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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萋萋抱著雌鵠跪坐在地,仿若被抽乾了靈魂,沒多久,她爹爹回來了,要帶著她回府,他告訴她,要振作起來,因為,她依舊是大魏的太子妃。

  可是,太子都不在了,她又要成為誰的妃,誰的妻呢?

  爹爹說,皇上聖旨,大皇子裴禱為儲君,而她,榮國公之女,依舊為太子妃。

  是啊,那樣一個沒有人望的儲君,不正需要榮國公這一簪纓世家之扶持嗎?

  而她,鄭萋萋,是榮國公唯一的女兒啊......

  那日,在御花園湖畔,她不顧眾人視線,抱著懷裡雌鵠冰冷的屍體痛哭流涕,如何都不肯撒手。

  這一日,正是落了雨的清明時節。

  新任儲君裴禱和鄭萋萋的婚期急促,就定在三日後,而這三日,鄭萋萋幾度尋死不成。

  「爹,娘,我是他裴祜的妻啊,我怎麼能嫁給他兄長呢?」

  「我只想去陪陪他,連這樣都不成嗎?就好比那隻雌鵠,她夫君死了,她便也不想活了......」

  「萋萋,皇上聖旨已下,爹爹知曉你心系先太子,可是,你終究不是他的妻,不是他的太子妃,若是抗旨不從,那便是殺頭的大罪啊,到時候,咱們全家都會沒了命,你忍心嗎?」

  言罷,榮國公攜全家跪在了他從小寵到大的女兒面前,舉起長劍,刺入他自己的胸膛。

  鄭萋萋愣在原地,這樣的話,在她九歲那年也聽爹爹說過啊,那時,爹爹用類似的話逼她做裴祜的太子妃,今日,爹爹又用這番話,來逼她做裴禱的太子妃。

  「若是如此,爹爹和娘親,還有你的哥哥嫂嫂侄兒侄女們,不如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大婚前一夜,榮國公全家以死相逼,鄭萋萋最終放下了那劃破她脖頸的匕首,失聲痛哭。

  她與裴禱成婚兩日後,皇上駕崩,新帝靈前即位。

  而她,鄭萋萋被冊為皇后,終是成為了這世上最尊貴的女子。

  這是她幼時所願,不是嗎?

  可她這位皇后還是在冊封典禮上暈厥過去。

  雪蘭說,她眼裡似是沒了光亮,一片灰白。

  那雙因只遙遙見裴祜一面而重新水靈的杏眸,是再也不會為人而亮了。

  可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直到今年年初,已然成為太后的鄭萋萋聽聞裴祜這位先太子死而復生,已經回到了宮中,她支開了雪蘭和其他宮人,兀自一人跑到太皇太后的壽寧宮外,躲在紅牆陰影下,捂著心口流著淚,她不敢,也不能出聲音,帕子下的手心,又被她扣出了血。

  不過,她好歡喜好歡喜,至少,他還活著,不是嗎?

