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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視線內出現一抹玄色衣角,暗金色絛帶之上是一枚成色絕佳的羊脂玉佩,再向上,是一張俊美無儔的面容。

  盧月照心口一跳,「王爺?」

  是了,就是當今乾王。

  盧月照奮力站穩,向著裴祜福了福身子,而後不假思索繞過裴祜,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或許是自己腳下實在虛浮,下一刻,裴祜又來到她身前,擋住了去路。

  裴祜眸色深深,注視著距離自己不過一步之遙的女子,只不過,他此刻心緒再次不佳了起來,因為——

  她臉頰兩側正暈著酡紅,甚至是有些分外紅暈。

  難不成,她也如張莊敬一般,因著他們兩人的身體接觸而羞赧不已?

  她……難不成也對張莊敬有心思?

  「有人說,本王看上了你,你覺得呢?」

  一想到此處,裴祜的嗓音也微冷了,可他還是問出了這句話,帶著試探之意。

  盧月照在聽到這句話時秀眉便蹙了起來,她極力想要分辨裴祜這話背後之意,奈何腦中一片混沌,根本不給她細想的機會。

  「京城繁花似錦,美人如雲,民女卑賤粗陋,根本入不得貴人的眼。說這話的人怕是有眼疾。」盧月照垂首回道。

  裴祜靜靜看著盧月照,不置可否。

  陳宇眨了眨眼睛,他便是盧月照口中那個「有眼疾」之人。

  而後,盧月照再次向裴祜行了一禮,強忍著身子不適,從他身邊匆匆經過。

  誰知,自己的手臂隨即被裴祜緊緊錮住,他力氣又大,盧月照眼前突然天暈地轉,腳下一軟,下一刻就被裴祜帶入了懷中。

  隔著衣料,裴祜胸膛前瞬間一片滾燙,他低頭看向軟在自己身前的女子,本來因著身體接觸而稍動的意念一下消失。

  裴祜劍眉緊皺,薄唇因為心驚而抿成了一條線,他只思考了一瞬,在身後幾人震驚的目光中,將昏迷不醒的盧月照打橫抱起。

  「回府——」

  裴祜緊緊抱著盧月照,闊步向不遠處的車駕走去。

  第93章

  於元忠陳宇等人一臉震驚,下巴都驚掉了。

  「這,王爺這是何意?」陳宇提著食盒問道,方才他眼疾手快,否則這食盒早就掉落在地。

  「......都往王府里抱了,你說是何意?」於元忠率先跟上了裴祜。

  乾王府端仁居西耳房內一片寂靜,針落可聞。

  太監王川直到這時還未從一刻鐘前的震驚中緩過來,他和他家殿下年紀相仿,打小他便侍奉在側,二十多年來,這是頭一回見殿下和女子接觸親密,有多親密呢,都抱回端仁居耳房了,這西耳房是什麼地方,是與端仁居殿下臥寢相通,僅有一牆之隔的側臥!

  哪怕是宮中那位從前時,也不曾近過殿下身,她去東宮尋殿下時,殿下不是不見,就是於端仁殿正廳端坐,與她偶爾搭上幾句,那位何曾踏進過東宮端仁殿除去正廳外的一步,更遑論內寢。

  看這架勢,想必這乾王府很快便要添夫人了。

  王川一想到此處,心情便愉悅萬分,依舊微微垂首立在耳房門側,等著裡頭的吩咐。

  隔著帷帳,段太醫已經為盧月照把完脈,「回稟王爺,這位......姑娘乃是受涼得了風寒發熱,加之體虛這才會驟然昏厥,只要服過藥再好生休養,過幾日便可痊癒。」

  「那她何時能夠醒來?」隔著煙色帷帳,裴祜看向靜臥在內的人。

  「想必最多兩三個時辰便可。」

  「有勞。」

  「王爺客氣,這藥丹餵病人吃下便可,一日兩次,比之尋常湯藥服用時要省時方便,但藥效是一樣的。」

  裴祜接過太醫遞來的松木藥盒。

  隨後,段太醫告退,王川送出時將門帶上,耳房內只剩下裴祜和盧月照兩人。

  陳宇恰好返回端仁居,下意識想要上前守在耳房門側,卻不想被於元忠一把拽回。

  「站遠些,若是一會兒......聽到什麼,就當沒聽到。」於元忠小聲提醒道。

  陳宇看了一眼緊閉的耳房門,豎著耳朵聽了一瞬,喃喃道:「這也沒聲響啊!」

  於元忠一個眼神睨過來,陳宇當即閉嘴,眼觀鼻,鼻觀心,全當自己是一座石人。

  在手掌觸及紗質帷帳的那一瞬,裴祜猶豫了,可也只是一瞬,他便輕輕掀開帷帳,而後坐在床榻一側,低頭看著昏睡中的盧月照。

  女子睡顏靜謐,他看得有些入神,少頃,才打開松木盒,將裡頭的一顆藥丹取出,再俯身,抬手微微用力,捏著盧月照的下巴,將藥丹送入她口中,再端起一旁矮桌上的溫水,餵她咽下。

