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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一茉嗔他一眼,「你自己還是醫生呢,連退燒藥都不知道吃?」

  他笑了下,「懶得找藥,想著躺會兒就好。」

  蔣一茉擰了毛巾給他擦臉,「我剛看了,39度,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傷口引起的,還是得吃藥才行。」

  她又看眼旁邊哭得眼圈紅,現在又開始打哈欠的梁舟舟,說:「我先把粥粥哄睡,你先自己躺會兒。」

  梁亦寬眼裡浮現一點希冀,說:「你要不然今晚留下來,跟粥粥睡?」

  蔣一茉搖搖頭,「不了,我待會兒還是回去。」

  她抱梁舟舟去睡覺,哄睡完再過來,梁亦寬也睡著了。

  她擰乾毛巾,正要繼續給他擦一擦臉,手機上來了電話。

  把毛巾搭在梁亦寬額頭,她走出去,關上門,到客廳去接。

  「喂,你完事了?」她輕聲道。

  那邊紀復白著急地問:「你去哪兒了?你人呢?」

  她回:「我在梁亦寬家裡,他——」

  「什

  麼?「對方不等她說完,沒好氣打斷道,「你還真的又跑回去了?就這麼放不下?」

  蔣一茉坐下來,跟他平靜解釋:「他發燒了,我得過來看看。」

  「看什麼,他一個大男人,發個燒有什麼可讓你擔心的?」紀復白這些天的憋屈都在這一刻要爆發,「蔣一茉,你大半夜跑另一個男人家裡照顧他,你這是在出軌,明白嗎?你還想要我忍到什麼時候?」

  蔣一茉怔住:「……」

  「出軌」這個詞令她有種被羞辱的感覺,這種感覺使她又氣又怒:「我告訴你,紀復白,梁亦寬是我朋友,他發燒我來看看他應該的,而你,壓根兒也不是我男朋友,什麼出軌這種詞你都說得出來,你簡直是……你給我滾!」

  紀復白:「我不是你男朋友?那你天天跟我上床?那我們什麼關係?炮友?情人?為了合理化你自己的行為,你都可以不承認我是你男朋友了對吧?」

  蔣一茉:「你本來就不是!」

  蔣一茉掛了電話,氣得手都在抖。

  紀復白還打,她繼續掛斷,那邊繼續打,她不理會,把手機放到包里。

  回到梁亦寬臥室,她該做什麼還做什麼,把毛巾重新浸了涼水,擰乾,放在他額頭。

  重複換了好幾次毛巾,眼看時間不早,也該回家了。

  她想梁亦寬吃了藥,多少能發揮點作用,明早應該就會退燒。

  這一次,她真是把他連累慘了。

  離開梁亦寬家,蔣一茉在路邊解鎖車子,她想紀復白跟她吵了架,多半還是會待在會所睡在他的大別墅,不會回來。

  開門坐進車裡,副駕赫然有個高大身影,嚇了她一跳。

  她嘴微張,剛要罵人,對方欺身過來,一手撐在椅背,一手掐住她脖子,低頭吻住唇瓣不放,舌尖緊接著侵略進去,靈活又柔軟地與她唇舌曖昧糾纏,帶有一點討好和安撫的意思。

  他一直親到她連氣也喘不勻,更別提生氣。

  好容易他放開她,她猛地深呼吸幾下,舉手拍他兩掌,又砸他兩拳。

  等她發泄得差不多,紀復白這才捉住她手,放在唇邊親了又親,笑說:「這麼用力幹什麼,別把自己手打疼了。」

  蔣一茉:「……」

  他又道:「老公都叫過無數次了,還說我不是你男朋友?」

  蔣一茉橫他一眼,「每一次都是被你逼的。」

  被他逼的?

  這話倏地刺痛紀復白的心。

  他看了看她,鬆開手,躺回自己座椅里,片刻,自嘲地笑了一笑:「是啊,每次都要我逼著才肯喊。」

  一路無話,似乎都較著勁,回到家,大門一關,蔣一茉徑直要回臥室,卻被紀復白拉過去,摟到懷裡便開始親,一路親到床上,她全身早被扒了個乾淨。

  紀復白取下眼鏡,沒有丟在床頭,反而給他的蔣老師戴上,金絲眼鏡呈現一種正經禁慾觀感,可她分明又不著寸縷地在扭動著身子,性感非常。

  「看不清了……」不近視的人戴眼鏡反而會看不清,還頭暈。

  紀復白解著襯衣紐扣,直腰跪坐在她身上,居高臨下欣賞,「看不清正好,方便你把我想像成別的男人,梁醫生怎麼樣?嗯?還是王衍之?你總要看著他們,想著他們,就是不要我,是嗎?我哪裡不如他們?你這女人是不是眼神兒不好?」

