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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溫雪一時間找不到插話的機會,可見他們二人當真是被她方才那一下語出驚人給嚇到了。

  好不容易聽到他們話音落下,剛得了空要解釋,便聽不遠處一陣馬蹄聲傳來,守衛立刻又開始戒嚴,溫雪心中也是崩起了一根弦。

  直到看清了來人,守衛才又放下武器,面色恢復如初。

  來人正是幾個鎮北軍中的將士,可最前頭的人,溫雪一眼就認了出來,竟是和太子和素歌。

  守衛立刻變了臉色,畢恭畢敬地抱拳。

  「末將見過容欽殿下,素歌姑娘,稍等片刻,末將這就命人暫開城門。」

  容欽和素歌騎著馬,並未多留意城門口的溫雪三人,溫雪只好大喊了一聲:「容欽殿下,素歌姑娘!」

  他們這才被溫雪的聲音吸引了視線,目光落在她身上時,他們兩人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素歌驚訝道:「溫姑娘!你怎麼會在此處?!」

  容欽和素歌幾乎同時翻身下馬,走到溫雪身邊打量了幾眼,「你這身裝束是怎麼回事?你是從何處來到通州的?莫非是隻身從北遼逃回來的……」

  他們疑惑太多,溫雪打斷道:「此地不宜多議,先進城,我一會兒再慢慢解釋。」

  她現在心中焦急,想先見到容適。

  「四弟他……」

  這時,那通報開門的末將已經回來了,見容欽與溫雪正在說話,心中困惑:「容欽殿下,這位姑娘方才冒充皇后娘娘,殿下可是與這位姑娘相熟?」

  「冒充?」容欽一時驚訝,音量都高了一些,「你們可知,她就是當朝的皇后娘娘!」

  此話擲地有聲,守衛聞言登時陷入一片死寂,面面相覷,又驚恐地抬頭看了一眼溫雪。

  她雖一身粗布麻衣,可若細瞧容貌和通身的氣質,可段不是普通百姓那般簡單,分明是身份尊貴之人啊!

  守衛立刻低下頭,跪下抱拳:「見過皇后娘娘,末將有眼無珠,未能甄明娘娘身份,望娘娘贖罪!」

  溫雪連忙道:「各位將士請起,你們不認得我,按律令嚴加守衛城池,乃是情有可原,何罪之有。」

  守衛這才放下心來,站了起身。恰好,此時城門也開了,雖未大開,但也足以讓他們幾人同行。

  進了城,溫雪騎著馬跟在容欽和素歌身後,梁氏兄妹二人也騎著馬,亦步亦趨跟在溫雪身後。

  直至此刻,他們二人還未才方才的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他們隨手一救的溫姑娘,怎麼會,怎麼會是……當朝皇后娘娘!!

  而且他們方才還拉著皇后娘娘說,讓她莫要冒充皇后……簡直沒有天理。

  此刻他們心中就是一個後悔。

  溫雪轉頭見他們二人遠遠落在了後頭,奇怪道:「梁大哥梁姑娘,加快些,跟上來。」

  他們倆這才惶恐地跟上步伐。

  這一路,溫雪將自己是如何在容治的威脅之下逃脫,又跳入河中,流落到梁漠村,最後尋到通州來的事情解釋了一番。

  容欽和素歌這才恍然,原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被容治帶走,是容適誤會了,這才引發了這一場大戰。

  可若說是誤會……北遼又從未對此作出解釋,在容適的起兵逼迫之下,容治也一直藏在遼人身後未曾露面。看來遼人這分明是在有意隱瞞真相,令容適誤會。

  溫雪解釋完,便立刻問:「所以,容適現下可是在通州城的將軍府中?」

  容欽想到了什麼,突然臉色一變。

  他艱難回答:「四弟他……現下並不在通州城。」

  「什麼?!那他在何處?」

  「他此刻恐怕已經在……北遼軍的營地。」

  這些日子,容適攻下兗州城後,先駐紮於兗州,又繼續親自率兵,一路北上準備攻至荊州。於兗荊州邊境交界處交戰,這一戰打得正焦灼之時,北遼軍忽然傳信,要與容適議和,與容適相約在荊州城外的營地。

