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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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都不是好人

  「小姐,你怎麼了?」燕舞慌亂地扶著岳檸歌,著急地落下淚來。

  岳檸歌小臉都皺成了一團:「我肚子疼……」

  魏越澤立道:「既然岳家小姐身子不適,不如就在西寧鎮休息一番。」

  頓了頓,魏越澤又對副將道:「將城門關了,任何人不得出城!」

  「魏越澤!」魏淵已經聽出了魏越澤的用意,怒火中燒,這不是要將他和虎賁營的將士軟禁在西寧鎮嗎?

  岳鶴鳴倒是沉得住氣,搖晃著白羽扇:「既然魏將軍樂意留客,我們住下來又有何妨?」

  魏淵的虎賁營已經落了下風,自然不敢在西寧鎮亂轉,燕舞扶著岳檸歌求助似得看向魏越澤。

  「去黑龍門打理一番,再請個大夫來為岳小姐瞧瞧。」魏越澤吩咐道,他的一大隊人馬也在黑龍門落腳。

  黑龍門經歷了虎賁營慘絕人寰的屠戮之後,整個空氣裡面仿佛都帶著血腥味。

  魏越澤倒是細心,差了人在岳檸歌入住的房間周圍點了薰香,暫時掩蓋了那股子味道。

  大夫來過了,也沒診斷個什麼所以然來,只說很可能岳家嫡小姐是水土不服,在說這話的時候,大夫都戰戰兢兢的,生怕說錯什麼就會人頭落地一樣。

  魏越澤門面功夫倒是做的甚好,親自送著大夫出了大門,又給了他一錠銀子。

  禤甲軍軍紀嚴明,雖然各個都帶著兵刃,可沒有亂動手,只是以勸誡地方式讓百姓都回了自己的家,有些想要反抗的好事之人都被綁了起來關押在一處隱蔽之地。

  整個西寧鎮跌入了靜謐的夜晚。

  晚膳時候,燕舞端了粥來,岳檸歌喝完了粥沒多久又覺得肚子餓,心中有些哀怨。

  「燕舞怎麼還沒有給我找到好吃的,真要把我餓死在這兒了。」岳檸歌心道。

  一陣香味傳來,岳檸歌就像饞貓兒一樣坐起身來,只是等她回過神來,立覺不妥。

  萬一是魏淵或者岳鶴鳴怎麼辦?

  雖然只是和岳鶴鳴見了兩面,可岳檸歌已經覺得自己的這位兄長不甚簡單,指不定肚子裡面的壞水兒有多少!

  手段狠戾、陰謀詭計,這倒是遺傳了李滄荷不少呀!

  岳檸歌趕緊躺下來,閉著眼睛裝睡。

  忽聞門被打開的「吱呀」聲,緊接著又是腳步聲漸行漸近,讓岳檸歌心中更是慎得慌。

  如果來者真的是岳鶴鳴,大抵是會在她胸膛處捅上一刀了。

  「別裝了。」

  聞聲,岳檸歌猛地睜開眼睛,但見魏越澤手中拿著一個紙包正站在床前好笑地看著她。

  岳檸歌坐起身來:「你來做什麼?」

  「犒勞你。」魏越澤將手中的紙包遞了過去。

  岳檸歌也不猶豫,伸手就接了過來。

  香噴噴的雞腿正安靜地躺在紙包裡面。

  岳檸歌毫無吃相,魏越澤忍不住笑道:「就像我餓了你許久似得。」

  岳檸歌並不答話,悶聲吃著雞腿。

  「你又幫了我一次。」魏越澤坐在床沿,一副不避嫌的模樣讓岳檸歌皺起眉來。

  「我並不是幫你,我在幫我自己。」岳檸歌嫌棄地看著魏越澤,「麻煩你挪個位置,免得被人瞧見了,傳出我倆的閒言碎語,屆時我尷尬。」

  她吃的一嘴油光,說話卻十分有調理,惹得魏越澤哈哈大笑:「這裡面全都安排了我的眼線,你覺著魏淵和你那兄長會過的來?檸歌,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你這忙幫的恰到好處。」

  白天時候魏淵說要走,魏越澤都還在想用什麼理由將其留下,若是魏淵不聽,索性就強留,不過好在岳檸歌裝病,讓魏淵這個名義上的未婚夫不得離開西寧鎮,魏越澤高興之餘心中卻有些不大舒服。

  「我的小狐狸現在還頂著魏家少將軍未婚妻的身份!得找個什麼時機將此事攤開了來說,長此以往下去,我不是永遠見不得光?」

  魏越澤被自己的這個想法給嚇了一大跳,之前他還打算著讓岳檸歌見不得光,以岳檸歌來掣肘魏淵,那想著這麼些時日的相處下,竟是他落下了溫柔陷阱?

  「我說了,我在幫我自己!」

  岳檸歌重複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岳檸歌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並不是有意幫魏越澤的,只是想到魏淵若是獨自返回臨淄城,指不定將所有的罪過都推到她這個無辜女子的身上。

  雖然魏閥不會將此事傳到齊王耳中,魏越澤也有自己的一番部署,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萬一有人宣揚出去,再煽風點火,齊王追責,魏閥不可能會有自己未來的繼承者去承擔過錯!

