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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老道也是這麼想的,蘇雲在蘇家過得其實不怎麼樣,她本人的追求也並不多,發現蘇家不會讓她繼承家業後就換了別的方向,可以說是胸無大志。

  老道卻在這個時候,想要修為更進一步。

  其實想很久了,似乎從五百年前起,老道的修為進展就很慢。

  道家不

  講究天分,誰都可以去修,但一個人能修到多少,看的是氣,老道早些年一直在努力修煉後天之氣,但自從他長生之後,無論是後天之氣還是先天之氣,獲取的速度越來越慢。

  到最近一百年,他不會老不會死,可已經獲取不了一點,更無法修煉了。

  若是沒有蘇雲,老道大概也就再等上幾百年,擁有漫長的生命,任何機緣都可以等到的。

  蘇雲是一個很意外的機緣,因求長生而送到手中的機緣,老道突然明白,只要吸收蘇雲的靈氣,就可以讓自己重新修煉下去了。

  這個想法從出現,到實施過了好幾年,他跟紫淵居士一樣,看著蘇雲長大,看她跟蘇家鬧翻,還有對著分割蘇雲的討論。

  連蘇家,都想要拆分的時候獲得一杯羹。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便宜他們?

  蘇雲實際上是老道找到的,他為了感謝紫淵居士送給自己長生之法,才改了紫淵居士的卦象,憑什麼便宜蘇家?

  於是老道直接現身,讓紫淵居士動手,切割了蘇雲凝聚了先天之氣的器官出來,身體可以給紫淵居士,器官他帶走設立陣法,轉換靈氣給自身所用。

  但紫淵居士膽小,他怕招惹到老道,取出蘇雲的器官之後就立馬帶著徒弟跑了,一刻沒敢停。

  “我本來留了你的屍體在原地,反正你也不會死,只要紫淵居士膽子稍微大一點,不信邪地回頭去看,就能擁有你的身體,我們各取所需。”老道露出可惜的神色。

  要是當時紫淵居士膽子再大一點,回去拿走了蘇雲的身體,就沒有蘇雲的今天,季微棠跟蘇一翎更不會找到女兒的屍體,還讓她復活了。

  蘇雲皺起眉頭:“你拿我的重要器官去做陣法祭祀,是因為那些器官蘊含最多的先天之氣,好讓你修為精進?可你用的陣法,逆轉因果,但凡沾染,都會吸取因果運勢,紫淵居士的長生照樣會失敗啊。”

  老道擺擺手:“不不不,你果然學得不到家,他如果用的是你的身體,你的身體會自動修復並且重生,憑藉運勢和僅存的先天之氣,足夠阻擋陣法吸取的因果,畢竟你看,我那麼多陣法,也沒完全壓制住你的器官,讓它們跑了出來。”

  陣法可以借勢壓制蘇雲的器官沒錯,可並不能完全殺死它們,加上老道要吸取靈氣修煉,陣法並沒有做絕,只要紫淵居士回頭拿到身體作為擋箭牌,肯定能滿足自己的願望。

  如今說什麼都是枉然,紫淵居士一再後退,他已經沒有機會了,更是在知道蘇雲拋棄自己的身體,不做人後道心破碎死亡,他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一股氣,那股氣沒了,就續不了命了。

  老道比紫淵居士強太多,修為、心性、智商,都比紫淵居士高,他懂得潛伏,還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占盡了優勢。

  要不是陣法一再出問題,他肯定不會當面跟蘇雲對上,他拿走的器官就那麼幾件,脾臟轉世、肝臟被偷、腎臟死亡一顆跑了一顆,如今他手裡只有心臟、肺臟和兩顆眼睛,數量少了一半,應該是無法再支撐他修煉了。

  “就當你說的是真的,我能問問,我的腎臟為什麼被你養死了嗎?聽你的語氣,你似乎並不是不愛惜之人,那顆腎臟徹底死亡之前,你應該還不想找到我吧?”蘇雲咬牙問。

  老道點點頭:“是啊,原先腎臟還活著,我就沒管其他臟器的意外,只是查找一下原因,至於為什麼死,因為它太天真了,它……是最早活過來的器官。”

  比賴姝還要早。

  五臟和雙眼,老道分開它們做陣法,埋的地方天南地北,並不接近,兩顆腎臟,剛好一北一南,被蘇雲起名米釀的腎臟放在冰雪裡,每一次她掙扎,都會被冰凍。

  而另外一顆則放到了屬火之地,它會被一次次烤死靈智,無法復生。

  但一年,地龍翻身,出現了一場小範圍的地震,震級十分小,才四級,小得樓房都震不塌,熱搜上隨便說幾句就過去了,沒有造成傷亡。

  老道專注修煉,更不會注意這種普通的事件,他沒想到,地龍翻身,把陣法震塌了一個角,讓陣法不完整了。

  不完整的陣法無法完全壓制腎臟,讓她逐漸生出了靈智,如同其他臟器,她活了之後要去找蘇雲。

  腎臟屬水,天生溫柔包容,可在那樣的屬火之地,必然不會太過平靜,沒有修煉出實體的腎臟只能依附在一些孩子或者女人身上,被她們帶著走,作為報酬,她會幫一個忙。

  快走出省的時候,腎臟照舊依附了一個女人,問她是否有什麼願望,她可以幫忙,但是呢,需要送她一程。

  女人很慌亂,以為自己真的瘋了,可是沒幾天,她又很明確地說:“如果你是神明,幫我逃跑吧。”

