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頁
「……」
江寧希覺得他非常聒噪，她扭頭看向趙倫，嘲諷道:「你肯定不是江芷蘭的男朋友，她看不上你這樣廢物！」
江芷蘭最討厭米蟲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趙倫憤怒地握住拳頭，拔高了聲音，「我就是她的男朋友，貨真價實的！」
「她是我姐，我了解她！你只是她的玩物而已。」
趙倫瞬間破大防了，「根本不是這樣的。你不能因為我年齡比她小，我比她窮，就否定我們的愛情。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你愛的只是她的錢吧？」江寧希上下打量著他，「你身上這些名牌哪一樣不是她給的？」
「寧希，你不要這樣。」林司言出聲制止她，他知道江寧希把傷心難過變成了攻擊性。
江寧希沒再搭理趙倫。
趙倫靠著牆，流著眼淚思考江芷蘭到底愛不愛他。
他們又搜查了兩個房間。
先去了主臥。江芷蘭應該有囤積癖，房間裡塞滿了很多包和衣服，但因為不經常收拾，所以看著很凌亂。
很多名牌包包和衣服胡亂地扔在地毯上，床鋪有睡過的痕跡，門邊放著行李箱和幾個禮品袋，應該是禮物。
江寧希數了數袋子，有6份禮物，剛好在江州的家人都會有一份。
她也會有一份。
江芷蘭果然順手給她帶了禮物。
林司言打開最裡面的柜子，很多玩偶掉了出來，裡面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狗玩偶，大的、小的都有，塞得滿滿的。
江寧希看著那些玩偶，輕聲道:「她小時候很喜歡小狗，可是舅媽為了讓她好好學習，就把她的小狗送走了。她以為是我教唆舅媽送走的，所以她一直很討厭我。」
「你為什麼不解釋」
「她討厭我，總比討厭她媽媽好。」
江芷蘭曾經是最討厭她的人，甚至是為數不多的討厭她的人。
現在江芷蘭不討厭她了。她們可以做正常的表姐妹，互相送禮物，一起約著吃飯，可江芷蘭死了。
林司言不小心撞掉了一個玩偶，頭微低便看到了一雙眼睛。
一雙人的眼睛。
第416章 留在命案現場的兇手
那雙眼睛正呆滯地注視著他們。
唐進一扭頭，也對上了那雙空洞的眼睛，被嚇了一大跳。
但他似乎見過這雙眼睛。
他指著那堆玩偶，大聲喊道:「柜子里躲著一個人！」
聽到聲音，那雙眼睛眨了眨。
「還是個活人！」
林司言立刻拿開了一些玩偶。
沒了遮擋，他們看到柜子里蹲著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
她穿著一套黑色西裝，雙手緊緊握住一座帶血的金屬雕塑，她的眼睛木訥地睜著，愣愣地看著前方。
江寧希無比震驚，這個人竟然是珠珠（人畜不分案的倖存者）。
有些什麼事情被串聯起來了。
珠珠之前跟江寧希提過，她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她是不是去了江芷蘭的公司工作
是誰安排她去的
一種失控而產生的恐慌感席捲全身。
江寧希抓住珠珠的手，激動地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她的視線落在那座帶血的雕塑上，這是兇器嗎
難道是珠珠殺了江芷蘭
可她為什麼那麼做
珠珠聽到江寧希的聲音，原本呆滯的目光慢慢有了焦點，她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金屬雕塑。
林司言怕珠珠攻擊江寧希，立刻伸手把她拽到身後。
但珠珠只是舉起那座雕塑，似乎是在展示什麼，她喃喃道:「我殺了她！」
珠珠目不轉睛地看著江寧希，眼神溫順，又重複了一遍，「我殺了她！」
林司言奪過她手中的雕塑，拿出手銬銬住了她。
珠珠的精神狀態似乎出現了問題。
葉青山嘟囔道:「她是不是認識江顧問為什麼她只看向江顧問，完全無視我們」
唐進小聲解釋道:「她是之前案件的倖存者，寧希姐給了她一些幫助，所以她比較依賴她。」
「那她為什麼還要恩將仇報，殺害江顧問的姐姐」
江寧希也想不通為什麼。她疑惑地看著珠珠，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江芷蘭」
珠珠僵硬地轉頭看了眼其他人，又溫順地看著江寧希，陷入了沉默。
江寧希拔高了聲音，「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了江芷蘭」
