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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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1章 對牛彈琴

  「你那個時候才多大,你又知道個什麼?」

  「這個你就別管了!」岳檸歌轉頭又看向渡忘川,神色凝重地說道:「你只要說出真相,七哥會原諒你的。」

  渡忘川有些掙扎,如果是要在七爺面前撒謊,他還真的有些做不到。

  可現在,如果不順著岳檸歌的話來說,那就真的不可能和七爺一同上路了,他這一生也會留下遺憾。

  在娰尊和岳檸歌齊刷刷的注視之下,渡忘川也是猶豫了許久,最後才下定了決心:「當年城破,大夏皇朝一夕覆滅,將士們都倒戈相向,我自然是害怕有叛軍傷著小主子,所以我第一個出了城,去查看,不過好在小主子並沒有因此而被人波及,直到現在康健成長。」

  他沒有點名「小主子」是誰,但娰尊聽後卻鬆了口:「若此事屬實,你倒是對檸歌有情有義,我暫且就舊帳不提。」

  他們之間的對話很是模糊,就算趙熙在一旁聽到也不會多想什麼。

  渡忘川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他斷然不會想到娰尊鬆口會松的這樣輕鬆:「真的嗎?我可以跟著七爺了?我真的可以嗎?」

  見他臉上的表情就像小粉絲看到了愛豆那般,岳檸歌按著突突疼痛的太陽穴,然後一把抓住渡忘川的長袍:「來來來,我七哥說了,你可以一路行走,但是我們先過來約法三章,你別煩著他老人家。」

  娰尊絲毫不介意岳檸歌說他老,反而是笑盈盈地搖著頭往裡面走。

  這樣的天氣,正適合出行。

  他凌厲的眼睛眯起來,嘴角的笑意也越發的詭異:齊、楚、秦、趙,爾等的噩夢即將開始!

  岳檸歌將渡忘川拉到一邊,渡忘川很不習慣地甩開袖子:「你這小丫頭點兒規矩都沒有,我老人家還得和七爺商量一番大事,你這將我拉扯過來是要做什麼?」

  岳檸歌掃了一眼,確定了四下無人才道:「在出行之前,我得和你約法三章。」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暴露你的身份。」

  渡忘川沒好氣地說道,他有那麼笨嗎?如果岳檸歌的身份被戳穿,那不是變相地告訴七爺,他撒了慌欺騙他?他才不會!

  岳檸歌將雙手抱在胸前:「我也沒有說這個事,諒你也不敢。我要說的是你對七哥,別太刻意,和我們同行的人並不是什麼心腹。」

  「我瞧著那個趙熙,只怕是你的觀音兵,一心都聽你話,你這小丫頭利用起人來,還是一套一套的。」

  「你話別說的那樣難聽,我和趙熙之間可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岳檸歌翻了個白眼,「他對我如何,也輪不到你來過問,再說了,難道你現在不想找到魏越澤嗎?」

  一聽「魏越澤」三個字,渡忘川一雙眼眸都綻放出精光來:「你知道他在哪兒?」

  「我都說和他走散了。」岳檸歌嘀咕著,「這茫茫秦嶺,我哪兒知道他下落何方?」

  「那你……」

  「我是問你想不想找到!」岳檸歌著重了語氣,「這麼大的一把年紀了,連話都聽不懂。」

  渡忘川鬱悶地看向岳檸歌:「我老人家耳朵不大靈光,成不?」

  岳檸歌翠翠地點了個頭:「成呀!」

  渡忘川恨不得將岳檸歌給掐死,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妮子,指不定路上還得給他下多少套兒呢!

  岳檸歌賊兮兮地一笑:「你今兒個打算在這兒住下還是回你的桃林呢?」

  「得了吧,我還是回去。」渡忘川抖了抖身體,「你可知道,這個地方太讓人窒息了。」

  「呃……」岳檸歌挑眉,「你這樣很不討人喜歡。」

  「小丫頭,你和我是一類人,我行我素,在一個地方待著渾身不自在,你還會繼續待下去嗎?」

  岳檸歌沒有回答,但卻用沉默給了最好的答案。

  渡忘川道:「你們什麼時候啟程,記得讓那小子來通知老頭子我。」

  他說的小子,就是趙熙。

  岳檸歌道:「好的,我會讓那臭小子來通知你的。」

  又說了幾句,渡忘川才離開醫廬。

  岳檸歌往外面走,趙熙正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她,岳檸歌擰著眉:「你這樣盯著我,我會有壓力的。」

  「我還以為你將我丟在了桃林裡面,不管了!」趙熙有些嗔怪,「如果不是今早上渡忘川將我死乞白賴地拖出來,將我往醫廬帶,我都以為他要親自將我活埋了做花肥。你們以後有什麼事,可不可以提前同我商量一番?」

  「需要嗎?」

  「你說呢?」

  「我覺得並不需要,你的演技甚好呀。」岳檸歌捂嘴偷笑。

  方才趙熙和渡忘川唱的雙簧簡直了,讓她刮目相看。

  見岳檸歌在嗤笑他,趙熙立刻冷下了臉:「我這也是為了保命呀,你可知道那渡忘川告訴我什麼嗎?他說,如果我要是不配合他,不止不會放過我,一會兒還會將我帶回桃林,立刻給活埋了,我這顆小心臟喲,可怕的厲害。」