  原來,這個女人是被拐賣來的,跟她一起被拐賣來的,還有一個兒子,已經被賣掉了,不知道是賣給別人當兒子,還是已經折斷手腳當乞丐,或者已經死亡。

  腎臟答應幫忙,帶著女人,躲過了村子裡的追殺,還帶著她去找兒子,但在回程路上,女人被狼狗追趕,抱著兒子一起掉落了山崖,正常人都會死在山谷里。

  是腎臟於心不忍,用自己的靈氣換了他們的活著,他們守約將腎臟送到了臨近濱城的省份,接下來的路腎臟自己走,但是很快,她就耗盡了靈氣,成為一顆普通的腎臟。

  老道發現陣法亂了還是蘇家出各種意外的時候,他不得已出關,發現了腎臟跟肝臟的問題,肝臟已經被蘇雲偷走,他一時半會兒搶不回來,那個腎臟的位置很奇怪,怎麼會在一個蘇雲從來沒去過的地方?

  等找到腎臟,老道推算了它生前的行動才知道真相。

  蘇雲聽到這個真相也愣住了:“所以,它不是染上人間疫病死的,是為了救人死的?”

  老道輕輕嘆氣:“是,你的臟器生出靈智時,似乎要比你本人善良許多,她們像極了古書里描繪的天人,善良、天真、溫和、慈悲、仁愛,結局也跟天人一樣。”

  上古諸多善良的天人,都是為了救人而拼命,只是臟器太弱了,沒有成長起來,救一個人而已,就耗盡了自己所有的靈氣。

  “不是說,天人不會死嗎?為什麼還有耗盡靈氣的時候?”蘇雲不解,這個說法就跟之前的相悖了。

  老道沉吟一會兒,說:“天人的不會死,是指不會死絕,那顆腎臟你如果願意放上幾千年,重新等到靈氣降臨,說不定還能活。”

  天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就像山川地脈,它們有時候看起來死掉了,可只要等待下去,或許有一天還能活過來。

  死亡於天人和自然而言,只是一段歷史,不是結局。

  蘇雲心中隱秘地鬆了口氣,不管有沒有未來的幾年前,至少知道有這樣一個可能,她都放鬆很多,好歹,有希望了不是嗎?

  知道了自己死亡前後的所有事情,蘇雲深呼吸,再次凝視老道,打開自己的摺扇防禦:“謝謝你告訴我真相,或許你是看在我即將死亡的份上,但我真不覺得,我會死在這。”

  話音落下,蘇雲猛地揮出一道風刃,墜在摺扇上的黑白環龍玉佩也化成龍形,對著老道吐出龍息。

  剛才靠說話拖了那麼久,蘇雲估摸著林琅他們快到了,直接開打她也能堅持一陣,反正身體打不死,可以隨便浪,只要堅持到林琅過來,就可以打破陣法,並且活捉老道。

  黑白龍息遮天蔽日,蘇雲兩步躍上屋頂,警惕地看著龍息中間,擺出防禦的姿勢。

  只見黑白色中間有紫色光芒閃爍,隨後猛地炸開,將黑白雙龍炸退,兩龍發出代表驚愕與疼痛的龍吟聲,退回蘇雲兩旁。

  而院中微綠的陣法光芒中央出現紫色的靈氣,環繞在老道身上,他拂塵微動,目帶精光:“你父母還真給你了不少好東西,難怪被陣法圍困這麼久了,還有心思聽老頭子說往昔,你以為,這些東西就能護你周全?”

  蘇雲舉著摺扇,抬頭看了眼天空,風平浪靜,沒有雷暴出現的意思,她低頭看去:“你的修為已經停滯五百年,說不定真能啊。”

  老道揮動拂塵描繪符文,一邊畫一邊說:“你那兩條要真是上古黑白龍,今日我必葬身於此,可惜,黑白龍早已化江河造福百姓,你那不過是兩塊百姓雕刻供奉以紀念龍神的玉佩而已,它們護不住你。”

  說完的瞬間,符咒衝著蘇雲而來,她舉扇匯聚狂風格擋,將兩條龍也囊括進去,隨著她修為的提升,天上雷電轟鳴,她有瞬間的遲疑,不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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