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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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6章 不甘心

  馬車緩緩地駛入盪城,距離開席還有大半天的時間,岳檸歌坐在角落裡面,透過晃蕩的車簾看著外面的光景,用一座盪城就可以換回整個四國的安寧,這筆買賣,划算。

  她暗暗地捏緊了衣角,七哥,你可一定要出現呀。

  她緊張的神色落入鳳緣的眼中,後者不由得泛起得意的笑:「岳師妹,你不用擔心,天塌下來還有我和葉鞘呢,你這小小年紀,看來也沒有什麼實戰經驗。」

  「鳳師姐說的極是。」岳檸歌順水推舟,尷尬地笑了笑,並沒有過多的話語。

  斗天長老讓人將馬車聽在了王宮之外的角落,然後看著王宮的正東門道:「一會兒院士會代表坤佑院參加宴席,我會在那個時候跟著院士進宮,而你們就在這兒等待合適的時間,混入侍衛裡面,進去。」

  岳檸歌皺眉:「御林軍怕不好混,萬一被發現了,弄巧成拙。」

  鳳緣道:「自然,太子的侍從也混不了,太子居於宮內,位列東宮。」

  「那,還有誰?」葉鞘的眉頭根本就舒展不開,「聽聞百官都得孤身而入,那還有誰?」

  「有一個人!」岳檸歌咬著牙,「太子的死敵,苓郡王。」

  「跟在苓郡王的侍從之後,妥當嗎?萬一被發現……」

  「那就逃!」岳檸歌匆匆打斷鳳緣的擔憂,「若是逃不掉,就戰,戰不贏就死。」

  岳檸歌簡短的幾句話讓鳳緣背心都生出冷意來,她是不是做錯了決定,要和這個瘋子在一起執行任務?

  不過岳檸歌的話卻得到了斗天長老的高度贊同:「岳檸歌說的不錯,你們得隨機應變,我還有事要查證,若是到了夜間有任何情況,這是信號彈。」

  說著,斗天長老從懷裡將三支煙花模樣的東西取出來,分別給了三人。

  岳檸歌端倪了一眼手裡的煙花,果斷地塞入懷中,心裡卻起了疑惑,斗天長老無端端地要去查證些什麼?

  不等她回過神來,斗天長老的身影便是一晃而逝,誰都無法把握住這個已經入了至臻化境的強者的行蹤。

  鳳緣十分羨慕地看著眼前的空白,總有一日,她也得成為這樣的強者!

  三個人就在角落裡面等著,岳檸歌仰起頭來看著微微黯淡的天空,這一日,只怕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儘量將傷亡減到最小吧。

  岳檸歌的心裡卻泛出不安來,這樣順利,真的有些不可思議呢!

  不等她多想,鳳緣的聲音低低地傳來:「你們瞧,那是不是苓郡王的哇王駕?」

  岳檸歌一台眸,可不是麼!

  來的這樣早,看來是為了讓她早些進宮,應該有事要商議吧。

  岳檸歌道:「應該不錯了。」

  「那咱們得小心了,混入王爺的侍衛可不是小打小鬧,被發現可是要被誅九族的。」

  「誅九族,也得看人。」葉鞘嘆了口氣,「我自小就父母雙亡,哪兒來的九族。」

  被選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岳檸歌有些同情葉鞘和鳳緣,都是在亂世之中苟延殘喘之輩,大家都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真正執子的人,又是誰?

  秦無憂今日是宴席的主心骨,侍從帶的比較多,正好給了岳檸歌等人可乘之機,反過來說,正是他有這一手準備,岳檸歌才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混入王宮。

  三人走在隊伍的尾端,低眉順眼地經過了排查,索性宮門將士沒有搜身,否則兩個女子豈不是要被人占了便宜。

  很快,三人便混入了宮中。

  他們不可能再繼續跟著秦無憂的隊伍,鳳緣提議:「咱們分頭行動,儘快找到東宮所在。」

  「你不打算讓太子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承認錯誤?」

  「我又不傻!」鳳緣擰著眉,「那樣的出頭鳥就算是成了大功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要被人暗殺,別想那麼多,我只是想要一個參加大試的機會而已。」

  她才不要去當那隻出頭鳥,成了坤佑院的功臣,卻成了秦國的罪人,當著外國使臣、文武百官的面去指責王儲是小偷,這筆帳鳳緣還是會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就算坤佑院再有實力,那夜不可能像聖域一樣,超凡出塵,別說秦國了,就是在皇朝的面前,聖域也從不低頭。

