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這個故人有點蠢
第285章 這個故人有點蠢
「娘親,你會不會用同樣的方法來殺我?」涼涼方才親眼看到岳檸歌殺的吼天獅,那種方式很新奇。
當吼天獅朝她撲過來的時候,岳檸歌只是動了幾分武力,將武力關注於匕首之上讓匕首的力道足以割破吼天獅的腹部。
而吼天獅撲上來,岳檸歌卻身形一矮,身子本就嬌小的她,足夠躲在吼天獅的身下,而那匕首……
只需要捅入吼天獅的腹部!
吼天獅的移動速度會讓匕首一點點地拉開它最柔軟的腹部,最後無力回天。
越是強大的畜生,就要用越出其不意的方式來收拾。
岳檸歌眼睛眯起來,彎彎的就像兩隻月亮一樣:「你說呢?」
「娘親,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討價還價了。」涼涼是真心害怕,方才它可看到了岳檸歌的那種狠勁。
「看你這麼乖,賞你一個吼天獅的精魄。」岳檸歌從錦囊裡面取出一塊閃著精光的玩意兒,然後將涼涼放出來,等涼涼身軀膨脹之後,逕自丟到它的嘴裡。
涼涼咀嚼著吼天獅的精魄就像大仇得報似得,咬得嘎嘣兒脆響。
岳檸歌看著它那副小孩子的模樣,眼底閃過一抹深意:「涼涼,要麼你就一直在我懷裡窩著,要麼你就快點增強實力,否則到時候……可不好辦呢!」
「娘親要幫阿叔麼?」
「娰尊於我有救命之恩,他要報仇,我便陪他報仇,那七修士以多欺少本就不該,還卑鄙到給娰尊下蠱毒,這樣的人,活在世上不過也是浪費糧食、空氣,噁心。」
岳檸歌又從錦囊裡面取出一塊精魄,往天空一拋,精魄呈現出完美的拋物線,然後落在涼涼的嘴裡。
涼涼咬著精魄:「可娘親不是要進坤佑院麼?」
「戰天的口風太久了,我得從坤佑院打探一番,七修士現在我知道了兩個,還有五個呢。」岳檸歌歪著腦袋,一顆精魄一顆精魄地餵給涼涼,直到涼涼的肚子微微鼓起來,岳檸歌才將錦囊給收了起來。
「這些天,坤佑院會想法子找我的。」
「那不正好!」涼涼打了個飽嗝,「娘親正好可以順藤……」
「不,有一種戰術叫欲擒故縱。」岳檸歌呵呵一笑,「他們要求著我入學,難道不該割點肉、放點血?」
她如狐狸一般的眸子滴溜溜的轉:「斗天不是說坤佑院有很多武技藏書麼?不如,我們拿幾本來瞧瞧?」
涼涼覺得甚好,然後乖巧地回到岳檸歌的懷裡。
岳檸歌這才站起身來往盪城走去。
她一身血跡,看起來十分狼狽,可臉上卻乾淨的不像話,甚至可以說很精神,這樣的反差讓守城的士兵都對她印像十分深刻。
更讓在城門處等候的連翹分外吃驚。
連翹快步迎上去:「姑娘!你傷到哪兒了?要不要找大夫?」
岳檸歌垂眸一看,呵呵一笑:「我沒事,就是獵殺了一隻魔怪,染了點血,我回去換身衣裳就好。」
聽到岳檸歌這麼一說,連翹才鬆了口氣。
岳檸歌笑道:「你不是巴不得我早點死麼?」
被戳穿心思的連翹微微皺眉,但尚未辯解一二,岳檸歌又道:「不過你放心,人家說好人不長命,我這等禍害,還要遺千年呢。」
她的灑脫,讓連翹都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和岳檸歌回到苓郡王府的時候,秦無憂並不在府上,這也是為何方才岳檸歌在城門處沒有看到秦無憂的原因。
連翹本是要找秦無憂去阻止岳檸歌去少習關的,可沒想到秦無憂並不在。
岳檸歌回到房間,丫鬟們趕緊伺候著她沐浴換衣。
岳檸歌在小院子裡面欣賞了一會兒的漸黃落葉之後,連翹卻來道:「姑娘在秦國可有故人?」
「嗯?」岳檸歌覺得連翹這樣一問很蹊蹺,她擰著眉:「怎麼?有故人來找我?」
「是。」連翹將手裡的請帖恭恭敬敬地遞上。
岳檸歌輕飄飄地掃了一眼,不由得擰起眉來:「黑色的?」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黑色的請帖。
出於好奇,岳檸歌拿過請帖,隨意地翻開,然後就在下一刻,岳檸歌的身子骨碌地從椅子上爬起來,臉色也沉了下來。
「我出去一下,你別跟著!」岳檸歌飛奔而出。
連翹想追都追不到。
這……
岳檸歌手裡死死地拽著那黑色的請帖,她是萬萬都想不到那個人居然能夠找到她,而且還這樣堂而皇之地送上請帖!
都不怕死麼!