珠珠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繼續沉默。
「我幫了你啊，你為什麼要殺害我姐姐」江寧希咬牙切齒道，「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的家人到底是為什麼」
她想起了萬易（人畜不分案的兇手）的話，他說，他們救出了一個怪物。
難道珠珠所有的改變都是偽裝出來的嗎在那個黑暗的地窖里，早已經摧毀掉了她的善良。
可她為什麼要殺了江芷蘭
江寧希覺得自己的大腦很混亂。
有一些被她忽略的事情，重新被注意到了。
其他人也想不通，為什麼珠珠會出現在江芷蘭家裡她們都不是一個階層的，怎麼會有交集
唐進分析道:「她會不會是被陷害的如果她是兇手，為什麼還會留在命案現場等著我們抓這不符合邏輯啊！」
「她都瘋了，還能有什麼邏輯」葉青山沒好氣道，「而且她躲在柜子里，這就是一個藏匿行為啊！」
蘇欣慧道:「可她為什麼要殺了死者她們兩個不太可能有交集啊！江芷蘭又不是男的。」
蘇欣慧看向客廳里的趙倫，壓低聲音道:「會不會是他把珠珠叫來的死者出差，他寂寞了就約珠珠過來，但沒想到江芷蘭突然回來了，抓他們一個現行。
撕扯中，珠珠拿起雕塑誤傷了死者。而趙倫假裝報警，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沒準珠珠是在故意裝瘋。」
蘇欣慧總覺得這個趙倫不是個安分的人，江芷蘭的死很可能跟他有關。
其他人覺得她的分析有些道理。
但還是有些邏輯上的瑕疵。
「那珠珠為什麼要多次砸傷死者這已經不是自衛了，而是謀殺。她似乎是在發泄仇恨，可珠珠和死者應該不認識吧。」唐進指出她的邏輯漏洞，「如果趙倫在場，他為什麼不攔一下」
「難道珠珠和趙倫是戀人關係，她對死者早就懷恨在心，所以對死者痛下殺手。」蘇欣慧修正了自己的推理，「趙倫很可能是幫凶，他估計早就想殺死江芷蘭。每一個軟飯男都想過殺死富婆，然後占有她的財產。」
「可他們都沒結婚，很難分到財產吧」葉青山反駁道。
「也許她立了遺囑，把財產都給趙倫呢軟飯男哄人都很有手段的，什麼都能要到。」
林司言指著珠珠詢問趙倫，「你認識這個人嗎」
趙倫低頭，仔細看了看被銬住的珠珠，搖頭道:「不認識。」
「你再好好看。」
「真不認識。我從沒見過她。」
珠珠看到趙倫，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似乎真的不認識。
他們又搜查了屋子，沒有找到更多線索。林司言把死者的手機和電腦都裝進證物袋，帶回去檢查。
珠珠被押上了車。
趙倫也被帶回去做筆錄。
上了車，江寧希無力地靠在座椅上，她的腦子非常混亂，很多事都被混雜在一起，像一個亂七八糟的毛線團，但卻找不到能解開它的最關鍵的那根線。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是舅媽李秋芸打來的。
「寧寧，剛才舅媽在打麻將，沒接到你的電話。你找我做什麼」
江寧希的喉嚨似乎被扯住，聲音沙啞，「等會奕明哥會去接您。」
「你聲音怎麼了感冒了嗎我跟你說，現在天氣冷，你不能因為追求漂亮，就穿那麼少。芷蘭就因為這樣，總感冒生病……」
江寧希摁掉了電話。她不敢親口告訴李秋芸真相。
江芷蘭的父母和弟弟很快就趕到了局裡。
李秋芸已經瀕臨崩潰，她死死抓住江寧希的手，「芷蘭沒死，對吧」
江寧希沒有說話，帶著他們去見江芷蘭的屍體。
到了停屍間，她沒有進去，讓溫雨瀾帶著他們進去。
「芷蘭，你怎麼不搭理媽媽你說句話啊，別嚇媽媽。」李秋芸看見屍體，崩潰大哭起來，「你要什麼媽媽全部幫你搶過來。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你睜眼看看媽媽啊！」
「對不起，媽媽以前偏心你弟弟。但是我以後只偏心你，我把愛都給你補回來，好不好你不能就這樣丟下媽媽一個人啊。」
江奕明看著安靜得像睡著了的江芷蘭，瞬間紅了眼眶。
沒聽到姐姐的嘲諷，他都有點不習慣了。
他以前覺得姐姐太強勢了，總是張牙舞爪地攻擊所有人。可也是她去爭去搶，為他們家爭取了更多的利益。
「姐，我會好好照顧媽媽的。」江奕明默念道，「下輩子你就做自己吧，不要做媽媽期待的孩子，也不用做江家的希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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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希覺得他非常聒噪，她扭頭看向趙倫，嘲諷道:「你肯定不是江芷蘭的男朋友，她看不上你這樣廢物！」
