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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飯了。」良久,林絕的聲音從客廳里傳來。

  虞笙緩緩睜開眼,閉上眼的那一刻,她好像做了個夢,夢見以前的事,很混亂。

  醒來時的夢,停留在那個殘缺、破碎的童年。

  她回過神,站起身坐在飯桌上。

  飯桌上擺放著三幅碗筷,菜色也是奶奶經常煮的那幾樣。虞笙和林絕分別坐一邊,奶奶坐在主位上。

  「奶奶,回家吃飯了。」林絕說。

  很平靜的一句話,虞笙紅了眼眶,心驟然很疼痛,低頭不語。

  驀然一隻黃白相間的蝴蝶從窗外飛進來,先飛到綠植上,再飛到牆上的合照,最後落在主位上的那副碗筷。

  安靜的停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虞笙見狀,紅著眼看向林絕。

  而林絕的視線停在那隻蝴蝶上,眼眶裡的淚水默不作聲地流下來,嘴巴嘗到甜鹹的味道,唇角上揚。

  「吃飯吧。」林絕收回視線,和虞笙說。

  她點點頭。

  吃過飯後,林絕洗完碗從廚房裡出來,看向坐著發呆的虞笙,說道:「你要是有工作的話,你就先回去吧。」

  虞笙抬頭看他,想了想下午確實有拍攝,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嗯。」

  林絕送虞笙到門口,她說:「你記得和小琳說一聲,我

  走了。」

  「知道了。」

  虞笙欲轉身離開,身後的人叫住她,「虞笙。」

  「嗯?」

  「今天...謝謝你,謝謝你來看奶奶。」也謝謝你陪著我,林絕心想。

  虞笙笑了一下,「不用客氣,今後每年的今天我都會來看望奶奶的。」

  「那,到時候我們一起來?」

  她微愣,「好。」

  今天是十二月的第一天,是奶奶的忌日,也是他們約定的日子。

  第16章 唯一的紙條。……

  虞笙今天比平時晚起床一個小時,她收拾好自己,出門吃個早餐便去拍攝的地方。結束後,她來到黎婉怡公司樓下的咖啡館,發信息給黎婉怡,「我現在在你公司樓下的咖啡館。」

  正是午休時間,黎婉怡剛吃完飯,收到信息準備下樓。

  「你去哪呢?」項河山從另一邊走過來,問道。

  黎婉怡按下電梯,「我下去找虞笙。」

  「虞笙?是上次酒局的那個你朋友嗎?」

  她「嗯」的一聲。

  電梯門開了,黎婉怡走進去,項河山隨後也跟進來,解釋了一句,「我去買杯咖啡。」她眨眨眼,沒說話。

  他們來到咖啡館門口,黎婉怡推開門,四周環顧,看到坐在角落裡的虞笙,走進去,「笙兒。」

  「來了。」虞笙抬起頭,笑了笑,「我來找你,應該沒有打擾到你上班吧?」

  「沒有,現在正好是午休時間。」黎婉怡掃碼下單了杯奶茶,「對了,你怎麼突然會來?」

  「我啊,閒得在家無聊,想著沒什麼事情就來找你了。」

  黎婉怡放鬆地背靠在椅背上,「舅舅出差去了?」

  「是啊。」虞笙的視線落在從身後走來的項河山,點頭打招呼,「你好。」

  「你好,又見面了。」項河山手裡拿著一杯咖啡,笑說,「你們想吃什麼,就記在我帳上,我和這家老闆認識。」

  虞笙和黎婉怡對視一眼,說:「不用了謝謝。」

  「沒事的,我已經說好了。」

  「那就謝謝了。」

  項河山十分紳士,「那你們慢慢聊,我先走了。」他看了眼虞笙,又看向黎婉怡。

  待人一走,虞笙問道:「這項河山是幹什麼的?你和他關係很好?」

  「他啊,他就是我們銷售部的一員,關係一般吧,平時也就工作上的來往。」

  「人品怎麼樣?」

  黎婉怡拿起奶茶喝了一口,「嗯...不太了解。」

  虞笙直白道:「看起來很像偽君子,裝紳士的那款。」

  黎婉怡笑了笑,「我還是第一次聽你這麼評價別人。」

  「直覺告訴我,他也就那樣。」虞笙喝了口咖啡。

  「沒事,我又不和他來往。」黎婉怡問道,「昨天你去林絕家看望他奶奶了?」

  「是啊,還碰見他那個妹妹。」

  「叫喬琳那個?」

  「是啊。」

  黎婉怡說:「要不晚點去我家坐坐?去看看我爸媽,昨天他們打電話給我問我你怎麼不來家裡玩。」

  「行啊,等你下班再說。」虞笙抬手看手環的時間,「快去上班吧。」

  「誒?你什麼時候戴手環了?」黎婉怡眼尖的看到了,聞到一絲八卦的味道,「該不會是林絕送給你的吧。」

