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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話使蔣一茉驀地陷入沉默。

  眼前浮現當初就連吃一根香菜也難受得皺起一張臉的少年,他做出這樣改變是因為什麼她心知肚明,鼻尖不禁泛起一絲酸楚。

  她盯著鍋里魚湯咕嘟了會兒,剛關火,又聽張沁爾道:「是不是他以前剛和你認識的時候,不吃香菜?」

  蔣一茉回頭,驚訝道:「沁爾你……知道了?」

  張沁爾笑笑,沖廚房外面揚了下下巴,說:「幫他聯繫你找你租房那會兒,他告訴我的,他說,他喜歡了你,很久,很久,很久。」

  蔣一茉怔住:「……」

  張沁爾繼續道:「原來,他心裡一直惦念著的那個女孩兒是你。」

  她說著,又抓起她手:「一茉姐,你知道的,我以前對他也有些好感,但我現在一點想法都沒有了,因為我聽他講了你們的故事,我覺得你們很配,很不容易,你們一定要好好在一起呀。」

  張沁爾,似乎是第一個祝福他們的人。

  蔣一茉不知道怎麼回應這話,想說現在已經不是那樣一回事了,又說來話長,只勉強笑了一笑:「謝謝你,沁爾。」

  三人吃完飯,張沁爾幫忙收拾後,又坐了會兒,看時間不早,跟他們打完招呼,先回了自己家。

  等張沁爾回去,蔣一茉立刻就趕紀復白出去。

  紀復白坐在沙發上,拉住她手,拇指討好地摩挲她手背,「外面太熱了,讓我在家裡待著好不好?你要是不想我跟你睡,我就睡客廳,我不打擾你。」

  蔣一茉把臉轉向一旁,不看他,「少在這兒裝得一副可憐兮兮,你要是想,立即買下一整棟樓都沒問題,何必賴在我家。該說的,昨晚我都已經說得很清楚,我叫你離我遠一點,我說我不想看見你,這些話不是在跟你調情撒嬌,是真的從心裡厭惡你,走吧。」

  說完,她抽出手。

  紀復白手掌握空,慌忙站起來,從身後抱住她,緊緊把她鎖在懷裡。

  「蔣一茉,你以前說過,你不擅長說狠話,尤其不擅長對我說狠話,可你現在一句比一句更狠,你真的不在乎我了嗎,你真的不愛我了嗎,你真的又要拋棄我了嗎?」

  她聽出他輕微地哽咽,攥緊了手心。

  他吞咽了下,緩住情緒,才繼續又道:「求求你,給我個機會改正錯誤好不好,別讓我又回到沒有你的日子,那些日子我一天也不想重溫,太痛苦了,太痛了,每一秒都感覺下一秒熬不過去了……求你……我求你……可憐可憐我……」

  淚還是落下來。

  他帶著一雙悲傷脆弱的泛紅眼圈,依舊被推趕出去,門絲毫不留情地關上。

  蔣一茉轉身,眼淚從這一刻開始,不停地流到凌晨。

  到底還在生氣,還是借題發揮,在這些眼淚中,她也逐漸模糊了。

  -

  這天之後,紀復白每天白天在公司處理工作,晚上回到蔣一茉家門外待著,早上跟著蔣一茉擠地鐵,送她上班。

  他甚至有乾脆支個帳篷在門外的打算,又怕這樣顯得太囂張,怕被蔣一茉看見後,她連人帶帳篷都給他掀了,到時候連門外也不讓他待。

  有時候半夜一兩點,他會偷偷溜進去——蔣一茉沒有改門鎖密碼,他會先去主臥衛生間洗個澡,然後俏俏進入她臥室,來到她床邊。

  不敢開燈,只能借著一點月光靜靜看她,偶爾實在忍不住,大膽在她額頭或臉頰留下一吻,再無聲道一句:「對不起。」

  他這樣做了兩三次,卻不知,在他走後,蔣一茉會摸著枕頭上一小片濕潤的地方,心下直嘆氣,那點濕潤,來自他低頭親她時,發梢掛著的水珠。

  時間一晃便是一周,來到周日,蔣一茉從焦俏那兒聽說她要陪梁亦寬去看看幾個預備開診所的地址,從中選出一個來。

  焦俏因為想要跟梁亦寬合夥,所以也挺上心這事。

  蔣一茉便說她也去,畢竟梁亦寬現在這遭遇跟她脫不了干係,她心裡實在愧疚。

  結果當天焦俏臨出門前突然感覺肚子不舒服,立即去了醫院。

  蔣一茉接到她電話時,聽她說已經在醫院了,鬆了口氣,叫她沒什麼事檢查完回家歇著,梁醫生這邊有她陪同,她也會拍照片給她看。

  那時她正準備出門,又接到林添電話,說想來找她玩兒。

  她便打算帶著林添一起去找梁亦寬,她換了鞋打開門,發現門口已經連續兩天沒有那人的身影,下意識問弟弟:「你領導出差了?」

  林添說是,去上海談一個收購案,這回徠哥陪著去的,可能下周中才回。

  蔣一茉有些敏感,心說跟我說這麼詳細幹什麼,便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對面「啊?」了一聲,又道:「我知道什麼?」

