小刀,害得被誤抓了一段時日,吃盡了苦頭。」

  蕭逐上了年紀,個頭不及蕭勿高大,卻也十分硬朗健碩,眉宇間都是在戰場上沉積下來的英勇之氣,飛眉入鬢,神采飛揚。

  他聽了離馥的斥責,只輕嘆一口氣,搭了個小凳,悻悻坐到了離馥身邊,低著頭不語。

  沈意之忙站起身來,「公爹請上座。」

  「你坐你的,咱家沒這麼多講究。」離馥把沈意之按下來。

  蕭逐這才注意到沈意之懷裡有個小糯糰子,兩眼放了光,又起身兩步跨到沈意之面前,樂道:「這便是我那乖孫?」

  「快讓爺爺抱抱。」

  蕭玉仰頭看看沈意之,沒叫蕭逐多等,便伸著兩隻小短胳膊到了蕭逐懷裡。

  沈意之心肝揪痛,蕭玉懂事得讓人心疼,她也才三歲而已,被迫接受了已經沒有母親的實事,為了今後能好好活著在短時間抉擇自己的路。

  多日以來黏著自己,她並非真心把沈意之當做母親,小小的蕭玉,已經懂得如何權衡利弊了。

  蕭逐臉笑得像冬日開出來的大牡丹花,燦爛開懷,把蕭玉高高抱起,慈祥的笑容不會嚇著孩子,倒逗得蕭玉咯咯大笑。

  離馥被眼前溫馨一幕也逗得樂,沒再對蕭逐板著臉,屋內歡樂的氛圍叫空氣都不再寒冷了。

  「照麼麼說的,那麼我們剩的時間也不多了,現下年關將至,寒潮還會持續,甚至會越來越冷,我們還當如何呢?」

  離馥又開始滿心擔憂。

  蕭逐聽到這話,卻是也沉了面色,他早意識到這個冬的天氣來得不對勁了。

  「我從京都還帶了些藥材和糧食,最遲今日夜裡應該也到了。」沈意之算了算時日,「但數量總歸不多,我隨身背了醫書,還需要婆母與我一起多謄抄幾份傷寒方子,帶回雁北叫百姓都挨家挨戶領些藥。」

  「囤些食材儘量不要出門了。」

  「這段時間最重要的就是加固一下房屋及畜棚,無法抗凍牲畜宰殺後做成醃肉,莊稼能收的早早收了,不能收的也要想辦法遮蓋起來。」

  蕭逐沉吟片刻,道:「這些事情不難,難的是蠢蠢欲動的屋啟。」

  「勿兒先前傳信來,說那簫煥躲去了屋啟,他們沆瀣一氣,很難保證他不會在這個時候發動攻擊。」

  沈意之記得前世的這個時候,屋啟並沒有趁火打劫,但時移世易,如今多了個簫煥,確實不好說了。

  「為什麼不叫爹爹來保護我們?」蕭玉突然小聲道。

  沈意之頭皮發緊,好像被人從後腦勺扯著一般,她垂下了眼。

  一路上沈意之都沒有告訴蕭玉為什麼要來白馬道,蕭玉也不知道自己與蕭勿之間和離的事情,但她感覺到了不對,所以一直沒有在沈意之面前提過蕭勿。

  「好了,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吧,先給麼麼收拾幾間房出來。」蕭逐抱著蕭玉,要出房間。

