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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可是賢夫主父。」盛檸拖著他往外走,「走啦走啦,陪我放鞭炮,外邊可熱鬧了。」

  謝嶼接過她拿不住的大型卷鞭,在她要說悄悄話時低頭貼下耳朵,感到她熱氣呵耳:「謝嶼,你知道你現在特別像什麼嗎?」

  「嗯?」

  「特別像我們家新進門的小媳婦!」

  盛檸說完就跑,跑出一段距離回過身笑著看他。

  謝嶼眼眸生笑,對這比喻全然沒有不樂意的樣子。

  巷子裡應該是鄰居家的一群小孩子在拿著煙花棒追逐嬉鬧,稍微大一點的少年少女一邊看著他們一邊靠著路燈玩手機,零點撞鐘時家家戶戶燈火依燃,城市裡的鞭炮聲遠起近伏。

  「快跑快跑!」

  謝嶼把鞭炮引子點著,盛檸在後頭怕他被炸到,小蹦著喊道。

  紅彤彤的鞭炮繞圈轟烈炸響,濃煙在閃動的火光里漫開。

  盛檸嘴裡念念有詞:「晦氣統統都炸走,好運來好運來!好運喜到家門來!」

  謝嶼望著她笑,被她要求跟著念。

  放完有點嗆,兩人站得遠了點。

  盛檸問那群放炮的小孩兒借來兩根星形的仙女棒,點燃一根遞給謝嶼。

  她拿另一支碰著他的那支,沒幾秒就也呲起絢爛的小火花,「快,謝嶼,許個新年願望。」

  給他提完醒,盛檸就閉上眼許自己的願望——

  希望新的一年裡,家人安康順遂,謝嶼天天開心!