江芷蘭最討厭米蟲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趙倫憤怒地握住拳頭，拔高了聲音，「我就是她的男朋友，貨真價實的！」
「她是我姐，我了解她！你只是她的玩物而已。」
趙倫瞬間破大防了，「根本不是這樣的。你不能因為我年齡比她小，我比她窮，就否定我們的愛情。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你愛的只是她的錢吧？」江寧希上下打量著他，「你身上這些名牌哪一樣不是她給的？」
「寧希，你不要這樣。」林司言出聲制止她，他知道江寧希把傷心難過變成了攻擊性。
江寧希沒再搭理趙倫。
趙倫靠著牆，流著眼淚思考江芷蘭到底愛不愛他。
他們又搜查了兩個房間。
先去了主臥。江芷蘭應該有囤積癖，房間裡塞滿了很多包和衣服，但因為不經常收拾，所以看著很凌亂。
很多名牌包包和衣服胡亂地扔在地毯上，床鋪有睡過的痕跡，門邊放著行李箱和幾個禮品袋，應該是禮物。
江寧希數了數袋子，有6份禮物，剛好在江州的家人都會有一份。
她也會有一份。
江芷蘭果然順手給她帶了禮物。
林司言打開最裡面的柜子，很多玩偶掉了出來，裡面塞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狗玩偶，大的、小的都有，塞得滿滿的。
江寧希看著那些玩偶，輕聲道:「她小時候很喜歡小狗，可是舅媽為了讓她好好學習，就把她的小狗送走了。她以為是我教唆舅媽送走的，所以她一直很討厭我。」
「你為什麼不解釋」
「她討厭我，總比討厭她媽媽好。」
江芷蘭曾經是最討厭她的人，甚至是為數不多的討厭她的人。
現在江芷蘭不討厭她了。她們可以做正常的表姐妹，互相送禮物，一起約著吃飯，可江芷蘭死了。
林司言不小心撞掉了一個玩偶，頭微低便看到了一雙眼睛。
一雙人的眼睛。
第416章 留在命案現場的兇手
那雙眼睛正呆滯地注視著他們。
唐進一扭頭，也對上了那雙空洞的眼睛，被嚇了一大跳。
但他似乎見過這雙眼睛。
他指著那堆玩偶，大聲喊道:「柜子里躲著一個人！」
聽到聲音，那雙眼睛眨了眨。
「還是個活人！」
林司言立刻拿開了一些玩偶。
沒了遮擋，他們看到柜子里蹲著一個滿臉是血的女人。
她穿著一套黑色西裝，雙手緊緊握住一座帶血的金屬雕塑，她的眼睛木訥地睜著，愣愣地看著前方。
江寧希無比震驚，這個人竟然是珠珠（人畜不分案的倖存者）。
有些什麼事情被串聯起來了。
珠珠之前跟江寧希提過，她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她是不是去了江芷蘭的公司工作
是誰安排她去的
一種失控而產生的恐慌感席捲全身。
江寧希抓住珠珠的手，激動地問道:「你為什麼在這裡」
她的視線落在那座帶血的雕塑上，這是兇器嗎
難道是珠珠殺了江芷蘭
可她為什麼那麼做
珠珠聽到江寧希的聲音，原本呆滯的目光慢慢有了焦點，她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金屬雕塑。
林司言怕珠珠攻擊江寧希，立刻伸手把她拽到身後。
但珠珠只是舉起那座雕塑，似乎是在展示什麼，她喃喃道:「我殺了她！」
珠珠目不轉睛地看著江寧希，眼神溫順，又重複了一遍，「我殺了她！」
林司言奪過她手中的雕塑，拿出手銬銬住了她。
珠珠的精神狀態似乎出現了問題。
葉青山嘟囔道:「她是不是認識江顧問為什麼她只看向江顧問，完全無視我們」
唐進小聲解釋道:「她是之前案件的倖存者，寧希姐給了她一些幫助，所以她比較依賴她。」
「那她為什麼還要恩將仇報，殺害江顧問的姐姐」
江寧希也想不通為什麼。她疑惑地看著珠珠，質問道:「你為什麼要殺江芷蘭」
珠珠僵硬地轉頭看了眼其他人，又溫順地看著江寧希，陷入了沉默。
江寧希拔高了聲音，「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了江芷蘭」
珠珠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繼續沉默。
「我幫了你啊，你為什麼要殺害我姐姐」江寧希咬牙切齒道，「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的家人到底是為什麼」
