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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時宜耳根發熱,嬌悶悶地嗯了聲,卻不願放開手,只想躲在他建立的安全的花園。

  潘岳沒再撒手,抓住她細軟的手臂纏在頸上,結實的小臂牢牢下箍,摟起軟若無骨的女孩,少女的纖體拋出一道彎,白皙如玉,月牙般美好。

  美得讓人想破壞掉。

  他托著她的腰。臀,將她穩穩抱了起來,又是鋪天蓋地的吻,奪走了她全身的力量,強勢、侵犯,她卻覺得飽滿、安全。

  平時再鬧騰,潘岳全都依她;

  可今晚,他不一樣;

  她想成全這種不一樣,把掌控的權力,全權讓渡予他。

  潘岳掌控著她的手,往下帶,引導著她手動,握或者揉。

  朱時宜緊緊閉上眼,鎖骨忽地一涼,他放上了片小塑料包。

  「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

  長發甩進潔白的床鋪,寬厚的身體壓著雪白,相擁著陷入被窩。

  鎖骨微濕,冰冷的塑片抽離皮膚,奪走最後一道清冷。朱時宜睜開眼,男人咬著塑料片,單手撕開,又往下。

  熾熱再次壓覆而下,火熱的溫度侵襲胸腔,灌滿皮膚每一處肌理。

  相接的重點,逡巡向下。

  距離近到極點,相愛的人,終能克服遠距離。

  --

  星光正好,月色和寧,夜深了,小城靜謐得像幅畫。

  只有深秋的風不和諧,一點不懂溫柔,四處奔波,直上山崗。

  深秋的夜,是什麼形狀的呢?

  是繁星澆糅月露;

  是雪山蜿蜒川江;

  是秋風拂拭山崗,吹得林中山寺的粗杵,深深敲響了鼎鍾。

  一疏一通,時輕時重,來回不斷,鐘聲婉轉,綿延不絕。

  鐘鼓覺醒了深山裡的野獸,兇猛襲來,不知疲倦,褪了溫柔。

  冷風習習的夜晚,理性的男女卸下所有思考,身隨心動,僅憑一腔衝動,放縱自己,沉淪在最原始、最快樂的享受中。

  今日是個晴夜,卻偶有雨聲,水滴順著肌膚落下,「啪嗒」「啪嗒」,在瘋狂的吮吻下,交雜著雨中黏膩的香。

  朱時宜半闔眸,輕挑的眼尾染上粉暈,她仰著緋紅的臉,鴉羽般的睫毛撲簌垂斂,烏黑的眼瞳混沌迷離,泫然欲泣。

  心重得厲害,潘岳猛地傾身,鎖住晶瑩飽滿的粉唇,將女孩低低細細的輕囈碾得細碎,不由她分說。

  女孩抖得厲害,眼皮一下又一下閃著春水,偎在他小臂邊,在一次鐘鼓的重顫間泄出濡潤,哽咽得可憐,令人心疼。

  「潘岳......」女孩緊咬著下唇,瑩白的肌膚滿是紅痕,嗓音嬌得可怕,有些哀求,更多是渴望,可愛的小臉浮著誘人的嬌媚,少女眼底的澄澈,全然被他奪去。

  野獸般的侵略欲直衝腦海。

  「就這樣,」拉近她的手吻了口,他止不住粗喘,「叫著我。」

  「哥哥......」

  迎接她的是更凶的吻。

  ......

  「求你......」少女帶上了哭腔。

  潘岳吻去她的淚珠:「別怕。」

  動作卻不停,更有甚意。

  女孩嚶著、沉著腰肢、抖著身,像深山裡神秘的魔女,在他身心裡種下攝魂的蠱,奪取他的理性,讓他心甘情願、潰不成軍。

  他又一次吻住她,感受她猛烈的吸吮。

  這是今晚她最熱情的一次。

  理智像被野獸吃了去,激情快到山頂。拍了下她雪白的腿,拉著她翻身,朱時宜全配合,柔得不行,像灘水,沒有骨頭。

  他抱著她轉過去,讓她撐住床頭,從背後拉過她一邊手,像視頻里的內容。

  朱時宜抖得厲害:「我好暈......」還有一陣迷濛的囈吟,她好像呼吸不上。

  小城海拔兩千米出頭,夠不到高反的高度,何況她在四千米觀景台都還生龍活虎。可畢竟是高原,又是夜間運動,他不免擔心。

  「乖,」用盡全身力量扯回一絲理智,潘岳動作放輕了些,順手拿過床頭柜上的氧氣罐,「胸口悶就吸一吸。」

  女孩回身瞥她,眼梢潮潮的,連眼神都像發嗔。她接過氧氣罐吸了口,染著分紅的肩頭微微上聳,潘岳心癢,又吻她的肩,身子下意識重了些。

  少女輕哼,又撐住床頭,氧氣在不經意間掉落。她微張紅唇,深深吸氣,胸口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粉嫩的小舌忽隱忽現,美得像畫中出走的仙。

