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徐綏的眸光落在宋攬的唇上，吞咽了下：「嗯？」
宋攬看出來了他的意圖，直接抬手扣著他的下頜往上一抬，迫使他抬眼看著自己。
「你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自己要知道保持距離了，別輸給十七歲的徐綏了，明白嗎？」
他眸中帶著少年氣的純良：「那你還像喜歡十七歲的徐綏那樣喜歡現在的徐綏嗎？」
宋攬傾身又親了他一下，眸中經年沉寂著的怦然此刻再度翻湧，比從前更多更盛大。
「一直很喜歡，沒有喜歡過別人，一直都只有你一個。」
徐綏眼睛雖紅，但臉上帶著得償所願的笑：「嗯。」
宋攬這才鬆開他的臉。
她看著徐綏的眼睛，頓了幾秒鐘，語氣有點低，沒來由地開口。
「以前那都是在幹什麼啊，怎麼就...分手了呢？」
徐綏捏了下她的掌心，語氣中帶著點失而復得的不真實感，像雲一樣輕飄飄的。
「分手又不是你提的，宋攬，是我不夠勇敢。」
第77章
「什麼勇敢不勇敢的，不都是在氣頭上嗎？誰能拉下面子去道歉啊，」宋攬說著，視線又往後掃了下，開口指揮徐綏，「幫我拿一下炸雞。」
徐綏解開安全帶探手把炸雞拿回來。
他翻了下袋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個方形塑料包裝袋，他用手撕了下，沒弄開。
「咬一下。」宋攬提醒了句。
徐綏垂眼，找到孔位咬著，弄開後，從裡面拿出一次性手套，撐開後給宋攬戴上，他嗓音低著：「那也不應該提分手。」
「那我說的不更過分，還說老死不相往來呢。」宋攬聳了下鼻子，接著說，「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分析誰對誰錯嗎？」
徐綏笑出聲來，肩膀一聳一聳的，又提起了另一件事：「你記不記得我們以前打過一個賭，賭了十個問題。」
她剛剛跟徐綏插科打諢了兩句後，情緒也緩過來了，微微濕潤過的眼睛此刻變得有點干，宋攬輕輕揉了下眼下：「記得，你不是都問完了嗎？。」
徐綏被氣笑了：「還剩一半呢。」
宋攬警惕地看向他，後知後覺道：「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要問啊，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早過保質期了。」
「賭注還有保質期？」
「怎麼沒有？」
「我想問。」
宋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往他那邊轉了轉身，很容易就被說服了：「那你問。」
「你剛剛為什麼突然從炸雞店出來？」
「......」
宋攬眨了下眼睛，說：「我不想回答。」
「這個問題不是必須回答嗎？」徐綏微微歪了下頭，問她。
宋攬吞咽了下：「是嗎？我剛剛不是說了，我想聽聽你們在說什麼。」
「為什麼想聽？」徐綏不依不饒。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啊。」宋攬小幅度地指著他，警告道。
「第二個就第二個，你說。」徐綏撐起一個笑來，眸子裡閃著銳利的光，似乎要不惜一切代價，徹底看透她的心。
「就...我記得她呀，高中一個學校的，對吧？我有印象，然後，就...沒想到你們現在還有聯繫，哈哈，我...」
宋攬頓了下，舔著唇角，然後煞有介事地點頭，「就是這樣。」
徐綏抬起手肘抵在椅背上，覺得好笑，他咬著牙：「宋攬，你說的話跟我剛剛問的問題有一毛錢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宋攬揚著下巴看他，眉眼間寫著微不可察的心虛。
徐綏盯著宋攬看了幾秒鐘，盯得宋攬心裡發毛，她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徐綏忽而垂下眼瞼，緩慢傾身。
「......」
宋攬眼睫顫動了下，徐綏的氣息緩慢又不容忽視，逐漸靠近，又若即若離。
他是真的沒什麼變化，年少時他青澀的臉上常常帶著的是鬆散和自得，一雙眼睛帶著亮光，能讓被注視著的人心甘情願地被捲入名為徐綏的漩渦里。
現在的他，比當時要瘦削一些，皮肉恰到好處地貼著骨骼，長相比從前多了幾分凌厲和攻擊性，而在高挺的眉骨下，那一雙眸子，卻長久地沉寂著。
