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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老實的傅盛煬,讓安小月有些不適應。

  但夜色已深,該關燈睡覺了。

  她剛躺床上,傅盛煬便貼過來。

  他們一直都是相擁而眠的。

  今晚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特別敏感。

  甚至感覺,連盛煬的呼吸都變得格外灼熱,熱得她全身燥熱。

  如此強烈的身體信號,讓她根本沒有辦法入睡。

  她從來沒有像今晚這般渴望過。

  「盛煬……」

  開了口,安小月又有些不好意思說出需求。

  「怎麼了?」

  懷裡的溫度那麼高,傅盛煬知道時機成熟。

  從一開始,就是他的計劃。

  但他腿不方便,只能使點美男計,讓寶貝老婆主動。

  「有什麼就說出來,不說老公怎麼知道?」

  傅盛煬嗓音似魅如惑,撩撥人的聲線說出慫恿的話語。

  這對安小月確實管用。

  她咬了咬唇,乾脆轉身,在黑暗中,精準地吻上傅盛煬的唇瓣。

  安小月的吻技,在傅盛煬每日的陪練中,已經非常有技巧了。

  傅盛煬也不著急,任由寶貝按著她的節奏來。

  良久......

  安小月趴在他的懷裡,大口換氣,「我難受。」

  「那要怎麼做才不難受?」傅盛煬耐心引導,「老公的腿,寶貝知道的。」

  處在欲望邊緣的安小月,哪裡是顧得上害羞,「我……我試一試。」

  聽到這話的傅盛煬,別提多開心。

  終於啊……等到寶貝老婆主動一次了。

  這一夜,安小月累得滿頭大汗。

  進入深度睡眠前,她腦中只有一個想法:這體力活,只有男人才能完成。

  她一夜好眠。

  傅盛煬渾身上下散發著被滿足之後的春風得意。

  海棠樓的江開,可就慘了。

  第452章 江開對生命產生敬畏之心

  家庭醫生給江開處理完腐肉之後,便離開了。

  安小月丟給他的藥,隨著一堆消毒用品,被他放在床頭柜上。

  安小月的話,也像魔咒一般,不斷地在他耳邊響起。

  「所有的人,只要靠近我,都會變得更好。」

  「你對我這麼凶,小心你的傷口感染,得敗血症死掉,說不定今天晚上就會發燒哦。」

  揮之不去的話語,不僅讓他工作的時候無法專心,還隱隱約約感覺傷口周圍的不適。

  白天有事情做,還能分散注意力。

  現在,他躺在床上,傷口周圍皮膚發熱的感覺就異常明顯。

  他不知道,是真的會發燒,還是安小月的話作祟?

  安小月的話,真有那麼靈驗?

  黑暗中,備受折磨的江開,偏頭看向床頭櫃。

  家庭醫生放在鼻尖一聞,就得出結論說,那是極好的中藥膏。

  也只有冷是德這樣的國醫聖手,才能調出品質這麼好的藥膏。

  還說,只要他用了,他很快就會好。

  如果不用,傷口就會反反覆覆潰爛、流膿,一直好不了。

  江開心裡是不願意用的,因為她看不慣安小月得意的模樣。

  他用,無疑是承認他江開不如安小月,男子的骨氣全無。

  以後,見到安小月,他都會抬不起頭來。

  連帶著傅盛煬,也會一起看他的笑話。

  江開的思維,在用與不用之間徘徊,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快速動眼的階段,他忽然發現自己全身發熱,毛孔里不斷有汗水冒出來,胸口潮乎乎的,很是不舒服。

  家庭醫生在他身邊急得團團轉,「江開,你快擦藥啊,擦了就好了。」

  安小月在另一邊嘲笑他,「用吧,用吧,用了你就承認我比你厲害,比你優秀。」

  傅盛煬也幫腔,「沒有我們家小月,你都不知道爛在哪裡,以後啊,好好做人,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老子有幾千種讓你消失在世界上的辦法。」

  「江開~」外公嚴厲的聲音也從天上飄來,但他只聽得見聲音,一點人影都看不見,「你太讓我失望,以後你是死是活,都是你的造化,我不管你。」

  這一覺,江開夢見了許許多多的人。

  每一個人都在對他指指點點,完全不在意他是怎麼想的?

  他是怎麼想的?

  怎麼想?

  想什麼?

  江開好似走入死胡同一般,雙腿不受控制地一直走,一直走......

