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誰冤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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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誰冤枉誰

  岳錦繡也豁出去了:「臘八節之後我就一直在房中修養,誰都不曾進過我的屋子,可我的明月璫就平白無故的消失了,你說,不是你還有誰!你,你肯定是嫉妒我和少將軍的情投意合,這才故意捉弄我!爹,娘,你們要為女兒做主呀!」

  她哭的實在悽慘,岳檸歌更顯得委屈:「姐姐的明月璫消失了,又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還裝傻,這不是在你耳朵上嗎?」岳錦繡控訴道,「岳檸歌,你蛇蠍心腸竟然用這種法子來要我難堪!」

  的確是有些難堪,今日青樓的嫣紅姑娘找上門來的時候,那些話可別說多難聽了。

  岳檸歌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索性將明月璫給取下來,然後一雙眼睛撲閃撲閃的:「姐姐莫非是看錯了,這不是你的。」

  「是或不是,都不由你說了算!」李滄荷十分生氣,她可不會任由自己的女兒不明不白地挨打。

  方才那群人凶神惡煞的,讓她心有餘悸。

  那個女人,妖嬈萬分,看起來就不是什麼良家婦女,沒想到居然是青樓的女人。

  李滄荷怒意沖沖地走到岳檸歌面前,一把從她手裡將明月璫給搶了過來。

  岳檸歌心道:「還好我將耳環取了下來,這力氣若在我耳朵上使,還不得將我耳朵給拽下來。」

  明月璫很新,那是岳檸歌才從琳琅閣帶回來的,只是確實不是同一副。

  琳琅閣出品幾乎沒有重樣的,每一件珠寶都僅此一副,物以稀為貴。

  李滄荷見過岳錦繡的耳環,也知道她在背後做些什麼,只是女兒要面子,她又滿足不了,是以只能任由她胡作非為。

  她的錢幾乎都拿去供長子去聖域念書了,再說了臘八節之前她還花費了一大筆,只可恨沒有成功,這幾日她還在想什麼時候要去會會收錢不辦事的那些癟三。

  李滄荷將手攤開在岳錦繡的面前,問:「是這副嗎?」

  岳錦繡剛一開口,李滄荷便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深更半夜了,她就不信岳檸歌還能找到個證人來證明這耳環是她自己的。

  岳錦繡明白了,道:「就是這副。」

  很好!

  同一時間,李滄荷和岳檸歌的心裡都發出了這樣一個聲音。

  岳檸歌不想害人,可有些人老是喜歡自作聰明,偏生要自己挖個坑自己往下跳,她也沒辦法啊。

  李滄荷轉過身來,怒斥:「檸歌!你怎麼能夠這樣子!」

  岳峰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充滿了失望。饒是岳檸歌有魏閥撐腰,這偷盜的小手段也不該用在自家人身上。

  看來鄉下長大的孩子手腳的確不乾淨。

  岳檸歌臉上寫滿了委屈:「爹不相信我嗎?」

  「什麼相信不相信的,人贓並獲了,檸歌,你這樣讓我們岳府的臉面往哪兒擱?」李滄荷說的大義凜然,「幸好這是在咱們岳府,家醜不可外揚,我也就不多說了,可檸歌,若你這不乾淨的手腳去了魏閥……」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卻下意識地朝岳峰看過去。

  岳峰的臉色很難看,看樣子應該是在權衡什麼。

  今時今日,岳檸歌正得魏閥喜歡,魏老夫人和魏夫人都對這孩子看的上眼,若是莫名其妙地將她送回鄉下,魏閥恐怕會不滿,可若是讓岳檸歌將這不乾淨的手腳帶進了魏閥,只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檸歌,」岳峰沉默了許久,終於開口。

  他的聲音顯得蒼老,剛剛一開口,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夠聽到。

  特別是岳錦繡和李滄荷兩人,都眼巴巴地將他看著,希望他說出讓岳檸歌滾回鄉下的話來。

  岳峰站起身來,長袍的邊角已經有了磨損,他走到岳檸歌的面前:「你才十四歲,怎麼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

  岳檸歌沒有吭聲,只是靜靜地看著岳峰,這種神態讓一旁的岳錦繡心中發怵。

  岳錦繡記得,臘八節的那一天她被麗貴妃杖責時,岳檸歌就是不爭不辯,什麼都不說,可到最後吃虧的卻是她岳錦繡。

  「是為父對你疏於管教,幸好還能補救。」岳峰嘆了口氣,他實在不想將岳檸歌送回鄉下,誰有能保證岳錦繡一定能夠討得魏夫人的歡心呢?

  岳峰權衡再三,終於是做出了決定:「檸歌,你就在院中閉門半月,好好想想,也讓劉嫂來教教你什麼是三從四德,規範規範你的行為。」

  閉門半月?

  才閉門半月?

  李滄荷不情願地走上前去:「老爺……」

  岳峰瞪了她一眼,養不教母之過,他整日在朝堂上忙的暈天轉地的,李滄荷這個賢內助怎麼就將女兒教成了這樣子!