  「林絕送的。」

  她「哇塞」一聲,「你們兩個人是什麼情況?舊情復燃?還是再次相愛?」

  「你不怕遲到?距離你上班時間還剩一分鐘。」

  黎婉怡看了眼手機時間,急匆匆道:「你今晚必須給我老實交代啊,我先去上班了,記得啊!」

  虞笙無奈地搖頭笑了笑。她坐了一會兒,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來電人是洪銳。

  「喂,洪先生。」

  「虞小姐,你還是和林總一樣叫我洪銳吧。」

  虞笙輕笑一聲,靠在椅背上,看向窗外烏雲密布的天氣,「好,洪銳,打電話給我怎麼了?」

  「我打林總的電話他也沒接,昨天他只跟我說有私事要走兩天,我有點擔心他。」洪銳的語氣有點小心翼翼,「能不能麻煩虞小姐去幫我找找林總,看他在哪。」

  虞笙默了幾秒,「行,我找到他了再打電話給你。」她起身走出咖啡館,直接開車前往居民樓。

  虞笙上到五樓,按了按門鈴,等了許久也沒見林絕開門。她無意間一推門,門竟然沒鎖,嘀咕道:「不鎖門也不怕有人進來。」

  「林絕,林絕你在家嗎?」虞笙關好門,換上鞋子,走進客廳朝裡面喊道,四處看也不見林絕的身影,摸索著去找房間。

  其中一間房門緊閉,虞笙敲了敲門,輕聲說:「林絕,你在裡面嗎?」

  裡頭傳出細微的悶哼聲。

  「我進來了。」虞笙推開門。

  臉色泛紅的林絕側躺在床上,眉頭緊皺,額頭上出了不少汗,一隻手垂落著,手機掉在地毯上。

  「林絕!」虞笙心咯噔一下,疾步走過去,撿起手機放在床頭上,蹲在床邊,「林絕,你怎麼了?」她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

  意識接近昏迷的林絕聽見熟悉的聲音,緩緩睜開眼,恍惚間看見虞笙,以為是幻覺。

  「這是...夢嗎?」

  「夢你個頭,你發燒了,你這個笨蛋!」

  熟悉的罵聲,林絕笑了笑,「原來不是夢。」

  「你忍一下,救護車馬上來了。」虞笙用手擦了擦林絕額頭上的汗,臉上寫滿了擔心。

  救護車很快趕到,虞笙跟著坐上前往醫院。林絕被送進急診,護士拿著單子走進來,問道:「請問你是林絕的家屬嗎?」

  「是我,我是他朋友。」

  「那麻煩過來簽下字。」

  「好。」

  簽完字後,虞笙回到病房裡,站在遠處看著醫生為林絕檢查,護士給他扎針吊針水。

  「醫生,他怎麼樣了?」虞笙走上前問道。

  「你先生他啊,工作過度勞累,生活作息不規律。你這個做家屬的要照顧好他,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醫生說,「對了,他的膝蓋之前是受過傷嗎?」

  虞笙還沉浸在醫生的話里,回過神說道,「對,他的膝蓋受過傷。」

  「難怪了,他的膝蓋也要保護好,不要受涼,注意保暖,也要適當進行鍛鍊。下雨天的話,他的膝蓋會有點疼痛,你要注意好。」

  虞笙點點頭,「謝謝醫生。」

  醫生叮囑道:「等他醒來休息一會兒就可以回去了,記得到藥房拿藥。」

  「好。」

  虞笙的目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林絕。

  安靜時的林絕,頭髮柔順地搭在額前,遮住凌厲的眉眼,和平時雷厲風行的他天差地別。

  很像一隻受傷的小刺蝟,只有在脆弱的時候才會收起身上所有的刺。

  「虞小姐,你可以去藥房拿藥了。」護士拿著單子走上前,說道。

  「好。」虞笙看了一會兒,走出門口,掏出手機給洪銳打電話,「喂,洪銳,你們老闆發燒了,現在在中心醫院的急診科,你過來一下。」

  「好,我馬上過去。」

  接到電話的洪銳立馬趕到醫院,來到病床前坐下,這還是他第一次見林絕脆弱的樣子。他四周圍望,也不見虞笙的身影,病床的人緩緩睜開眼,發出一絲聲響。

  洪銳看過去,著急忙慌地問道:「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要不要我去叫醫生?」他扶著林絕坐起身來,「小心一點。」

  「不用。」林絕嘴唇很乾,聲音也嘶啞,只看見洪銳一個人,「她人呢?」< ="<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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