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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蕭洛漪也承認了,「兩個時辰之前,你一走,溫如禪就出現在了懷燕宮外,他是來找你們的,準確來說,是來找你的。原本我打算直接讓人帶著他去見你,可是照卿他不肯呢。」

  說到這裡,她的眼中浮現了類似嫉妒的神色,織玉垂下眼,他似乎對溫如禪特別在意,這一點她早就發現了。

  「沒有辦法,我只好先和照卿見了溫如禪一面,我們之間,說了一點兒……你不知道的事請,哎,也怪我昏了頭,想起以前的事情,就忍不住又埋怨起他來,和他打了起來,沒想到溫如禪這個翩翩公子也學會了卑鄙手段,竟趁機傷了他。」

  聞言,織玉臉上浮現幾分擔憂。

  蕭洛漪眯著眼睛繼續道:「你不用急,不過一點兒皮外傷,溫如禪那點兒力氣,有什麼危害?與其關心他,你不如想想溫如禪在那種地方能熬幾天。」

  第93章 掙扎

  織玉再度走進暗牢中時, 虞三娘正在和溫如禪聊著在溫府的生活,見到她進來,連忙走了過來, 好生打量一番,口中念叨著:「沒事就好。」

  織玉心中酸澀,卻揚起笑容, 「娘, 這山上濕冷, 我找了人送你下山, 你先下去好不好?」

  「那你呢?」虞三娘抓著她的手臂。

  織玉道:「我還有些事,要耽擱幾天,你在山下等我, 等我下來了, 我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她說的真誠,虞三娘半信半疑,好不容易母女相認,她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能見到她, 這時離開實在讓人不舍,可是又看到織玉眼中暗藏的乞求, 也只能含淚應了。

  織玉目送著虞三娘離開, 心中總算有塊石頭落了地, 虞三娘在這裡, 她會多有顧慮, 倒不如先送她離開, 至少目前蕭洛漪對自己還有所求, 能保證她的安全。

  織玉又看向溫如禪, 溫如禪曾經幫過她許多, 她也不能放下不管。

  溫如禪和她離開時沒有什麼不同,看到她回來,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喜悅。

  織玉和他在牢房內外對視,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分明昨天才見過一面,但好像有什麼不太一樣了。

  織玉忽然發現,她不知道該叫他什麼,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溫公子,昨天,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講是嗎,是什麼事情?」

  溫如禪走過來,隔著精鐵所制的欄杆,眼中有一點兒痛心,「織玉,離開他,他一直在騙你。」

  「騙我?」織玉低聲重複道。

  「他根本不是謝硯,而是南齊晉王世子秦昀。」溫如禪如是說道。

  他的目光真誠而痛惜,令織玉不能不動容,她抿唇輕嘆,臉上露出感激的神色,臉上卻沒有多少驚訝。

  溫如禪愣了一下,「你知道?」

  織玉垂下眼,「是。」

  她不禁陷入回憶,早在秦昀主動暴露身份之前,她已經有所懷疑,但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至少剛到月鹿那幾天,她還對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他偽裝的很好,卻也不是沒有露出破綻。

  當初在合水城謝家之時,謝家之人雖然極力遮掩,卻怎麼也遮不住對他的敬怕,當時她就覺得奇怪,但是這份奇怪很快被變化的局勢掩蓋。

  等到了魏都之後,他的從容淡定也可以用性情如此解釋,但是使團之中明顯出身行伍的護衛,卻說不清了。

  後來在宋家,面對蠱娘子時,他的說辭是他其實是在為秦昀做事,這麼一說,似乎之前的疑惑大部分都有了解釋,但蠱娘子走之前驚恐的眼神她始終難以忘懷。

  或許就是從那時開始,她有了模糊的懷疑,但也僅限於此。

  要說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越來越大,大約是聽到他和雲浮道長的對話時,雲浮道長奇怪的態度讓她警醒。

  如果只是謝硯的話,雲浮道長何必說,為他卜卦,會折壽呢,這樣的情況,在她的印象中,只會出現在一種人身上。

  這時懷疑的種子卻已經長成了參天巨樹。

  還有一件事,就是這那所謂的未婚妻……

  想到其中的誤會,以及由誤會引發的一系列事情,她就覺得頭疼不已。

  這座山壁之中的巨大牢房不見天日,就連閃動的燭火也像是荒野中的燐燐鬼火,散發著不安與恐慌,在其中待得久了,很容易模糊時間的界限。

  等到她站在門口之時,月亮已經升了起來,冷白的光照在屋檐上,檐下人的影子淺的幾乎看不見。

  「我等了你很久了。」蕭洛漪望著她,目光中似乎有些意外,「我還以為你會救他出來呢,沒想到你也是一個狠心的人。」

  織玉沒有說話,溫如禪她當然會救,但不是現在。

  想到她的計劃,蕭洛漪走了過來,「知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在意溫如禪?」

  「為何?」織玉不禁問道,這也是她一直以來的疑惑,雖說是因為吃醋,可是她也很多次在他面前拒絕過溫如禪,按理說他應該不將溫如禪放在眼中才對。

  蕭洛漪道:「因為霍芝茵曾經不止一次說過,你和溫如禪曾經兩情相悅,後來你還是放不下他。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允許自己喜歡的人心裡一直有別人呢。」