  「錦繡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打交道,你也拖不了干係,你們母女也在房中思過三日。」

  二房三房的女兒他是不指望了,一個痴一個啞,若是能入得魏閥的眼,才是天大的怪事。

  岳峰知道李滄荷在想什麼,也不給她繼續說話的時間,趕緊道:「檸歌,你下去吧。」

  岳檸歌不吵不鬧,一句話沒說帶著燕舞便是下去了。

  看著岳檸歌清瘦的背影,岳峰嘆了口氣:「檸歌在鄉下是受苦了,這樣瘦。夫人,你差人給檸歌頓些補品補補身子。」

  李滄荷聽了更是鬱悶,心中不快地說道:「老爺,你這是偏心!」

  是偏心了,可岳峰若不偏心,以後他在朝堂上更是寸步難行。

  李滄荷道:「錦繡比檸歌漂亮多了,也足夠知書達理,怎麼就不能讓她代替檸歌嫁給魏少將軍?」

  這麼多年來,李滄荷第一次明確地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自從岳檸歌來了,岳府就沒有一天安生過,這個棺材子真是不詳。

  岳峰搖頭:「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錦繡在外面做了些什麼嗎?我可是禮部侍郎!」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聲音也不由得提高了,臘八節之後他聽說了那日的事情,岳錦繡挨了板子,可岳峰卻是挨了無形的耳刮子,啪啪地打臉。

  旁人說的那是有多難聽,都說岳錦繡腆著臉對少將軍胡攪蠻纏,此事他還沒有和李滄荷母女算算,今日又出了這些破事,他的腦袋都快大了。

  李滄荷咬著唇,一副委屈的模樣:「老爺,你就相信那棺材子麼?」

  「檸歌她,什麼都沒說。」岳峰道。

  正是因為岳檸歌什麼都沒有說,所以李滄荷和岳錦繡說的越多,就越是覺得她們在掩飾些什麼,再加上禮部那裡聽到的是是非非,岳峰心裡已經有了定論。

  就算岳檸歌再有什麼壞習慣,但她卻是他攀附權貴的唯一路子,至少現在來看,岳錦繡是被少將軍全盤否定了。

  岳峰又繼續道:「今日我去老二那邊睡,你好生反省。」

  李滄荷還沒有回過神來,方才不是教訓著岳檸歌麼,怎麼最後她也跟著受罰了?

  岳錦繡委屈的很,她剛要求李滄荷安慰一番,哪知這生母卻翻臉道:「你若是有你兄長一般省心,我也不至於落得這般,吃不著羊肉還惹一身騷!」

  至於岳檸歌,不動聲色地回到房間,然後從梳妝盒裡面取出那副耳環來,銅鏡裡面的她巧笑嫣然,竟生出幾分嫵媚來。

  「小姐……」

  燕舞欲言又止,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岳檸歌將耳環放在桌上:「你是想問,我為何不在爹面前辯駁?」

  燕舞點點頭。

  岳檸歌道:「本來這就是我偷的,我何必辯駁?」

  一時之間燕舞也不知道岳檸歌在打什麼注意,緊接著岳檸歌又吩咐道:「你今夜尋個時間將這耳環送去岳良緣房中。」

  燕舞有些訝異,岳檸歌繼續說:「李滄荷今日走錯了兩步,你可知?」

  「奴婢不知。」

  「其一,她不該暢所欲言,將對我的不滿全都表露出來;其二,她不該自作聰明,讓岳錦繡將我的那對耳環當作青樓伶人的耳環。」

  燕舞似懂非懂地看著岳檸歌:「小姐這樣有什麼意義呢?」

  「我在等李滄荷絕地反擊!」岳檸歌心中有一絲疑慮。

  她在懷疑一件事,可又只是懷疑。

  如果李滄荷能用八百兩置她於死地,那當初……

  岳檸歌的眼睛微微眯起來,再緩緩,也許真相就會浮出水面了。

  收拾了一會兒,岳檸歌美滋滋的睡覺去了。

  可李滄荷這邊,這一夜卻是輾轉難眠!

  自己到底是棋差一招!

  她試想過岳檸歌院子裡面有這副耳環,但也不敢在岳峰當值的時間內私自行動,否則會落人口實,讓人覺得她是栽贓嫁禍,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岳檸歌膽子這般大。

  岳檸歌一來就攪的她不得安生,她恨得牙痒痒。

  恍惚間,李滄荷坐起身來,周身的寒冷讓她的心也漸漸冰冷起來,夜間的她雙眸綻放出嗜血的光芒,好似要將誰生吞活剝了一樣。

  這三日府中相對來說要安靜的多,李滄荷和岳錦繡閉門思過,岳檸歌被禁足於自己的小院子裡面,每天劉嫂都會來同她講講什麼叫三從四德,可岳檸歌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也正好閒著,岳檸歌便差了燕舞去照顧鐵柱的家人,算是進一步拉攏為她賣命的人。

  只是岳府的安靜也沒有幾日,又過了幾天,府中卻是來了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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