  沈意之沒來得及阻止,離馥叫住了他,「老蕭,你歇會兒吧。」

  離馥感覺到了奇怪,今日也是第一日接觸沈意之,但以往蕭勿的來信,總是說二人如何恩愛有加,如何形影不離。

  但看今日沈意之的情緒,也察覺到了不太對勁。

  女人總是對情緒敏感,離馥也不再追問,沈意之卻是心虛,此番因為想要脫困,引來了煉禎,被迫來見到了離馥,那蕭勿很快也會知道她在白馬道了。

  不過知道也無妨,二人已經鬧僵到如此地步,沈意之也將話說得那麼難聽,蕭勿應是不會在乎自己在何處了。

  -

  沈意之在煉禎的幫助下,成功在白馬道找了一處安全又幽靜的宅子,當日三人便付了錢住了進去。

  煉禎又帶來許多兵,幫著沈意之他們將小院打掃了一遍,一直忙活到了夜裡,沈意之差雲霜去酒樓買了些飯菜回來,招待煉禎和來幫忙的衛兵。

  「今日辛苦各位了,今日倉促沒有備食材,改日我親自下廚再好生招待各位。」沈意之在堂屋燒了些火,又給他們煨了些熱酒。

  「小王妃豈可說這樣的話您是王妃,我們來幫忙都是應該的。」衛兵們大大咧咧打著哈哈。

  煉禎坐在一邊,火光映得他神色明明暗暗,似有話要說,但又遲遲不開口。

  沈意之笑了笑,對旁邊雲霜道:「沈毓棲身子日漸穩定,我們明日在白馬道的街上去淘些有趣的小玩意,托人送去京都。」

  雲霜:「哎,好。」

  「王妃是打算在白馬道常住了?」煉禎總算開了口。

  沈意之知道煉禎是想問什麼,便小聲答道:「先暫住一段時間吧,京都也沒有我需要操心的了,妹妹得了幾套鋪子,自己有了收入,也算是穩定下來了。」

  煉禎神情黯然,道:「那便好。」

  「如此,那殿下也會來?」他這才反應過來,問沈意之。

  沈意之沉默半晌後,「不會。」

  衛兵們圍在一起,坐在一邊桌上笑得嘻嘻哈哈,堂屋內熱鬧極了。

  白馬道的冬天會凍死許多人,在座的這麼多人中,只有她們三個穿得最厚。

  沈意之幾人坐在火盆邊,情緒都不是很高漲,蕭玉自己端著小碗把飯吃完後,小丫頭裹在厚厚的冬衣里,搖搖擺擺地跑到沈意之面前,要往她懷裡鑽。

  沈意之掏出手帕來給她擦了擦嘴,就聽煉禎突然又道:「京都傳來消息,太后……瘋了。」

  「太后?」

  太后是簫煥生母,是皇帝蕭欽楓的養母,即便當日簫煥逼宮一事也沒能動搖她的地位,如今本應無憂無慮安享晚年之時,她怎會瘋?

  「殿下近日奇怪得很,進一趟宮,太后瘋了,陛下第二日便沒有早朝。」

  「王妃可知,殿下要做什麼?」

  沈意之:「……」

  「不知。」

  雲霜把蕭玉拉到了她面前,給她編著小辮兒,沈意之挑了挑火盆里的柴,呆呆地看著火盆里跳躍的火苗,燒得柴火劈啪作響。

  「他先前在暉州逼退屋啟軍之時,曾來過白馬道?」

  煉禎想了想,道:「應是來過,但時間不長,我沒有見到他。」

  沈意之苦笑,她到現在仍在幻想,當初蕭勿會讓雲霜假死來蒙蔽他人,把沈意之也矇騙了進去。今日孫尋舞之死會不會也是假的,會在某一日,蕭勿來對她道歉,說這一切是逼不得已,孫尋舞也根本沒有死。

  沈意之:「那你可知他當日是來去了哪裡?做了什麼?」

  「明日我去問問當日見過殿下的人。」

  「好。」

  京都的雪停了幾日,大道上的積雪堆在了路邊,被孩童裝扮成模樣各異的雪人,但這幾日,孩童也不敢在大街上打鬧嬉笑。

  京都人人自危。

  但凡是在朝為官,手裡多多少少都有些把柄,這些把柄牽一髮而動全身,動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被千絲萬縷聯繫著的整個朝廷。

  陛下已經三日沒有早朝了,攝政王日日坐在陛下的御書房中,拉著他批閱奏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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