  再大的力量也拉不回理智了。

  撿起小小的氧氣瓶,放在手邊備起,一手抓住她腰,放肆疏通力道。

  女孩塌身,彎出一道勾人的弧度,脊骨盡處微微陷落,潘岳動動手指,填滿那顆圓潤又可愛的腰。窩。

  夜晚的秋風蕭蕭裊裊,窗外的鳥兒靜悄悄地叫。

  鳥兒最後一次低鳴,朱時宜仰起頭,半睜半闔的眼裡,滿是走盡的滿足。

  危險的路,滿是未知的驚喜,和愛人一起,便能尋到光。

  她喜歡這場冒險。

  是他,讓這條花路不再陌生。

  【作者有話說】

  下章完結~[親親]

  第120章 正文結局

  ◎諸事宜《水》◎

  高原的太陽尤其毒辣。

  朱時宜在一陣光暈中醒來,下意識偏臉瞧。潘岳側臥枕上,懶懶閉著眼,鴉羽般的睫毛垂垂蓋下,投出一片陰影,看著很柔和,呼吸聲平穩,看樣子,他還在夢中。

  情不自禁伸手,摸摸那柔軟的長睫,怕擾著他,朱時宜收了手,隨意挪了挪身,腰底一瞬擠上一陣一陣的酸,她不由嘶了聲。

  潘岳徐徐睜開眼,初有一剎睏倦,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又消失殆盡,唯剩溫暖與饜足。

  「把你吵醒了嗎?」

  「沒有,睡夠了。」潘岳彎了下唇,眼裡儘是溫柔。

  朱時宜靠過去,頭埋在他身側,喃喃撒嬌:「腰疼、腿疼。」

  潘岳低笑,依次給她拍拍按按一會兒,緊張的肌肉舒服多了,她伸手摸摸他臉,順著下頜捏撫著,潘岳包住她手一拉,她順勢翻身,趴在他身上。

  潘岳抓著她的手遞近唇邊,斂眸輕吻了下。

  鮮少有俯視他的機會,朱時宜覺著新奇,趴在他身上亂摸。

  他任由他擺弄:「還有哪裡疼。」

  「屁股痛。」

  潘岳一挑眉,往她屁股上拍了下。

  「床頭還有一個套。」

  朱時宜一瞬縮起:「算了、算了。」腰快斷了,今天還要出門呢。

  --

  4S店靠譜,車也沒啥大事,中午吃完飯,四人就取回了車,繼續這趟特別的蓉西之旅。

  又一次跨隧道、進雲端,兩天之後,他們到了新景區。潘岳和林昶任去找負責人交涉工作,郁凡和朱時宜才不要管,倆人四處亂逛,堆楓葉、拍雪山、盪鞦韆、吃氂牛肉乾,樂得清閒。

  轉一大圈累了,朱時宜腿酸得厲害,直直躺草坪上。

  十月底,蓉西已然下過今年第一場雪,高山草甸漸漸泛黃,草根末處,還藏著幾滴融了的雪水,冰得很。

  「地上冷,這可不興躺。」郁凡關心道。

  朱時宜卻不想起來:「沒事兒,我穿的羽絨服,防水的,很保暖,冷不到我的。」

  「好吧,」郁凡沒再勸,「那我去車上給你拿個墊子,順便看看林昶任他倆什麼時候忙完。」

  郁凡走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在某一時刻完全消逝。尚未開發的景點、人跡罕至的山坡,除了她的呼吸以外,尋不到一絲人氣。

  朱時宜卻不怕。藍天、白雲、落葉、鳥鳴,秋風吹拂著她的碎發,草兒托舉著她的身軀,周遭的一切包裹著她,美好、又寧靜。

  不禁從衣袋裡拿出耳機戴上,默默翻開音樂軟體,一時卻又不知道聽點什麼,她忽然想起了那個夜晚。

  和潘岳真正意義上認識的、第一個夜晚。

  他們也是像這樣,躺在海邊的沙灘,隨便放首歌,傾心交談著,不再乎任何路過的人,他們的世界也還沒有你「我」彼此,只有風、沙、星、浪。

  「無我之境,以物觀物,故不知何者為我,何者為物。」

  那晚在沙灘上的感受,潮水一般奔涌而上。

  從認識潘岳的那年起,到與他交身交心的這一刻,過去了近五年。這五年來,她一直在尋求一個問題——

  「我」是誰?

  由「我」是誰這個問題,又引申「我」該做什麼、「我」擅長什麼、「我」該去哪的一系列問題。

  所以她嘗試做了許多事,參加比賽、營銷實習、跨界考研、音樂創作、自媒體等等,許久以來,「我」的一切痛苦與懷疑,不過一個「我」。

  這都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她五年前就想過——

  為了錢。

  為什麼是錢?

  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可她現在並不算有錢,那她,過上更好的生活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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