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牢獄改革
第139章 牢獄改革
「岳錦繡!」岳鶴鳴猩紅了雙眼。
他已經陷入了瘋狂之中,心中的暴怒正要發作,卻聽的差婆用一大串鑰匙狠狠地敲打了下牢門:「磨磨蹭蹭的做什麼,岳公子,這是王爺體恤,讓你能夠將女囚遺體帶回去,你若是動作慢了,王爺改變主意,這屍體該怎麼處理就要怎麼處理了。」
岳鶴鳴咬著牙,忍氣吞聲,趕緊將李滄荷的屍體被抱起來,血跡染了他的素縞。
岳鶴鳴走出牢房的時候,他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岳檸歌,那眼神,就像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岳檸歌倒是做足了挑釁的功夫,嘴角微揚:「在岳錦繡還沒有被我整死之前,你最好快點來將我殺了,否則……呵呵……」
「哥!哥!你救我,救我,我不想死,不想現在就死!」岳錦繡眼淚鼻涕一起流出來,模樣難看之際,可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岳檸歌冷笑:「你哭什麼,反正還有十幾日你就要被斬頭了,現在死和以後死有什麼區別。」
「哥……」
岳錦繡悽厲的哭喊聲在牢房裡面攝人心脾,哭的人都覺得悲涼。
差婆趕緊將岳鶴鳴送出去,外面的日頭正大,他將李滄荷的遺體放在馬車裡面,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
李滄荷被岳峰休了,也就是說,無法葬入岳氏祖墳裡面,他只能先找個地方將遺體安置了,再想法子。
該死,在廷尉府的大牢裡面,岳檸歌都敢下手,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岳鶴鳴眼底湧出了陣陣殺意,孰不知當下在牢房裡面的那個人嘴角卻是噙著笑意。
岳鶴鳴前腳剛剛走出牢房大門,姜即墨後腳就走進牢房。
姜即墨行至岳檸歌房間門口:「你這樣做,會不會弄巧成拙?」
「當年她買兇殺人,還將我娘臉給劃花了,我這不是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麼,再說了,是她兒子要盯死我不放的,他們既然打定了注意要招惹我,也就不會怕我做些什麼。」岳檸歌嘴角的笑,仿佛鬼魅,「他被我徹底激怒了麼?」
「廢話,」姜即墨道,「是個人,都會被你激怒,那可是人家的生母。」
「呵,他也該嘗嘗這種滋味了。」岳檸歌道,「最近城裡有什麼動靜沒,你注意著。」
「若我不是你的小舅舅,才不會放縱你做這些事。」姜即墨道,「不過話說回來,有個人想要見你。」
岳檸歌應了一聲:「魏越澤麼?」
「不是,你都說了,此事要瞞著他,我哪兒敢大著嘴巴去告訴他,就連燕舞,我都將人給綁了去長公主府,讓人看著她,寸步不離。」
岳檸歌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這是她和岳鶴鳴之間的較量,她不想將其他人牽扯進來。
岳鶴鳴有什麼手段,她早就見識過,無謂的傷亡也就不必要了。
「不過,我可不可以提個意見。」岳檸歌諂媚一笑,「你這廷尉府的牢房,怎一個髒亂差了得喲!是時候該改善下了,還有那伙食,真他娘的難吃,話說我……誒誒誒,小舅舅,喂喂喂,姜即墨!你個挨千刀了,八公!八公!你聽我說完呀,是該改革了!」
岳檸歌的叫囂聲,久久在牢房裡面迴蕩。
姜即墨出去之後,岳檸歌就在想,到底是誰要來看她,她想過很多人,除開魏越澤,還有曹森、鐵柱,甚至岳峰、良緣等人她都想過,唯獨沒有想過她。
「七姨娘?」
當來人身著斗笠走到岳檸歌牢房門前,差婆將房門給打開,她將斗笠取下來後,岳檸歌便覺得十分詫異:「你怎麼來了?」
七姨娘面有愁容,她提著一欄食盒,走到朽木桌子面前,將頗有重量的食盒放在桌上,她小心翼翼地將碗筷和裝著豐盛菜餚的盤子端出來都十分擔心:「這桌子會不會倒喲。」
「應該不會。」岳檸歌雙眸閃著精光,「七姨娘怎麼會來?」
「我聽人說你在這兒,所以特意帶了些吃食來瞧瞧,」七姨娘擔憂地看著岳檸歌,「他們沒有折磨你吧,我聽說,這廷尉府的牢獄有進沒出,此事怕要同上面的人說說。」
「七姨娘都不問我為何來這兒的麼?」岳檸歌眯起眼睛來,伸手抓了只雞腿,又漫不經心地晃了一眼七姨娘,後者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便斂去了慌亂。
七姨娘道:「不管是為了什麼,岳小姐都是被人陷害的。」
岳檸歌啃著雞腿,滿嘴的油光,看起來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七姨娘說的這般肯定,岳檸歌不動聲色一笑:「可他們都不覺得我被陷害了,這大概是我吃的最後一餐美味了。」
