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悲哀的生辰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第356章 悲哀的生辰

  當胡敏說出這話的時候,胡管事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此前在見到岳檸歌的第一眼時,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記得,在她的身邊有個男人,那個男人在當夜還受了傷。

  可他卻是不確定到底主子和這位木姑娘商談了些什麼,其中可否有提及過那個男人。

  如果事實真的如他侄女兒說的一樣,木姑娘不貞不潔,送到皇宮裡面去是大禍!

  胡敏趕緊往外面嚷了一聲,語氣尖銳刺耳:「何秋!你還在外面愣著做什麼!」

  何秋唯唯諾諾地走進來,她不安地看了一眼岳檸歌,又想到方才胡敏在膳廳對她說的話,她的心裡就很忐忑。

  「何秋,你此前在膳廳同我說過些什麼?」胡敏乾脆站起身來,以自身的一股壓力迫使何秋說出那些她們早就計劃好的言辭。

  何秋顫巍巍地不敢開口,臉都漲紅了。

  這樣真的好嗎?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胡敏道,「你若是再不說,休怪我不客氣!」

  胡敏這樣赤裸裸的威脅讓何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在跪胡管事還是岳檸歌,何秋的眼淚都被逼出來了,她垂著腦袋,不去看岳檸歌乾淨的眼睛:「嗚嗚,是,是,是木姑娘親口告訴我,她在家鄉有未婚夫的。」

  胡敏奸計得逞,笑的淫蕩:「聽到了嗎,叔叔,她不貞不潔,都和人有了婚約,現在還想要飛上枝頭做鳳凰!」

  「我只不過是有未婚夫,有什麼影響?婚約,解除了便是。」岳檸歌不以為意地說道,「不過是個婚約,你值得大費周章地將人給逼哭了?」

  她垂眸睇了一眼何秋,饒是對方被人逼迫,但滿嘴胡言也不值得原諒,那雙乾淨的眼睛忍不住露出一抹凶光。

  岳檸歌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對何秋是嚴刑逼供來著。」

  簡單的一句話,卻將胡敏推到了風頭浪尖上,這劇情都不按她的設計來安排。

  胡敏慌了:「我什麼時候嚴刑逼供了!你別信口雌黃!你既然承認了有婚約,那還不下船!」

  「我下不下船,又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更不是胡管事能夠決定的,對嗎?」岳檸歌歪著腦袋看著胡管事,「我是和你家主子簽的白紙黑字,並不代表,在這個船上我就需要聽你們任何一個人的話,我覺得,有什麼事,還是請胡姑娘以及胡管事直接同你們主子說。」

  胡管事的臉沉了下來,這事兒若驚動了主子,不好。

  可是他覺得不好,並不代表有人覺得不好。

  「好!」胡敏求之不得,「就去見主子!」

  她雖然常常在外面吹噓自己見過主子,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主子的廬山真面目,她都沒有見過,只是這樣吹牛能夠讓自己在一眾女子面前高人一等,那感覺,十分舒暢。

  胡管事皺起眉來:「胡鬧!主子是你們想見就見得到的?」

  她們不懂主子的脾氣,他可懂。

  萬一惹怒了,從這船上丟下府河去也是有可能的。

  胡敏道:「叔叔,難道你要允許這樣一個不貞不潔的女人留在船上,髒了我們一眾人嗎?」

  「說我髒,你也不見得乾淨!」岳檸歌最見不慣的就是這種背後戳人脊梁骨的,「你狗仗人勢,以為胡管事是你的叔叔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你說我不貞不潔,你有什麼什麼好鳥?一個二十多歲的人了,還冒充十七八歲,害臊嗎?」

  胡敏的臉都被起綠了,她連連跺腳:「叔叔!把她丟下河去!」

  胡管事的臉沉了下來,胡敏的年紀他們可是瞞了所有人,岳檸歌怎麼會知道?

  何秋跪在地上,眼淚止不住地流,她不知道自己在這兒的理由是什麼,但為了生存下去,她必須說方才的那些話。

  她覺得對不起木姑娘,可又不得不屈居於胡敏的淫威之下。

  岳檸歌轉過身,胡敏卻是叫囂起來:「你怕了嗎?居然想跑!」

  「跑什麼跑!不是要去見你們主子嗎?」

  岳檸歌冷冷的話語驚得胡管事出了一身冷汗,他下意識地就將胡敏給抓住,不讓後者跟上去:「你別跟著胡鬧!」

  胡敏掙開胡管事的牽制:「叔叔,你放手,我就是要挫挫她的銳氣!」

  她飛快地跑出去,胡管事完全拿她沒轍。

  岳檸歌來到那間房,敲了三下門,門內沒有任何回應,但門卻開了。

  胡敏疾步跟了過來,見到這等情況,心裡忽然就沒底了,她定定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走呀!」岳檸歌看著她,嘴角泛起輕蔑地笑意,「不是要栽贓嫁禍嗎?我看你這慫樣就是個膿包!」 岳檸歌往前走了一步,身子已經進入了房間,她回頭看著胡敏,「膿包!廢物!」