  透明水份殘留於她的唇瓣,像是一朵被春日雨露潤澤的芍藥花,加之盧月照臉頰兩側因發熱而分外的酡紅,竟妍麗極了。

  直到方才裴祜拽著盧月照到自己懷中被那滾燙的體溫燒灼之時,他才意識到,原來他認為的她之所謂羞澀,根本與張莊敬有所接觸無關,而是因為她得了風寒高熱所致。

  而這風寒侵體,還是拜他所賜。

  京城的第一場秋雨簌簌而下,她便是那般不顧一切闖入了一簾雨幕,甚至沒有將落在雅茗閣外馬車上的雨傘拿出。

  秋風攜雨,帶著冷意,她單薄的身子被雨水淋透,如何能不病?

  念及此處,裴祜胸口隱隱發疼,以及帶著對自己那日口不擇言的悔意。

  明明是自己嫉妒在先,緣何要將一團怒火盡數落在她身上,竟那般口不擇言呢?

  盧月照氣息平穩,可她此刻秀眉微蹙,似乎睡得不甚安穩。

  一隻素白柔荑放置於綢衾之外,裴祜握著她的腕子,將之放進衾被。

  漸漸地,服下的藥丹起了

  作用,盧月照的額間起了薄汗,裴祜抬手,將膩在其上的髮絲歸攏至一側。

  粗糲的指尖與細膩的肌膚相觸,裴祜跟著心尖都顫了顫,自指腹起泛起層層酥麻,他的眸色比之方才深了一些。

  盧月照高高盤起的烏髮之內,纏繞著一條月白色髮帶,曲曲折折,蜿蜒不休,而這條再平常不過的髮帶竟於無形之中穿過了裴祜的胸膛,將他那顆不停跳躍的心臟緊緊纏繞。

  微疼,可更多的卻是難耐與渴望。

  裴祜注視著月白髮帶,忽然抬手撫了上去,指尖輕輕撫摸,可不知為何,髮帶在與他指尖肌膚相觸的一瞬,他呼吸都亂了。

  眼前月白色髮帶與仲夏雨夜畫舫上的那個夢境相重合,而那夢中被「盧月照」綁在他雙腕的銀硃色髮帶之觸感,與此刻感覺竟分外相同。

  並且,夢境中與他呼吸糾纏,緊密相合的女子,此刻就在他的身前,靜靜躺在他的內寢耳房床榻之上,絲毫不覺嬌花待放,能夠輕易被人採擷。

  裴祜的手順著垂於盧月照肩側的月白髮帶滑至尾端,手上陡然用力,將其緊緊攥於手心,一雙眼眸在她的睡顏上划過,最終停留於那泛著水澤的朱唇。

  夢中的自己,分明深深吻過這誘人唇瓣,甚至更進一步與她口內的粉軟舌尖深深糾纏,梨花甜膩,盡數泛於他的唇齒之間。

  裴祜緩緩俯身,直至她灼熱的氣息撲在他的薄唇。

  他不久前已然知曉自己對她的心意,而此刻的他更知曉自己想要做什麼。

  他,想吻她。

  想如夢中一般狠狠噙住她這嬌柔紅潤的唇瓣,描摹她的唇形,撬開她的貝齒,吮吸著她舌尖甜膩。

  甚至將她纖柔的身子按進他的胸膛,擁她入懷。

  他喉嚨緊澀,呼出的氣息滾燙不已,甚至裴祜覺著,他與她一樣,也風寒高熱了。

  裴祜凝於她泛著盈潤的唇瓣,而後俯身下去。

  兩道灼熱的氣息瞬間糾纏於一處,那淡淡梨霜被纏入了些許清冽。

  裴祜真的想要就此將她的朱唇吞入口中,可是,腦海中忽然有一個聲音在掙扎著,試圖喚醒他。

  不,你不能!

  她尚在昏睡,你怎可趁人之危輕薄於她?

  那你與那衣冠禽獸又有和區別?

  她醒來後若知曉你這般,你又該如何面對她?

  而他,就此停了下來。

  裴祜忽而闔上雙眼,調和著自己紛亂的呼吸。

  他竟不知,短短一日,自己先是做了那窺視旁人之小人,現今又想做這輕薄女子的歹人。

  嗬!

  他裴祜有一日竟品性低劣至此?

  穩下心神後,裴祜睜開眼眸,脊背挺直如松,只不過,視線從未從盧月照面上移開。

  他神色溫柔,將一方乾淨的巾帕浸濕在銅盆溫水之中,而後輕輕將她泛在額間的薄汗擦拭乾淨,動作無比輕柔。

  日影西移,盧月照這一覺睡了整整兩個時辰。

  一雙杏眸緩緩睜開,光線被帷帳濾過,並不刺眼,盧月照眼中儘是迷茫,她打量著周圍陌生而雅致的陳設。

  她這是,躺在哪裡?

  盧月照撐著床榻起身,腦中不再暈眩,她忽然想起,自己意識全無前好像躺在了......乾王的懷裡?<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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