  這封信的內容他具體並不清楚,只知道容適看了信後,便立刻休戰,帶了一支兵馬啟程往荊州城門方向去了。

  「現在想來,二弟一直隱瞞你未被擄走的實情,恐怕是利用你引了四弟過去,想對他不利。」

  聞言,溫雪又是險些兩眼一黑,還以為到了通州便能見到容適,沒想到又撲了個空。

  …

  荊州城外的營地,容適在遠處停下了馬,便見一個熟悉的人影自營地內走了出來。容適見來人是賀釗,臉色陡然一沉。

  賀釗嘴角微勾,卻笑不達眼底,「天啟陛下,我家太子在營內等著您來,還請您讓身後這些將士們稍作等待。」

  身後將士剛想反對,勸阻容適,容適卻一個抬手阻止了他們,「好,我同你去。」

  那封信上寫了:我軍有意議和,還請獨自來訪我軍營地,若有違背,溫雪恐危。

  他知道容治是在利用溫雪威脅他,可他卻不敢拿溫雪來賭。

  將士們只得一臉擔憂地在營地外候著。

  容適下了馬,一路跟著賀釗進了營帳內,見到營內坐著容治,雖早有預料,可還是一瞬間面色晦暗,如陰沉的暴風雨將臨。

  他單刀直入、字字如淬冰:「放了溫雪。」

  容治冷笑:「說得好生輕巧。」

  「你有什麼條件。」

  「條件?還真可以有。你若是撤兵投降,讓天啟歸順大遼,我就將人交出來。」

  「你屢屢言而無信,憑什麼讓我信你?」

  容治心中的不甘升騰而起,「既然如此,這條件便不必談了。」

  容適定定看著他:「我可以答應你,但必須先讓我見一面溫雪,我要確保她平安無事。」

  容治心道,看來他還沒蠢到說什麼便聽什麼的地步。

  他微微挪開了視線,輕飄飄地開口:「哦……可惜你再也見不到了。」

  容適眼神微眯,「你什麼意思?」

  營帳之中寂靜了片刻,容治拿起桌上的杯子,奮力往地上一摔。摔杯為號,一群將士衝進營帳,將容適團團包圍。

  容治唇角微勾,「兵不厭詐,我

  可沒有與你談和的打算,誰能想到,你為了個溫雪,還真是什麼話都能信,如此羊入虎口、讓人瓮中捉鱉的蠢事也做得出來,當真是個笑話。」

  然而,面對他的嘲諷,容適面色不變,只道:「溫雪呢?」

  「你如今插翅難飛,還有功夫關心別人?我便好心告訴你,溫雪她……已經死了!她在林中逃跑之後,就跳進了河裡,她從來沒有來過大遼。」

  長劍團團包圍著容適,他一句話未說,臉色越發地冰冷下來,雙手也在無意識中越攥越緊,直至指尖發白,甚至開始微微顫抖。

  原來,她就在那條河裡,他卻堪堪與她錯過。

  容適本就眼底發紅,此刻血絲暴增,更是一片猩紅,環顧了一圈周圍之人,他飛速抽出腰間佩劍,將這些人的劍挑起,發出鐵劍利刃摩擦的嗡鳴。眼見士兵又要衝上來,他側身一個掃腿,連著踹飛了幾個人,於人堆中開拓出了一條路,直接闖出了營帳之外,卻又衝過來一批整裝待發執劍舉槍的士兵,擋住了他的去路。

  忽然之間,天冷了下來,送來寒風烈烈。

  寒風席捲之處,開始漫天飄雪,白茫茫的景下,卻有滴滴血紅飛濺,混雜在飄散的雪花之中,襯得格外刺眼。

  他便是在這樣的白雪飄飛下,殺出一條血路。

  …

  第53章

  似乎就是剎那之間,雪紛紛揚揚越下越大,白雪飄揚,剛落入人間,便被摻上了奪目刺眼的血紅,刀光劍影,容適執劍的掌心在振刀之中逐漸麻木。

  叫囂著的敵人手持長槍一輪接一輪的蜂擁而上,疼痛與冰寒交織,令人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可他還沒有見到想見的人,便不能讓自己倒下。

  不知多久,營外兵馬紛亂,撥開重重胃口,殺出一條血路後,容適終於撐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那血泊中,很快落下了片片雪花,他用模糊的視線瞧見了,心中生出一陣愧疚來。

  他竟讓這純白無暇的雪,沾染上如此骯髒的血。

  下雪了,那他的雪兒呢?這一場紛飛的雪,是他的雪兒來看他了嗎?

  痛也感覺不到,冷也感受不到之時,他快要闔上雙眼,耳邊卻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喊。

  遙遙傳來,如靡靡之音。

  「子安……子安!」

  是溫雪的聲音。

  是夢嗎?他經常在夢裡夢見。

  ……

  溫雪自通州一路馬不停蹄趕到荊州城附近一帶,恰好遇到元科將軍帶著騎兵埋伏在荊巍坡下。

  於是此時,她騎著馬,緊緊跟著元科將軍帶著的兵馬。

  面前之景一瞬刺痛她的雙眼,只見容適渾身是傷,紅痕刺目,已然支撐不住,屈膝就快跪倒在雪地里,卻用長劍插進地里,支撐住倒下的身軀。

  溫雪大喊了幾聲,聲音穿透人海傳進容適耳里,他才有了些反應,想要起身抬眸看她。<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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