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修羅魂殿
第229章 修羅魂殿
趙熙辯解:「我有什麼法子,七爺現在在拔毒,每天只能吃一頓,還都是青菜蘿蔔之內的,至於念慈嘛……她成日裡皺眉苦臉的,怎麼吃都只是那個樣子,能怪我嗎?你瞧我還不是胖了些!」
「沒心沒肺的人,最是容易長膘了。」
「你好好地說話!雖然七爺是瘦了,可氣色好呀!再說了念慈雖然也瘦了,但現在會一點點花拳繡腿了,你難道不為他們高興麼!」
「你說什麼?」岳檸歌驚呼,「念慈姐姐會花拳繡腿?」
張念慈不是武者,因為是女兒家,所以身形較之莽漢子要柔軟一些,所以學些武學的招式來傍身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之前張念慈弱質纖纖,眼下都開始習武了,這變化讓岳檸歌覺得不大妥當。
張念慈道:「我這不是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嗎?所以就讓七爺教我,檸歌,你不必擔心。」
岳檸歌神色斐然,不擔心才怪。
一個人不會無端端地改變自己,除非是遭遇到了極大的重創。
想到張父等人的死,岳檸歌的心裡又萬分自責,如果那個時候不是她引來殺手,張父等人也不會無端端地被殺。
城門著火,殃及池魚。
可張念慈都這樣說了,岳檸歌若再問下去,就顯得不合時宜了。
岳檸歌問:「七哥最近感覺如何,徐大夫說還要拔幾日的毒,到時候,你再修養一段時日,武力就可以恢復了。」
「七哥的身體,七哥自己知道。」娰尊笑道,「是了,你的匕首帶了嗎?」
無端端的娰尊忽然問起匕首來,岳檸歌雖不知道為何,但還是將匕首給取出來遞給娰尊:「這個我隨身都帶著。」
娰尊從岳檸歌手裡接過匕首,修長的手指在匕首身上拂過,最後落在紅色的寶石身上,他的手本就蒼白,在紅色寶石的映襯之下更是白的可怕,就像風乾許久的白骨。
娰尊看著紅寶石,嘴角微微上揚,好像想到了一些美好的回憶。
岳檸歌有些納悶,娰尊對魏越澤的匕首好似情有獨鍾那般。
娰尊拉過岳檸歌的手,當真就像兄長那般,將匕首放在岳檸歌的手裡:「隨身帶著就好,長輩給的東西,一定要帶著。」
長輩?
岳檸歌心裡閃過一個大膽的想法,卻又不敢即刻問出口,她勉強笑道:「我知道了,七哥。」
這一聲七哥,讓岳檸歌心裡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實在難受。
如果……
可是……
娰尊曬了一會兒太陽覺得有些乏了,張念慈趕緊將他推著回了房間,這個時候岳檸歌才問:「魏淵可有被送回來?」
「我去問問。」趙熙看著岳檸歌,雖然她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表露在外,看他覺得自從岳檸歌見完娰尊之後,就心事重重,「要不你去休息一番,一會兒若是他被送過來了,我再來找你?」
岳檸歌著實覺得疲憊,加上武力的封印尚未解除,這一來一回地行程讓她的雙腿都有些酸。
回到房間,岳檸歌躺在床榻之上,反覆地思考著娰尊方才所說的話。
「這匕首是魏越澤的娘親給他的遺物,從小到大都帶在身上,而娰尊好似知道這紅寶石的來歷,那麼就是說,娰尊和魏越澤的娘親應該認識,並且……」
「關係不淺!可是娰尊和魏越澤之間見過面,都是要打要殺的,他們兩個人應該不曾見過。可自從娰尊對我的態度改變也是在這匕首之後,他好端端地還召喚了魔怪去嵌稷山將匕首撿回來,只怕不會那麼簡單。」
「他說是我的七哥,如果他只是將這匕首當作了是我的,換言之,他和魏越澤……」
想到這兒,岳檸歌就不敢再往下想了,她趕緊狠狠地搖了搖頭:「不可能的,魏越澤是魏元帥親自帶回去的,難道魏元帥帶了個不是親生子的野孩子回去?說不通呀!」
岳檸歌一點兒困意都沒有了,她坐起身將匕首摸出來,細細地端詳。
匕首的打造工藝算是上乘,魏雲在朝廷上的地位不低,這樣的工藝也配的上他,他不至於想兒子想瘋了,去撿個不知名的野孩子吧?