  「你,你說什麼!」

  胡敏正要進去,胡管事卻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給拉住,緊接著那道門便緩緩地關上了。

  在看到門關上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胡敏的懸著的心,就落了下來,竟然生出一種輕鬆的感覺。

  胡管事狠狠地將胡敏給拉回了房間,何秋已經被他給打發走了,他一把將胡敏給丟開:「你想要做什麼!我們胡家的臉都快要被你丟盡了!你知不知道,主子是不能夠惹的!你在船上做什麼,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唯獨你這年歲!木姑娘怎麼會知道你的年歲!」

  胡敏也很委屈呀:「我,我怎麼知道?」

  「不行,你明天的妝,再厚一層!」胡管事看著胡敏的那張臉,「粉都蓋不住皺紋了。」

  「叔叔!」

  「你別發嗲,你以為你還是十六七歲的少女嗎?都二十五歲的人了,還要裝十八九歲,是有點吃力。」胡管事道,「明天開始,你一日三餐都吃素,別吃太油膩的,免得臉上多游,花了粉妝。」

  胡敏氣的一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可她卻只能認命。

  誰讓自己十七八歲的時候挑三揀四,到了後來,都沒有人娶了,連入贅人家都嫌棄她年紀大。

  她又不是閉月羞花,又不是武者,人家圖什麼?

  到最後,只有走這條路,可選秀有年紀的限制!

  要不是胡管事近水樓台,她這輩子就要當老姑婆了。

  胡管事卻開始擔憂起隔壁的房間,那是主子的房間,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異動,看來木姑娘凶多吉少。

  他嘆了一口氣,今晚上又少一個人吃飯了。

  可惜了木姑娘。

  只是他不知道,這邊岳檸歌還站在門口,都沒有挪動一個步子,只是覺得那門關的有些詭異。

  「你在門口站在,不累?」

  被屏風之後的人提醒了下,岳檸歌才想到這茬,忍不住傻笑了下,果斷地往前走,在桌前落座,然後又自顧自地倒了茶水,可口渴死她了。

  「你不怕我?」

  「我怕你做什麼?我們不是合作嗎?」岳檸歌道,「你躲在屏風後面,是因為自己長得醜嗎?」

  屏風之後的男人,正坐在銅鏡之前,他看著銅鏡裡面的那張臉,不由得覺得岳檸歌的話有些可笑,一張玉冠臉,一雙鳳眸,挺拔的鼻樑以及薄唇,那兩撇小鬍子透著不羈,這樣的臉,居然有人說丑?

  可長了眼睛?

  屏風之後,沒有人應她,於是岳檸歌便以為說中了對方的難處,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哈,我嘴臭,不著邊際的話,你別聽。」

  「看來,你真的不怕我。」

  「我怕你做什麼,你又不吃人。」岳檸歌道,「再說了,聽胡管事說,你是看到了我在江邊上教訓人,那你肯定知道我是武者,我一個武者還需要怕人嗎?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反正被人丟下府河去,我都能夠憑藉武力游回岸,有什麼好怕的?」

  男人好看的眉毛忍不住跳了跳,這個邏輯聽起來好似牽強,到仔細一想,極其有道理。

  岳檸歌又添了茶:「而且再說了,我都沒有看到過你,又有什麼好怕的?」

  男人手邊放著一副面具,銀質的觸感在大冬天的有些發寒,冰涼的感覺在他戴上的片刻便消失的無影蹤。

  他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岳檸歌正喝著茶,然後歪著腦袋,仔仔細細地從男人戴著面具的臉上捕捉和胡敏所說的主子面容細節,可卻發現,沒有一個能夠重合的!

  「你是那個和我簽協議的人?」

  「是。」

  「你是胡管事的主子?」

  「是。」

  「那你怎麼和他侄女兒說的不一樣?」岳檸歌將茶杯給放下,「她說你是個中年男人,很不好惹,脾氣很大,長的鬍子拉碴的。」

  男人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兩撇小鬍子,那銀質的面具僅僅只是遮住了眼睛,也方便於他的這個小動作:「有嗎?」

  「還好,聽好看的。」

  男人的手微微一滯,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用好看來形容他,不應該說很英俊嗎?不過再等等,男人又覺得稍微氣餒了,這個叫木寧的女人,可沒有誇他好看,而是誇他唇上的兩撇小鬍子好看。

  岳檸歌又將男人打量了一番:「你這身板,不像是中年男人呀,你幾歲了?」

  「三十有一。」

  「哦,比我大了十五六歲呢!」

  「十五歲就十五歲,什麼十五六歲?」

  「許久沒過生日了,都忘記我是哪月生的人了。」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