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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討厭獨孤鶴吧,以後不要見他,都怪他對不對?

  卿卿。

  啊……早知道故意多受點傷了。

  更恨獨孤鶴吧更恨獨孤鶴吧更恨獨孤鶴更恨獨孤鶴吧……

  陸煜行笑出聲了。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壞的人?】

  【就這樣讓白子哥心疼死是吧?】

  【回家吧陸子哥回家吧。】

  【心眼子全用白子哥身上了。】

  【第一次從男頻主角這裡學到綠茶是什麼,地雷系是什麼……】

  【吃new哥太壞了吧?從某種程度來說,陸子哥天降,把太子牛頭人了,痛毆了一頓太子,還要裝綠茶自殘要給太子背鍋哈哈哈哈哈。】

  【陸子哥沒事多出去轉轉,外面車多。】

  【陸子哥沒事多出去轉轉,外面壞人也多。】

  【?有沒有一種可能,陸子哥才是最壞的,外面的人小心點。】

  【陸子哥能再表演一下那個嗎?就是前一秒痛毆太子差點把他打死,下一秒痛得撒嬌要讓白子哥心疼的那個,叫什麼來著?好像叫變如臉。】

  白御卿聽見他壓抑的笑聲,呼吸顫抖,小聲說,「還疼是嗎?」

  「嗯……」怎麼不算疼呢?

  陸煜行強壓下唇角的笑意,垂眸低聲道,「痛,卿卿親我好不好?」

  白御卿換過來將他攬入懷裡,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閉上雙眸低聲開口,「……多謝。」

  他也謝他當時能拉獨孤鶴一把。

  ——陸煜行最終還是沒能用燭火再給傷口添一把火。

  因為他們快要大婚了,大婚的時候他總得全須全尾出現拜堂,晚上還要新婚夜,身上有傷總歸是不好的。

  於是陸煜行遺憾地放棄了再給自己添點傷的想法。

  蕭漣漣的燙傷藥很好用,她最後在太醫院研製放了一堆藥方,終於鼓起勇氣辭職了。

  她說待參加完白御卿與陸煜行的大婚,就與白合雁一同去週遊天下,她治病救人,白合雁則開設慈幼堂收養孤女。

  而陸清文對二人的婚禮十分期待,雙眸亮晶晶的,滿是對自己哥哥的崇拜——

  白哥哥終於是他們家的了,這樣就不會丟下他們了。

  柳朝朝和楊容蟬還有寧國公對此尤其複雜,先是陸煜行先前不要臉地強取豪奪了柳朝朝、楊容蟬,如今又放她們走,轉眼要娶白御卿。

  但陸煜行成婚前前來下聘禮時對二人恭恭敬敬挑不出錯處的模樣,讓寧國公宛若吞了蒼蠅,又不知道說什麼。

  自家兒子也是一副笑眯眯墜入愛河的模樣,還為陸煜行這個混帳辯解了良多,說什麼,都是他們誤會了。

  誤會什麼?他陸煜行做的樁樁件件誰能不知道?

  寧國公已經開始思忖著自己如今還算寶刀未老,能不能造一次反,為兒子撐腰。

  應好聽到這個消息,在酒館喝得暈頭轉向,癱軟在酒桌上,罵罵咧咧,「你最好……真能護住他……」

  李肆書和墨玉一個是玄麟衛指揮使,一個是副指揮使,墨玉每天說著什麼保護公子,用死士屏氣凝神的功法守在白御卿身邊的時候,總會被陸煜行提出來,冷著臉扔出去。

  陸煜行忍著殺了他的想法,想著下一次費他一條腿。

  而李肆書則是吐槽兜兜轉轉他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白御卿則說,這次卻不用應付惱人的官場,總歸是找到了自己活著的意義不是嗎?

  江疏寧如今做上丞相了,他倒是笑眯眯的,慶幸自己搭上了「皇后」這條線,如今從個芝麻官飛黃騰達成了丞相。

  而白御卿拍著他的肩膀說,這是你應得的,你能令這天下海晏河清。

  江疏寧沉默了許久,眼眶發紅。

  阿斯諾和阿朵雅說他們這輩子再也不來中原了,中原人都是厲鬼,尤其是陸煜行。

  所以他要好好保護著姐姐,這次一生一世也不鬆懈了。

  獨孤鶴終究是去了長陵,獨孤千雪怕陸煜行殺她兒子,每天尤其警惕——忘了說,小公主前兩年便成親了,畢竟堂堂一國公主,故事線也發生了偏差她不可能等著自己的一輩子的仇人陸煜行。