而此刻，在宋攬抬眼望過去的時候，卻在他的眼睛裡讀出來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他從沒在她面前表露出來過這種情緒。
渴求的、難耐的、某種帶有侵略性的。
成年男子的欲望。
宋攬眼
睛眨了眨，她已然明白這些了。
宋攬主動吻了上去。
徐綏的唇是熱的，又熱又軟，肌膚相貼時，他的一呼一吸都跟自己的纏在一起，冷不丁的，宋攬的心也跟著怦然。
幾秒鐘後，她往後撤開。
宋攬輕哼了聲，開口：「我就是吃醋了，你滿意了？你們這麼多年，還有聯繫啊，她是在藝考機構的時候跟你表白的嗎？你們在文化課的小班裡關係很好？」
「......」
徐綏唇上還殘存著的被啃咬的悶疼，他腦子轉得有點慢，後知後覺地才弄明白了宋攬在說什麼。
徐綏眸中浮出了一抹愣色，而後很快笑了聲，短促的笑聲很快停歇。
幾秒鐘之後，他又笑了，然後開口解釋：「沒聯繫，高考完就再沒見過了，也是她來接張澤放學，我才知道張澤是她弟弟。」
他解釋著，沒有被戀人懷疑的不滿和惱怒，反而在說話時，嗓音中還帶著笑意，展露著長久的心愿終於被滿足後的欣喜，以致於徐綏一直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揚。
宋攬看著他，心口忽而覺得暢快又堵塞。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原來徐綏一直以來想要的，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宋攬鼻尖沒來由地發酸。
但她此刻不想，也不能去假設另一種可能。
如果他們當時就做到了...理解彼此。
會不會現在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
他們分開了很久，其實大家都變了，變得小心，學會了換位思考，能夠理解對方。
變得知道跟對方相比，面子這種東西一文不值。
變得知道拉扯玩笑可以，但在對方在意的地方，一定得說真話。
宋攬吸了吸鼻子，換了話題，催促道：「快吃吧。」
「晚上還有事嗎？」徐綏隨口問。
宋攬嘴裡吃著東西，口齒不清道：「今天不行，我今晚得回家。」
「......」徐綏頓了下，煞有介事地問，「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有過晚上不回家的情況嗎？」
宋攬覺得好笑，故意逗他：「你覺得呢？」
「......」
徐綏又往她那邊側了側：「宋攬，你在我之前...不對，在我之後...在我們分手後到現在，有沒有談過戀愛？」
徐綏來回變了三種描述方式，聽得宋攬想笑。
她開口：「我之前不是說過嗎？」
「那不夠直接，你現在正面回答我。」
「沒有，就好過你一個。」宋攬笑，「說了一個就是一個，還找茬？」
「沒找茬。」
宋攬解釋：「在蒼南的話，我和鄧春風有時候會去程萬里家裡住。」
「哦。」
徐綏被順毛了，才開始吃東西。
「我忘跟你說了，我上次去劉姨家裡的時候，劉欣給我錢了。」
「嗯？為什麼？」徐綏看向她。
「就說什麼我們幫了他們很多，但是總是沒道理讓我一個小姑娘破費，我記不太清了，反正意思差不多。」
「你拿著了？」
「當然沒有，劉家的東西不都是你添置的嗎？要給也是給你。」
「我不要，」徐綏說著，頓了下，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我覺得挺奇怪的，我明明去的次數不少，但怎麼總是碰不上你？」
「那我哪知道？」宋攬嘲笑他，「徐綏，你的意志一點也不堅定啊，分手了還想著我，還想碰見我？」
「不行嗎？誰規定的分手了連想念的權利都沒有了？」徐綏哼了聲，往回收著下巴，從下往上看著宋攬。
宋攬看著他的臉，好奇他是怎麼做到每次都用這樣一張臉做出這麼幼稚的表情的。
「......」
兩人分開得久了，冷不丁地消除了隔閡，彼此骨子裡藏著的對對方的熟悉和親近全都翻滾出來，於是說著說著，就想往一塊靠。
宋攬的胸口輕微地起伏著，動作頓住了。
徐綏也沒好到哪裡去，吞咽了下，往前傾身。
嘴會騙人，但身體不會。
他對宋攬的渴望，比從前更甚。
宋攬吞咽了下，正準備仰頭觸碰他的唇時，副駕駛的車窗突然被人敲響了。
「咚咚咚...」
宋攬被這聲音驚了一跳，驟然往後撤，動作快得險些把放在腿上的炸雞掀翻下去。
「......」