岳檸歌出了苓郡王府的大門,正愁不知道往哪兒走,路邊上的卻緩緩地來了一輛馬車。
車上的車夫上下打量了一番岳檸歌:「岳姑娘?」
岳檸歌眉頭一皺,當下就上了車。
一路上岳檸歌不問,車夫不說,很快,車夫便將車驅到了一處稍顯僻靜的小院。
岳檸歌下了車,車夫道:「岳姑娘請。」
岳檸歌跟在車夫的身後走進宅院。
這是一出一進一的小院子,古樸而滄桑,廊道之下的花花草草讓岳檸歌又忍不住皺起眉來。
而在看到宅院的主人時,岳檸歌的臉色已經沉了不知道幾度了:「黑色的請帖,你是打算下戰書麼?」
「你這女神醫救我一命,今朝來到我的家鄉,我自然是要一盡地主之誼。」
南宮詢今日穿著一身儒袍,如果不是曾經見識過這個人殺人如麻的狠戾一面,岳檸歌都會相信這傢伙毫無危險。
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這個道理南宮詢倒是把握的很好。
岳檸歌開門見山:「你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她才不會相信南宮詢這等細作會閒的蛋疼地請她來喝喝茶、聊聊天。
「我就喜歡岳姑娘這等直接的性子。」南宮詢道,「我今日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嗯?」
「聽說,岳姑娘現在和苓郡王走的甚近。」
「走的近不近和你有什麼關係?或者說,和你的主子有什麼關係?」岳檸歌隨意地落了座。
南宮詢差了人沏好茶端上來後,才慢悠悠地說道:「我的主子,岳姑娘現在還是不必知道。」
「我這一介小女子都開門見山了,你個大男人還扭扭捏捏的?」岳檸歌毫不防備地端起茶杯來,小啜了一口,然後又將茶杯給放下:「你瞧,我都不怕你給我下毒。」
「岳姑娘是女神醫,下毒這事兒我還沒做,只怕就被看出來了。」
聽到南宮詢這麼一說,岳檸歌倒是十分感謝娰尊。
如果不是他的解青甲症的藥方讓她威名遠播,只怕她方才飲的可就是毒藥了。
南宮詢這樣請了她來,又不肯說自己的主子是誰,只怕他的主子身份非比尋常。
「容我猜猜,」岳檸歌玩心大起,「你的主子,會不會是苓郡王的對頭?」
「岳姑娘,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胡亂說話,這裡是盪城。」南宮詢好意地提醒著岳檸歌,他依舊是一臉的嚴肅。
飽經滄桑的臉還帶著嚴肅,真叫人吃不消。
岳檸歌站起身來:「既然不能坦誠相待,那我們合作來又有什麼用?」
她作勢就要走,南宮詢卻道:「如果岳姑娘肯投誠,主子必定會開出比苓郡王更高的價格。」
「你以為我岳檸歌,是錢可以收買的?」
「主子還說了,對娰族的事,既往不咎。」
聽到這話的時候,岳檸歌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聲:「你方才說什麼?你說,你家主子要對娰族的事既往不咎?」
她緩緩地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南宮詢,嘴角微微上揚,卻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弧度。
岳檸歌的目光就像野狼那般幽深,殺氣泛起來,周身的氣場呈現出最強大的壓迫力,讓南宮詢忍不住往後挪了一小步。
「你們,有什麼資格對娰尊既往不咎?」岳檸歌的聲音很冷,冷得讓南宮詢都產生了一種入冬的錯覺!
岳檸歌高傲地瞄了一眼南宮詢:「娰族沒有追究你們謀逆大罪都不錯了!還由得著你們在這兒狐假虎威、狗仗人勢!」
「岳姑娘!請注意……」
「我注意個屁呀!本就是大夏皇族的諸侯,沒有那個勢力給你們撐腰,別說秦侯了,就是齊侯這樣響噹噹的謀臣武將,豈能夠輕輕鬆鬆地躲了江山?」
岳檸歌不屑地冷哼:「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姑奶奶我,要錢有的是!」
南宮詢皺起眉來:「岳姑娘,我念在你當初救我一命的份上,此話就到我這兒斷了。可姑娘要想想,如今已經不是大夏皇朝的天下,而是四國的天下,姑娘該知道什麼叫良禽擇木而棲。」
「嗯。」岳檸歌抱著雙臂,很認真地想了想:「是的,我應該知道什麼叫良禽擇木而棲。就像你一樣,背靠秦太子,以為就能夠翻雲覆雨了?」
「岳姑娘!」
「你不用辯解,也不用多慮,我只是推敲出來的。」
岳檸歌呵呵一笑,果斷地轉過身來,然而身後傳來陣陣殺意,岳檸歌絲毫不在意:「你還不夠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她的話輕飄飄的落入南宮詢的耳中,卻帶著千鈞之力。
南宮詢是怎麼都想不通為何岳檸歌會這麼輕易地猜中,而他自問在和她接觸的過程中根本就沒有露出任何的破綻。
他仰起頭來,看著外面灰撲撲的天空,周身都覺得寒冷,看來,是要入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