  許願嘛,圖一個好念想,許完睜開眼時,星星還有三個角,她正想著要不要再多許點,扭了下頭發現謝嶼正專心致志地看她。

  「你沒許嗎?寶寶快許呀,要燃盡了。」

  可直到仙女棒燃盡的那一刻,最後的光點在兩人相視的眼中暗滅,他也沒許,只是一直靜靜盯著她看,像是在出神,目光深情而又繾綣。

  室外零下冷溫,盛檸出來沒戴圍巾,白皙的臉蛋和鼻尖凍了一會兒就紅紅的,秀巧漂亮的下巴陷了一點在軟糯糯的毛領里。

  謝嶼大手搓著她的小手放進大衣口袋裡暖著。

  他奇怪地不說話,在盛檸捏捏他指肚想問他在想什麼的時候,他倏地傾下身來,用臉貼她的臉,他在她的管制下就適當地喝了一點酒,臉就發燙,熱量傳遞給她,將她的臉融化。

  他呼氣里有淡淡暖意的清酒味兒,腦袋偏了一點角度,羽毛掃過般親了她一下。

  盛檸眼睫跳了一下。

  接著聽到他說:「我最貪心的願望,已經實現了。」

  檸檸。

  除了你,我別無他求。

  ……

  客廳里。

  謝嶼準備了四份新年禮物給長輩,投其所好,都送得合乎人心意。

  一看就是跟盛檸了解過他們的喜好和習性。

  盛奶奶的禮物是個龍石種翡翠鐲子,愛珍集收藏翡翠品的老太太喜歡得不得了,又稀罕又嘮叨破費,「這鐲子成色品質可難得,花不老少錢吧,這多貴重……」

  「沒有。」謝嶼笑笑,「您喜歡就好。」

  盛母嘴上埋怨,眼角喜悅的笑難藏:「檸檸,我不是都跟你交代過了,回家啥都不要買,一家人簡簡單單吃頓年夜飯。」

  「……」

  這話她是準確傳達了啊,盛檸比他們四個還驚訝,搖頭聳肩:「我也不知道啊……」

  她疑問地看向身旁的男人,謝嶼握著她的手說:「第一次來家裡拜訪長輩,應該的。」

  盛檸擠扁聲音和他咬耳朵:「當面行賄!是何居心!」

  謝嶼勾頭到她耳邊,氣聲回她:「想娶你的心。」

  「……」盛檸低頭,忍笑掐了下他手心。

  「當著我們的面就說起悄悄話了。」

  盛母笑趣,也將新年禮給倆人。

  是生肖福卡,金片上刻著各自生肖,在寺里拜佛開過光的,保平安。

  零點過了半個多鐘頭,鐘錶快指向凌晨一點。

  沒人回房,盛母正翻著盛檸的成長錄給謝嶼有說有笑地介紹,盛父起到「對對對」的捧哏補充作用。

  盛爺爺盛奶奶更是不去睡覺,陪在一邊一人一件把她小時候的糗事和蠢事全抖了個乾淨。

  「我還要不要面子啦!」盛檸臉皮聽得臊紅,終於聽不下去,奪過那本紀念冊,「這裡面什麼丑照都有,不許看了。」

  她推著謝嶼回到二樓收拾出來的客房,就在她房間旁邊,「睡覺!明天還要趕通告!」

  是的,回到家過個除夕,大年初一她就要飛衡市跑電影《飛雪》的線下首映禮路演。

  「你還笑!不許笑了!」

  盛檸尷尬地想化身地鼠鑽洞,蹬蹬蹬跑回自己的房間,啪地關上門。

  趴床上悶了沒一會兒,盛母敲門進來,她咻地坐起來,「幹嘛。」

  「小嶼那床被子太薄了,我拿個厚的給他。」盛母打開柜子抱出一床厚被,一想到要說什麼就想笑,「順便來看看你有沒有不老實。」

  盛檸:「?」

  盛母:「怕你翻陽台去騷擾人家休息。」

  盛檸:「……」

  盛檸:「???」

  好哇,本來老實本分的她是沒有這個想法的,但被母上大人這麼一啟發,盛檸等了一會兒,等隔壁大概送完被子,說干就干,跑到陽台側耳聽了聽沒對話的聲音,就跨腿一躍,輕鬆翻到隔壁。

  兩個陽台只有一欄之隔。

  但屋裡不僅沒對話聲,連人也沒有,謝嶼也不在浴室,盛檸原地轉了一圈正懵呢,擰門出去,瞧見他在她的房前準備敲門。

  盛檸:「……」

  她無聲笑了下。樓下沒動靜了,應該是都回房了,但她還是縮回去半個身子,如同在幹壞事怕被人發現,小聲叫他:「謝嶼。」

  謝嶼轉頭看到她出現在他屋裡扒著門框,愣愣地一驚。

  盛檸朝他勾勾手。

  「你怎麼過來的?」

  盛檸輕輕關上房門,說話隨即恢復音量,還帶動作演示:「我會乾坤大挪移——」

  「……」謝嶼笑,抬手摁上她腦頂。

  盛檸捉住他手,拉他去陽台揭秘,「吶,我翻過來的。」

  謝嶼過去看了眼,欄杆橫著隔擋,挺安全的,不靠邊。

  盛檸鯨魚入海似的一腦袋投進他懷裡,「發現晚上但凡跟你在一起,熬出黑眼圈也不捨得睡覺。」

  懷裡柔軟,謝嶼心尖也發軟,「乖,很晚了,明天還要趕航班,還不睡的話,工作狀態會不好。」

  「再抱一會兒嘛。」她現在對他撒嬌越發熟練自然。

  謝嶼抵抗不了,兩人黏黏乎乎地抱了會兒。

  盛檸想到今晚她家人似火的熱情和他受驚的僵鈍就想笑,對他說道:「今天是不是都嚇到你了,我們全家都是e人,他們表達喜歡和愛的方式都比較直接,你別見怪。」

  「不會。」謝嶼說,「我只是……」

  他停了一下,似乎是對於感知空白的領域表述有礙,「不知道怎麼回應家人間這種……親愛。」

  這樣其樂融融的過節家庭氛圍,他從來沒有感受過,「我很開心能和你家人一起過年,好像才有一種,真正在生活的感覺。」

  盛檸沒有多問,即便她始終對他那個異於普通富有的高階家庭有著忐忑和好奇,但好像提起這些對謝嶼來說不是開心事。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抱緊了他。

  他低頭蹭著她頭髮,她仰起下巴,往上夠他的嘴唇。

  這動作是要親親的象徵信號,不需要她真的夠到,謝嶼的吻會落下來。

  他們每次一親上,就會一次性持續親到很累,親到她脖子酸,身子也蔫軟地脫力,謝嶼就會找個稍微高點的地方抱她坐上去。

  這次,她翻過來的大理石隔欄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陽台有幾株盆栽,被照料得精心,舊款式的玻璃壓花彩窗折射出方斜的光,旖旎地染透兩人。

  那點微末的酒精在彼此的交換中揮發催化,血液流動加速。

  盛檸的手熟門熟路地探進他衣服,這回還沒摸到,她忽然一愣,在被親得一片昏沉中猛地意識到,不是都是男生在吻到濃時就會開始情難自禁地動手動腳,怎麼到他們這兒完全反位,是她手不老實啊。

  倆人親吻的次數不知道是見面次數的幾倍了,大親小親已經數不清,謝嶼一直都規矩安分得很,至多吻她到鎖骨,不往下一寸,手也只摟腰,沒踏過線。

  截至目前只有親親,都有好幾次事態差點脫軌,盛檸對他那兒的起棚走火想忽視都難,甚至是真的以為會不可控又水到渠成地向著更深一步發展。

  緊張在所難免,小期待還是居

  多的,但他次次什麼也不干,就…死忍硬忍,刷新上限地忍。

  盛檸心中的納悶一次比一次大。

  她吞咽著,睜了點眼,目光有些迷離。

  像是察覺到視線,對方也睜開眼,撤回攻掠,夜色下的眼眸漆黑吸人。<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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