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所有人都反對
第257章 所有人都反對
渡忘川的路帶的很好,雖然嘴上說張念慈拖後腿,但還是儘可能找些好走的路,免得張念慈傷上加傷。
不過秦嶺深處到處都是懸崖峭壁,就算再怎麼好走,也難免會遇上一兩個不好走的道兒。
趙熙扶著張念慈也覺得分外吃力,額上都冒出了細細的汗珠子。
深秋十分,加上秦嶺的樹林十分茂密,一行眾人才走了不到四個時辰,天色就開始黯淡下來。
渡忘川隨即就近找了個山洞,然後在山洞的外面撒了些魔怪厭惡的藥粉這才道:「魔怪晝伏夜出,我們今夜就在這兒暫住一宿,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
岳檸歌環顧了下四周,這個山洞並沒有魔怪的屍骨以及那些怪味道,想來空置了很久。
岳檸歌道:「我出去撿點柴火回來,也好有些溫度。」
「嗯!」渡忘川倒是不客氣地將屁股往地上一坐,一副老太爺的模樣。
張念慈見狀趕緊道:「三公子,你快些陪著檸歌去,外面魔怪兇狠,你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
岳檸歌斜眼掃了一眼趙熙,不由得微微蹙眉,她倒不是還記恨著趙熙那天的舉動,可這趙熙和她一起出去,萬一碰上了魔怪,她是要打魔怪還是要保護趙熙呢?
她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候,趙熙已經走到了她的跟前:「檸歌,走吧。」
岳檸歌有些抗拒,哪知娰尊這個時候卻緩緩地開口:「檸歌,就讓趙熙陪你去,也好當個苦力搬柴火。」
岳檸歌和趙熙一同出去撿柴火倒是沒有遇上什麼大問題,只是在返回來的時候,岳檸歌卻忍不住問道:「念慈姐姐同你說了什麼?」
她極其敏銳,趙熙這些天變得很不一樣。
從前的那個浪蕩公子基本上可以說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這一點岳檸歌極其不舒服。
趙熙一愣,心裡有苦說不出:「念慈沒有說什麼呀?」
「我希望你是一個明辨是非的人,」岳檸歌意味深長地看著趙熙,「我更希望你能夠做回你自己。
我認識的趙三公子,不會那般刻意地去在意一個女子,趙熙會有很多妻房有很多子女,他會過的很幸福,對不對?」
趙熙厚著臉皮笑道:「我當然會有很多妻房,我這般一表人才的,如果不將優良的血統延續下去,那不是白費了!」
話雖這樣說,但他的心裡卻不是個滋味。
在世上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得到。
岳檸歌嘴角抽了抽:「得了吧你,就你這副樣子,你的兒子不禍害良家婦女都算不錯了!」
「怎麼說的話呀!指不定那以後也是你兒子。」
「我呸!」
「嘿!十一,你還別說,若是哪一日你無可救藥地愛上了我怎麼辦?」趙熙想了想,充滿了幻想,「如果有朝一日你追著我滿世界的跑,那應該會很有趣。」
岳檸歌的臉黑的不能再黑:「你想都別想!我能追著你滿世界的跑?做夢吧!你這臭小子!」
趙熙抱著一堆乾燥的柴火和岳檸歌有說有笑、打打鬧鬧地回到山洞,兩人有十分有默契地將柴火給點燃,趕在外面氣氛驟降之前讓這山洞裡面有了恆溫,不至於受凍。
火光映照在岳檸歌的側顏上,勾勒出柔和的弧度,她一雙美目在火光之中顯得更是靈動,讓趙熙看著都忍不住出了神。
渡忘川嘿嘿一笑,冷不丁地一巴掌拍在趙熙的胳膊上,嚇得趙熙差點沒跳起來,等回過神了,趙熙斥責道:「你個老頭子,一把年紀了不學好,偏學著那小孩子的玩意兒,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喲呵!」渡忘川擰著眉,他不過是開了個半大不小的玩笑,這傢伙居然就義正言辭起來,「我什麼叫不學好了,你就學好了嗎?你學好了,會偷偷地盯著人小姑娘看?不害臊!」
岳檸歌一愣,隨即歪過頭來將趙熙看著,趙熙立刻就手足無措起來。
趙熙忽然覺得他之前在沒有遇上岳檸歌的時候要多沒臉皮就有多沒臉皮,可在岳檸歌的面前他居然學會了害羞!