岳檸歌迫使讓自己的思想回歸到正途上來,可再怎麼想卻又覺得說不通。
就這麼坐在床上,一直到趙熙來找她。
當趙熙剛剛敲響門的時候,岳檸歌便拉開了房門:「魏淵在哪兒?」
「你至於這樣著急嗎?」趙熙有些不滿。
就在今日早上,岳檸歌見到他的時候都不曾露出過這樣的急切,真是白瞎了他對她的好。
岳檸歌道:「我有急事要問魏淵。」
「好了,知道你著急,走唄。」
趙熙在前面帶路,岳檸歌在後面跟著。
因為魏淵目前還是徐股千的藥引子,所以住的地方都是特別布置過的,當岳檸歌來到這邊獨立的院落的時候忍不住皺了皺鼻子,這味道真嗆人呀。
門口有白衣白袍當守衛,但見到是趙熙就讓他們進去了。
這些日子,趙熙在這醫廬可是沒少下工夫和這些人打好關係。
岳檸歌走進屋子的時候,魏淵正坐著飲茶,一見岳檸歌來到,他立馬興奮起來:「檸歌,你可算來了,你真是有法子,現在我們怎麼逃?」
「哼!」趙熙忍不住冷哼一聲,如果不是岳檸歌準備妥協,徐股千會這麼好心地將魏淵給挪個地兒嗎?
見趙熙面有不善,魏淵皺了皺眉:「這位是……」
「他是長平趙家的三公子。」岳檸歌介紹完了之後又對趙熙道,「你先出去等我。」
她什麼都不怕,就怕趙熙說漏了嘴。倒不是因為害怕讓魏淵聽了去,只是害怕他朝魏淵嘴巴不嚴告知了魏越澤,害他要白白擔心就不好了。
趙熙憤憤地走出去,魏淵繼續皺眉不展:「這個人好生奇怪,我又沒有招惹他。」
「他就這樣,你甭搭理他。」
「是了,你之前說如果你救了我,需要我如何回報?」
岳檸歌一愣:「此事得回到營淄城再說,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問你。」
魏淵看岳檸歌神色有些凝重,知道事情不簡單,他道:「你問,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都告訴你。」
「魏越澤是什麼時候到魏閥的?」
魏淵的臉色倏的一變:「你問這個做什麼?」
還以為岳檸歌要問什麼大事,比如他的武力可有恢復,能不能撐到逃入秦嶺,結果岳檸歌一開口卻是問魏越澤的事。
他很是不快:「你若是想知道,大可問他呀,憑你們現在的關係,他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現在就想知道。」岳檸歌道,「事關重大,你告訴我。」
見岳檸歌不像是為了兒女情長,魏淵才悻悻地說道:「我記得,好像是在我六歲的時候回的魏閥,我記得那一年大寒,天氣冷的要命,我娘覺得魏越澤是個野種,有損我們魏閥的身份,所以強行要爹將他丟去軍營 。」
到現在魏淵都很後悔,當年一直在娘親的保護下,如果稍微堅強一些,也不至於「讓步」給魏越澤,讓後者成為了他最大的競爭對手。
「那一年,是齊國建國幾年?」岳檸歌不敢問得太直接,她生怕若是問出大夏皇朝覆滅第幾年會讓魏淵胡思亂想,萬一和她想到一起去了,整件事只怕會不受控制。
魏淵想了想:「那個時候大齊尚未建國,還是大夏皇朝。」
還是大夏?
「我記得是在政變的前兩年。」魏淵一本正經地說道,「那個時候,爹對魏越澤十分嚴苛,好似要他一步登天那般,也算我那個時候不懂事,只會在一邊偷偷地笑他,哪知現在成了這樣。」
「你也別惆悵,說不定以後魏閥都是你一個人的。」岳檸歌已經有了眉目,可是魏云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未卜先知?
魏淵卻聽的有些奇怪,不免擔心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魏越澤想要自立門戶?」
岳檸歌覺得魏淵的腦迴路有些奇怪:「你這副樣子是在擔心什麼?就算他要自立門戶,和你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還想要讓你的兄長聽你的命令嗎?」
「怎麼說我也是少將軍。」
「可你別忘了,他現在在朝廷上是有品階的將軍,你就是現在要追,也追不上了。」
魏淵有些氣餒,可又不甘心:「如果當初不是娘過於保護我,說不定我現在……」
「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戰死沙場了。」
「為什麼你們都這樣說!」魏淵忿忿不平,「我又不是娰族的那些蠢蛋,哪有上了戰場就會死的?」
「娰族?」岳檸歌忽地眼睛發出精光,「你為何會這麼說?」
「當年若不是他們得罪了那個勢力,哪裡會被人趕盡殺絕,不是蠢蛋是什麼?」魏淵憤憤地說道,「若非我們齊楚秦趙四諸侯當機立斷,反了大夏,現在的大夏疆域內將會民不聊生。」
岳檸歌笑道:「沒想到你懂的還挺多的,是哪個勢力呀?」
「當然是修羅魂殿咯!」魏淵沒好氣地冷哼一聲,「只有魔族的人才會這般蠻橫無比,自以為是。」
「修羅魂殿?可是在東方華澤的那一族?」
魏淵定定地看著岳檸歌:「你怎麼知道?」
「我聽說過。」
「你只是聽說,沒有看到過,」魏淵忿忿不平,「我在聖域學院見的不少,在學院裡面有幾個就是修羅魂殿的子嗣,蠻橫無理不止,還草菅人命,簡直是令人髮指,可我們卻什麼都不能做。」
「學院的司業先生不管嗎?」
「他們才不會管,只有聖域和須彌山才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