  「你……」蔣一茉剛發出一點聲音,又被堵住唇。

  等一切真正開始,紀復白又拿掉眼鏡,張開虎口掐住她臉,讓對方一張潮紅的臉失神地望著自己,那眼圈情不自禁泛著水紅,似受不了要哭出來。

  「蔣老師,看清楚,我是誰,是誰在讓你爽?」

  蔣一茉喊他的名字——

  「紀復白……」

  「換個稱呼。」

  「老公……」

  「是我逼你的嗎?」

  「不是……」

  「是不是?」 :

  「不是……」

  「再說一遍。」

  「不是……我自願的嘛……」

  他這才滿意,嘬一口她軟乎乎臉蛋兒:「敢下了床再不認,有你好受,壞老婆。」

  ……

  梁亦寬的電話打來時,紀復白和蔣一茉事兒還沒辦結束。

  蔣一茉背朝上,臉埋進枕頭,雙手緊抓著枕頭兩角,紀復白摸來她手機,看見來電顯示火氣上涌,按下接聽,放在耳朵旁一秒,又拿開,丟在一旁,更狠地頂腰,故意讓對面聽了三五秒,這才掛斷。

  手機依舊悄無聲地放回床頭,他親吻她白皙的背,抓過她手,與她十指相扣。

  「你是我的,茉茉。」

  他的茉茉在他懷裡戰慄,腦子空白,乘雲而上,又再癱軟落地,大口喘息,水汪汪一雙琥珀眼迷離又動人,勾住他脖子主動求吻。

  ……

  蔣一茉通常在做過之後,兩三句話功夫就能睡著,因為實在太累。

  紀復白則會撐著頭,在壁燈底下靜靜看她許久,怎麼也看不夠一樣,直到打起哈欠,才會關燈,躺下,整個人纏到她身上,抱著她睡去。

  有時蔣一茉很快就會開始做夢,輕輕地蹙一蹙眉,或微微地砸吧一下嘴,紀復白便會笑著親一親她,偶爾也會忍不住咬一咬她鼻尖,吮住下巴,或是舔舐她臉頰。

  有次舔一嘴發苦的護膚品,怕被毒死,後來就很少這樣做,只用唇瓣貼上去,輕柔地來回摩擦。

  今天,他依然遲遲沒有睡,不是捨不得睡,而是心裡不暢快,所以睡不著。

  他握著她的手,把玩一陣,又翻身上去,壓著她,頭埋進她頸窩。

  蔣一茉剛剛睡著,被這一套動靜又弄醒,身上像壓了一座大山,本來就睡得迷迷糊糊,這下說話更加費勁,一邊推著他,一邊有氣無力道:「怎麼還不睡?」

  紀復白悶不吭聲,過會兒,委屈道:「我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嗎?」

  他在她頸窩蹭了又蹭,抱緊她,說:「我覺得我是啊,都上過床了怎麼會不是,那要怎麼才能是……」

  蔣一茉漸漸清醒,緩緩抬起手,揉了揉他後腦勺。

  紀復白怎麼想怎麼氣不過,在她肩上咬一口,聽她疼得悶哼,滿意道:「無所謂,跳過這一環,什麼男朋友,老子不稀得當,要當就當老公,說起來,什麼時候去領證?」

  蔣一茉哭笑不得,只輕聲哄:「快睡吧。」

  「你就氣我吧,逼我吧,」他捏她小屁股解氣,又道:「等哪天我選好黃道吉日,直接朋友圈宣布咱倆結婚的消息,邀請函送到所有認識我們人的手上,到時候都知道你要嫁我,不嫁也得嫁。」

  蔣一茉笑道:「強扭的瓜不甜,白總。」

  紀復白:「瓜就是瓜,熟透了怎麼扭都一樣,你現在就熟透了,也該讓我摘下

  來了。」

  蔣一茉抬手在他後腦勺來了一掌,「你才是熟透的瓜,大笨瓜!」

  紀復白關燈,抱著她滾了一圈,兩人換了個位置——蔣一茉這下趴在他身上。

  「這樣我會睡不著!」

  她掙扎,被按住腦袋,側臉貼著他胸膛,一隻手在她後背輕撫,漸漸睡意來襲,沉沉睡去。

  -

  隔天,蔣一茉收到梁亦寬消息,讓她從今天起不用再過去,說要帶女兒出去一趟,不在家。

  下午紀復白也發來微信,說今天要加班開會,讓她下了班先自己回去。

  想著之前一直想買的立式衣帽架一直沒買,蔣一茉回家吃了飯,又開了十來分鐘車到附近的宜家。

  推著購物車走走逛逛,還沒到衣帽架區,倒是已經看中不少其他的小玩意兒。

  路過一個臥室樣板間,看到床尾位置擺放一個黑色衣帽架,她走過去,正要仔細看,又進來一對情侶,似乎正在挑選床鋪,一走進來兩人便都在床上躺下了。

  她聽他們笑著討論婚房的裝修布置,臥室有多大,床要買多大,衣櫃要買多大,衣櫃開門不能和床打架,床離窗戶至少也要有一個床頭櫃的距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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