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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角忽然一痛。

  被冬狗咬的。

  我瞪向花冬,掐住他的脖子。

  花冬並無掙扎,反而按住我的手背,助我掐得更緊。若無其事地舔上他剛才咬過的地方。

  再望向門口時,檀輕已經不見了蹤影。

  花冬貼近我,不滿地提醒:「專心點。」

  我低頭一看,睡裙全被他蹭濕了,黏糊糊地貼在身上。

  頓時怒火中燒,一腳踹飛了他。

  第33章 陰暗面3

  就算鬧出再大的風波,終究會在時間的催化下逐漸被人淡忘。

  丘花兩家解除婚約這個大新聞,很快便淪為了舊新聞,不再有媒體和親友騷擾、追問,連丘權和黃婉也聽之任之了。

  只有樂琳還在給我發消息,替她兒子向我道歉。

  「小姰,阿姨知道你傷透了心,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都是小冬的錯,無論你怎麼恨他都是應該的。

  自從他被花氏除名,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實在太不懂事了,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

  多溫柔的琳阿姨啊。

  全世界都認定了,丘姰和花冬已經徹底決裂。兩個搞砸婚事的紈絝富二代,扔下一堆爛攤子,各自離家出走療傷去了。

  沒人知道花冬正住在我家籠子裡。

  戴著項圈,跪在地上,張大嘴巴,乞求我的餵食。

  周一,黃婉打電話喊我回丘氏幫忙處理一些事務,我頗感意外:「你們轉性了?」

  黃婉嘆氣:「你爸現在算是明白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女兒。」

  我笑道:「那可不能白幫,讓我爸拿出點丘氏的股份給我吧。」

  黃婉怒斥:「你這孩子怎麼回事!爸媽難得需要你,你就這個態度?」

  我:「哦,那掛了吧,我還挺忙的。」

  家裡還有兩條狗等著訓呢。

  黃婉語氣軟下來:「你先回來,回來再說,我會勸你爸的。」

  很好,懂事的父母才是好父母。

  出門前,我隨手轉了點錢到檀輕的帳戶:「給你放假,出去玩吧。」

  檀輕將我打過去的錢原封不動地轉回給我,低聲說:「主人,我不需要假期,而且您過年時給的紅包我還沒花完呢。」

  我失笑,捏捏他的臉:「這麼節儉呀?」

  檀輕溫順地垂下頭,臉頰在我手心蹭了蹭。

  籠子裡的花冬拍打著欄杆:「我呢!?」

  我:「滾。」

  那天我一直忙到凌晨才回鶴園,一進門,就見花冬正大搖大擺地躺在沙發上看電影,身上的衣服又換回了不知何時新買的西裝,茶几上擺滿了芝姐做的甜品小食,吃得到處都是碎屑,他手裡還夾了根煙,瀟灑又愜意。

  我震驚:「大哥,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來當狗的?」

  花冬懶洋洋地吐著煙圈:「只有你在的時候,我才會乖乖配合,你不在的時候,我可沒有理由繼續扮狗。」

  我譏笑:「你還給自己制定上一套扮狗準則了?」

  花冬掐滅了煙,起身走向我,熟練地跪下來,開啟扮狗模式。

  「下次帶我一起出去玩,好不好?」他仰頭看我。

  「玩你大爺呢。」我說,「本小姐是出去工作的。」

  花冬伸手環住我的腰,腦袋貼上我的小腹,蹭了又蹭。

  他抽的煙是從我床頭抽屜里翻出來的,滿身都是薄荷氣味。

  我推開他:「滾去洗澡。」

  花冬拉住我的衣角:「一起洗。」

  我環顧四周,沒見到檀輕,問:「輕輕出去玩了?」

  花冬臉一沉:「叫得這麼肉麻,你自己聽著不噁心嗎?」

  又犯病了這人。

  我推開浴室門,剛要把花冬踹進去,就看見了躺在地上的檀輕。

  奄奄一息的,遍體鱗傷的,像塊破布般,倒在一片血污里。

  肌膚上布滿密密麻麻的青紫和劃痕,有拳頭砸出來的,還有匕首割出來的。

  鮮血浸滿了那張蒼白的臉,染紅了他的唇。

  我愣了幾秒後,轉頭望向一旁的花冬,目光冰冷。

  花冬錯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剛要張口,便被我薅著腦袋撞向牆上的鏡子。

  鏡子在重擊下破裂,鋒利的碎片濺出來劃破了花冬的臉,他仿佛感覺不到痛,只急切地向我解釋:「小姰,不是我乾的。」

  我甩開花冬,走到檀輕身旁,跪坐下來,將他沾滿了血的腦袋抱入懷中,感受著他微弱的呼吸。

  花冬站在原地,重複著:「不是我乾的。」

  我冷笑一聲,厭惡地瞪他:「誰信?」

  一個是扭曲暴戾的變態少爺,一個是血肉模糊的虛弱奴隸。

  誰會相信前者無辜?