  「這有什麼。」岳檸歌道,「那傢伙最喜歡的就是威脅人,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趙熙嘆了口氣,又往周圍看了一圈:「怎麼不見那個什麼少將軍?」

  趙熙記得那個某閥的少將軍可拽得跟二五八萬似得,怎麼這外面鬧出這樣大的動靜都不見人。

  「我將他攆走了。」

  岳檸歌輕描淡繪地說道,她並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魏淵是如何被她羞辱的,時過境遷,再提及也不過是過眼雲煙。

  岳檸歌放得下、看得開,只不過是因為那一口氣堵在喉嚨裡面不上不下的,著實難受,出過了氣,撒完了潑,接下來就看個人的造化了。

  誰知,趙熙這位溫室裡面的花朵卻十分八卦,他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又往岳檸歌這邊湊了上來:「你怎麼將他攆走的?」

  「你這般八卦做什麼?」岳檸歌皺起眉來,忽地想到了遠在營淄城的姜即墨,痴痴一笑。

  如果她的那位不靠譜的小舅舅若在這兒,只怕能夠和趙熙打成一片的。

  趙熙不依不饒:「你就告訴我嘛,我想要知道。」

  「你想試試?」岳檸歌稍微露出了點點兇狠的模樣,趙熙立刻就認慫了。

  趙熙嘟囔著:「怎麼別人家的媳婦兒都那般溫柔賢淑,你這個十一卻兇惡的就像母夜叉那般。」

  「你說什麼?」岳檸歌的的確確沒有聽清楚趙熙在低估什麼,只是聽到「母夜叉」三個字,登時語氣也不善,「你說我是母夜叉?」

  她這完全是順著趙熙的語境來推敲,哪知趙熙不打自招:「不是我說你,就是念慈都覺得你太兇惡了,哪有女人像你這般,將男人吃的死死的。」

  岳檸歌呵呵一笑:「念慈姐姐這樣說我?」

  趙熙道:「是呀!念慈還說,都不知道我為何會鍾情於你,我都自我反思了,我也不知道。」

  「其實,念慈姐姐比我更適合你。」岳檸歌將雙手抱在胸前,一副無欲無求地看著天空上的雲朵。

  她和趙熙,本來就沒有可能。

  趙熙不滿地說道:「你這叫念完經就不要和尚了,我為你出生入死……」

  「打住!」岳檸歌趕緊掐斷了這話,「趙三公子,起初是你自以為是地要讓我當你的勞什子十一房妾侍,別說是我自己不答應了,你自個兒去問問齊國的王族,會不會答應這荒唐的事!就是我那不靠譜的小舅舅都不會答應的,你這腦袋瓜子怕是秀逗了吧!」

  遠在營淄城苦逼審案的姜即墨忍不住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無奈地往外的秋高氣爽看了過去,這天,怕是又要降溫了。

  趙熙道:「我說過,只要你原因,我就遣散那一眾妻妾,我……」

  「可我有了未婚夫呀,你比不上他。」

  「就是被你攆走的少將軍嗎?」趙熙嘟囔著嘴,「你都將他攆走了,還在乎這個人做什麼?」

  「不是他,是他的兄長。」岳檸歌提到魏越澤的時候,臉上都打心裡露出笑容來,如沐春風:「他是大齊年輕一輩最有作為的男人,是大齊最年輕的將軍。」緊接著岳檸歌話鋒一轉,索性就在這兒將事情給說清楚了:「他能給我安全感,你能嗎?」

  趙熙悶悶地看著岳檸歌,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他常年都在溫室之中受萬人保護而長大,不管做什麼都會有人代勞,他不懂什麼叫征戰沙場,也不知道什麼叫拋頭顱灑熱血,他只知道每天閒來無事就帶著自家的狗腿子出去晃蕩,說不定還能夠在街上看到鍾情的女子。

  他是看到了,也找到了,可這個女子卻不願意跟他。

  趙熙很挫敗。

  趙熙垂著腦袋,看著自己灰撲撲的鞋面,有好幾天沒有沐浴換衣了。

  岳檸歌見狀,並不知道趙熙的內心在想什麼,她尋思著,自己方才的話是不是有些語氣重了,趙熙這種溫室裡面的花朵可能夠受得了?

  輕輕地嘆了口氣,岳檸歌走上前,又將手搭在趙熙的肩頭:「其實趙熙,你一表人才又家底豐厚,別說十一了,就是十二、十三都可以找到,等出了秦嶺,你到了盪城看中了哪戶姑娘我替你去說,你變可以攜美而歸,到時候回到長平也有面子不是?」

  提到這個的時候,趙熙的腦袋忽然就抬起來,他俯視著岳檸歌的一雙美目,想了許久,緩緩地開口:「你說的不錯。」

  岳檸歌當下就笑了起來,看來她的苦口婆心還是有用的,哪知——

  趙熙緊接著:「是我不夠完美,暫時還配不上你,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努力地追上你的步伐,現在我去換洗一番!」

  趙熙話音落下之後便風風火火地往裡面走,徒留岳檸歌一個人孤身在風中凌亂:敢情她方才是在對牛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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