「不會的,」七姨娘握住岳檸歌的手,「這件事我立刻同老夫人說,也許……」
「不用了,七姨娘,你對我真好。」岳檸歌哀怨地說道,「世事難料,我何德何能,怎麼能讓老夫人為我擔憂呢?有七姨娘來看我,就很好了。」
七姨娘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廷尉府的牢飯不好吃,岳檸歌幾乎是狼吞虎咽地將七姨娘帶來的吃食給噻完,她十分舒坦地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笑道:「七姨娘的手藝真好。」
「你知道是誰陷害你麼?」七姨娘收拾碗筷時說道。
「不知道,興許和我有深仇大恨呢。」
「我也這樣想。」
「你知道?」岳檸歌漫不經心地問道。
七姨娘尷尬一笑:「我怎麼會知道,我只是猜測。」
七姨娘又安撫了岳檸歌幾句,便帶著食盒匆匆離開。
岳檸歌心下生疑,七姨娘來看她已經出乎了意料之外,而且現在七姨娘說的這些話,更是讓她匪夷所思。
「差婆!差婆!」岳檸歌喊了起來,「我要見姜即墨!」
差婆辦事挺有效率的,不一會兒姜即墨就來了。
一見姜即墨,岳檸歌就開了口:「你去查查魏閥三房的七夫人,她生於何地,父母何人,為何來到臨淄城,如何入了魏閥。」
「怎麼了?」姜即墨見岳檸歌神色有異,心中大驚,「難道我們之前錯了方向,兇手不是岳鶴鳴?」
「不,這個局是岳鶴鳴布的,兇手也十之八九是岳鶴鳴,只是,七姨娘不對勁。」岳檸歌壓低了聲音,「我覺得,她不是齊人。」
姜即墨道:「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不知道,總覺得她和齊人不大對。」岳檸歌道,「就算是魏閥的弟子,在戶外引水的時候都是規規矩矩的,到底是禮儀之邦,可七姨娘……加上七姨娘是武者,我更是覺得心亂如麻,生怕漏掉了什麼。」
「你說護國將軍魏峰的七夫人不是齊人?」
「我只是猜測,結果是什麼,得靠你來查。」
「查魏閥的人,這事兒可有些難辦。」姜即墨為難地看著岳檸歌。
岳檸歌皺眉:「你暗中進行不就好了,難道你要拿著個大喇叭告訴全世界,你在查魏閥?」
呃……
姜即墨哀怨地看著岳檸歌,然後又道:「知道了我的姑奶奶,你想要牢獄改革的事,我已經去辦了,不過……很不巧,魏閥知道了。」
岳檸歌目不轉睛地看著姜即墨:「你說什麼?」
「廷尉府要牢獄改革,並不是小事,國庫沒有什麼錢來支付,所以將這爛攤子給了魏閥,當然,這件事其實我早就報上去了。」姜即墨雖不是個好王爺,但還是個好官,在上任之後就想著如何改革牢獄,不過朝廷國庫空虛,大多數的錢都成了魏閥的軍餉,所以拖到了現在。
「那現在?」
「現在,我那摺子被王兄批給了魏閥,你覺得……」姜即墨按著突突疼痛的太陽穴,「我是收到了風聲,魏越澤那廝正往這邊趕,你給我想好法子,魏越澤瘋起來莫要拆了我的牢獄才好!」
岳檸歌吐了吐舌頭:「應該不會吧。」
「你別抱著僥倖的心理,那傢伙連他老爹的元帥府都敢拆,我這廷尉府……」姜即墨深深地擔憂著,「若是廷尉府有什麼問題,我唯你是問。」
呃……
岳檸歌訕訕一笑,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姜即墨拂袖而去,帶著牢獄的塵埃,風塵僕僕地去迎接氣勢洶洶的魏越澤。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岳檸歌就在牢房裡面聽到了吵嚷聲,她按著眉梢,心中為姜即墨暗暗禱告,希望魏越澤不會怒火中燒地遷怒於他。
又等了一陣,便聽到牢房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再接著,魏越澤一張比鍋底還黑的臉便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搞什麼?」
魏越澤身上的怒意盎然,岳檸歌悻悻一笑:「那個,項玉珍被人殺了。」
「我知道。」
「那你還問我。」
魏越澤站在房間門口,皺起眉來:「和我隔著門說話,不費力麼?」
差婆在走廊的盡頭聽到這話時都嚇得渾身顫慄,拿著大鑰匙風風火火地跑過來,然而在她跑到一半路程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啪」,房門被劈開了。
這樣陰暗潮濕的地方也是人住的?
魏越澤皺起眉來:「姜即墨是幹什麼吃的,自己的地兒如此髒亂都不吭聲,非要等著本將軍來處理?」
此刻的姜即墨剛剛走到牢房的大門口,他本要和魏越澤一起進來的,可被魏越澤的侍衛攔在外面,好不容易擺脫那些惱人的傢伙,這廂又聽到魏越澤的咋咋呼呼,心中不由得火大:「那還不是因為魏閥的軍餉占比太多,影響了本王改善牢房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