她舔了下唇角，眼神飄忽著，沒回頭，下意識伸手握住了徐綏的手腕，無意間蓋在了他腕間的表上，又在下一秒意識到，而後把手往上移了下，握在了他的小臂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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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你自己要知道保持距離了，別輸給十七歲的徐綏了，明白嗎？」
他眸中帶著少年氣的純良：「那你還像喜歡十七歲的徐綏那樣喜歡現在的徐綏嗎？」
宋攬傾身又親了他一下，眸中經年沉寂著的怦然此刻再度翻湧，比從前更多更盛大。
「一直很喜歡，沒有喜歡過別人，一直都只有你一個。」
徐綏眼睛雖紅，但臉上帶著得償所願的笑：「嗯。」
宋攬這才鬆開他的臉。
她看著徐綏的眼睛，頓了幾秒鐘，語氣有點低，沒來由地開口。
「以前那都是在幹什麼啊，怎麼就...分手了呢？」
徐綏捏了下她的掌心，語氣中帶著點失而復得的不真實感，像雲一樣輕飄飄的。
「分手又不是你提的，宋攬，是我不夠勇敢。」
第77章
「什麼勇敢不勇敢的，不都是在氣頭上嗎？誰能拉下面子去道歉啊，」宋攬說著，視線又往後掃了下，開口指揮徐綏，「幫我拿一下炸雞。」
徐綏解開安全帶探手把炸雞拿回來。
他翻了下袋子，從裡面拿出來一個方形塑料包裝袋，他用手撕了下，沒弄開。
「咬一下。」宋攬提醒了句。
徐綏垂眼，找到孔位咬著，弄開後，從裡面拿出一次性手套，撐開後給宋攬戴上，他嗓音低著：「那也不應該提分手。」
「那我說的不更過分，還說老死不相往來呢。」宋攬聳了下鼻子，接著說，「你非要在這個時候跟我分析誰對誰錯嗎？」
徐綏笑出聲來，肩膀一聳一聳的，又提起了另一件事：「你記不記得我們以前打過一個賭，賭了十個問題。」
她剛剛跟徐綏插科打諢了兩句後，情緒也緩過來了，微微濕潤過的眼睛此刻變得有點干，宋攬輕輕揉了下眼下：「記得，你不是都問完了嗎？。」
徐綏被氣笑了：「還剩一半呢。」
宋攬警惕地看向他，後知後覺道：「你別告訴我你現在要問啊，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早過保質期了。」
「賭注還有保質期？」
「怎麼沒有？」
「我想問。」
宋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往他那邊轉了轉身，很容易就被說服了：「那你問。」
「你剛剛為什麼突然從炸雞店出來？」
「......」
宋攬眨了下眼睛，說：「我不想回答。」
「這個問題不是必須回答嗎？」徐綏微微歪了下頭，問她。
宋攬吞咽了下：「是嗎？我剛剛不是說了，我想聽聽你們在說什麼。」
「為什麼想聽？」徐綏不依不饒。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啊。」宋攬小幅度地指著他，警告道。
「第二個就第二個，你說。」徐綏撐起一個笑來，眸子裡閃著銳利的光，似乎要不惜一切代價，徹底看透她的心。
「就...我記得她呀，高中一個學校的，對吧？我有印象，然後，就...沒想到你們現在還有聯繫，哈哈，我...」
宋攬頓了下，舔著唇角，然後煞有介事地點頭，「就是這樣。」
徐綏抬起手肘抵在椅背上，覺得好笑，他咬著牙：「宋攬，你說的話跟我剛剛問的問題有一毛錢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宋攬揚著下巴看他，眉眼間寫著微不可察的心虛。
徐綏盯著宋攬看了幾秒鐘，盯得宋攬心裡發毛，她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時，徐綏忽而垂下眼瞼，緩慢傾身。
「......」
宋攬眼睫顫動了下，徐綏的氣息緩慢又不容忽視，逐漸靠近，又若即若離。
他是真的沒什麼變化，年少時他青澀的臉上常常帶著的是鬆散和自得，一雙眼睛帶著亮光，能讓被注視著的人心甘情願地被捲入名為徐綏的漩渦里。
現在的他，比當時要瘦削一些，皮肉恰到好處地貼著骨骼，長相比從前多了幾分凌厲和攻擊性，而在高挺的眉骨下，那一雙眸子，卻長久地沉寂著。
而此刻，在宋攬抬眼望過去的時候，卻在他的眼睛裡讀出來了點不一樣的東西。
他從沒在她面前表露出來過這種情緒。
渴求的、難耐的、某種帶有侵略性的。
成年男子的欲望。
宋攬眼