她想起了萬易（人畜不分案的兇手）的話，他說，他們救出了一個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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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為什麼要殺了江芷蘭
江寧希覺得自己的大腦很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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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也想不通，為什麼珠珠會出現在江芷蘭家裡她們都不是一個階層的，怎麼會有交集
唐進分析道:「她會不會是被陷害的如果她是兇手，為什麼還會留在命案現場等著我們抓這不符合邏輯啊！」
「她都瘋了，還能有什麼邏輯」葉青山沒好氣道，「而且她躲在柜子里，這就是一個藏匿行為啊！」
蘇欣慧道:「可她為什麼要殺了死者她們兩個不太可能有交集啊！江芷蘭又不是男的。」
蘇欣慧看向客廳里的趙倫，壓低聲音道:「會不會是他把珠珠叫來的死者出差，他寂寞了就約珠珠過來，但沒想到江芷蘭突然回來了，抓他們一個現行。
撕扯中，珠珠拿起雕塑誤傷了死者。而趙倫假裝報警，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沒準珠珠是在故意裝瘋。」
蘇欣慧總覺得這個趙倫不是個安分的人，江芷蘭的死很可能跟他有關。
其他人覺得她的分析有些道理。
但還是有些邏輯上的瑕疵。
「那珠珠為什麼要多次砸傷死者這已經不是自衛了，而是謀殺。她似乎是在發泄仇恨，可珠珠和死者應該不認識吧。」唐進指出她的邏輯漏洞，「如果趙倫在場，他為什麼不攔一下」
「難道珠珠和趙倫是戀人關係，她對死者早就懷恨在心，所以對死者痛下殺手。」蘇欣慧修正了自己的推理，「趙倫很可能是幫凶，他估計早就想殺死江芷蘭。每一個軟飯男都想過殺死富婆，然後占有她的財產。」
「可他們都沒結婚，很難分到財產吧」葉青山反駁道。
「也許她立了遺囑，把財產都給趙倫呢軟飯男哄人都很有手段的，什麼都能要到。」
林司言指著珠珠詢問趙倫，「你認識這個人嗎」
趙倫低頭，仔細看了看被銬住的珠珠，搖頭道:「不認識。」
「你再好好看。」
「真不認識。我從沒見過她。」
珠珠看到趙倫，沒有任何反應，他們似乎真的不認識。
他們又搜查了屋子，沒有找到更多線索。林司言把死者的手機和電腦都裝進證物袋，帶回去檢查。
珠珠被押上了車。
趙倫也被帶回去做筆錄。
上了車，江寧希無力地靠在座椅上，她的腦子非常混亂，很多事都被混雜在一起，像一個亂七八糟的毛線團，但卻找不到能解開它的最關鍵的那根線。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是舅媽李秋芸打來的。
「寧寧，剛才舅媽在打麻將，沒接到你的電話。你找我做什麼」
江寧希的喉嚨似乎被扯住，聲音沙啞，「等會奕明哥會去接您。」
「你聲音怎麼了感冒了嗎我跟你說，現在天氣冷，你不能因為追求漂亮，就穿那麼少。芷蘭就因為這樣，總感冒生病……」
江寧希摁掉了電話。她不敢親口告訴李秋芸真相。
江芷蘭的父母和弟弟很快就趕到了局裡。
李秋芸已經瀕臨崩潰，她死死抓住江寧希的手，「芷蘭沒死，對吧」
江寧希沒有說話，帶著他們去見江芷蘭的屍體。
到了停屍間，她沒有進去，讓溫雨瀾帶著他們進去。
「芷蘭，你怎麼不搭理媽媽你說句話啊，別嚇媽媽。」李秋芸看見屍體，崩潰大哭起來，「你要什麼媽媽全部幫你搶過來。我所有的財產都給你。你睜眼看看媽媽啊！」
「對不起，媽媽以前偏心你弟弟。但是我以後只偏心你，我把愛都給你補回來，好不好你不能就這樣丟下媽媽一個人啊。」
江奕明看著安靜得像睡著了的江芷蘭，瞬間紅了眼眶。
沒聽到姐姐的嘲諷，他都有點不習慣了。
他以前覺得姐姐太強勢了，總是張牙舞爪地攻擊所有人。可也是她去爭去搶，為他們家爭取了更多的利益。
「姐，我會好好照顧媽媽的。」江奕明默念道，「下輩子你就做自己吧，不要做媽媽期待的孩子，也不用做江家的希望。」<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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