  織玉怔住了,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霍芝茵會如何對他描述她和溫如禪的關係,她突然想到那對紅玉耳墜,當時溫如禪誤以為她接受了他,會不會就是在霍芝茵的誤導之下,那秦昀呢,她又會受到怎麼樣的誤解?

  如果還有的選的話,她一定要告訴他,自己並不喜歡溫如禪,從頭到尾只喜歡他一個人,可是她好像被定在了原地,完全無法動彈,甚至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蕭洛漪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她的面前,臉上掛著自得的笑容,仔細一看,她手中還拈著那朵不知名的野花,「所以啊,我覺得你的計劃很好,不過做的還不夠徹底,不如讓我來幫你一把。這是野生的幽熒花,會讓你的身體漸漸麻痹,只能任人擺布。」

  那淡淡的花香不受控制地鑽入鼻腔,在她的講述之中,無法動彈的感覺從腿延伸到了手臂,最後連嘴都張不開了。

  身體被禁錮的感覺很不好受,她甚至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呼吸的本能還能支持胸腔的起伏,蕭洛漪將她一番打扮,換上了毫不起眼還帶著血漬的衣服,然後塞進了其中一間牢房之中。

  織玉的背靠在牆上,就像是頹廢地倚牆而坐的囚犯,她的臉正對著門口,頭髮垂到臉上,遮住了容貌,卻沒有遮住視線,就像這囚籠之中麻木的眾人一樣。

  如果此刻是她自己站在外面,恐怕也會認不出自己。

  蕭洛漪沒有讓她等待太久,一場好戲很快就在她的眼前上演,首先登場的是那個沒有舌頭的怪人,他一路迷倒了牢房中的守衛,來到溫如禪的牢房前,打開了牢門的鎖。

  「溫公子,快跟我出來。」他急切地叫道,聲音沒有平時的尖銳刺耳,反而低沉渾厚,著急卻讓人忍不住相信,見溫如禪警惕地沒動,他又說,「是織玉姑娘讓我來救你的,你快跟我出來。」

  「織玉呢?」溫如禪問。

  怪人拿出一個東西塞到他手上,「她在拖著主人和那位世子,知道你不信,給了我這個,說交給你之後你一定相信的。」

  是那對紅玉耳墜。

  最初是溫如禪為了賠罪而送給她,她在離開彥都時還給了溫如禪,在月鹿溫如禪又通過霍芝茵給了她,然後被她意外遺失在秦昀房間內。

  前些天在逃亡的路上,秦昀又還給了她,她還沒想好怎麼處理,卻正好在此刻派上了用場。

  直到現在,蕭洛漪還在按照她的計劃行事,只除了一點,在計劃之中,她應該是躲在半山腰之中,而不是不能動彈地看著這一切。

  蕭洛漪究竟打算做什麼?

  織玉百思不得其解,不安的預感愈演愈烈。

  溫如禪並不知道這背後的故事,她拿出這對紅玉耳墜,便是為了讓他相信。

  果然,看到紅玉耳墜,他相信了怪人的話,從牢房之中踏了出來,很快消失在了視野之中,那副耳墜,卻被怪人在離開之前無意中掉在了地上。

  然後,不久之後,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了起來。

  時隔幾個時辰,織玉再度見到了他,他看上去和幾個時辰之前沒有半點變化,一絲不苟的發冠,淡漠到近乎冷的眉眼。

  是蕭洛漪領著他過來的,兩人踏足於這骯髒陰暗的牢房,華貴而整潔的衣飾顯得格格不入。

  織玉只剩眼珠可以轉動,耳朵或許也能稍微動一動,可惜她不來從來不會動耳朵的絕技,只能豎起耳朵聽到蕭洛漪有些沙啞的聲音。

  「照卿,我已經聽從了你的吩咐,下令任何人不得提起溫如禪,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宮中出了叛徒,偷偷將這件事告訴了織玉姑娘,還和她一起救走了溫如禪。」

  小心翼翼中又透露出聲音主人的竊喜,織玉不得不驚嘆於蕭洛漪的演技精湛,同時又為她話中的信息而心驚。<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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