  見是這樣反應,她這才放心,心說紀復白要是又拿弟弟威脅她,或者找弟弟來幫他求情,她非得找他算帳。

  梁亦寬開車,帶著他們姐弟倆每個地址轉了一圈。

  中午三人在外面吃,全城轉下來,已經臨近晚飯時間。

  蔣一茉在超市買了菜,準備在家裡請梁亦寬和林

  添吃一頓,又問了焦俏和張沁爾,焦俏說白天檢查沒什麼事,現在就過來,張沁爾說同事生日在外面聚餐。

  梁亦寬又叫了家裡保姆把女兒送過來。

  當蔣一茉帶著他倆從電梯出來,家門口冷不防又出現那人身影。

  紀復白依舊在老位置靠牆而立,西服外套掛在一旁通往消防樓梯的大門門把手上,身上灰色馬甲挺括有型,衣袖挽在肘間,兩手抄兜,長腿一直一微曲,渾身透著忙碌後的疲憊和慵懶,此刻目光卻冷然有力。

  如果眼神能作為射擊武器,梁亦寬已經成篩子了。

  林添和梁亦寬的閒談也在此時戛然而止,他趕忙打招呼:「白總。」

  紀復白這才挪開視線,看他一眼,微點了下頭,隨後垂著眼帘,沒有看蔣一茉。

  蔣一茉沒來由地心虛,又因這股心虛而感到莫名煩躁,開門,進屋。

  梁亦寬第二個進,進去前,斜眸往旁邊那身影掃了一眼,眉頭微的一揚,挑釁意味十足。

  紀復白與他對視上,眼神又更冷幾分,周身凌厲氣場炸開,揣在兜里的手驀地握成拳頭。

  他媽的,找打。

  林添最後一個進門,想讓領導先進,卻見對方沒有要進的意思,問道:「白總,您不進去嗎?」

  紀復白淡聲回答道:「你姐不讓我進去。」

  蔣一茉正在餐桌旁收拾買的一大袋的東西,聽見這話,整個一頓。

  她原本想按之前張沁爾來時那樣,任他進來算了,別把兩人的事鬧得天下皆知,結果紀復白卻給台階也不下,就這麼直白地告訴她弟,他們倆在鬧矛盾。

  她弟弟林添又是個心思重的人,一聽這事兒,肯定要往心裡去,本來工作就忙,這下還要跟著一起操心他們倆。

  這個紀復白,真夠可惡。

  她走過去,把林添拉進來,關上門,丟下一句:「不用管他,你們自便。」自己走去廚房做飯。

  梁亦寬隨後進了廚房幫忙,林添卻在客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想到領導在外頭「罰站」,連水也喝不下。

  蔣一茉中途出來,一瞧弟弟那惶惶不安的臉色,直想笑,走過去道:「別這麼緊張,他能把你怎麼樣,難道因為你進來他沒進得來,回頭把你開了嗎?」

  她想紀復白也不是這么小心眼兒的人。

  林添抬眼道:「姐,真的不讓白總進來嗎?他多半是抽空從上海趕回來的,那邊事情不會這麼快結束……」

  蔣一茉還沒說話,身後梁亦寬從廚房踱步過來,替她回答道:「小添,你應該去勸你領導離開,而不是叫你姐讓步,畢竟,錯的人是你領導,不是你姐。」

  「是發生什麼事了,姐?」林添聽了梁亦寬這話,更加好奇。

  蔣一茉哪好意思說是發生了什麼,她今天剛面對梁亦寬的時候都好不自在了一陣。

  這麼想想,又想咬死紀復白,這個混蛋,真是氣死她了。

  不過她估計今天紀復白要是不進來,林添怕是一口飯都吃不安穩。

  「算了,我去叫他進來吧。」

  她轉身,被梁亦寬拉住,聽對方道:「一茉,沒必要妥協,受傷害的是你,如果妥協的還是你,這對你來說不公平,同時,對門外那個男人來說,這是一種縱容,縱容他下一次還可以繼續這麼傷害你。」

  林添越發感到納悶兒,「姐,白總怎麼傷害你了?」又說:「你不用考慮我,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這裡是你家。」

  她想怎麼樣?

  蔣一茉在心裡問自己。

  最後,她還是抬腳往門口去,在梁亦寬失望的目光中,打開了門。

  「進來麼?」她問。

  紀復白看著她,眼裡欣喜之餘又帶點委屈,點點頭。<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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