睛眨了眨，她已然明白這些了。
宋攬主動吻了上去。
徐綏的唇是熱的，又熱又軟，肌膚相貼時，他的一呼一吸都跟自己的纏在一起，冷不丁的，宋攬的心也跟著怦然。
幾秒鐘後，她往後撤開。
宋攬輕哼了聲，開口：「我就是吃醋了，你滿意了？你們這麼多年，還有聯繫啊，她是在藝考機構的時候跟你表白的嗎？你們在文化課的小班裡關係很好？」
「......」
徐綏唇上還殘存著的被啃咬的悶疼，他腦子轉得有點慢，後知後覺地才弄明白了宋攬在說什麼。
徐綏眸中浮出了一抹愣色，而後很快笑了聲，短促的笑聲很快停歇。
幾秒鐘之後，他又笑了，然後開口解釋：「沒聯繫，高考完就再沒見過了，也是她來接張澤放學，我才知道張澤是她弟弟。」
他解釋著，沒有被戀人懷疑的不滿和惱怒，反而在說話時，嗓音中還帶著笑意，展露著長久的心愿終於被滿足後的欣喜，以致於徐綏一直控制不住地嘴角上揚。
宋攬看著他，心口忽而覺得暢快又堵塞。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原來徐綏一直以來想要的，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宋攬鼻尖沒來由地發酸。
但她此刻不想，也不能去假設另一種可能。
如果他們當時就做到了...理解彼此。
會不會現在已經在一起很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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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知道拉扯玩笑可以，但在對方在意的地方，一定得說真話。
宋攬吸了吸鼻子，換了話題，催促道：「快吃吧。」
「晚上還有事嗎？」徐綏隨口問。
宋攬嘴裡吃著東西，口齒不清道：「今天不行，我今晚得回家。」
「......」徐綏頓了下，煞有介事地問，「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有過晚上不回家的情況嗎？」
宋攬覺得好笑，故意逗他：「你覺得呢？」
「......」
徐綏又往她那邊側了側：「宋攬，你在我之前...不對，在我之後...在我們分手後到現在，有沒有談過戀愛？」
徐綏來回變了三種描述方式，聽得宋攬想笑。
她開口：「我之前不是說過嗎？」
「那不夠直接，你現在正面回答我。」
「沒有，就好過你一個。」宋攬笑，「說了一個就是一個，還找茬？」
「沒找茬。」
宋攬解釋：「在蒼南的話，我和鄧春風有時候會去程萬里家裡住。」
「哦。」
徐綏被順毛了，才開始吃東西。
「我忘跟你說了，我上次去劉姨家裡的時候，劉欣給我錢了。」
「嗯？為什麼？」徐綏看向她。
「就說什麼我們幫了他們很多，但是總是沒道理讓我一個小姑娘破費，我記不太清了，反正意思差不多。」
「你拿著了？」
「當然沒有，劉家的東西不都是你添置的嗎？要給也是給你。」
「我不要，」徐綏說著，頓了下，又想起了什麼似的，開口，「我覺得挺奇怪的，我明明去的次數不少，但怎麼總是碰不上你？」
「那我哪知道？」宋攬嘲笑他，「徐綏，你的意志一點也不堅定啊，分手了還想著我，還想碰見我？」
「不行嗎？誰規定的分手了連想念的權利都沒有了？」徐綏哼了聲，往回收著下巴，從下往上看著宋攬。
宋攬看著他的臉，好奇他是怎麼做到每次都用這樣一張臉做出這麼幼稚的表情的。
「......」
兩人分開得久了，冷不丁地消除了隔閡，彼此骨子裡藏著的對對方的熟悉和親近全都翻滾出來，於是說著說著，就想往一塊靠。
宋攬的胸口輕微地起伏著，動作頓住了。
徐綏也沒好到哪裡去，吞咽了下，往前傾身。
嘴會騙人，但身體不會。
他對宋攬的渴望，比從前更甚。
宋攬吞咽了下，正準備仰頭觸碰他的唇時，副駕駛的車窗突然被人敲響了。
「咚咚咚...」
宋攬被這聲音驚了一跳，驟然往後撤，動作快得險些把放在腿上的炸雞掀翻下去。
「......」
她舔了下唇角，眼神飄忽著，沒回頭，下意識伸手握住了徐綏的手腕，無意間蓋在了他腕間的表上，又在下一秒意識到，而後把手往上移了下，握在了他的小臂上。<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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