  走來走去,都還是相同的場景。

  他要想什麼,他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他一直走啊走,他想要停下來,但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呼吸越來越急促,胸口上仿佛有一塊大石頭壓著,不斷壓縮他胸腔里的氣體,他沒有辦法呼吸。

  憋悶的感覺,讓他心慌。

  耳邊還有各種聲音吵鬧,頭痛欲裂。

  他呼救。

  可努力了很多次,嘴裡也發不出一點聲音來。

  不知嘗試了多少次。

  「哈啊~」

  一聲長換氣在寂靜的房間響起,江開從夢中驚醒。

  他茫然的雙眼看著四周,入眼是布置簡單的房間。

  這裡,是傅園的海棠樓。

  不是無聲、沒有辦法呼吸的夢裡世界。

  夢裡的一切,太過真實,江開出了一身的汗,身體疲憊不已。

  他扭頭,看向窗外,天將明未明的藍調時刻。

  整個海棠樓,與世隔絕一般,聽不到任何一點聲音。

  這種寂靜,讓江開感到不確定。

  他是否還在夢裡?

  他給大腦發出指令,張了張口,喉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安小月。」

  還好,能說話,能呼吸,是安全的真實世界。

  等等......

  他為什麼會叫出安小月的名字呢?

  夢裡,所有人都有,為什麼沒有爸爸媽媽?

  爸爸媽媽,好陌生的詞彙。

  想不通的事情,江開也懶得花時間去想。

  夢裡沒有辦法呼吸帶來的窒息感,讓他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什麼叫瀕臨死亡的感覺。

  一場夢,讓他從鬼門關走了一圈。

  死的感覺不好受,他不想死。

  這是江開第一次直面內心的想法,也是第一次對生命產生敬畏之心。

  他要活下去。

  就算被安小月、傅盛煬冷嘲熱諷也無所謂。

  只要能健康的活著,怎麼樣都可以!

  安小月丟給他的藥,他要塗上。

  江開想明白之後,他等不到天亮,摸索著拿起床頭柜上的藥,一瘸一拐地走出臥室。

  深藍色天空中的一輪彎月,照亮大地。

  即使沒有電燈,他也能看清楚。

  海棠樓,月色里。

  江開坐在台階上,撩起衣服,取下造瘺口袋。

  膏狀的藥物塗抹在潰爛面,皮膚上傳來痒痒、涼涼的感覺,整個身體一下舒服不少。

  江開凝視手中的小藥罐,笑了笑,「中醫真神奇。」

  他就這樣坐在院子裡,直到天明,又開始一天的工作。

  海棠樓除了每日送三餐,以及隔一周來一次的陳監獄長,就再也沒有人踏入。

  潰爛的傷口,在堅持抹藥之後,已經長出完好的皮膚。

  為掙更多的工分,江開每天除了吃飯、睡覺、整理內務就是不停的做手工活。

  海棠樓,徹底成為了傅園的另一方安靜天地。

  安小月已經開學,她調整了畢業之後的就業方向,學習的側重點和之前不同。

  每天的課不多,但這不代表她可以鬆懈學業。

  這日,她在書房看書。

  空氣中飄散著荔枝的甜香。

  安小月的手邊,是一碟剝好的荔枝。

  果肉晶瑩剔透,顆顆飽滿,光是看著,就想拿一顆放嘴裡品嘗。

  她翻閱資料,時不時吃上一顆。

  「盛煬哥!」

  紀遇白高亢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安小月想要忽視都難。

  鍾玲喜平穩地過渡到孕中期之後,紀遇白來傅園的次數驟減。

  這次來,聽他的聲音,就知道是有好事情要告訴盛煬。

  安小月坐在書房,豎起耳朵聽院子裡的動靜。

  「剝荔枝呢,我嘗嘗。」

  紀遇白剛伸手,還沒碰到碟子裡剝好的荔枝,就被傅盛煬打手背。

  他收回手,不滿道:「嘖!吃一個怎麼了嘛!」

  傅盛煬抬抬下巴,「要吃自己剝。」

  堅硬的荔枝殼多難剝啊,要他自己剝,他還不如不吃呢。

  紀遇白側目,見幸運肉肉的手,費勁地剝著肉肉的荔枝。

  荔枝被剝爛,一小塊一小塊地擺在矽膠餐盤裡。

  爛是爛了點,不用自己動手,反正都要嚼爛的,倒也能吃。

  他伸手取了一塊,幸運伸手就要拿回來,軟軟糯糯的聲音阻止他,「媽媽,吃。」

  顯然,幸運的意思是,這也是他給媽媽吃的,別人不能吃。<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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