  若是她當了這齣頭鳥,就算是坤佑院,也不會違逆秦王的意思,到時候她只有一條死路。

  岳檸歌笑了笑:「咱們分頭行事,往哪邊走?」

  「你跟著苓郡王,我和葉鞘去找東宮。」

  「為什麼?」

  「也許苓郡王要去和太子匯合呀。」鳳緣隨便扯了自己都不相信的藉口,有點心虛地看著岳檸歌,「問那麼多做什麼,不相信我嗎?」

  她心裡那一枚惡毒的種子已經種下,嫉妒是最好的催熟劑,她想,如果岳檸歌被苓郡王的人馬發現了蹤跡,只怕也活不過今日了。

  王宮之內發現異黨,怎麼可能看得到明日的太陽。

  岳檸歌知道鳳緣在想什麼,卻不拆穿,正好她也是要去找秦無憂的,索性就當一回白痴:「好,我跟著苓郡王。」

  鳳緣內心是詫異的,她沒有想到岳檸歌竟然這樣好騙,一時之間也覺得心情舒暢。

  葉鞘倒是不放心:「我覺得岳師妹……」

  「葉鞘,岳師妹已經可以獨擋一面了,你就別在煩著她。」鳳緣拉住葉鞘,生怕他多說些什麼讓岳檸歌改變注意:「岳師妹,你好自為之,若是被發現了,記住一定要逃,逃不過就打,打不過就……反正長老之前也給過我們毒藥,切莫敗壞了我們坤佑院的名聲。」

  岳檸歌不動聲色一笑:「知道了。」

  好你個鳳緣,就等著姑奶奶被發現嗎?

  鳳緣的自作聰明讓岳檸歌很受用,她和葉鞘剛剛一走,岳檸歌便沿著方才秦無憂隊伍的方向追了上去。

  尚未追到秦無憂,一個黑影子便是閃了出來:「姑娘,王爺在前面等你。」

  「帶路。」

  在王宮大院,靈甲的身手完全可以將侍衛等人視若雲煙,做到來去自如。

  岳檸歌想想都覺得可怕,那個坐在高位之上的人,難道就不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兒子們造反起來,弒父殺君嗎?

  她意味深長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苦笑著跟著靈甲的身後。

  很快,就在御花園的一處假山之後看到了秦無憂。

  「如何?」

  沒有任何的寒暄,兩人一見面,便是異口同聲。

  秦無憂笑了笑:「看來我們是同一類人。」

  「不盡然。」岳檸歌懶得廢話,「事情安排的如何了?」

  「按照你的意思,翠和山莊的那位我們也強行請了進宮,怕還有一兩個時辰就會出現在王宮之中了。」

  「我小舅舅呢?」

  「你放心,我差了靈甲保護他,他不會出事的。」

  岳檸歌還是比較擔心,姜即墨的那點花拳繡腿,在這場鴻門宴中,但凡是有人想要對他下手,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我希望,這一次,我在乎的人別出事就好。」岳檸歌雙手合十,眼神裡面透著期望。

  這是她唯一的期望了。

  秦無憂看著灰濛濛的天:「我呢?」

  「嗯?」

  「沒事。」秦無憂嘆了口氣,「只是覺得有感而發。」

  他很想鼓足勇氣再問一次,但經過了上一次強行往岳檸歌體內灌輸武力的事之後,秦無憂就越發害怕聽到岳檸歌說些讓他難堪的話。

  岳檸歌歪著腦袋:「現在不是有感而發的時候,連翹應該將事情都告知你了,太子已死,你爭儲路上的障礙物消失的乾乾淨淨,接下來你要做些什麼,我不會過問,但我只有一個條件,護我小舅舅周全。」

  「我說了,已經讓靈甲……」

  「你覺得一個靈甲能夠敵得過已經準備這麼長時間的蕭覆?」

  「大周襄王,素來不參與朝政……」

  「那是以前,誰知道以後的事。」岳檸歌冷嘲,「秦國無憂王,不也是看起來文質彬彬,誰又想得到會對親兄弟下手呢?接下來會不會弒父殺君都成問題。」

  秦無憂的臉色很是難看,不等他辯駁一二,岳檸歌又道:「此前,我從秦國太子口中聽到一個消息,現在要於你求證,希望你同我說實話,我保證,不管消息是否合我心意,這一日我會幫你。」

  秦無憂的臉色更是難看了,就像調色盤一樣,岳檸歌說到這裡,他都已經猜到她即將要說什麼。

  「你想問,魏將軍?」

  「看來,太子沒有騙我。」

  秦無憂現在也瞞不下去了:「當初我得知魏將軍失蹤的時候,並不是存心瞞著你的,只是……」

  「早幹什麼去了,現在你可別說出讓我原諒的話來!」岳檸歌雖然知道魏越澤失蹤的消息十之八九是真的,但卻不代表他遇害了,他那樣的強者,區區魔怪就能夠置他於死地,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從不奢求,只是覺得,有點不甘心。」不甘心,你竟然絲毫都不記得我。

  後面的話,秦無憂沒有說出口,那是他最難受的一段往事,除了那個將他從水裡面拖出來的女孩子,生活對於他來說都是黑暗的。

  就是在那一年,他清楚地發現原來兄弟情誼不過是掩飾內心醜陋的虛偽表象!

  「你不甘心什麼?」

  秦無憂沒有答話。

  對此,他只願將此事都爛在肚子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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