  「我不可能讓魏淵自己一個人去告狀,到時候我被拖下水就真的沒有翻身之地了。」

  岳檸歌生怕魏越澤聽不懂會胡亂理解,是以鄭重其事地解釋道。

  魏越澤笑道:「我知道,你是怕魏閥將此事虎賁營的事全都推到你這個小女子身上,不用擔心,有我在。」

  「你和我是什麼關係?」岳檸歌冷笑著反問,「若是真的對簿公堂,你堂堂魏閥將軍能夠護得住弟弟的未婚妻?」

  她分析的極為透徹,一兩句話便是將其中的利害關係給點了出來。

  魏越澤輕輕地摸著她的腦袋,岳檸歌厭惡地將他的手拍開:「我不是你才寵物,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魏越澤稍愣,他一直都將岳檸歌當作專屬於他的小狐狸,眼下被岳檸歌點出來,他心裡卻是覺得驚奇。

  「魏將軍,麻煩你離我遠點兒。」岳檸歌深思熟慮之後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讓本來心情稍好的魏越澤陡然沉下臉來。

  岳檸歌將雞腿上最後的一塊肉撕下來,接著紙包擦了擦手,很正經地說道:「你和我不是一路人,魏將軍,我不是什麼有權有勢的人,如果因為你們魏閥之間的爭鬥而讓我犧牲,我是萬萬做不到的。」

  她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她不想被捲入魏閥這淌渾水之中。

  魏越澤眯起眼睛來,他的小狐狸好似在謀劃什麼大事。

  「檸歌,你想不想對付李滄荷?」魏越澤轉了話題,他不想在再和岳檸歌討論誰該離誰遠些的事。

  魏越澤有自己的打算,目前他還給不了岳檸歌任何承諾。

  空口說白話的事誰都會做,他知道岳檸歌不會聽信什麼花言巧語,說的再冠冕堂皇也是枉然。

  不如就等著他將事情辦的妥妥噹噹,然後再正式地告訴她。

  岳檸歌看著魏越澤的俊臉,順著他的話往下說:「自然想!李滄荷三番四次地想置我於死地,我若是再不反擊,那就真的是個膿包了!」

  岳檸歌的話讓魏越澤很受用,他的小狐狸就該這般,嫉惡如仇。

  「檸歌,我聽說當初你回岳府的時候,挨了鞭子?」

  在聽到這個八卦消息的時候,魏越澤都顯得很震驚。

  雖說李滄荷現在是當家主母,可到底岳檸歌才是嫡女,李滄荷不過是個填房,雖說當得起長輩的位分,可當街鞭打嫡女,此事傳到禮部只怕不見得好。

  更何況岳峰是禮部侍郎!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岳檸歌一雙眼睛聰明的很,「雖說李滄荷當街鞭打我是不對,可我的身份……」

  頓了頓,岳檸歌才緩緩地說道:「我是棺材子。」

  大齊迷信,到底棺材子是不祥之人,是以就算禮部那邊知道了,也是枉然。

  「棺材子又怎麼了,我還是野種呢!」

  岳檸歌:「呃……」

  頭一次聽人說自己是野種說的這般義正言辭,魏將軍威武!

  「西寧鎮這邊處理完了,你打算怎麼收拾李滄荷?」出於好奇,魏越澤問道。

  他很想知道,他的小狐狸有什麼手段。

  岳檸歌坦然一笑:「暫時沒有想好,不過我想魏將軍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不是個好人。」

  「正巧,我也不是好人。」魏越澤仿佛找到了共同點一點,開始興奮起來,「檸歌,我發現我們越來越登對了。」

  岳檸歌又一次表示無言以對……

  就不能好好地說話嗎?

  魏越澤站起身來:「時候也不早了,我也該顧及下你的名聲,我先回去了,若你覺得需要避嫌,那就差燕舞來找我。」

  岳檸歌無語,燕舞去找他,那和她直接去找他有什麼差別?

  「對了,」魏越澤忽地想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他神色有些凝重,「你小心岳鶴鳴這個人。」

  如果可以,魏越澤倒是不介意金屋藏嬌,讓岳檸歌住到他的別院裡面去,只是岳檸歌肯定不會同意,他也只能這樣提醒。

  岳鶴鳴的手段,實在太陰狠!

  他往前走了兩步,還是覺得不妥,然後又道:「回了臨淄城,你在岳府出些什麼事我鞭長莫及,這樣也不是個法子。」

  「我不在岳府難不成要以魏閥少將軍未婚妻的身份住到魏閥裡面去?」

  「你胡說什麼!」魏越澤惱怒地看著岳檸歌,饒是知道這妮子在故意氣他,他也忍不住生氣,臉色比鍋底都還要黑。

  好半天,魏越澤才想到一個法子:「不如,你去上學。」

  「你說什麼?」

  岳檸歌懷疑自己方才是不是耳朵出了問題,「讓我去上學?」

  她一大把年紀的人要重返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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