  可是,殿下啊,我嫁的人不是你啊……

  殿下,我不想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了,我只想成為你的妻,你的心上人啊……

  你又為何那般殘忍,要借太皇太后之口斷我如今這唯一的念想,讓我難堪不已呢?你甚至不肯親口對我說出那拒絕的

  話語……

  初冬的風不甚冷冽,就連今日的太陽也是暖的,可鄭萋萋卻分明覺著像是入了深冬寒淵一般冰冷刺骨,痛徹心扉。

  她又一次躲藏在宮牆之下,望著不遠處臨湖而立的那一雙璧人。

  女子高挽了一個墮馬髻,發間戴著金鑲寶石鏤空掩鬢,點翠鳳首金步搖以及幾株金累絲鑲寶梨花頂簪,頭戴雪貂臥兔兒。

  她身量纖纖,外穿雲水藍披風,內搭月白豎領斜襟長襖,下著花鳥紋淡煙紫織金馬面裙。

  美人如玉,氣質淡雅。

  此刻,那女子正望著湖面靜靜出神。

  而她身旁的男子身披玄色大氅,正垂首看著身旁的女子。

  她在看湖,而他,在看她。

  忽而,女子偏過頭,抬首看向身側男子,她勾唇淺笑,似乎有些興奮,伸出纖纖玉指,給身旁男子指著湖面上向著岸邊游來一對兒黑鵠給他看。

  鄭萋萋只能看到她的側顏,端得是山水靈秀,桃花灼灼。

  而那一對兒黑鵠,鄭萋萋知曉,其中那雄的,是年初雙雙身死黑鵠的孩子,它身側的,是它自己尋來的伴侶。

  男子依舊垂首看她,神色溫柔,眉目含笑,儘是寵溺。

  裴祜將手裡的小小剔花漆盒打開蓋子,遞在她手邊,盧月照則從裡頭捏了一小把餌食,輕輕蹲下身,投餵著一雙黑鵠。

  裴祜拽著她的一隻手臂,兩人立在湖畔,他怕盧月照欣喜過頭一不小心掉進這冰冷的湖水。

  「王爺你瞧,這隻雄鵠是讓雌鵠先吃,然後它再吃的欸!」

  「它父親便是如此愛護它母親,它自然也是。」裴祜笑道。

  「那它的爹娘呢?」盧月照起身問道。

  「不在了,它爹死後,它娘便殉情了。」裴祜微怔了一瞬。

  「冷不冷?」他問道。

  盧月照微微點頭。

  下一刻,裴祜將她凍得泛紅的一雙手包裹在他溫熱的掌心,輕輕搓著,又抬手捂住她的一雙耳朵暖著,他又覺不夠,乾脆將她攬進自己的懷抱,用自己的玄色大氅從頭到腳將她包裹嚴實。

  面上一片冰涼,鄭萋萋一摸,她早已淚流滿面,甚至那日日夜夜因他而痛的心口處,此刻痛得都麻木了。

  「他看向我的眼神總是那麼的冷淡疏離,原來,他也可以滿心滿眼都是一人。從前我以為,他是太子,一國儲君自是要端重自持……」

  鄭萋萋神思恍惚。

  阿娘說,他只是不會如何愛人。

  原來,他只是不愛她……

  裴祜,那我的十年算什麼呢?

  不遠處,男子不顧女子的掙扎,將她打橫抱起,很快,兩人離開了御花園湖畔,向著東宮而去。

  第121章

  「王爺,快把我放下來,我自己能走......」

  盧月照輕錘著裴祜的胸膛,實在是受不得他光天化日這般,臉頰都紅透了。

  裴祜笑了笑,置若罔聞,大步流星,不顧一路上宮女太監偷偷看來的或好奇或震驚的目光,將盧月照一路抱進了東宮端仁殿,越過正堂,將她輕輕放在稍間的小榻上坐著。

  玄色大氅被裴祜自她身上扯下,一低頭,他便看見盧月照又羞又氣,可偏偏又奈何不了自己的無奈神情,當真是又俏皮又可愛。

  裴祜笑意更深。

  盧月照睨了他一眼,側身望向窗外,偌大的東宮外院隨處可見侍衛太監,就連這稍間門口處,都守著兩個太監,更遑論裴祜抱自己回來這將近兩刻鐘的時辰會碰上多少人。

  「我自己能走,王爺莫要再鬧了,這可是皇宮啊,不是景和園,這麼多人看著呢......」

  盧月照潔白的貝齒輕咬著下唇,實在是羞赧。

  「本王倒要看看,誰敢看。」裴祜說道。

  餘光里,稍間外東宮大太監吉慶和另一個小太監瞬間將頭低得更深。

  「再者,你是本王的人,又有什麼好遮掩的?」

  「那也不——唔!」盧月照話還沒說完,就被裴祜封緘了朱唇。

  見狀,吉慶忙擺手,領著小太監退了下去。

  他又是這般!

  裴祜帶著她在後宮轉著時,他不知多少回就似這般旁若無人地俯身親吻她,盧月照又一次掙紮起來,可他身軀那般重,胸膛又硬,她根本推不開,只能任由他在自己唇舌間掠奪。

  周遭如此陌生的環境,親熱時,甚至比前幾日在乾王府中時還讓她不自在,良久後,裴祜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

  盧月照被吻得頭暈腦脹,偏偏還氣著他今日不顧場合地肆意妄為,又實在是受不得他這般灼熱的視線,起身就想往外頭走。

  可才邁了兩步,她便被輕輕一拽,跌坐在裴祜大腿間。

  裴祜鉗著她的細腰,唇角勾著笑,直勾勾地盯著盧月照紅腫的唇瓣看,朱唇上還泛著薄薄的一層水澤,像顆熟透了的紅櫻桃,待人採擷。

  裴祜眸色又深。

  盧月照如何不懂他這般的視線所求為何?

  「你……」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等會兒要用晚膳了,我餓了……」

  裴祜微微挑眉,唇角染笑,「怎麼,怕我餵不飽你?」

  「你……」

  盧月照甚是無語,別過頭去,左不過是逃不出他的魔爪,但她可以選擇不去看他。

  可很快,就由不得她了。

  裴祜扣著她的後腰,將她帶向自己,盧月照坐在他肌肉結實的大腿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隔了一條他空青色袞服腰間的蹀躞帶。

  他滾燙的大掌順著她的後腰慢慢向下,最終烙在她挺翹的……哪怕隔著兩人這一層又一層的冬裝,盧月照還是感受到了他身體那般明顯的變化。

  「王爺……別,外頭有人……」

  盧月照被他撩撥得辛苦,可她還是存著理智的。

  「梨兒可看清了,外頭哪裡有人?」

  裴祜凝著她泛紅的如畫面龐,嗓音喑啞。

  盧月照再看窗外,果然如他所言,滿院空寂。<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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