  她也嫁了位如意郎君,雖不如白御卿俊美,但也符合小公主顏狗的審美,二人恩恩愛愛。

  而曾出場極少的女俠林暮已然闖蕩上了江湖,想必不久之後會有她的一段傳說。

  ……

  大婚當日,張燈結彩。

  他們說不清是誰嫁了誰,不過世人眼裡,是白御卿嫁給了陸煜行。

  說來他這個皇帝做得也是隨意,聘禮裡面還有一紙把皇位給白御卿的詔書,若白御卿做皇后做得煩了,大可一腳把他踹走進深宮裡——陸煜行還會爽。

  不過白御卿沒什麼興趣,他只想當米蟲,愛著自己所愛的人,看看話本,再「欺負欺負」陸煜行,如此便很幸福了。

  繁雜的禮儀下來,白御卿卻難得沒有懶散,入了洞房,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指尖捏著合卺酒,彎著雙眸。

  灼灼的婚服融了他的眉眼,讓同樣一身紅色婚服的陸煜行猛然雙眸發紅。

  又灼又燙。

  ……邊境三年無數次在夢中描摹的場景如今成真,白御卿真的要與他一生一世在一起。

  他們要成婚。

  陸煜行仰頭去接他逗狗一般高高揚起傾灑的酒水,喉結滾動著咽下所有酒液。

  「……好乖。」

  白御卿這般輕笑道。

  然後沾著酒香的唇突然壓下來,他嘗到白御卿唇齒間同樣的酒香。

  二人的唇舌交融,吻得熾熱,兩道身影緊緊相擁,似要融為一體般。

  「呼……」

  許久才分開唇。

  陸煜行低笑著輕輕勾勒了一下他的髮絲,「那年我在夢裡就這麼想。」

  隨後又順著指尖撫過他腰間玉腰帶,「想你我成婚,永生永世不分離。」

  「哪一年?」

  白御卿捏住他的手,指尖輕輕勾勒摩挲過男人手背蜿蜒繃起的青筋,尾音拉長問。

  「你抽我鞭子的那一年。」

  陸煜行嗓音嘶啞道。

  「……原是那般早就有了以下犯上,覬覦之心。」

  他似是惡劣挑逗,帶著酒氣的呼吸撲在陸煜行的耳尖,還加深了「覬覦之心」四個字。

  手腕卻猛然被陸煜行捉住,張開著手心,被男人一個熾熱的吻落下去。

  他深深吻了一下白御卿的掌心,漆黑晦暗的雙眸灼灼看向白御卿的雙眸,此時燈光艷麗,氤氳了男人一身的戾氣與凶戾,他眯著雙眸,低聲道了一句。

  「……我的。」

  「嗯,你的。」白御卿笑著應聲。

  「我的。」

  「你的。」

  白御卿依舊應著他執拗的話,唇角略微勾起,似是看待一隻確認著安全感的大型犬。

  陸煜行突然扯起唇角,將他死死抱在懷裡,嗓音加重,再次重複,「……我的我的我的。」

  飽含侵略性與占有欲。

  「嗯,你的。」

  白御卿閉上雙眸,又如此回答。

  陸煜行其實說不出來什麼感覺,就是胸口漲得發痛,近乎膩出水來,是一股近乎疼痛的柔軟,頓頓融在胸口。

  他幼時母親早亡,父親嚴厲,陸煜行雖是陸家獨子,但自小性子桀驁陰冷,他能在切磋的時候拼盡全力,自損八百也要扯下父親下屬的一塊肉,也能毫不惜命,像條狼崽一樣,抓住了便是不放。

  所以陸家長輩也嘆他,戾氣太重,以致於他爹總是更加狠戾磨礪他,似要磨平那桀驁的戾氣。

  可磨不平。

  他不解,所以他愈發刻苦狠戾。

  他自小見識陸家的繁榮與落敗,母親早亡,父親嚴厲,妹妹病弱,滿門抄斬。

  所以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情緒。

  脹得發痛在胸口,灼得人眼眶又發酸……這是什麼情緒?

  可他與白御卿交融的時候,二人的體溫熾熱到極致。

  「唔……卿卿……」

  看著白御卿潮濕氤氳的眉眼,低低的喘息著。

  他略微顫抖伸出手,指尖撫摸在白御卿的側臉上,宛若摩挲著世間最珍貴的珍寶。

  卿卿的喘息因他,卿卿的注視是他,卿卿的體溫給他。

  面前的人,全是他的。

  陸煜行在巔峰極致的歡愉與溫度之中,這才恍惚想明白這股情緒。

  ——是幸福。

  是膩到柔軟發痛的幸福。

  ——

  新帝是個陰鷙威嚴的性子,朝中沒人不怕他。

  但任誰也想不到,此人卻還穿著玄黑繡金的龍袍,乾淨利落翻身到桃樹之上,似在折花。

  「滾下來。」

  陸煜行翻身落地時,指尖的桃枝也順勢插進白御卿墨色的發間。

  白狐狸的眉眼在桃枝下愈發恍若謫仙,他卻輕笑問,「堂堂帝王爬樹,就是為了給我折枝桃枝?」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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