  是我失算了。

  就不該對花冬有一絲一毫的縱容。

  他這種人,就該被扒皮抽筋,敲骨挖髓。

  他從根上就是爛的,髒的,無論我怎麼羞辱他,訓誡他,只要稍一鬆懈,他就會立刻恢復本性,露出獠牙。

  這一次被報復的是檀輕,下一次就會是我。

  狗也分善惡。

  而花冬這樣的狗,永遠不會被真正馴服。

  檀輕狀況危急,我叫來保鏢,把他送去了醫院。

  上車前,花冬追過來,眼眶泛紅,顫聲喚我:「主人……」

  他終於叫出了這聲主人。

  卑微的,哀慟的,乞求的。

  拋下了全部自尊的。

  而我內心毫無波瀾。

  花冬拉著我,執拗道:「真的不是我。」

  我甩開他:「花冬,通過這些日子的相處,我想清楚了,我不喜歡你,不在乎你,不需要你。狗還是只養一條比較好,我已經有檀輕了,不想再要別的狗了,你才是那個多餘的、礙事的、微不足道的小三。

  我一看到你的臉就想吐,聽你叫主人也想吐,你渾身上下每一處都讓我噁心,你連被我虐待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收拾收拾回家吧,去當你瀟灑的大少爺,去當你媽的好大兒,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撿起你那沒用的自尊,滾。」

  花冬被我推得趔趄了一下,泛紅的眼睛裡,似乎有淚滲出。

  但他倔強地沒有讓淚滴下來,站在原地,看著我關上車門,絕塵而去。

  好在檀輕身上的傷沒有波及要害,小命保住了。

  我坐在病床前,看著護士給檀輕上藥、打吊針,聽著田醫生在一旁訓斥。

  「丘姰,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一個才十八九歲的可憐孩子,你怎麼忍心這麼虐待他?」

  「還好這次都是皮外傷,留不下疤,你啊,下次注意點吧!」

  田玉自二十八歲起便做了丘家的私人醫生,我人生中第一次自殘,就是她給治的。

  雖然時常板著臉罵罵咧咧,其實有著慈母般的好心腸。

  我無心反駁,老老實實挨罵。

  檀輕躺在床上,虛弱地開口:「田醫生,請不要責怪主人,不是她動的手。」

  田玉揮揮手:「罷了,我管不了你們年輕人這些破事。」

  病房裡只剩下我和檀輕後,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我的手:「對不起,主人,害您被冤枉了。」

  我反握住他:「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檀輕垂下眼眸:「花冬一直對我懷恨在心,嫉妒我之前打架贏了他。趁您不在家的時候,他不斷挑釁我,說您遲早會趕我走,說您馬上就不要我了,我頂了句嘴,他忽然就抄起匕首沖了過來,我沒想到他會起殺心,拼命掙扎,卻還是敵不過他手中的刀。」

  「果然。」我咬牙,「花冬那個畜生!」

  「對不起。」檀輕又在道歉,「我不該和他頂嘴的。」

  我摸摸他的頭:「笨蛋,不准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

  檀輕眼裡有淚:「主人,您不會不要我的,對嗎?」

  我點頭:「花冬已經被我趕走了,以後,我只要你一個。」

  儘管傷口正在發出劇痛,檀輕卻還是堅持著坐起身,試圖靠向我,我連忙迎上去,擁住他。

  如往日般柔和的語調里,似乎,隱隱摻雜了些異樣。

  我抱著檀輕,低下頭,透過寬大的病號服領口,看見了他身上的點點淤痕。

  田玉說,還好這次都是皮外傷。

  如果是花冬乾的,怎麼會只是皮外傷?

  看上去出手夠狠,夠重,卻又恰恰好地,只傷了表面。

  就好像,我當初故意在自己身上製造出來的傷痕一樣。

  剛才被田玉冤枉時,我壓抑著心頭的憋悶,莫名聯想到了花冬急切辯解的樣子。

  那是一種相同的氣憤,不甘,冤屈。

  誠然,花冬是個貨真價實的畜生,混蛋,壞種,他干出什麼惡事我都不意外,但萬一,只是萬一——

  奴隸被圈養久了,會不會,漸漸地,開始像他的主人?

  吸納主人的脾性。

  吸納主人的精魄。<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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