這個發現,讓趙熙感覺到了晴天霹靂。
岳檸歌沒有管這兩個人,自顧自地將柴火給生好了,然後將方才從外面隨手獵到的野兔子給扒光了,然後架在木頭上烤著。
她動作極其粗魯,落在張念慈的眼裡不免生出半分嫌棄來,可在趙熙的眼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情緒。
趙熙哪裡還有工夫和渡忘川嬉笑打鬧,趕緊將水囊遞給岳檸歌,岳檸歌一愣:「我不渴。」
「我讓你洗洗手。」趙熙奴了奴嘴,「你手上還有血。」
岳檸歌這時才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漬:「不礙事的,我去外面洗就成。水源很重要,不能浪費。」
趙熙一把拉住她:「我們方才過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水源地,你打算去哪兒洗手?」
「你都說了,外面沒有水源地,那我們可以喝的水也就只有這幾個水囊,怎麼可以用來給我洗手呢?」岳檸歌呵呵一笑,轉身就走。
她行至山洞口然後就蹲下身來,不知道在搗騰些什麼。
趙熙走進了一看,卻見岳檸歌正十分認真地用外面雜草叢生上的凝霜狀物質來洗手,他覺得很不可思議:「你……」
「嗯?」
「我記得上次營丘郡王曾經說過,你是他的侄女兒,是長公主的義女,你不該是養尊處優的嗎?」趙熙也蹲下身來,和岳檸歌保持肩並肩的狀態。
岳檸歌呵呵一笑,並沒有說太多。
這些本事都是她曾經在熱帶雨林求生時候學到的。
在雨林之中,你根本不知道哪裡是陷阱,哪裡的水源是安全的,所以必須儘可能地保護自己攜帶的水囊。
雨林之中的怪物,有好些都是從水裡面冒出來的,例如那種十幾米長的巨蟒,或者那種滿嘴都長滿了鋒利牙齒的怪魚,這些數不勝數。
洗乾淨了手,岳檸歌又去搗騰著烤兔子,過了半個時辰,一陣陣香味讓趙熙食指大動。
他坐在岳檸歌的旁邊:「我的十一,你怎麼會這麼多事!連兔子都知道怎麼烤!」
岳檸歌沒有看著趙熙,只是不斷地翻轉著木棍,讓烤兔子受熱更加均勻,驀地她腦子裡面就想到魏越澤。
「是魏越澤教我的,他交給了我很多東西,烤兔子、烤魚什麼的,他都很拿手。」岳檸歌這樣說著,臉上洋溢的是滿滿的幸福。
張念慈雖然窩在一邊,但還是聽到「魏越澤」三個字,登時來了興趣:「那是誰呀?」
岳檸歌笑道:「他是齊國最年輕的將軍,有勇有謀,文武雙全。」
「還不是一個兵痞。」娰尊的聲音冷冷的,他很厭惡岳檸歌這樣開心地提及魏越澤,總覺得心裡不痛快。
這種情緒不是一天兩天了,到後來娰尊就將這種情緒歸納到他不願意看到岳檸歌和一個身份相差甚遠的人在一起。
在他的眼裡,魏越澤不過就是當年守城將軍魏雲的兒子,還只是個從外面帶回來的野種,這樣的人,有什麼前途!
渡忘川見狀趕緊附和岳檸歌:「那魏將軍著實不錯,我聽聞齊國那邊來人常說,魏閥三傑,各個都是英雄好漢,這年輕一輩就屬魏越澤魏將軍最為奪目,營淄城中好些達官顯貴都想將自己的女兒、侄女兒什麼的送給魏將軍做妻做妾。」
「那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兵痞。」娰尊的臉上已經寫滿了不快,「檸歌,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和魏越澤的。」
岳檸歌爭辯道:「不同意的人多了去了,我要嫁給誰是我的事,你們怎麼那麼喜歡瞎操心!」
「檸歌!你這是在同誰說話!」娰尊的雙眼在火光的倒映之下顯得有些恐怖。
岳檸歌挺起了胸脯:「我在和你說話!」
娰尊怒極:「放肆!」
這不是岳檸歌第一次反抗他的意思,岳檸歌就像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但此前縱然岳檸歌反抗他,可他都會為岳檸歌找個藉口。
這一次卻不一樣了,娰尊的氣息變得凝重,更具有壓迫感,讓岳檸歌都忍不住抖了三抖。
岳檸歌萬萬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就是閒聊提及魏越澤,娰尊都會給出這樣大的反應!
如過娰尊知道魏越澤才是他的兄弟,那麼娰尊會如何?
岳檸歌沒有往下想,只是求助似得地將目光挪到了渡忘川的身上。
渡忘川狠狠地剜了一眼岳檸歌,心道:「看吧!小妮子!事情可都要被你給搞壞了!」
不過雖然渡忘川心裡不快,但也不想在這個時候鬧出不愉快,趕緊解圍道:「她還是個小姑娘,哪裡懂得七爺的語重心長,咱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讓她看到誰才是對她好的,是不是?」
娰尊氣的胸膛起伏波動有些大,如果不是他的蠱毒已經被拔除的乾乾淨淨,岳檸歌還真的不敢像方才那般地氣他。
岳檸歌垂下頭,有些委屈。
他們這些人都怎麼回事!
在營淄城的時候,她和魏越澤就像過街的老鼠那般,先是魏閥不同意,後來又是她的父親不同意,再後來大伙兒都同意了,結果長公主又不同意了。
這群人都是吃飽了沒事幹撐得慌嗎?老是喜歡把人家的終身大事捯飭著,難道這裡面他們還能夠得到什麼好處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